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缠绕着我,
你是否会怃怜……
怃怜,
默默的怃怜,
看着你忧伤的脸,
埋葬对你的爱恋……
读着读着眼睛就湿了,但她没有哭出来,她不能哭出来,因为她注定只能自己一个孤独。
从直播间走出来,天空像个默哀者一样苍茫灰暗,走在回家的路上,来到路旁的白桦树,她停住了脚步,看着它,深深的看着它,觉得它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无助……
她坐下了,像一个忧伤的孩子,哭着。
夜是那么的无情,无情的将人生的黑暗都在这一刻降临,而她就在这个夜里无助的哭泣,像个无助的孩子……
她哭累了,呆呆的望着夜空,没有人知道她是第几次这样凝望着这个天空了,她觉得自己很容易累了,就像这个夜那么容易黑一样,可是累了就累了,生活还得继续,就像天空黑了就黑了,夜还是要延伸,在这样的夜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伤痛多久还要煎熬多久,她渴望有人给她答案,可是只有这个夜能够了解她,然而了解却伤害着她,深深的无情的伤害着她,让她像个无助的孩子。
可天空还是一望无际的浩渺,就像林雨的背影一样深邃,她曾经以为那是种意境,是她所找寻的诗意,但她突然感到这种意境竟然是自己读不懂的,是超越自己想像力的,是神秘而朦胧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也是忧伤无助茫然浩渺的。
面对天空只能默默的哀伤,就像路旁的白桦,亘古不变的姿态就是默默的哀伤,可是她不是白桦,她不能在这里默默的凝视着忧伤的天空,她必须离开这,因为她不想让更多的人像她一样忧伤。
就这样她走了,走了,离开了那个曾经疯狂爱上直播间,离开那个曾经充满温馨的午夜声蓝,离开那个曾经充满幻想的文学芳地。
第五章 荒唐换夫
第五章荒唐换夫
“风,你出来好吗?我想见你,想见你!”黎拉电话里的声音像是在哀求,她已经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了,也许生活会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
吴风应约去了河滨公园。河滨公园风如故只是来来往往人不同,可吴风并没有改变多少,长发依然的风中放荡不羁的飘荡,还有那件云蓝认为很不搭配的披风闪耀在这样的冬日依然像是在泛滥着它的光茫,那双迥迥有神的眼睛依然有股黎拉认为充满电流的怦然心动魔力,看起来好像一切都没有变感觉上好像什么又都不同了,黎拉就在这好像的世界里寻找,她在找什么?她需要什么?也许只有风知道,事物之间有物质引力,人类之间心有灵犀,依靠着这样的心电感应,吴风可以感觉到她的内心,然而他无法正视她的心理,他也在找寻,找寻一个理由来欺骗自己。
在河滨公园黎拉喝了很多酒,她的眼神在告诉这个世界她需要喝酒,任何迷茫的女人都需要喝酒都喜欢喝酒,她们想用同样的方式告诉同样喜欢喝酒的男人她们也可以喝酒也可以像男人们那样堕落的喝酒,或许她们还想告诉他们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她们都可以做的事情,包括外遇。她们认为这是一种能力这是一种平等这也是一种地位,没有地位的人连三餐都成问题还能谈外遇吗?这是一个可笑的问题,除非这个世界还真那么怜香惜玉。
黎拉喝多了,喝醉了,她自己这样告诉吴风,用一种哀伤的眼神告诉他并等待着他的回答。虽然吴风已经习惯了她等待的眼神,但他从未发觉眼神中的忧伤,那是一道伤痕,是被生活折服的伤痕,是被感情伤害的伤痕。
吴风扶着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她的家里,林雨不在,她知道,他是不会在的,这似乎是一种规律,男人一旦不爱身边的女人总爱晚上出门在外,而女人不爱身边的男人总爱白天出门在外,而当男人白天黑夜都出门在外的时候女人就白天黑夜的呆在家里,她们在那里期待男人的“判决”,然而黎拉没有,她是主动的,从认识林雨那天以来,她就没有被动过。然而在吴风的面前她还是被动的,一旦真正爱一个人就会把一切都倾巢而出,包括主动权。
到了家里吴风倒了一杯水给她,想给她醒醒酒,可她躺在沙发上没有起来喝的意思,吴风只好送到她嘴边,她推开杯子水溢了出来滴在吴风的手上,她温柔的帮他吹凉被烫的部位,好像是温柔的女子怜惜心爱的男子一样,然后顺势抱住他的腰身说:“风,不要走,不要走,好吗?”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你喝多了。”她没有放开他反而抱得更紧了,说:“没有,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你也是爱我的,你也是爱我的,对吗?”她迫切的希望他肯定她的言语,肯定她的感情,也正视他自己的感情,他是爱他的,她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敢面对这份爱,难道是他懦弱?但这是个滑稽的猜测,他的举动足以让她打自己一个耳光证明自己的愚蠢,可他为什么就不敢面对呢?不敢面对又为什么要爱呢?既然爱了为什么又一再错过呢?她不知道,她真想抓起一大把头发来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是她是堕落的,也是贪婪的,她在等待,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吴风没有说话,只是抽了一根烟,打火机的火焰僵死在这种温沉寂中好久好久。然后淡淡的深沉的说:“你真的喝多了。”她真希望自己真如他说的喝多了,那样就可以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清醒的听到他的回绝,也深深地感到内心的沉重。
她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他的口中,她必须让他收回,那样才对自己公平,她大声的叫道:“不,你在欺骗自己,你明明是爱我的,你说过我很漂亮,你不只一次这样说过,男人是不会随意对一个女人说这句话的,你在欺骗自己,你是个还好种,既然爱了,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为什么?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把视线放在天花板上。
黎拉继续说:“你知道吗,他不爱我了,不爱我了。他从来没有就没有爱过我,可是你却把我交给了他,其实一开始我爱的人就是你,你是知道的,只是那时你是蓝姐的男朋友。可是他现在不爱我了,他爱的人是蓝姐,那个若蓝就是蓝姐,你知道吗?”她说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然而她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她又像孩子一样无助。
“不要说了。”他把手中的燃着的烟头狠狠的砸在地上,用乌黑锃亮的皮鞋踩着扭了一下抿灭烟火,就你扼杀自己的感情一样,他用了一把狠劲。
“不,我就要说,你这个孬种,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却放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守着寂寞的空房,你不是个男人,你不是个东西,你!你以为她真的会对你衷心吗?你别妄想了,女人都是纯粹广义者,她们需要爱情需要浪漫,家庭只是男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荒唐的自我欺瞒!”黎拉很激动,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
“我叫你不要说了。”他起身向门口走去,就在他伸手开门的时候她抱住了他,“不要走,不要走,好吗?”他甩开她的手,走了,留下她呆呆的在空荡荡的房间。
走出他的家门,走在寒冷的路上,风沙沙的卷乱他的长发,他觉得这条路好陌生好陌生,可是这却是他走了不知多少回的那条路。
走着走着,他觉得再也没有走下去的勇气了,他把头重重的砸在路旁的白桦树上,击落了很长一阵落叶,飘在空中,洒了一地。
“走吧,跟我走吧,不要这样只对自己残忍,那样不公平。”跟在身后的黎拉伸出手搭在吴风的背上,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着了自己,但是他走了,跟她走了。
这时被黎拉保票不在家的林雨确实在酒吧里,他喝得烂醉如泥,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他是孤独的,一直都这样孤独。
黎拉给了他婚姻,可是他失去了爱情。他不知道这是错误的误会还是天真的想象,一个搞艺术的人是很相信感觉的,可是感觉却欺骗了他,他想象中的若蓝不是这样的,失忆难道可以失去给人的感觉?失忆难道可以失去本来的特性?失忆难道可以失去别人的记忆?如果失忆是那么万能的话,自己为什么不能失去对曾经自己深爱的若蓝的记忆从新接受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