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好像没有听清我说什么,我说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一个人!”似乎有点生气但不是针对谁,因为这里没有谁可以让她生气的,没有!他说:“看来我是多余的。”她说:“可以这么说,虽然有点过分。”他说:“那你走吧。”说完他看着她走在街灯下的影子,是那么的模糊那样的遥不可及然而又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若即若离。他轻轻叹了一下气轻轻对自己说:“走走,只想走走,只要走走;走走,停停走走,没有人聆听没有人诉说就只是走走,走走,只是走走。这样的夜这样的背影这样的呼吸这样的空气也许只好走走,除了走还有什么会有那么的有神韵呢?也许有太多像她那样的人需要走走了吧。”说完他还是继续走走着。跟在了她的后头。也许走,寂寞的走,就是这些寂寞天涯人解放寂寞的最好方式。“我们可以说说话吗?”他问道,是他耐不住寂寞?还是他不想让这个夜就这样僵死?也许都有点吧。“你对说话很感兴趣?”她的话轻轻从她的口中飘出,飘在轻轻的风中,飘在轻轻的夜里。“不,但是,我们这样还要走多久?”他不是不耐烦这样一直走下去,只是不想看着她这样。“你可以先回去。”他本来就没有留下的理由,可是他还是跟着走着,走着……
她坐下了,在路旁的白桦树下,也许是累了吧,也许她早就累了,也许她觉得这夜只会越走越黑暗,也许她不想走到夜的尽头,也许她在期盼什么早点过去,也许她在期盼什么早点来临。而他站在不远的树下,长发披肩,夹克在街灯的照射下更现昏黄,面颊黄色的肌肤略有几分苍劲的蕴红,两只迥迥有神的眼睛却像是夜空里星星闪亮的眼睛,但是这些的闪亮却与这样的夜色背道而驰。今夜的夜空是如此的寂寞,怎么也找不到星星眨眼的美好和快乐,他的眼睛无疑是影响着这样深邃的夜景。站了好一会儿后他也过来坐下了,背对着她的背,就像跟旁的白桦树,也像它们那样沉默着,沉默着……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也许没有什么进展就是一种平静吧,直到那一天深夜他无法入眠就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那遥远而悠扬的音乐还有那个若隐若现的诉说,一切是那么的飘渺那么的忧伤然而却合着夜的节拍恰如其分的显现出这夜的意味:
午夜,你在这里守候,守候那个美丽的传说,传说,我在这里守候,守候午夜的温柔,在这午夜的柔情中,在这音乐的温馨中,你的故事处我来说,我的故事你来等候……
听着里面的款款而谈的诉说,那温柔的声音温馨在这个寒冷的夜像神话般娓娓道来,是她,是她,是那个幽幽的她,是那个幽幽的她……
我是云蓝,我是一朵幽幽的云飘飞在天际的蔚蓝,你在吗?告诉我,你在,还有你的故事,童话般的传说……好了,让我们一同倾听今晚第一个故事,第一个童话。
“你好,这里是《午夜声蓝》,我是云蓝,告诉我你的故事,告诉我美丽的传说。”
“你好,我想知道云会飞吗?”在电话那头传入略带沙哑的声音,是那个黄衣男子的声音。
“她不会飞的,要是没有风的话,你的云飞了吗?”云蓝在直播间里对每一位听众都是那样的温柔。
“不,我没有看到云,是她飞了吗,还是她不想看到我?”他的声音里有点不平和伤感。
“只要你不是风,云是不会飞的,如果没有风的话她也不可能看到你,世界就是这么矛盾,你希望云看到你吗?”在这样的夜里她是这样的矛盾,和夜空一样,同样的夜空下有着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故事。
“我很想,可是我不做风的话,云是不会看到我的,我做了风的话,云就飞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他像是一个无知的孩子,也许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的无知。
“那就让云永远都不要飞,你去找她啊。”她认真对待他的问题就像认真的告诫自己他是听众。
“对啊,我去找她,找她,我是无风,吴风。”无知有无知的幸福,哪怕是创造的无知也可以欺骗自己的情绪。
……
好了,我亲爱的朋友们,今晚《午夜声蓝》又要和大家说再见了,记得你的朋友,记得《午夜声蓝》,记得云蓝,记得《星星的约会》,让我们相约在明晚的《午夜声蓝》……
在那首《星星的约会》中她走出播音室,走出《午夜声蓝》,走进街头的寂静与萧杀,走进现实的仓皇与无奈。
风还是在昏黄的街灯下幽幽的吹着,吹着,吹着她温柔的秀发,吹着她忧伤的面颊,吹着她幽幽的守候……
“小姐,我送你一程吧。”那个熟悉的声音飘荡在夜的颓废中,他从那纯白的宝马中下来,打开车门,那黑亮的披风与这个废弃的都市现得格格不入,只有那飘飘的长发还有点夜的意味。
“你为什么又来接我,我喜欢走着回去。”她不习惯有人接送的夜就像她已经习惯了孤寂的夜一样,可是自己的不习惯或许成为别人的一种习惯,而一旦这种不习惯也成了自己的习惯时一切都会发生一种预设的方式来改变。
“你不是要我去找她吗?可是她还是拒绝着我。”他的调侃告诉着云蓝他的身份,也许是让她确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