赵玉一下子跳起来:“你就知道难为我,好歹给我体面的差事成不成。皇后身边多少事,偏偏拿这个事来给我。**哪一个主子是好惹的,要是出了些微纰漏,万岁爷发落我还不跟碾死个蚂蚁一样容易!”
“好好的你嚷什么,我告诉你说这会子皇后身边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赵希瞪了他一眼:“你就看看清雪莫颜她们几个,谁不是每天提心吊胆的。娴妃她们每来一次,那几个人谁敢离了皇后身边半步。这会儿徐充容刚走,榛遐就在周遭忙开了:只怕一点没看到出了岔子。我让你看着药食还是最清闲也是最容易讨好的事情。”
赵玉摆手:“好事儿你绝对不会给我,这么些年我还不清楚,只有是刺头儿你就会记起我来。”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法子,差使我是交给你了。怎么干你自己看着办,砸了差使我可救你不得。”赵希起身就往外走。
赵玉一把拽住他:“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就这么个事儿,干不干随便你。”赵希已经变脸。
赵玉恨恨瞪了他一眼:“行。我干总行了吧。”
“是吧。你非要我跟你翻脸你就应了。”赵希回转颜色:“你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赵玉想了想:“你是不会害我,因为你害了我我也不知道。”
赵希笑起来:“别抱怨了。兄弟!告诉你件事,你小心提防着。这娴妃啊,心不可测。比那几位都要阴。”
“不用你说,我就是栽在她手里的。”赵玉恨道:“当初张才人那件事明面上贵妃地主意。一碗燕窝汤么。其实最后下手地还是她。万岁爷查问下来,就推到我身上。”
赵希默然,良久才说:“所以说,这次皇后就要再三小心。我们是看在眼里,皇上这么些年来从未对人上心过。若是皇后有些微不妥,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皇后体贴下情,说什么在咱们手里也不能出事。”赵玉点头:“清雪她们三个日夜围着皇后,也要嘱咐妥当才是。”
“我是每日要跟在万岁爷后面当差的,大事小情你和赵初商量着办。围在娘娘身边的事情就让清雪她们三个小心当差,不论如何皇后身边不许离人。最少要有两个人跟着,我看谁敢冒这个杀头罪来生事。”赵希斟酌半晌:“没有什么比皇后和皇后腹中的小皇子还要要紧的。”
清雪一下过来偏殿:“希公公,万岁爷传您过去。”
“清雪,方才徐充容来做什么?”赵希忙忙起身整衣。
清雪撇嘴:“跟娴妃一样,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
“最近娴妃来得挺勤的,一天最少也有两次。”赵玉插话道。
“那是,跟徐充容一样打扮得就像那花蝴蝶一样。”清雪看赵希要出去的样子:“不就是想着让万岁爷看上么。这时候万岁爷哪有那个心,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上次的事儿,还嫌不够。”
赵希抬出去的脚愣是定住了,良久才忍住笑。什么时候开始,这位爷也是有心没胆起来。只怕要被他听见,脸一定是黑的。
乐辉慡看着站在面前的颜晟若有所思,这个人时时神出鬼没。这回跑到北疆的安王府来,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颜晟,有什么你直说。”既然猜不出他想做什么,还不如开门见山问清楚。
颜晟大喇喇在他面前坐下:“乐大人,你觉着我是来做什么。”
“谁知道你来做什么,看这些衙署上下有哪里是你到不了的地方。”乐辉慡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说你赖在这儿这么久,到底打算干什么。要是再不说清楚,我就说你是窃听军报潜入军机重地。”
颜晟手一摆:“乐大人,你这些官话去哄别人去。我们认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大家的性子彼此清楚得很。”
“说吧,颜晟你到底要知道什么。”龙瑄蕤从外面无声无息地进来:“你是奉皇兄之命来探知我跟辉樉的事情来的是不是?”
“王爷,这事儿轮不到臣来管。”颜晟赶紧起身,稽首为礼:“微臣是来躲是非的。”
“躲是非?!不会是躲女人的吧!”乐辉慡眉眼一挑。
颜晟无奈地摊手:“谁叫我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的,只有这儿是最安全的。只要是我回了京城,她就会寻上来。”
“是邀月楼的涟心?”乐辉慡忽的想起那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颜晟还没表示,龙瑄蕤就急了一下掐住乐辉慡的胳膊:“说,怎么回事!”
“别急,你先别急。”乐辉慡皱眉挪开龙瑄蕤的手,抱歉地望着颜晟:“他失态,你别管他。”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说什么涟心不涟心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龙瑄蕤一下变了脸:“你今儿要是不说清楚,我可饶不了你。”
“涟心是京城邀月楼的头牌,跟颜晟可有好几年了。我一直以为是传言,没想到真是这样。”这话必须要说清楚,要不今晚就不得消停了:“你打算躲她多久,我看她既然铁了心你就干脆给她赎身得了。这样子下去,总有一天会出纰漏。”
颜晟看着他们两个腻味的样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出纰漏暂时不会,皇上近些时候是不会宣我进京的。”
龙瑄蕤住了拧乐辉慡的手:“这话怎么说,我皇兄改性了?”
“如今皇后身怀六甲,皇上没空管这些事情。”颜晟笑道。
“什么?!”乐辉慡愣怔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后都快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这些时候都在乾靖宫东暖阁静养。”颜晟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难怪那位主子会疑心他跟皇后有什么,这样子让人不疑心都难。
“呃,皇兄会这么多情?”龙瑄蕤暗地踢了乐辉慡一下:“你们家人都有什么本事啊?”
颜晟看龙瑄蕤这样子未免好笑:这哪里是个天潢贵胄的凤子龙孙,要真是个女儿家还不知道怎么折磨人呢。
“没那么简单的事情。”乐辉慡沉吟道:“若是皇后所出便为嫡子,只怕于皇后不利。”
颜晟暗自佩服乐辉慡的心思,幸而这个人对这些事不似乃兄乐辉懿的性情。否则只怕皇帝最忌讳的就是他了:“只怕是你多虑了,皇后身份高贵哪有无端不利之说。”
乐辉慡冷冷一笑:“这话我便是当着谁也是说出无碍的,他疑忌我们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倒不在乎我会落得什么下场,只是皇后倘或有丝毫损失凭他是谁我也不会放过他。”
龙瑄蕤不止一次听到过乐辉慡这样的话语,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对乐晖盈有着异样的好奇,尤其听颜晟说起她怀孕之后住在乾靖宫的事情。或许一个外臣不会懂得住在乾靖宫是什么意义,对于他来说却深知这乾靖宫意味着什么。乾靖宫从来就是天子正寝,除了皇帝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