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儿,看泥人咯--”捏泥人的小老头见小粮儿和陈晶探头探脑,一脸好奇的走过来,忙招呼。
“唔。”小粮儿一听,也立住了。
捏泥人的摊位前还围着好几个小孩子,一见衣着整齐干净鲜艳的姐儿,哥儿来了,忙让位置。
“老板,给俺捏。”小粮儿一瞧叉在稻草棒上的那些小样品,忙叫。
“好,好。”小老头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姐儿要捏什?”
“阿父,阿太,阿母,阿进,阿晶,外公外太,阿舅,姨母,花生--”小粮儿数着小手指,“还有,还有小宝贝。”好怀念你啊,照相机。
“姐儿,姐儿,俺不会捏人啊,俺只会捏小物什,小鸡什的。”小老头听的那个目瞪口呆啊。
“好吧,那你捏小鸡,小鸭,小鹅,小牛,小羊,还有好多好多的银子--”小粮儿小嘴不停的数着,挥着小手比画。
“那个,这个--”小老头冒汗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要拦客。
“你怎么了?”小粮儿好心的停了话,关心到。
“姐儿,俺不会捏银子啊,不过小鸡什的,俺会捏喔。”小老头见余老爹都凑到前头来了,忙说。
“啧啧啧,好吧,今日就先捏小鸡,小牛这些吧。”小粮儿眯着眼,摇了摇脑袋,“那你回家好好练手喔,下次俺再找你捏银子。”
“是,是,是。”小老头抹了一把汗,忙开始干活。
“阿父,给你。”小粮儿接过捏好的小鸡,小牛,小羊,“付钱。”
“这丫头--”余老爹拦了大成手里的银钱,把泥人递给他,自己从腰包里拿了块串大钱给小老头,“好,阿父给钱,日后俺们家的小鸡小羊都壮壮的。”
“包子--,鲜肉包子--”
“有绿绿的菜包吗?”小粮儿闪着大大的黑眼睛,一脸纯真的看着那店小二。
“绿绿的菜包?”店小二挠了挠头,“咸菜包倒是有,绿绿的菜包,俺还真不知道。”瞧着眼前这两男一女仨小孩的打扮,也不像是要吃咸菜包的人哪。
“喔,那算了。”小粮儿失望的低着小脑袋,走了。
店小二半张着嘴,看着那落寞的小背影,琢磨‘绿绿的菜包’去了。
“妹妹--”陈进拉了拉小粮儿的小手有些不解:妹妹怎就一定要吃菜包呢?家里做的也是肉包啊。
“嘻嘻嘻,这样他就知道俺不是没银子才不买东西的呀。”小粮儿‘丁咚’的伸了小食指,朝陈进摇摇。
“这丫头--”余老爹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又放开了手,“来,阿父抱抱。”
小粮儿也不吵,伸着小手扑到余老爹的怀里:有免费的人力胳膊车不坐的是傻瓜。
“我也要,我也要。”陈晶见小粮儿弃自己而去,也伸着满是糖葫芦渣渣的粘手要抱。
陈进拉了拉他:“弟弟是男孩喔,可不准调皮。”
“无事无事,你叔还抱的动。”余老爹一把捞起小陈晶,比画了下两个小的坐一只手的情形,“你看,进儿要不要抱?阿叔还能抱喔。”
“嘻嘻嘻--”小粮儿和陈晶贴着小脑袋,笑。
“不用不用,进儿自己进。”陈进红着脸,摇头。
“那进儿要拉紧阿叔的衣裳咯。”余老爹也笑,抱好两个小的,“好了,俺们过了这条街就回家喔。”
“好--”小粮儿举了只小手,喊:逛这个街不好玩,一街都是黑黑的店铺,高高的柜台,街上的小铺都是卖是些花盘啊,杂食的,唉。
“好--”陈晶赶紧咽下小山楂,学着小粮儿喊。
陈进拉着余老爹的衣襟,指示着大成挑几样松软可口听糕点给阿公阿太带回去。
第78章
凉风习习,蝉叫声声,好一个不冷不热的初秋早晨。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谢洪齐双手背后,眯着眼,闻着阵阵的墨香,踱着小步,摇头晃脑着。
“方为女子,先鞋力生,力生之法,为我清蒸。”小粮儿扯着小嗓子带着仨丫头片子大声的跟着念。
“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谢洪齐听着那脆脆的小嗓门,乐:这粮儿学生,真是好学啊。
“清这生姐,蒸这生笼。行木会头,玉木镶唇。”小粮儿骨碌着大眼睛,领读的声音有些轻了。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谢洪齐不满的睁开了眼,警惕的向门窗看了看,见无什外物,巡视了一番小课堂。
“坐木东西,立木要裙。喜木大笑,怒木高生。”小粮儿高调的嗓音越来越低,好奇的看着谢洪齐,举着小手摇啊摇,生怕红旗君不理她。
“内外--。算了,余粮,什事?”谢洪齐想就算自己闭上眼,那跃跃欲试的小胖身影可能真的就弹跳出来了。
“先生,俺不懂这个意思。”小粮儿蹭地起身,小手撑在书桌上,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
“嗯,一会先生会给你们讲解的,先坐下。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谢洪齐捂着脑袋,装傻:又开始了,又开始了,俺就没安安稳稳的上完一堂课啊!!
“先生!”小粮儿‘腾腾’地跑到谢洪齐的脚边,扯着他的衣襟,“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师圣祖都说了,不知道还不恼火的人,不能当君子。”
余粒,谢音,谢画抱着小手,安稳地坐着,只是那稍稍倾斜的小身子,充满热情的小眼睛暴露了她们爱好八卦的目的。
“余粮,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的意思是:别人不了解俺,俺也不恼火,怨恨,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谢洪齐干脆盘坐在地上,看着跟自己差不多能平视的小粮儿,慢慢地讲解:为什,为什啊,这么好学的学生,记性这般的不好啊!!
“是啊,为什?”小粮儿见自己好像有些可以俯视先生的视角,忙吹了吹地板,也坐了下来。
余粒,谢音谢画一见先生坐地上了,忙都聚了过来,团坐一圈。小粮儿赶紧挪了挪小屁股,伸着小食指做轻声状的安排座次。
“什为什?”谢洪齐疑惑的问到:不是都讲解明白了吗?
“为什别人不了解俺,俺不恼火?为什?”小粮儿眨巴着充满了求知欲的大眼睛,好奇的问到:俺是没想人见人爱,可也不能不了解俺,误解俺呀。
“这,这个,余粮不想当君子吗?”谢洪齐弱弱的抓了个尾巴。
“不是不想,可俺是女子呀,俺阿进哥哥说了,女子是当不了君子的啊。”小粮儿摊了摊小手,“君子就可以叫别人不了解吗?那别人不了解你是好人,是个君子,那怎么当君子?难道君子是皇上封的号吗?”
“啊,啊--”谢洪齐捶地:天哪,为什给俺摊这么号缠精来啊?俺是没给乞丐饭了,还是把小孩子抱上树跑了呀,为什这样来折磨俺啊!!为什啊!!
哀嚎穿过了小课室的门墙,小院,前厅门墙。正安静练字的陈晶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把‘夫’字的右腿给扯出了纸张,朝桌角奔去。
“哥哥--”陈晶见陈进进了屋,吓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