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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殇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听过这名字,可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来,好在寒鸣会为他解释。
“锁情珠顾名思义,就是锁住感情的灵珠,如今你对殷执陌动了情,所以锁情珠复苏,他藏在你的狐珠里面,却把狐珠的力量反噬,这才会出现你目前虽解除了封印却无法使出全力的情况。”寒鸣原以为是殇离体内有两颗狐珠,因动情催动了双珠同时起了反应,这才克住了他的法力,却不料竟会意外发现锁情珠。
只是为何殇离体内会有锁情珠呢?难道……是师父?
想到这里,寒鸣突然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倘若这锁情珠真的是师父放入小师弟的狐珠内的话,那么恐怕是走投无路后的选择。
锁情珠可封住感情,却也可以救人性命,如今殇离的狐珠里头安着一颗锁情珠,那么极有可能是当初这小狐狸命悬一线之时,师父为保他性命,故而出此下策。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糟糕了。
“锁情珠能取出来吗?”殇离对那锁情珠并不了解,他只是想,既然自己的法力是被这珠子给锁住了的,那么取出来便好了吧?
但寒鸣却说:“锁情珠绝对不能取出来,不然你会有性命危险。”他终究没忍心告诉殇离,就算锁情珠一直放在体内不取出,一旦动情也是要丧命的,方才看殇离团力,那光已经很微弱了,接下去可能他就会法力全失,再往后,便是性命堪忧。
殇离没想到事情竟那么严重,忽然也懵了,半晌之余,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有何解决法子?”
“你容我想想。”
殇离见寒鸣一脸愁容,心知这锁情珠怕是轻易动不得,就在他胡思乱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要死在这上头的时候,忽闻寒鸣又道:“师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次在山上多留一阵子,回头咱师兄弟好好商议下,总要先救出师父才好,另外,殷执陌不能常留此处,他到底是一介凡人,与我们并非同类。”
他注意到在提到殷执陌的时候,殇离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作为大师兄,他自然有必要再提醒一句,“殇离,你要记住,你身体里有锁情珠,所以就算不为别人为你自己,我也希望你能自爱一些,远离殷执陌。”
“可是……”殇离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才起了个话端,见寒鸣突然板起了脸,他便不敢再多嘴了,“是,殇离知道了,我会尽快送执陌下山。”
至此,寒鸣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些,“别怪师兄不近人情,这事儿若是放到师父那儿,他也会这样要求你,而无论是我还是师父,都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而已。”言下,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到我房里去取点伤药,你这就给你小师兄送去吧,顺便替我转达一句话,就说我寒鸣保证,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救出师父的,让他好好养伤,任何话都等伤好后再说。”
“好。”
而就在那个夜晚,殇离偷偷摸入执陌的房里,执陌本来就睡得浅,感觉到有人入内后他并未立刻睁开眼,反是等着来人靠近,可没多久,他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殇离身上特有的清香,到这时他才放松了警惕,待殇离至床边,他却仍旧闭着眼在装睡,原是想逗逗这小家伙,最好趁其不备将他抱个满怀,岂料对方却抢在他前头先动了手。
执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那种锥心的痛,总之颈侧挨了那一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人已在桑陌殿中,留影陪在他身旁。
他不解,明明自己应该在天莲山的,何以会在此处,可问过留影,对方却说:“太子殿下近日不曾出过城啊,您只是感染了风寒所以在宫外晕倒了。”
“什么?”执陌不信,于是又让人去打听天莲山,可派出去的人打听了好一圈却都无果。
最后执陌只好亲自出城,他照着之前与殇离一块儿走的那条路急赶,最终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那样一座山,明明应该是山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小寺庙,而所谓的天莲山,真的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又或许从未存在过。
而自那以后,殇离也失踪了,如同天莲山一样,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是夜,执陌独自一人在夜风中
40、卷卌 重上天莲 。。。
喝着酒,大醉以后他又在庭院里打起了醉拳,奴才们不敢过去劝,也只好由着他,最后天越来越暗,角落中已没有奴才在偷看,就连留影都回房去了。
终于,执陌停下了拳头,孤独地坐在台阶上,屈起双腿,将脸埋在隙间,有生以来头一回,趁着夜深人静无人之时,默默地哭泣。
他以为眼泪可以洗刷痛苦,他以为哭一场殇离就会回来,他以为醉了就能不为情所苦,可是这些种种,到底只是“他以为”。
(卷卌完)
'第二幕_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分量很足的一章,到这里第二幕也算结束了,第三幕容我想想,明天不更,后天回来继续。第三幕里,也该给他们各自一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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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卷卌壹 深夜共议 。。。
“殇离,你要的桃花酿我给你送来了。”隔着门板传来一个轻柔的嗓音,殇离侧过脸来,正好瞧见轻莞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坛酒。
殇离起身迎过轻莞,从他手里接过那坛桃花酿,“麻烦小师兄了,若是得闲就留下来陪殇离小酌一杯,可好?”
“荣幸之至。”轻莞是个很温柔的人,平日里喜欢酿些小酒来喝,昨儿殇离听说后,就与轻莞玩笑说,要他送一坛桃花酿与他,轻莞闻之当即就应下了,说是回头给他送去。
殇离本也是随口说说,岂料轻莞倒是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就给他送来了。
轻莞跟着殇离行至桌边坐下,见他这小师弟开始摆弄酒具了,便又提醒了句,“这桃花酿本应装在酒壶里,我那儿空壶恰好用完,就寻了个小酒坛给你装,你回头将之灌入壶中,不然倒酒时容易满出。”
“好,我这就去灌,小师兄,你先坐会儿。”说话间,殇离绕到外间,不久便取了只酒壶回来,那时轻莞正坐在桌边等他,对面墙上的水镜中不断有画面闪过,一幅幅皆是执陌在人间的情况。
殇离瞄了一眼,继而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引流上,待将一只酒壶灌满,小坛子里却还剩一些,他想也就两口酒,留在里头算什么,于是一仰头,就着坛口就灌了些,紧接着将那小酒坛递到轻莞面前,笑道:“剩下的一口酒,小师兄喝了吧!”
轻莞这人看着温和,个性倒也豪气,他拎过酒坛,二话不说便将剩下的酒一口饮下。殇离看他如此爽快,旋即又笑开了,可回头又不免有些担忧,忽而问道:“小师兄身上的伤好些了吧?若是没好,殇离可不敢让你陪酒。”
“放心,早就痊愈了,倒是你,”轻莞对上殇离的眸子,依旧用他清澈的嗓音幽幽启口,“你向来不怎么喝酒,这回问我讨这桃花酿,该不会也想像他一样借酒消愁吧?”说着,他又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