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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1 / 2)

>  邢战收了笑容,沉默了会儿,说:“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能救你的不一定是好人,不救你的不一定是坏人。”

“可你是检察官,检察官不就是抓坏人的吗?”

“……可以这么说。”

“那就好了,只有好人才可以抓坏人。”她说着,趁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噌地钻入他的车子。

邢战回神间,她竟然已经吩咐司机开车了,老实忠厚的司机看看他,犹犹豫豫地问:“这……”

邢战看了眼挑眉向她示威的小女人一眼,上车,吩咐说:“走吧。”正好,他需要个女人,亮亮需要个妈妈,邢家也需要个女主人。

有种缘分,叫做一个愿嫁,一个愿娶。

医生宣布邢战冠心病发,不治而亡后,汪丽人坐在冰凉的病房里一个礼拜没合过眼,期间,有护士要推他去太平间,被她疯了似地推开。

一个礼拜,她守着一个尸体整整一个礼拜,有不少来来往往的人劝,她耳朵闭塞,仿佛听不见般。

最后,还是汪乾过来说:“姑,让医生把姑父带走吧,太久了,该发臭了。”

“你们出去。”

“姑。”

“全部出去!”她一吼,眼泪一齐洒下来。

一屋子人退尽,汪丽人哆嗦着腿站起来,奈何,太久没动,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双手双脚并用地爬到洗手间,扶着台面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弄了盆温水,端出来,给他一点一点地擦拭身体。

“在这个家里,我就是多余的,你走了,还有谁对我好。”汪丽人拉住他早已僵硬的手,用脸轻轻摩挲,“嫁给你那么多年,我从没把你当哥哥,也没把你当叔叔,我只把你当做我的丈夫……你说过的,养我一辈子,现在你走了,谁来养我。”

轻轻的说话声到最后变成压抑的低泣,汪丽人几天之间突然老了好几岁,她握着他的手,万分留恋,这双手曾在好多年前把她从地狱里解救出来,让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乡下妹子来到大城市,然后,受了他整整十年的宠爱。

现在,这种宠爱就要没了吗?

轻微的门响声传来,迟疑的步子慢慢逼近,汪丽人放下邢战的手,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走到一边:“送你爸最后一程,我打算让医院尽快安排火化。”

邢黛月走近后,汪丽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喃喃自语:“你一直说我小心眼,只会跟你女儿争风吃醋,呵,你怎么会想到有天气死你的,偏偏是你的宝贝女儿。”

邢黛月不声不响地看着面如死灰的男人,听着汪丽人在边上一句句地嘲讽,死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汪丽人看了她一眼,冷哼:“我们也算同病相怜,我老公死了,你那小男友也不要你了,正好,跟你闹了那么多年,终于在今天契合了,呵呵。”

邢黛月一声不吭,脑子里反反复复闪过这些年的一幕幕,从小到大,不管她做什么,她的身前总有道伟岸的身影挡着,为她遮风避雨,给她铺平道路,让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过了二十年。

到今天,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汪丽人吸了吸鼻子,说:“我给你联系了妇产科医生,想明白了就去把孩子做了。”

邢黛月抖了抖唇,汪丽人像没看到般:“你不用挣扎了,一命偿一命,你爸为了让你弄掉丢了性命,你还有脸继续留着他吗,要是不忍心,就把他当作一颗毒瘤,做掉毒瘤,你才有命活下去。”

汪丽人说完,走了出去。

外边的天还是一样的好,晴空万里,只是少了个陪着看的人,到底失了味道。

她吸了口气,两眼的雾气渐渐散去,邢战走了,她还需要继续呼吸新鲜空气,需要继续活下去,需要再把邢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只是,这日子,是越发的漫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肉有甜有泪,洒了我好多金豆豆。一直想写邢爸爸来着,今天终于high了把。我能说他才是我一直爱的男主吗(偷笑)汪丽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跟刑黛月很像,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这样两个性格相似的女人,住在同个屋檐下,摩擦是难免的,但摩擦过后,便是惺惺相惜。邢战走后,邢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改变。首先,邢家没落,再者,汪丽人失了依靠,失了心,邢黛月一夜之间从娇贵的独生女变成了单亲妈妈,再经过之后一系列的磨练,一步步走向成熟。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不是由一个男人完成的,而是由生活的磨砺促成。吃坏肚子了,拉了一天,码得断断续续,总历时六个小时,求冒泡,求撒花。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手贱,安了个播放器,感觉特别符合这个年纪的女主,不设自动播放,喜欢的可以选择按下播放键边听边看。今天双更,晚上再来看吧。

番五

刚刚经历过初夜的女孩娇滴滴的像朵花,成天笑嘻嘻的,一会会儿不见男朋友就跟要死掉似的,第一大节课刚下,就背着包欢脱到了工管楼。

还没进教室,跟一个出来的身影迎面撞了下,彼此都退了一步,那男生看了一眼,笑:“是小学妹啊,来找墨清?”

“恩呢,他人呢?”

“哦,他去搬书了,估摸一会儿就能回,要不你上里头等会儿。”

“好呀。”邢黛月也不认生,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因为她跟翁墨清的关系,班里的同学或多或少都认识她,加上她也能说,不会儿就跟几个活跃分子闹成了一团。

十分钟后,有人跑进来说班长来了,邢黛月乐呵呵地走到门口去等他。

拐角处,翁墨清捧着一摞书朝这边走来。

大四开学伊始,订书的人很少,一个班六十个人,部分人裸读,部分人用上届的旧书,部分人复印,只有很小一部分七七八八地订了几本,翁墨清手里的书他一个人拿绰绰有余,可偏偏身边还跟了个女的,可能觉得让他一人拿不好意思,她怀里也象征性地抱了本书。

两人并肩走着,隔了老远,邢黛月都看能看到她脸上的笑。

那个女生邢黛月认识,是翁墨清那班的学委,叫文青,因为能歌善舞被选为上届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邢黛月记得,去年,他们院里的活动都是她跟翁墨清一起策划的。

翁墨清好像也看到她了,脚步突然加快,文青朝前看了眼,突然叫了他一声,期间俩人停了下步子。

邢黛月想看看出什么事了,被路过的大高个一挡,那人走开时,翁墨清和文青已经到了跟前。

距离拉近,邢黛月觉得有点怪怪的,要问哪里怪了,又说不清楚。

“你怎么过来了?”走近了,翁墨清问。

她本来想说要他陪去买迎新舞会要穿的鞋子,可看到他身边的女生,反问:“我不能过来啊。”

文青抢在翁墨清前头开口:“哪能呢,墨清不欢迎,我都很欢迎。”

墨清,墨清,叫那么亲热。

翁墨清招呼几个路过的男生把书搬进去发了,拉了她走到一边:“下节没课?”

“有,体育课,我嫌累挺,准备逃了。”

“……”翁墨清给她弄了弄有点乱的刘海说,“怎么那么懒,平时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偶尔上节体育课正好活动活动不好吗?”

邢黛月让他数落了一顿,扁了扁嘴说:“大热天的,运什么动啊,汗都流光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邢黛月发现文青还没进教室,都快上课了,她还站在门口,面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眼神却游离着,不知看向哪处。

邢黛月悄声问:“她怎么还不走?”

翁墨清也看过去:“可能还有事吧。”

文青察觉到两束注视的目光,笑着过来说:“不想打扰你们的,可我看快上课了,再不给就晚了。”

邢黛月瞪着眼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文青笑着把一直拿着的包举到跟前,有意无意地在邢黛月眼前一晃,递给翁墨清说:“喏,你的包,说好的给你拿,非得跟我犟,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啊,那么多书,怎么拿得过来,手一定很酸。”

邢黛月这才明白哪里奇怪了,就那一会儿,文青手里的书就换成了翁墨清的包。

文青没看翁墨清脸上的表情,转而对傻愣着的邢黛月说:“你有空最好给他按摩按摩,特别是左手,昨天下午布置会场的时候给砸了一下,今早又搬那么多书,怎么说也得伤着。”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文青很识相地噤声,“尴尬”地掩了一下嘴,“我是不是话有点多了?”

文青进去后,邢黛月问翁墨清:“你什么时候手伤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砸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碍。”翁墨清解释。

“我看也没什么大碍,可偏偏人家关心得紧,非要我给你按摩。”邢黛月抱着手臂说,“一个给你拿包,一个给你按摩,娥皇女英都让你给占了,真有福气。”

翁墨清听了,捏了捏她的脸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邢黛月啪得拍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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