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做什么一定要吃药。”肩膀被他扳了过来,不得不对上他的脸:“药比什么都难吃。”
“凌恪跟朕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龙瑄炙掠了掠她的额发:“以后若是每次用膳都只那么一点,再去抓雪啊什么的,朕就罚你身边的人。谁叫她们看不好你!”
“你!”乐晖盈气得把手边的软枕扔到他身上:“做什么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她一直都很注意措辞,‘你你我我’之类的话除了那次在宫外说过外从不付诸于口舌。显然这次气急了,什么规矩都忘了。
“什么是你想做的?”从没有人敢给他脸子看。谁对他说话不是恭敬有加。偏偏是她。变脸变色还将东西直接扔过来:“只怕最不想做地就是这皇后吧。是不是宁肯去北疆的不毛之地跟你二哥在一起?”
怎么又跟二哥扯到一起去了。他只是二哥而已。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即使兄妹间亲密一些也不过是兄妹之情:“我与他一起做什么?”
“朕怎么知道你们做什么!”龙瑄炙冷笑着:“你们兄妹也亲密太过了。”
“再亲密也是兄妹,那我爹从来到哪儿都带着我皇上怎么不问问去?”这些也是能胡乱猜疑地。
一点也不犹豫的把自己地话给顶了回去,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个敢这么做地人。一直都以为她就是看上去的娴雅贞静,偶尔一下给嫔妃们一点小小地不着痕迹地利害也以为是小姑娘伶俐而已。这下子倒是看到了她地另外一面:“赵希。去把太傅请来。朕要当面问问!”
一直站着门外的赵希从帝后开始拌嘴就吓得双腿开始打颤了,一句顶一句这可是从没经历过的事情。素日笑嘻嘻的小皇后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么看来那些耀武扬威的嫔妃们只怕日子不好过了。
“万岁爷,乐大人不是告假回了老家么?”数九寒冬别人冻得够呛,赵希一脸的冷汗忙忙擦汗跑了进来。
“在哪儿也给朕找来。”龙瑄炙显见气得不轻,赵希最怕看这种脸色。
“皇上也不用让谁去找,臣妾去请父亲来就是。”本来就不舒服,这下疼得越发厉害了。猛然起身,穿上鞋就往外走。
“你给朕站住。”龙瑄炙上前一下抱住她,这种脸色也敢往外跑。赵希见状忙退了出来,闹半天两个人还是会好的。自己就别跟着瞎掺和了,省得好了不招人待见。那这样下去,这个大总管也就不用在帝后身边混下去了。
“万岁爷不是要找臣妾的父亲来问清楚么?臣妾这就去找父亲来等着万岁爷问话的。”抱那么紧干嘛,本来就疼得够呛了。
“等你好了再问。”手没有松开的意思:“这两天好好在宫里呆着,什么地方都不许去。”
用力去掰他的手:“本来就痛,这下更难受了。”
“那还不好好吃药。”抱起她放到榻上:“药不好吃,好了就不用吃了。”
“那岂不是还要吃很久?”一下子皱起眉头:“这药太难吃了。”
龙瑄炙笑着抚平她的娥眉:“你要是肯好好吃饭,不去碰那些生冷的东西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也就不用吃药了。”一面说,一面挨着她躺下:“你的脾气不比朕小。”
“万岁爷不生气了?”乐晖盈翻过身趴在枕头上:“也不去找太傅了?”
“找来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朕?”龙瑄炙把玩着她的头发:“向着你,朕不高兴;向着朕,你不高兴,回头两个人埋怨他。就是朕去找,也会托词不来的。”
一下失笑趴在皇帝颈窝里:“万岁爷非要臣妾吃药,做什么?”
龙瑄炙愣了愣,你其实知道朕为何让你吃药,却偏要问个明白。“身子不舒服,是谁难受?”
“知道了,以后好好吃药就是了。”伏在他胸前:“只是吃完药,要许臣妾吃零食。”
“你倒是不肯吃亏。”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秀背:“今晚上,你让朕去哪儿歇着?”
咯咯一笑:“万岁爷爱去哪儿便去哪儿,臣妾不管。”
“坤仪宫好不好?”“那皇上睡寝宫,臣妾睡暖阁好不好?”
“你看着办。”龙瑄炙翻了个身,把她放在怀里:“晚膳时候叫醒朕。”说完,便沉沉睡去。凝视着他的睡颜,乐晖盈不自觉长叹了口气。只是静静伏在他怀里:你总不肯放下心里的东西,这许多年来都是如此。
“臣妾给娴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一大早,徐沁便换了件水红的灰鼠袍子到了娴妃咸阳宫正殿。
“哟,徐妹妹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坐。”看着乳母给女儿喂饭的娴妃笑着让座:“用过早膳了?”
“谢娘娘关心,臣妾用过了。”徐沁有点受宠若惊,行礼的时候便多了三分恭敬。
徐沁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抿了一口:“娘娘这儿的茶沏得真好。”
“妹妹夸奖了,我们这算什么。哪比得上皇后娘娘宫里的手艺。”娴妃笑着抱起女儿:“珏儿,叫姨姨。”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15
“小公主越长越漂亮,跟娘娘一模一”徐沁趁机奉承道。
娴妃一笑:“怎么,今儿是贵妃家里的人来请安聒噪得不行吧?”
徐沁点头:“昨晚上就张罗上了,一大早臣妾便告退出来。省得让贵妃姐姐一家不得团聚。”
“你算是懂事懂规矩的。”娴妃起身:“咱们到里面坐,这儿说话不方便。”说着把女儿交给乳母抱了下去,拉着徐沁进了里面的套间。
“这儿没外人,有话也不用闷在心里。我想你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其实咱们住在这深宫内院的,谁不是一肚子的心事。”娴妃执着她的手,两人坐在织锦褥子上。
徐沁红着眼晴:“其实臣妾倒没什么,只是替娴妃姐姐不服。”说着有意拭了拭眼角:“听说姐姐和贵妃姐姐一样,都是万岁爷在东宫为太子时的老人了。而且都是诞下公主的人,应该是一样的人。怎么贵妃姐姐就能掌管六宫,姐姐竟然如此委屈。臣妾知道,姐姐家中还是有名的悬壶济世的大夫呢!”
娴妃微笑不语,心中却是一怔:小丫头,我险些看你看走了眼。你是从何处知道我这见不得人的心病的,倒是不能小看了你。“从来啊这皇恩浩荡,你我都是皇上的嫔妃。皇上也不会偏宠哪一个,只是看投不投万岁爷的缘罢了。”
“依着姐姐这么说,那臣妾有个笨想法。最投缘的除了皇后娘娘,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徐沁笑得甜甜的:“算得上是旧日相识了。”
乖乖,这吃醋都吃到皇后头上去了。看来真是人小心大了,不得不防。
“这就是为何娘娘是皇后,你我为嫔妃了。”娴妃小心着措辞,眼前这个充容说不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徐沁不以为然地一笑:“姐姐太宽宏了,妹妹要跟姐姐好好学。姐姐可别见外,定然要教教妹妹的。”
“只要妹妹不觉得絮烦。我可就学着做师傅了。”娴妃低头笑笑:“怎么能和皇后生气呢。好歹是**之主。有什么事,要先让万岁爷知道才行。懂么?”
徐沁有了些许醍醐灌顶地感觉:“不愧是好姐姐。妹妹记下了。”
“这就好,这样姐姐就放心了。”娴妃拍拍她地肩:“有些事,相信妹妹呆久了会比姐姐懂得更多地。”
徐沁猛地点头:“是。谢谢姐姐教训。”
两人相视一笑。俱都心领神会。
难得不用在太医院当值,凌恪泡了盏乐晖盈送他的上等老君眉手拿一本绝版棋谱窝在书房里,对着黑白二子自得其乐。
“一人躲在这儿,过得好悠闲。”书房大门推开,乐文翰一身平常的布衣也不用人通秉便自顾自进来。
凌恪放下书:“哪比得了你,一人躲到乡下老家去享清福了。”说着赶紧把自己那盏茶挪了过来,这家伙见不得好东西,若知道是他宝贝女儿特地送给自己的,只怕这小心眼的毛病就犯了。
“别这么小气,我一进来就闻到好茶了。”乐文翰看他有意做出小气的样子,故意怄他:“谁给你的好东西,怎么闻着就像是上等的老君眉?”
“皇后送的。”凌恪忍不住笑起来:“大过年的给她去请脉,心疼老头子跑来跑去的。”
“姗儿怎么了?”乐文翰一怔:“病了?”
凌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