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秋菊只私心里瞧着王府这样繁重的琐事,有蔡侧妃这个性子温和又有才干的人帮着林芷萱打理最好,林芷萱如此也不至太累,也不至被人夺权,这才费心一劝。
蔡侧妃却只含笑道:“我本也是资质平庸,不堪重用,娘娘当初身子不适才免为其难接过这琐事,娘娘身子好了,自该由娘娘主持中馈。若是日后娘娘但凡还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便是不堪驱使,也自然也是要为娘娘分忧的。”
蔡侧妃这话说得不远不近,秋菊见状,也不好再劝,只也不知道她究竟能听进几分去。
秋菊也不好再留,只说林芷萱还等着自己,就先告退了。
萍儿却瞧着蔡侧妃担忧,道:“娘娘这又是何苦,我瞧着王妃很是器重娘娘的样子,对娘娘又很是诚心,在这王府里,难得能遇上这样一位主子,娘娘又何苦这样再三辞拒呢?咱们这位王妃,可不是个软弱好欺的角色,您只瞧前头那些,您当真不该跟她过不去呀。”
蔡侧妃闻言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复又朝着里间供的菩萨走了过去,道:“我只想过我从前的日子,在这个硕大的王府里默默无闻,被人忘记才是最好的。如今我一时风光,就被这么些人惦记上,还不如尽数辞去。”
萍儿叹道:“娘娘想做隐士,也要看咱们这位王妃娘娘让不让您做呀。咱们这位可不是孟侧妃,您想不搭理就不搭理了,她也不能把您怎么着。”
蔡侧妃上前点了一炷香,供在了菩萨跟前,双手合十,闭上了眼,道:“我累了,不再是十几年前的小姑娘了,还有那个心思去跟他们斗哇斗的。无论如何都好,若是能要了我的命最好,反正这样的日子,我终于也是厌烦了。”
萍儿听了这话,如何能不心惊,焦急地唤了一声:“娘娘!”
蔡侧妃却已经跪在菩萨面前,念起了《往生咒》和《地藏菩萨本愿经》。
从冯嬷嬷嘴里,终究是没能问出什么话来,她就忽然死了。
林芷萱诧异,刘义却道:“她毕竟年纪大了,两日夜不曾给水喝,就已经熬不住了。”
宁死也不肯说,沐家对冯嬷嬷到底是怎样的救命之恩,竟然只得她以死相报,这其中有太多的因果,沐华裳永远都不会说,冯嬷嬷也说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这才问起刘义:“我听说,冯嬷嬷还与两庄旧案有瓜葛?”
刘义道:“也未曾查实,也不曾得冯嬷嬷亲口认罪,只是有当时之情的婆子来报,说十数年前,义亲王和镇国将军送给王爷的两个侍妾当初一进府后就病重,不到半年就不治身亡,是因为冯嬷嬷之故。”
林芷萱见刘义含糊其辞,拧眉道:“当初说得的是什么病?又是如何因冯嬷嬷之故?”
刘义见林芷萱这样问起来面色却有些尴尬,仿佛难以启齿,只道:“娘娘若是想细问端详,奴才可以把那两个婆子招亲自回禀娘娘。”
林芷萱见刘义如此,也不多问,只点头应了去传唤。
两个婆子未到,李婧先过来了,给林芷萱请了安,只问道:“娘娘今儿想听什么书?还按着上回继续往下读吗?”
林芷萱瞧着她道:“我找你来就只能是让你读书,难不成就不能有旁的事?”
李婧略微诧异,瞧着林芷萱道:“什么旁的事?”
林芷萱道:“前儿武英侯府的二奶奶过来,说庄亲王府的大姑娘不好,我当时拍孟太医过去瞧了,病得很重,我如今想自己过去看看,却又因着有孕,不方便出门,所以想劳烦妹妹带上孟太医替我去瞧瞧。”
李婧诧异地盯着林芷萱,林芷萱竟然让她代她出门,而且是去庄亲王府探访。一般王府的侧妃都不能有此殊荣,更何况她这小小一个侍妾。
李婧心中思绪繁杂无章,却也隐约猜到了林芷萱要提拔她的意思。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出个门探访个亲戚都是寻常事,如今却成了奢侈,李婧一下有些受宠若惊。
林芷萱却道:“礼我已经让秋菊备下,你只管去就好了,说是我的意思。只庄亲王府的这位大姑娘与我是自幼的交情,你只与她说了我孕中担忧她,让她千万保重身子,安心养病。”
李婧这才强打起精神来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吩咐了夏兰与她一同去预备打理去庄亲王府的事。
那两个婆子已经在外头候了多时了。李婧出去,她们才进来,与林芷萱见过,低声回禀了当时的事:“我原初是伺候赵夫人的,当时赵夫人进府之后就开始腹痛,继而下血不止,不仅是月事淋漓不尽,竟然也便血尿血,不到一个月,花儿一样的两个夫人就都面黄肌瘦,吃什么药也都不顶用,三个月之后就因炎症高烧不退,去世了。”
林芷萱拧了眉头:“这是什么病?当时太医没给个诊断吗?”
那婆子道:“当时太医也束手无策,究竟是什么病也没个论断。况且只是个不受宠的夫人,又是得了怪病没的,没有个人深究。只是赵夫人在家时身体康健,从未有什么病症,她弥留之际跟我说,是冯嬷嬷害死了她。可是当时冯嬷嬷的儿子新丧,当时在府中如日中天,我们哪里敢说这样的闲话。”
另一个婆子接口道:“后来三年,又一位楚夫人进府,也是大约这么个死法,只是都密不外传。”
如今也是冯嬷嬷被抓起来,她们两个不知怎么私下里说起当年的事,这才想着许是都与她有关。
林芷萱道:“如何与她有关?是下了毒吗?”
头一个婆子道:“倒不像是下毒,当时王爷在外征战,这些姬妾入府来,冯嬷嬷说按着宫里的规矩是要查验端详的,王爷一年半载不回来,也要验了她们的完璧之身。赵夫人说,就是查验的时候,冯嬷嬷下手过重,曾用什么东西刺伤了她,才导致淋血不止的。”
林芷萱听得心旌摇曳,道:“难不成王府里所有的侧妃姬妾进府的时候,都被冯嬷嬷验过身子?”
那婆子躬身应着,道:“是,因冯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又是府里的教引嬷嬷,说是宫里的规矩,府里的人自然都不敢违逆。况且这样隐秘的事,也不会有人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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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冯嬷嬷死得太蹊跷,如今让林芷萱更感兴趣的不是当前的这些流言蜚语,而是十几年前的这两庄旧案,林芷萱不禁想起那日在景仁宫沐华裳的那一殿的物什儿,总感觉隐约或许会与这一王府的姬妾生不了孩子有关。
可是用什么东西刺一下就会不能再生育吗?
况且除了那两个死去的夫人,旁人身上并无不同之处。
孟太医虽李婧去了庄亲王府,这件事还是等她们回来再好好问问。
林芷萱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两个婆子退下了,又说这事儿也不要对外乱说。
两人才说完话,便见着秋菊手里捧着对牌,因着魏柘怀进来了。
魏柘怀上前给林芷萱行了礼,林芷萱赐了茶,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娘身子可好些了?”
魏柘怀道:“劳婶子挂念,娘不过是偶然风寒,我回去侍奉了几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娘说十四叔寿宴快到了,婶子如今有了身孕,不能操劳,才让我回来帮衬着。”
林芷萱含笑点头,道:“难为你娘病中还挂念着靖王府的琐事,你回来也好,如今我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没有比你更稳妥的了。”
魏柘怀方才却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了,也瞧见了秋菊手里的对牌,道:“婶子如今怀着小世子,这些事为什么不交由蔡娘娘打理,我瞧着她这些日子打理王府庶务,也不必孟娘娘差,婶子又何苦辛苦自己。”
林芷萱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才继续含笑道:“蔡侧妃近几日有些力不能逮,我如今身子好些了,就姑且管几日,这不是还有你来帮我吗?”
魏柘怀道:“婶子若有能用得上侄儿的地方,只管吩咐,只是我才回来就听说府里的冯嬷嬷被拿起来审问了?可是真的?我只记得她是个很和善的嬷嬷,我幼时来王府时王叔也是让她照看着我的,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婶子能否念在她如今年迈糊涂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依旧瞧着那个孩子,道:“柘怀宅心仁厚是好,只是有时候你瞧见的是一面,瞧不见的又是一面。或许如你所说,冯嬷嬷的确对你很好,可是她私造流言,中伤主子,证据确凿,也是不容抵赖的。
正是因为她侍候主子勤勉用心,才有了她这些年在王府几乎如同半个主子的殊荣,这是她当赏的,也是当得的。可是王府里素来赏罚分明,如今她受罚,也是她自己的过,她自己的因果。”
魏柘怀低着头,听着林芷萱说着,嗫嚅着嘴唇,忽然抬头看着林芷萱,道:“她说的,真的都是谣言中伤吗?”
林芷萱瞧着那孩子澄澈的眸子那样盯着自己,他在很认真地问她,林芷萱也同样认真地回他:“是。她谣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没有一句是真的。你既然这样问我,想必也是听了些去的,但是柘怀,你是男儿,又曾一度被你十四叔寄予厚望,你更多该关心的是前朝政事,是如今最让你十四叔担忧的边境战事和民生大计。
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后宅妇人成日无事瞎传的流言蜚语不该进你的耳朵,得闲还是该多随你十四叔行走,不要总是在王府里听我们这些后宅妇人龃龉。”
魏柘怀倒也认真听着,林芷萱言毕他才道:“婶子说得极是,侄儿受教。只是如今在十四叔眼里,最要紧的就是婶子的身孕,婶子能为王叔平安诞下小世子比什么都要紧。况且王叔如今繁忙,也没那么些功夫教我了,我只想着能替王叔照看好婶子和几位侧妃娘娘们,也算是尽孝了。”
林芷萱听着魏柘怀话中,隐隐又酸气,可其实就是他不说,林芷萱又如何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思:“先皇驾崩没多久,如今正是朝局最不稳的时候,又是内忧外患,你十四叔被推上这个位置,说是摄政王,可是皇上年幼,这滔天的政务可不都压在他一人肩上?
你十四叔时常焚膏继晷得看折子,这些日子边关战事吃紧,他恨不得夜里都睡不上两个时辰,连我瞧着都心疼,他自然顾不上教你什么,可是你若是肯去他跟前,说是帮他分忧,他定然欢喜。”
魏柘怀怔怔地瞧着林芷萱,心中泛起不一样的情愫,仿佛林芷萱说得也很有道理,她那般诚心待他,瞧着也仿佛是对他好的,可是:“我天性愚笨,怕是在那些大事上也帮不了十四叔什么,婶子这样聪慧,日后生下的世子定然也是人中龙凤,才是真的能替十四叔分忧呢。”
林芷萱的手轻轻抚摸着小腹,道:“嗨,他如今才三个多月大,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要等着他给你十四叔分忧,那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如今你十四叔能依仗的也还是只有你啊。”
魏柘怀听林芷萱这样说着,也颇有些心旌摇曳,又奉承了林芷萱两句,才告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走出了锡晋斋,魏柘怀依旧有些恍惚,他反复地思忖着林芷萱方才对他说的话,手却不禁摸了摸胸口的那个纸包,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孟泽桂的安善堂去了。
孟泽桂见到魏柘怀也是欢喜,让他坐了,也先问了他母亲的病如何,魏柘怀应了两句,就给孟泽桂使眼色,孟泽桂屏退了众人,魏柘怀才将怀里的纸包取了出来,推给了孟泽桂。
孟泽桂略微变了脸色。
魏柘怀才道:“王妃娘娘用的事文犀辟毒筷,这样的脏东西若是加进了她的饭食里,根本就进不了她的口,定然会被人察觉的。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还小,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如就姑且让她生下来吧。”
孟泽桂听了魏柘怀的话,却是气极反笑,道:“二爷是因着冯嬷嬷的事怕了吗?怕自己被王妃抓住,也落得个跟冯嬷嬷一样惨死的下场?”
魏柘怀的身子一震,惊道:“冯嬷嬷死了?”
孟泽桂瞧着魏柘怀的模样,赶紧说:“二爷方才不是去了王妃屋里,难道她没有跟您说吗?唉,她自然不会跟您说了。王爷念着旧情,不忍动刑,是王妃下令刑讯逼供,冯嬷嬷多大年纪了,哪里受得住那些酷刑?不过两日,人就没了。
从前在王府里头,冯嬷嬷对二爷是顶好不过的,如今也是瞧不得二爷受委屈,才四处奔走,想揭穿王妃布的这个局,结果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就连在王府里一向恭谨的蔡姐姐,也不过是听了冯嬷嬷与她说了这样的实话,心中动摇,不忍向王妃检举冯嬷嬷,如今被王妃查了出来,才收回了她手中的对牌,还不值以后要怎样的惩戒,如今府中人人自危,二爷要自保也是情理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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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柘怀盯着孟泽桂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脑子乱得很,想想方才他才瞧见的那个女子,她那么漂亮,精致的面容对着他笑着,说着些对他好的言语,让他那般受教,她仿佛该是个极好极温和的人儿。
可是她竟然会酷刑杀死冯嬷嬷,冯嬷嬷也是个好人呀,自己小的时候对自己那样好,她却残害了她。
还有蔡侧妃,虽然魏柘怀与她相处不多,但是她贤德的名声要比温慈和善的孟泽桂更甚,如今她不仅说服十四叔将病痛的孟侧妃放在此处弃之不理,竟然对蔡侧妃也动了别样的心思。
还有王府里自从她来之后死得那些侧妃和夫人,林林种种由不得他不信。
林芷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魏柘怀犹豫极了,他忽然瞧着孟泽桂,一脸苦恼地道:“可是不对!你们说的不对,起初你跟我说十四叔不是打仗的时候受了伤,不能生育吗?为什么冯嬷嬷又说十四叔在金陵的时候与那女子有孕,生了那个孩子!你们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孟泽桂瞧着那个可怜的孩子,也是一脸的怜悯:“你也知道,我父亲是太医院院判,他的医术在太医院首屈一指,当初给王爷调理了那么多年,许是早已经好了也说不定,只是王爷自己一直讳疾忌医,在这件事上懒怠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知道了那个女子竟然怀上了他的骨肉,为了找回那个女子,救得她腹中的孩儿,王爷才会对王妃这般言听计从。”
魏柘怀摇着头,不对,还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出来。
孟泽桂瞧着这般犹豫的魏柘怀,却冷下了声音,道:“二爷,不管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只要他名义上是王爷的孩子,就断了你以后一切的念想。如今为了这个孩子闹得满城风雨,生出了多少事端。
多少曾经支持王爷的大臣和宗亲都与王爷反目,武英侯谢家、金陵王家、相府沐家、还有各位王爷、国公府、甚至连太皇太后和九门提督左家都不想王爷生下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王爷连这么些年左右手一般的肃羽都赶了出去。为了这个孩子王爷众叛亲离。
只要这个孩子没了,一切都会跟以前一样,二爷会成为王爷唯一倚重的人。推崇王爷的人会再次聚集到王爷身边,他们拥护王爷,也就是拥护将来的二爷。这个野孩子就是个祸害,是个孽障,二爷是在为民除害,是人心所向,是众望所归呀。”
孟泽桂说着,将拿包药又推回了魏柘怀面前。
魏柘怀低头,看着拿包药,缓缓伸出手,拿了起来,无措地看着孟泽桂道:“可是,我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泽桂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
魏明煦夜里没有回来用膳,军务繁忙,累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当初在钦天监正的预言中,说要三个月平定战事,如今两个月过去了,西北的战事依旧如火如荼。
这些事魏明煦不爱跟林芷萱说,林芷萱能做的也只有千万保重自己的身子,免了他的后顾之忧。
李婧和孟建秋是擦着黑回来的,林芷萱留了李婧用晚膳,孟太医回了雪安的情形,只说不太好,气滞痰凝、毒聚血虚,如今也只能扶正祛邪,攻补兼施。
孟建秋又道了药方是如何补气、补血、补阴、补阳,行理气行气、化痰散结、活血化瘀、清热解毒之效。
听他掉了半天书袋,林芷萱拧着眉只问他:“可还有望治好?”
孟建秋这才止住了言语,只说:“照这个方子调理,或许有几分缓解之望,但这病也会时常复发,不仅要医药上用心,更要调养饮食,调畅情志,多多歇息,或可延年益寿。”
林芷萱叹了一句,这些她自然知道,只是:“她此番的病可有大碍。”
孟建秋犹豫了半晌才道:“娘娘也知道,太医能治病,却不能治命,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林芷萱心中一阵凄怆,连孟建秋都这么说,那怕是当真险要了,可是林芷萱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林芷萱担忧着魏雪安,一时忘了问冯嬷嬷和当初府中两个侍妾命案之事,只能先让孟建秋退下了。
林芷萱这才又问了李婧,李婧瞧着林芷萱,面上也是几分同情,道:“她面色很不好,也没太有什么精神,只听说是你让我去的,才打起精神来跟我说了一会儿子话,就喘得厉害,再也不能了。
只说让我劝你不要挂念,她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因着换季身子不爽,等立了夏,天暖和了就好了。还说很喜欢敬王府的园林,又说那日流觞亭不能尽兴,想等着王妃腹中孩儿满月时,再来与娘娘饮酒作乐。还送了两本《诗品》给娘娘,说孕中无事,可以解闷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歪在炕上,握着那两本书,心头突突得疼。
秋菊见状心中颇为不满地暗暗瞪了李婧一眼,才上前赶紧安慰林芷萱,林芷萱却强撑着起来,道:“我无碍,我是真的想知道雪安如何了,也只有婧儿这个直爽的性子,肯什么都跟我说,如今就连你也因着顾虑多了,不能如此了。”
林芷萱招呼李婧一同吃饭,李婧却瞧着林芷萱有些出神,终究还是应了,只默默无声地跟林芷萱用了晚膳。
林芷萱吃得不多,她满脑子都是雪安的事,却忽然又想起一个人来,如今连孟建秋都没有把握,也不知道这个奇人能否救雪安一命。
用过了饭,林芷萱让李婧留下来陪自己看账本,昏黄的灯光摇曳,林芷萱翻了几页,眼睛就有些干涩,夏兰上来劝她歇歇,林芷萱却拿眼去瞅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婧,她看得十分的认真。
林芷萱让冬梅给她上了茶,才问了李婧两句:“可有看不懂的地方?”
李婧点了点头,道:“跟我家的账本记法不很一样,却也勉强能猜出个大概,只是看起来有些费力。”
林芷萱捧着半盏酸梅汁含笑看着她道:“你在家里还曾学过看这个?”
李婧放下了手里的账簿,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以我的性子?你当我是个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安分丫头吗?便是没人教我,我瞧着有趣,才自己去缠着嫂嫂学的。日后……”
说着说着李婧声音低了下去,那是还想着日后嫁到婆家,也是个能管事的,不至于庸庸懦懦被人欺负。可是如今以她的身份地位,在林芷萱面前说这个未免可悲可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瞧着李婧忽然沉默下来,也是轻轻叹了一声,正要安慰她,外头传说魏明煦回来了。
李婧赶紧放下手里的账簿起来,正瞧见魏明煦大步进来。
魏明煦见到李婧也是一怔,李婧给他行了礼,魏明煦瞧着桌子上的账簿,却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天色不早了,让她回去吧。
李婧躬身应着,退了出去,秋菊夏兰几个赶紧上前去收拾堆了满桌子的账簿。
林芷萱亲自去给魏明煦端了茶来,如今身子好了,林芷萱也不爱总躺在床上不动弹。
魏明煦喝了口林芷萱亲手捧过来的茶,才由琉璃琥珀伺候着更衣,进了里间儿来,道:“你成天翻这些账簿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脸色尚佳,知道前方战局或许有了转机,便也含笑与他说两句:“哪有成天,我都好几个月没碰了,府里的事这么多,若是让蔡姐姐来一件件与我说清楚,怕是要再说三个月,还不如看账簿快些。”
魏明煦伸手取了一本账簿过来,翻了两页,都是些极琐碎的芝麻绿豆似的小账,魏明煦瞧了忍俊不禁,便也放下了。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的神色,打趣道:“王爷当这府里的账簿也能跟户部的账簿似的,记的是好几个省的供银,动辄好几百万好几千万呀。这家里的日子,可不就是精打细算过出来的么。”
魏明煦道:“没说精细不好,若是户部的账也能做到这样精细,一年不知道能多算出多少银子来。这账簿看着倒是比户部的那些糊涂账更清爽。
你倒是把算账的好手,等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我让他们把户部的账簿搬回来,让你帮着好生理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知道魏明煦与她玩笑,便也笑着道:“若是到时候我查出来的银子都归我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替王爷查查,否则,我才不干那出力不讨好的活计呢。”
魏明煦道:“你个小财迷,只想着银子,也不想想本王的生辰还有这么三五日了,你打算送本王点什么礼?”
林芷萱放下手里的账簿,道:“我就是成日里算计着银子,也没有王爷有银子,成日里金呀玉呀的。原本想给王爷亲手裁件衣裳做寿礼,可是如今我这身子,看一会儿针线就眼晕得很,后来就索性懒怠了,想着不如就将腹中的孩儿送给王爷做寿礼,不知道王爷喜不喜欢?”
魏明煦说着已经上前,将林芷萱从炕上抱了起来,往床上走。
林芷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抱自己,从炕上道床上也不过三五步,那天夜明珠的时候,是因着屋里黑,魏明煦怕她瞧不见被东西绊倒,如今她有手有脚的,这是做什么,况且丫鬟们也没退到屋外去,只在外间屏风后面候着,林芷萱也不敢惊呼。
只红着脸小声道:“我自己能走。”
魏明煦将林芷萱抱到了床边,在林芷萱耳边轻声道:“这不是王妃送给本王的寿礼吗?本王自然该两只手好生捧着,怎么能放你自己走?”
林芷萱听了他暧昧的言辞,心中依旧是暖暖的,这个坏人,坏透了:“放我下来,丫头们还在外头呢?王爷今儿这么早就要躺下吗?不看折子了吗?”
魏明煦轻轻将林芷萱放在床上,道:“今儿乏了,只想躺着跟你说说话。”
林芷萱叹了一声,对外头扬声叫了夏兰进来,吩咐她让丫鬟婆子都各子歇了,只留屋里一个守夜的丫鬟,并耳房一个守夜的婆子夜里听使唤就好。
夏兰应着去了,先去熄了屋里的灯烛,只留床前两盏,也用暗色的灯罩罩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着秋菊总是那样对林芷萱抱怨,如今在魏明煦跟前,林芷萱也着实不太叫秋菊近前了。
虽则林芷萱心里并不把这事儿当做什么要紧事儿,只是觉着有趣罢了。
林芷萱躺在魏明煦怀中,只要他夜里回来,秋菊和夏兰就不给自己备汤婆子了。被他抱着,比抱着汤婆子要舒服得多,魏明煦的手放在林芷萱隆起的小腹上,林芷萱的左手也轻轻放在魏明煦的手上,才问他:“西北战事有转机了吗?”
魏明煦道:“打了这么久的仗,不仅我们国力疲敝,蒙古人也一样累,去年隆冬,京城闹了天花,蒙古却是百年难遇的霜冻,冻死了好多牛羊,如今谁也不想打了,也打不动了,只是蒙古知道如今我们国库打空了,也是强弩之末,被蒙古打得节节败退,一直推到了河西走廊,蒙古想拼着最后一口劲儿,若是能攻破,将威胁京城,即便是攻不破,也能乘胜多挣一点和谈的筹码。”
林芷萱听魏明煦说得凄惨,可是他脸色却不错,便道:“算算日子,怕是王爷的那五百万两银子使上劲了。”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的眸子中绽开了一丝惊喜:“不错,今儿刚收到的西北捷战的折子,这五百万两粮草并我新派去的五万大军,着实让疲惫不堪的将士们缓了一口劲儿,把大同守了下来,并开始乘胜反击。京城之危算是暂时解了。”
林芷萱却不解:“当初为了对抗蒙古入侵,能调动的军队都调给了武英侯,剩下的西南威远候的军队不能动,是要震慑蠢蠢欲动的星罗、越南和缅甸这些小国。都到了这个时候,各地叛乱不断,原初的驻军连平叛都自顾不暇,王爷是从哪儿抽调的这五万大军?”
魏明煦叹了一口气道:“我把丰台大营、通州大营和西山健锐营各抽调了一半兵力,再加上两万步军营,和一万护卫营。”
林芷萱吓了一跳,魏明煦好大的胆子,竟然动了京畿卫戍军的人,这十万大军护卫京城,是大周的最后一道防线,依祖制,是决不能离开京城的。怪不得他前几日那般疲惫,怕是为了此事,也顶受了不少的压力。
林芷萱柔声道:“王爷怕是又在那些不懂变通的老头子那里领受了不少的非议,顶下了不少的责任吧。京畿卫戍军虽说除非京城沦陷,否则是轻易不得出动。可是如今若是真到了要在京城用上京畿卫戍军的时候,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诧异地看着林芷萱,他不曾想到,她竟然还懂军政,只继续问她:“此话从何说起?”
林芷萱见魏明煦考她,便也含笑对他道:“蒙古军以骑兵闻名天下,而自古中原能抵抗蒙古大军的,就只有阴山到燕山这条天然防线。
但是阴山到了山西北部就没有高大连续的山脉了,所以古时常在阴山以北修筑长城以固守,但这些草原长城通常也没有太大的防守力。若无法固守长城,就只能在宣府和大同集中兵力固守,大同若是有失,则蒙古骑兵可以直达雁门关,甚至可以沿桑干河绕过雁门关防线,直接攻击楼关威胁太原。
若宣府失守,那京城就只剩下八达岭长城这最后一条防线了,如失守则蒙古骑兵将兵临北京城下。而华北一带地势平坦,最适合蒙古游牧民族骑兵驰骋,故而在北方无论是黄河,还是山东的丘陵都无法布防。
若是当真有用到京畿卫戍军的那天,咱们大周朝说不定只能弃城退守长江以南,以淮河和长江天险为依托抵抗外敌。那就是最最不堪的局面了。
况且自从大周朝入关以来已有将近百年,当初太祖皇帝将最精锐的部队留守京畿重地,设京畿护卫队,可是这京畿卫戍军里的将士手里的兵刃却懒怠了上百年,如今京畿卫戍军里多是各豪门望族的浪荡子弟,将这里当成了个以后加官进爵的踏板,说是在军营里磨砺几年,可实则还是享福的居多。”
林芷萱这样说着,心中又是一惊,道:“怕是他们反对王爷抽调京畿卫戍军的人,也是有护着自家儿孙的想法在吧。”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的眸子从一开始的赞赏,到后来成了深不可测,林芷萱给过他太多的惊喜和意外,原本魏明煦还将这一切放在林鹏海身上,可是如今魏明煦特特将林鹏海调进京城观察了一阵,就是这个父亲,也半点都比不上林芷萱的通透。这丫头这一套套的究竟是跟谁学的?
难不成她背后还有个做谋士的老师不成?
可是当初他派人去查林芷萱的时候,也不曾查出有什么不妥呀。
“丫头,你是谁?”魏明煦肃然盯着她,忽然问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吓得林芷萱心头突突一跳,只茫然地瞧着他,也不言语。
魏明煦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复又心软了。
魏明煦没有再那样逼视林芷萱,而是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仿佛方才他什么都没有问过,只缓缓与她解释着:“如今大周朝没有可用之兵,不用他们又能用谁。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反对儿孙出去历练这一场,所以调兵遣将上着实耽搁了些时间,好在领兵的是老十二,他在统兵作战上不比我差,这五万大军到了他手上,也才能有此成效。”
林芷萱禁了声,不太敢再与他说这个,只心中默默算计着,魏明煦竟然派了应郡王去,这其中怕也有防着谢家的道理在,若是让武英侯领了两份护国救主的战功回来,难免威胁到他摄政王的位置。
谢炳初已经与蒙古大军煎熬了这将近一年,卸了蒙古大半战力,这个时候魏明济过去,颇有些捡现成的嫌疑,魏明煦也是个老谋深算的,这赫赫战功给谁也不如给自家兄弟。
可是让林芷萱诧异的是,柘怀这孩子竟然一句也没有对自己提起?
再想着他如今落寞的样子,林芷萱忍不住跟魏明煦提了一句:“既然如此,此番也没有太大的危险,怎么不让柘怀这孩子也跟着去历练历练?”
魏明煦叹了一声道:“我只让老十二去了前线,嫂子就担忧得病倒了,当初甚至进宫去求母后,说毕竟是打仗何其凶险,不想让老十二去,就连老十二自己也曾拿着天花之症初愈为借口辞过。我倒是想让柘怀去,可若是柘怀再一去,怕是就要了嫂子的命了。”
林芷萱抬头瞧着魏明煦一脸的无奈,却含笑安慰他:“后宅妇人多是如此,若是此番要领兵出战的是王爷,便是知道王爷再如何神勇,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也是放心不下的。”
魏明煦含笑,自然没敢告诉她,当初他的确有亲征的打算,只是也放心不下怀着身孕的林芷萱,这才作罢。
林芷萱道:“王爷是想趁着此次战功,给十二爷加封亲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点头,轻轻抚摸着林芷萱的小腹:“算是给老十二和柘怀的一些补偿吧。”
林芷萱靠着魏明煦,只希望柘怀和应王妃日后能明白魏明煦的用心,林芷萱却想着她还有件事要求魏明煦,便道:“王爷,我想请王爷帮我找个人?”
魏明煦换了个姿势躺下,闭上了眼道:“梁靖知吗?我派暗属一直在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只可惜当时太乱,要想找着绝非易事。怕是还要些时日。”
林芷萱闻言静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是济州青华洞的一个老道,名号道真。此人是个奇人,也正是我给王爷举荐的傅为格的师父,当初天花之症解疫的两张药方大多也是出自道真之手。如今庄亲王府的大姑娘性命垂危,我今儿让孟太医又过去了一趟,就连孟太医也束手无策,我忽然想起了这个道真师父,想着若是能找到他,或许雪安还能再捡回一条命来。”
魏明煦豁然挣开了眸子,心中思忖着难道林芷萱会跟这个奇人道真有什么瓜葛,嘴上却只道:“既然知道姓甚名谁,又知道落脚之处,只管让人请来了便是,没有什么难办的。”
林芷萱却苦笑:“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只是当初我请父亲去寻的时候,就是为了寻这位道真师傅的,可是等父亲的人去,他恰好离开,说是云游天下去了,如今云深不知处,若是要寻他,也是个海底捞针,所以才来求王爷。”
魏明煦听林芷萱这样说,思忖了半晌才道:“看来,这位奇人是故意躲着你的,若要找起来怕是不那么容易,姑且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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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说得不错,林芷萱心中也隐隐觉着她的人才去,道真就走了,未免有些太巧了。
可是,若说他淡泊名利,不想为王公贵戚所用,不想沾染豪门世族,林芷萱当时是突发奇想想去找他,林鹏海也不曾大张旗鼓地散出消息去,他如何就知道了?此人或许当真是个奇人高人也说不定。便是有万一之望,也不好不试。
魏明煦这几日着实累着了,不过又与林芷萱琐琐碎碎地说了一会子话,就渐渐睡着了。
次日,魏明煦依旧早朝,林芷萱叫来了李婧,问起了冯嬷嬷是否给她也曾验过身子云云,李婧不曾想林芷萱竟然会问这个,倒也有些红了脸,道:“是验过,才来王府的时候,她说这是王府的规矩。”
林芷萱道:“她是怎么验的?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李婧红了脸,羞于启齿,虽然屋里只有林芷萱一个人在,李婧也不好意思说这个,只期期艾艾道:“就是那样验的,没什么不适。”
林芷萱拧起了眉头:“她可曾拿什么东西刺过你?”
李婧不知道林芷萱问这个做什么,只道:“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只疼了一下,我也说不好,这种事情我当时也闭着眼睛没敢看的。”
就连李婧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说起这种事来都吞吞吐吐,难怪这么些年没有人疑过这个,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芷萱也还想不清楚,只又让秋菊叫来了孟建秋,问起了十几年前王府死的那两个姬妾的事。
孟建秋那时还不曾遇着魏明煦这位明主,故而当时是不可能给这两个姬妾诊脉的。
而且当时不过两个侍妾,虽然也是请了宫里的太医给诊的脉,却因着两人身份低微,太医院中并没有脉案留下。而且十几年过去了,那两个老太医也未必记得他们在这么些皇亲贵戚家里诊的两个侍妾。
林芷萱只将赵夫人的婆子那日所述的情形与孟建秋问了:“……女子会否因为刺伤而不能生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建秋拧着眉头,道:“若有孕之后,利物刺伤,定然会引起小产,可是那两位夫人当时并未圆房想来不是这个缘故,据微臣所知,医书典籍上也并未有刺伤之后就不能生育的记载,况且两位夫人的症状依娘娘所述,也不像寻常刺伤,否则止血也该能止得住,怕就是什么隐疾病症。”
林芷萱却不信,又让孟建秋给李婧诊了脉,孟建秋道:“从脉象上瞧不出李夫人有任何不妥。”
林芷萱拧眉不语,孟建秋的医术,她自然不得不信,可是林芷萱也觉着验体这事定有蹊跷,林芷萱前世就是在宫里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事。
的确秀女进宫是要各种查验身子的,可是在王府里这般总让人觉着隐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林芷萱又一时抓不住关窍。魏明煦与自己一下子就有了身孕,说明魏明煦的身子是极好的,那定然是这些侧妃姬妾的身子出了岔子。
如今无法,林芷萱只得先让孟建秋回去多查查医书,看看有无疏漏。
这事儿既没有进展,就姑且放下,实则林芷萱也着实顾不上了。
西北捷报一封接着一封传回来,魏明煦的脸色也越来越好,朝中上上下下齐呼摄政王英明,那些大臣们仿佛早已经忘了,十几天之前,是谁嚷着若是魏明煦敢动京畿护卫队就与他不共戴天,就要血溅朝堂。
那些再三求了魏明煦将自家儿孙留在京中的老臣,多少捶足顿胸,恨少了这次建功立业的机会。
只应郡王妃身子很快就好了,魏明煦大寿送了极厚重的礼来,就连魏柘怀脸上也都是喜意,对林芷萱也殷勤了许多。
虽然也颇多怂恿林芷萱请戏班歌舞的,就连些王妃公主也多有如此劝林芷萱的,说皇家常有以三月代三年的守丧之制,尤其是皇帝,哪有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就不进后宫的,这些规矩,也就是要有人拿出来说事,那就是事,若是没人说,也没有那么多事了。
况且如今西北大捷,魏明济将蒙古人逐出边境,近几日正在和谈,是大喜的时候,庆祝庆祝也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道理林芷萱虽然都清楚,可是却只含笑谢过,并没有应允,谁知道这些这般劝她的,有几个是出自真心,有几个是别有用心呢。
林芷萱素来在这些事情上谨小慎微,况且她也着实不喜欢闹腾。招那么些人进来还要一一安置,也太麻烦。林芷萱问过魏明煦,魏明煦只说照着林芷萱的心意来,若是她不喜欢,那就不闹腾了。
自打交了四月各省、州、府的巡抚、都统、盐道、御史纷纷携表进京,便是有实在不能来的,礼也绝少不了,各府送来的礼单不仅名目繁多,而且十分的贵重,有给魏明煦的寿礼,自然也少不了给林芷萱有孕的贺礼。
只这收礼收得就让人应接不暇,要一一登记在册也是庄不小的营生,况且还要见客待客云云。
而蔡侧妃又学了孟泽桂,恰好在这个时候病了。
林芷萱因着有孕,来往的宾客也不都见,但是林芷萱对李婧毕竟还没有太多的信任在,也怕她素日里轻狂,或是毛手毛脚得怠慢了,反遭人笑话,故而也便端着架子,不想见的也就不见了。
毕竟是摄政王府,本就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进来的,就是收了他们的礼,也是给足了面子的。
李婧帮着林芷萱和刘义一一登记来往贺礼,魏柘怀则听着林芷萱的吩咐,照应着外头的男客,却也是能不见就不见的。
到了四月初六的正日,一大清早,魏明煦由林芷萱陪着吃了寿面先去上朝,靖王府早已经开始了热闹,为了招待来客的厨子厨娘从昨夜半夜就开始忙活,根本一夜是睡不成的。
这里头寿桃、寿联、寿幛各房的婆子媳妇早已备好摆上挂上自不必说。阖府里大堂、二堂、花厅、签押、账房处处都是张灯结彩,林芷萱也是左右为难,又要顾着国丧,又要念着魏明煦如今的身份地位,不能堕了颜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却劝了她好几次,不必太费心思,他不太在意这个,如今最要紧的是林芷萱腹中的孩子,千万不可太操劳,万一再累着可是得不偿失。
林芷萱却也是有几分好强的性子,最不会的就是偷懒,不让她管着便也罢了,一旦到了她手里,要做就得做好。就是秋菊、夏兰和冬梅并顾妈妈都忙得团团转。
上次因着冯嬷嬷的事,林芷萱换了自己院子里跟冯嬷嬷相较甚密的几个婆子媳妇,魏明煦贴身的事仍旧由桂嬷嬷和琉璃琥珀打理,可是屋里的器皿、膳食、用水、车马等等却都交到了秋菊、夏兰并顾妈妈几个手里。
她们一则要顾着林芷萱和魏明煦的衣食住行,二则又要帮林芷萱盯着眼前的事,也着实有些分身乏术,就连歆姐儿也欢喜,早晨换了新衣裳,是浙江巡抚曹玉尚送来的,他倒是会别出心裁哄林芷萱开心,竟然还打听到了林芷萱身边还有歆姐儿这个么侄女儿,送了好一些小孩子的衣裳来,倒是难得的让林芷萱喜欢。歆姐儿也喜欢得不得了,这不魏明煦做寿,她就赶紧着挑了一件喜欢的穿上了。
却也跟在林芷萱面前团团转,学着林芷萱的口吻,小大人儿似的问进来回事的嬷嬷:“姑姑让摆的鲜花插瓶都摆好了吗?”
那管着外宴的苏婆子听着歆姐儿问的话,满脸堆着笑,道:“回小主子话,都摆好了,都是新摘的时兴鲜花儿,又好看又香。”
又对林芷萱道:“我们小主子如今就能帮着娘娘打理王府了,日后定然是个跟娘娘一样万福万寿的尊贵主儿。”
林芷萱也是笑着拉过了歆姐儿,道:“怎么过来了?”
歆姐儿说:“秋菊姐姐和夏兰姐姐他们都在忙着,没人陪我玩,我也想帮忙来着,可是她们都不用我,要不我帮着姑姑吧。”
才来了王府几个月,随着林芷萱多见了些人,如今歆姐儿也越发的有了见识和出息,连说话都说得这么好了,再不是当初自己才见她时那个从庄子里出来的乡下丫头了。
林芷萱也是欢喜,道:“好,那你就跟着姑姑,听婆子们回话,若是姑姑哪儿想不起来了,歆姐儿提点着姑姑,就像方才一样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歆姐儿听了林芷萱肯用她,如何能不欢喜,赶紧着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脸的兴奋。
今儿早朝下得早,朝臣也都知道今儿是魏明煦的好日子,一早晨也不过多说些吉祥话,没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就暂且压下了,等过了今儿再处置也不迟。
这一日的繁忙嘈杂多是魏明煦在外头顶着,那些说要拜见林芷萱的,魏明煦都以林芷萱有孕身子不适为由挡了回去。
故而林芷萱也不过和亲近的几个王妃、公主、夫人说了说话罢了,倒是当真不曾累着。
夜里是正宴,如今春暖花开,天气又好,林芷萱就做主摆在了后园,林芷萱和魏明煦并一众皇亲贵胄的席位在最高的邀月台,魏明煦怕夜里风凉,将他与林芷萱的坐席搬进了绿天小隐,只三扇门窗打开,屋里也设了诸多席位,分别给义亲王及王妃、温庄公主、敖汉公主、安亲王及王妃这几位或是长辈,或是比魏明煦年长的同辈,另有王景生等几个要紧的大臣。
可沐泰初的席位却放在了绿天小隐之外,与其他几个亲王大臣一样,露天摆在邀月台上。
后花园里香风阵阵,在琉璃宫灯辉映下花团锦簇,好一番繁荣盛世之景象。
朝臣们齐齐给魏明煦祝酒,齐齐赞摄政王如何如何英明,当初如何神武,南征北战,如今坐镇朝中,依旧能指点江山,平止干戈。不过数月,大周王朝边境已定,今春也再无旱涝之灾,朝廷下拨粮种,今年必是个丰收年。
王景生更是起来祝酒,贺道:“昔日钦天监监正茅大人见天地异象,王妃身怀太微星助国运昌隆,如今前二则已然应运,假以时日,我大周定在王爷英明治下,创大周盛世。臣等愿献南山寿,先开北海樽。请摄政王尽饮此杯。”
在座王公大臣,莫不起身离席,恭祝魏明煦寿诞之喜,恭祝林芷萱有孕之喜,恭祝西北大捷之喜,恭祝大周昌盛之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和林芷萱泰然坐着,魏明煦缓缓举起酒杯,与众人微微示意,他如今坐在高高的邀月台之上,俯瞰着满朝文武亲贵,先饮下了此杯,众臣这才跟着饮尽杯中酒。只林芷萱不能饮酒,杯中是清凉甘甜的樱桃汁。
孟泽桂和蔡侧妃在这样的时候自然也不能不来,她们的坐席在偏僻的秋山水房里,甚至瞧不见魏明煦和林芷萱的脸,只能听着外头的热闹喧嚣,听着众人齐齐给魏明煦和林芷萱道贺。
这一众侧妃都是兴意阑珊,默默地吃着饭菜,只是脸上却都笑着,不敢表现出来,也都说着吉祥话,虽然魏明煦根本就听不到。孟泽桂笑着,桌子底下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邀月台上,与她同样紧张的还有魏柘怀,他犹豫了好半晌,瞧着子桌子上备好的两个酒杯,恍恍惚惚,身子僵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应王妃在一旁催促魏柘怀,道:“你这孩子今晚怎么了?也不赶紧去给你十四叔敬酒?”
魏柘怀才要说话,下头安亲王和王妃上前敬酒,魏柘怀才对应王妃道:“儿子是晚辈,这还有这么些长辈没说话呢,再等等吧。”
应王妃道:“你这孩子,你从小是你十四叔养大的,与你十四叔之间哪里是他们能比的,怎么这个时候倒拘泥起这些虚礼来了,快去,你十四叔被敬了这么些酒,怕是有些喝多了,你也上前帮着拦着点,替着点。从前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
魏柘怀还要赐,正好有个空隙没人再上前给魏明煦敬酒,应王妃再三催促,魏柘怀只好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上前去给魏明煦和林芷萱敬酒,愿魏明煦福寿安康,也祝愿林芷萱康泰,能早日为魏明煦诞下麟儿,让魏明煦福寿双全、子嗣昌隆、儿孙满堂。
林芷萱和魏明煦都端起了酒杯才要饮下,魏柘怀却忽然道:“知道婶子有着身孕不能饮酒,前几日得了些波斯国进贡的葡萄露很是清甜爽口,不如婶子尝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柘怀说着,已经让屋里的丫鬟捧了一个酒壶并一个酒杯过来,林芷萱宴上的饮食用的都是银器,而魏柘怀的这一套都是玉的,酒杯里已经装了一杯盈盈的葡萄露。
魏明煦已经有些醉意,见柘怀过来又说了这许多吉祥话,还这般替林芷萱着想也是欣慰,自己这么些年没有白疼他。
魏柘怀心里却忐忑得很,掌心都已经汗湿了。
林芷萱瞧着这么些人在,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只是这些日子也不乏又给林芷萱送饮食为礼的,林芷萱手里有文犀辟毒筷,但凡吃的秋菊都不担心,喝的也都那银板验过才敢给林芷萱喝。可这回来的是魏柘怀,况且又当着这么些亲贵的面,若是当真验了岂不是打魏柘怀的脸,又让旁人怎么看魏明煦和魏柘怀之间的关系。
秋菊正犹豫着进退两难,林芷萱却没有推辞,只赞了魏柘怀有心,才端起了那个翠玉的杯子,与魏明煦一同举杯,魏明煦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倒也应景儿,柘怀有心了。”
继而与林芷萱一饮而下。
魏柘怀瞧着林芷萱喝下那杯葡萄露,心已经提到了胸口,只也赶紧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压压惊,却险些呛着,他再不敢在林芷萱和魏明煦面前逗留,也不曾说替魏明煦挡酒这回事,只赶紧退了回去,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瞧着来往恭贺的皇亲贵胄,看着琉璃宫灯下林芷萱姣好的面容,有些失神。
秋菊看着却总觉着心里有几分担忧,趁着林芷萱喝过那一小杯,就将桌子上的那一壶悄悄撤了。
魏明煦睨了秋菊一眼,眸中又几分不满。
秋菊小心地斟了一杯,背着人在屏风后面用银板测了,银板并未变色,秋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魏柘怀总是往孟泽桂屋里跑,引得秋菊格外地担心魏柘怀一些。
秋菊端着酒杯出来,魏明煦却趁着众人饮酒喧闹,压低声音为了秋菊一句:“验过了?”
秋菊吓得七窍生烟,赶紧低眉垂手应着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问:“如何?”
秋菊额头上冷汗都快出来了,只低声道:“没有毒。”
却不敢再看魏明煦,魏明煦只盯了秋菊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虽然不喜秋菊竟然怀疑魏柘怀,可是万事小心些也毕竟没有错。
魏明煦担心林芷萱的身子,夜里没有到太晚,毕竟这一屋子的王公也是要在宵禁之前回府的,况且也没有戏班子也没有歌舞,不过说两句吉祥话就早早散了。
魏明煦酒量很好,可此时却隐约有些醉意,魏明煦若是不想醉,任谁也灌不醉他,可若是想醉了,这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林芷萱有了身孕,是大喜之事,朝局又渐渐稳了下来,边境也不必在担忧,这么些日子殚精竭虑,仿佛一下松了起来,魏明煦又多喝了酒,也是难免。
丫鬟们服侍着林芷萱和魏明煦洗漱更衣,只留下冬梅一个守夜,其他的婆子们都退了出去。实则今夜的琐事还很多,客是散了,那样多的器皿收放还要人去主持,收在哪里放在那里,以免有人手脚不干净,趁乱盗窃。
魏明煦怕林芷萱累着,让早早安排好了这事,由蔡侧妃和李婧张罗着去善后。
这是魏明煦的吩咐,蔡氏无论如何也不敢违逆,便领着众人忙前忙后地安排,秋菊和夏兰也早听了林芷萱的吩咐,出来指使着底下婆子,哪样放在哪里,什么收在什么地方。就这些琐事,也足够折腾一夜。
夜里风凉,魏明煦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身子比平时烫一些,林芷萱靠着他,魏明煦的手却情不自禁地伸进了她的衣裳里去,声音略微有些沙哑:“闹了这一整天,累了吗?”
林芷萱轻轻推了推他道:“还好。”
月光莹莹,魏明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拿出了那颗夜明珠,将这小小的帷帐之内又映得盈亮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总喜欢这样戏弄自己,可是头三个月里胎还不稳,他却也只能忍着。
林芷萱说了要给他安排侍妾侧妃,魏明煦却一应否了,只守着她一个人。
如今就连太医也说了胎像平稳,又过了头三月,林芷萱如今身子也都好了,已经不再吃安胎的药了,今儿又是他的生辰,便想着索性纵他一回。
魏明煦轻轻吻她,林芷萱今夜没有喝酒,却喝了许多的樱桃露,香香甜甜的,很是好吃。
魏明煦喝过酒之后,又饮了不少的茶,他知道林芷萱不喜欢酒气,他的小人儿如今有孕了之后,更加娇气了。
林芷萱有孕之后舌头和鼻子却灵得很,依旧在他口中找到了淡淡的味道,却也不是很难忍耐。他轻轻地覆在她身上,却撑着身子,生怕压着她的肚子,生万一孟浪了再伤着他的小人儿。
“阿芷,阿芷……”他轻轻在他耳边唤着她而名字,往事一桩桩从眼前划过,他想说些什么,可夜明珠下的小人儿却那样让他着迷,或许是因着酒劲儿吧,也或者是因为旁的,可是好多年,他已经记不起是多少年,他没有对女子有过这样难以自持的情愫了。
自从在金陵地震中那一次猝不及防的相遇,这个小丫头就用那样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不停地撞进他的视线中来,他远远地瞧着她,从觉着诧异,到有趣,到惊讶,到迷离,到如今的惊喜。
她伪装得很好,默默无闻的一小只,那般乖巧,总让他时常忘了她做出的那些大胆的、离经叛道的故事。
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久久压在心底的疑问,忽然沙哑着声音问她:“嫂溺叔援,权也;女扮男装,何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芷萱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当初在金陵的时候他问自己的那句话,脸不禁红了起来,却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魏明煦越发的好奇,手中的动作也越发的轻佻。
“哼……”林芷萱终于耐受不住,嘤咛了起来,夜明珠下她眸中水光潋滟,让人心荡神怡。
“王爷,不要了王爷。”林芷萱跟他求着饶,手不禁攀附着他,底下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魏明煦却不肯罢手,只又问了她一遍:“嫂溺叔援,权也;女扮男装,何也?”
林芷萱复又咬紧了唇,别过了脸去,不想被魏明煦看。手却抱紧了魏明煦的脖子。
见她还这般顽抗不肯认输,便寻着那个让她欲生欲死的点一下又一下地挑逗着她。
林芷萱只觉得生死都握在他手里了,那般舒服又难耐,只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自己若是不说,他定然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他从前都没有这样勉强过她的,定是今儿喝了酒的缘故。
林芷萱轻声在他耳边嘤咛了一句:“你也。”
魏明煦的手忽然停了,他似乎没太听明白林芷萱说的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红着脸,将头埋在他怀里,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嗫嚅着说:“那日女扮男装,是为了偷偷出去,想远远地看看王爷。”
魏明煦脑子轰鸣了一下,瞧着怀中人儿那般青涩的小女儿心思,就跟那日谎说飞走了纸鸢跑到外院来瞧他竟然是一样的。
原来那日相见,她那样大费周章地绘了地图,偷了衣裳,费了那么多心思,竟然是为了来见自己。
是天不负她,还是天不负他,竟让他们在石林那般遇见。
林芷萱只觉着身下一疼,他哪里耐得住她这般引诱他。
瞧见了那一刹那她略微皱起的眉头,魏明煦轻轻吻住了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问她:“阿芷,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夜色温凉如水,在外头守夜的冬梅根本就睡不着,她还小,从前也都是秋菊和夏兰给林芷萱守夜,今儿是那二人忙着,才轮到了她头上,这也是第一次,只听着里头的响动,羞得面红心跳,夜里又唤了人来伺候了一番,才服侍着林芷萱和魏明煦歇下。那小丫头却红着脸,一夜辗转难眠。
次日见了秋菊,脸还是红红的,只跟秋菊道:“我以后再也不给娘娘守夜了。”
说着含羞跑了出去。
林芷萱起得很晚,他昨夜也不曾太折腾她,只要了她一回,可是林芷萱醒来时也只觉得腰肢酸软,浑身都没了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菊含笑瞧着她,虽昨夜不是她守夜,可是听着冬梅今儿早晨与她抱怨的这一番,也猜出个大概,瞧着林芷萱也红着脸,道:“娘娘起了?”
林芷萱看着她一脸坏笑,佯装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才道:“王爷呢?”
秋菊上前服侍着林芷萱起床,一边道:“还王爷呢,您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怕是王爷都快下朝回来了。”
林芷萱恼羞地瞪着她道:“你再胡说,瞧我怎么惩治你。”
秋菊只是含笑服侍着林芷萱净了脸,便摆了早膳,都是林芷萱素日里喜欢吃的,林芷萱却不知怎的了,瞧着这一桌子的饭食竟然没了胃口,照理说今儿起得早,合该饿了才是,可腹中竟然隐隐觉着反胃,她胎像平稳了之后,倒是许久都没有这样过了。
林芷萱先喝了一小口核桃红枣米糊,便赶紧放下了勺子,忍不住地泛起了恶心。
秋菊吓了一跳,并夏兰冬梅都赶紧上前扶着林芷萱,又轻轻给林芷萱顺着背道:“娘娘怎么了?”
林芷萱干呕了一会儿,才略略止住,说:“想是这几日忙着王爷的寿宴,有些累着了,不碍事,我不怎么想吃东西,只乏得很,再去睡一会吧。”
夏兰却道:“娘娘已经睡了大半天了,滴米未进,好歹也先吃点再睡呀。”
林芷萱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夏兰瞧着这仿佛又回到了林芷萱才知道有孕时的模样,心中也是担忧,赶紧问她:“要不要请孟太医过来瞧瞧?”
林芷萱依旧拒绝:“请他来只会开些苦药方子,我只是略有些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饭菜只管热着,我一会儿饿了吃。”
林芷萱劝着她们,自去又睡了,只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儿朝中大臣上上下下都热闹了一天,压下了颇多政务,今儿魏明煦回来的晚,可是一回来,竟然就瞧见秋菊夏兰几个都紧张兮兮的,林芷萱没有再如同往常一样歪在炕上看书或是看账簿,而是躺在床上睡着。
魏明煦微微蹙眉,走到床前,林芷萱被他惊醒了,才含笑道:“王爷回来了?”
魏明煦扶了她起来,道:“累了吗?可用了晚膳?”
林芷萱道:“还不曾,等着王爷呢,只是有点乏。”
魏明煦的眉头蹙了起来:“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用膳?这都什么时辰了?”
魏明煦又问:“午膳吃的什么?”
林芷萱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魏明煦看向夏兰,夏兰只得上前道:“娘娘晌午喝了点鲫鱼汤,就又泛起了恶心,再没有用旁的,就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心中担心起来,道:“去请孟太医过来。”
又对林芷萱道:“还有哪儿不舒坦?”
林芷萱含笑道:“没有不舒坦,就是有点累,许是懒怠久了,一下子接回王府的事来,有些疲惫,前几天又总顾着给王爷做寿的事,歇两天就好了。”
魏明煦心中却有些忐忑,孟建秋不多时过来,给林芷萱仔细诊了脉,只道:“脉象有些虚浮,想来是娘娘这几日劳累之故,只是还有些胎动不安,娘娘可有跌倒,或是什么撞到了腹部,或者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林芷萱听着孟建秋的话,面色一红,魏明煦心中也有几分忐忑,却只沉着脸道:“王妃的脉象不是一向平稳吗?”
孟建秋见魏明煦这么说,隐约猜到了什么,也是越发恭谨地低下了头,一本正经道:“臣上回给娘娘请脉是三天前,那时娘娘胎像还一切平稳,只或许这些日子累着了。自然娘娘如今过了头三个月是可以行房事的,只是一个月最好不要多于四次,也请王爷也该念及娘娘贵体,不能剧烈房事,否则容易伤到胎儿。”
林芷萱面色通红,只想赶紧缩进被子里,魏明煦虽然冷着脸色,却也颇为尴尬得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本王知道了,王妃可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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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孟建秋躬身道:“没有什么大碍,微臣再给娘娘开两幅温补安胎的方子,调养几日就好了。只请娘娘千万多多歇息,切不可劳心伤神。娘娘用膳上可还好?”
林芷萱道:“前几日还好,今儿瞧着饭食就有些恶心,没太吃多少。”
孟建秋道:“娘娘即便恶心,也请勉强吃些,臣会在方子里加陈皮、茯苓、党参、阿胶为娘娘温补肝肾、行脉安胎。只是药补毕竟不如食补,还请娘娘委屈些时日,服几幅汤药,等胎像稳固之后,这些不适之症自然也就不复存在,娘娘胃口也就会好了。”
林芷萱轻轻应了一声,魏明煦也道:“你且去开方子吧。”
魏明煦扶着林芷萱起来,道:“听太医的,无论如何也多少吃些。”
林芷萱点头,道:“好。”
才由魏明煦扶着到桌前坐了,秋菊等人赶紧传膳,小厨房备了一桌子的吃食,林芷萱的嘴却又挑了起来,只吃了些清凉爽口的,油腻的还是一口没碰,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魏明煦陪着,倒是再不曾吐了。
用过晚膳,秋菊又捧了好些瓜果来,苹果、梨子、香蕉都切成了小块,旁边放着签子,又摆了一盘樱桃、草莓、葡萄。
林芷萱前几日身子好的时候喜欢吃肉,最喜欢吃猪脚和鲫鱼汤,如今又仿佛才有孕的时候,偏爱吃些水果了。
如今瞧着也喜欢,便又由魏明煦陪着吃了不少,魏明煦瞧着她吃得很好,才打趣道:“我瞧着哪有什么病?都是装的,一天不吃东西,非得我回来陪着才肯吃是不是?”
林芷萱含笑道:“只闻古人云秀色可餐,难不成王爷也是如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嗔道:“也只有你敢这样跟本王说话。玩笑归玩笑,府里的事还是交给蔡氏和孟氏吧,你如今怀着身孕,何苦操劳自己,若是放心不下,只管时常叫她们两个来回话给你听,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林芷萱见魏明煦这样说,心中也是无奈,她如今着实提不起力气了,便道:“也好,都听王爷的,只累了他们,我且受用几日。昨儿见婧儿看账本也有模有样的,我想着也不妨让她跟着历练历练,毕竟蔡姐姐和孟姐姐两个如今都病着。”
魏明煦点头,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只要你不累着自己,这些琐事你想交给谁都行。”
林芷萱白日里睡得多了,夜里虽然身子乏,却有些睡不着。
孟建秋的药熬了过来,都已经将近亥时,好在林芷萱还没睡着,魏明煦也在看折子。
那药苦的很,林芷萱问着就头疼。
魏明煦瞧着她道:“当真还是个孩子,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更小的,你们可怎么办?”
林芷萱听他这样说着,也不好再矫情,只得硬着头皮强忍着恶心喝了下去。
喝了药不过半个时辰,林芷萱就有了困意,身子也舒坦了许多,魏明煦早已经抱着她上了床,只是灯还不曾熄,只歪着看折子,林芷萱也在看书。
瞧着林芷萱终于打起了哈欠,魏明煦这才收了折子,道:“困了?”
林芷萱放下了书,躺下,轻轻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德命小丫头来收拾了书和折子,又让熄了灯,才小心翼翼地抱着林芷萱躺下了。魏明煦面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深深地自责,昨日自己许是喝多了酒,竟然害林芷萱要再这般难受一场。
林芷萱自然知道他心中是多宝贝这个孩子的,也赶紧安慰着他:“孟太医的医术很好,只方才喝了药,就感觉身子清爽多了,今儿睡了一天,明儿定然就好了,王爷不必担心。”
魏明煦轻轻亲了亲林芷萱的额头,道:“好,睡吧。”
次日清晨,魏明煦起床时,林芷萱也跟着醒了,果然身子轻快了许多,也没有再想吐了,魏明煦让她多睡一会儿,林芷萱却道:“有些饿了,昨儿一天没吃东西。”
听林芷萱说饿了,魏明煦也终于放下了心,让丫头们进来服侍林芷萱,又与林芷萱一桌吃了饭,果然见好多了。
才吃完饭,魏明煦要走,秋菊却端上了药来,林芷萱瞧着那苦药汤子就犯愁,道:“已经好了,就不喝了吧。”
魏明煦拧眉道:“才刚好些,又开始逞强,先照孟太医说的,喝三天再说。”
林芷萱无法,只能当着魏明煦将那碗药喝了下去,只实在是难喝得紧,又忍不住吐了一回。
晨起魏柘怀来给林芷萱请安,瞧着林芷萱的脸色不怎么好,有些担忧地问着:“婶婶可是累着了?我昨儿来请安就听他们说婶子不舒坦,如今可好些了?”
林芷萱含笑道:“吃了药已经好多了,难为你挂念,我这病了两天,外头的事多亏了你帮衬着,你十四叔也赞你能干呢。”
魏柘怀却有些羞赧,心中同样有几分不甘,魏明煦明知道此番西北平叛是个白捡功劳的活计,却不让自己去,他哪里甘心,只听着素日里一同玩得好的几个贵胄公子,与他比量着他们家里的哪个兄弟跟着魏明济出征,斩杀了多少多少敌寇,等回来定然能加官进爵,也有打趣他的,这样好的事情,为什么一向最疼他的十四叔却不让他去分一杯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柘怀一时语塞,此番见林芷萱这样说着,也只答道:“也不过是些琐事,十四叔忙着军政大事,我也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帮帮婶婶了。”
林芷萱道:“你的这份孝心最是难得,也不枉你十四叔疼你这些年。”
魏柘怀又在这边与林芷萱多说了些奉承的话,才自去打理王府前院的事。
林芷萱这才让秋菊冬梅叫了李婧、蔡侧妃和孟泽桂过来,吩咐了将王府的琐碎事情还交由他们打理,却不想孟泽桂竟然力辞了,说她的身子也不好,怕是撑不起来。
林芷萱这才看向蔡氏,蔡侧妃见避无可避,只得道:“娘娘既然肯托付,也是信任妾身,自然当勉力为娘娘分忧。”
林芷萱瞧着她此番,也只说让李婧帮她。
让林芷萱没有想到的是胡一竟然至今没有传回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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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渐渐都没有人看了,伤心~_(°:з」∠)_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柘怀忙完了外头的事,便去了小厨房,查问前儿寿宴各处杯盘器皿的损毁,再给拨钱补上。
正瞧见林芷萱屋里的丫鬟翠儿在熬药。
魏柘怀问了一句:“怎么在这儿熬药?”
翠儿道:“回二爷,是王妃娘娘的药,娘娘有孕,闻了这药味不舒坦,就让在小厨房熬了。”
魏柘怀叮嘱了一句道:“婶婶身份贵重,这药你可一定要盯好了,照着太医的嘱咐,熬够了时辰。”
翠儿对魏柘怀躬身行了一礼:“奴婢记住了,二爷放心。”
夜里林芷萱用过了晚膳,复又喝了药,孟建秋开的药有安神固本之效,林芷萱服了药就昏昏欲睡,陪了魏明煦一会儿,就先去床上躺着睡了,孟建秋今儿又来请了脉,说已经好多了。
魏明煦见林芷萱又成了从前贪吃贪睡的模样,也暂且放宽了心。
却不想次日清晨起来,林芷萱又开始晨吐,扶着床柱吐得直不起身来,只是一夜之间,腹中空空,什么也没有,只能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