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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近 天堂之远第2部分(2 / 2)

“猪头,你该不会又有什么新发现吧!”我忙问道。

猪头很自信地笑了笑:“这个不用发现,一目了然,可惜我不是学习型人才,这些东西我读不懂。”

不知道怎么的,听了他的这句话,又一股悲凉涌了上来。

“这书本够高够厚,好像可以到达天堂,猪头,你说天堂究竟有多远?”我望着眼前厚厚的书本,这样问道。

猪头用他那铁锤一样的拳头锤了我一下,“在这个世界,还有你这样白痴的人吗?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以为一切都是童话啊?”

是的,一切都是童话。

第二章 袅娜岁月(1)

第二章袅娜岁月(1)

这要从四年前开始说起。

四年前我还是什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包子,从一个地图上可以忽略不计的穷山沟里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来到这里的。那时候,我是一听大学这个词语就感冒的人,万万没有想到,高考之后居然能让我严重感冒一回,让我懂得原来严重感冒的感觉还真的不错。

我把打成捆的行李一件件地释放开来,然后有条有理地摆放在柜子里,就算落成了新家。新家很新,我感觉上都是新的,除了新的之外,我还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我把那穷山沟甩在后面了,那十多年来我习以为常的穷山沟,在我离开的那一刻,它仿佛哭了。不单是它哭,我也哭,和父亲母亲乡亲一样,我第一次远离那山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离别的滋味。

父亲对我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什么是革命?好好把书念好,就是革命。出来要当一个官,光宗耀祖;不当官当老板也行,能抓到钞票。现在不是要有钱,就是要有权。钱和权是赢得别人尊重的砝码。”

我怀着惆怅的心情点了点头,其实我并不明白,当父亲把我四年之后的崇高目标定位之后,我就一直没有明白过来。

临上车的时候,母亲追到车窗边,从手心里抓出两张五十的折皱的钞票,递给我说:“孩子,这是妈存了好久的私房钱,你拿着,到学校里好好学习,思想不要开小差。”

我没有接,也不想接,我知道接了我会伤心一路的。母亲扭不过我,就没有把钱给我,却向我递来一袋子鸡蛋。

“孩子,车上吃点鸡蛋,补充一下营养。”我接下了,望着故乡那一片远去的山水,我的心情凝重而辽远。

在车上拿鸡蛋的时候,我发现了鸡蛋里居然夹有钱,就是那两张五十的折皱的钞票。我哭了,无法抑制地哭了,哭得车上的人有点莫名其妙,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神经病,所以他们都很警惕我。

颠簸了几个小时,我来到了X大。下车的时候,我脸上的泪迹依然未干。

当我第一次遇见猪头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小Q,你来自山沟,所以对土地的灵性很清楚,我相信,你能很深刻的理解土地的性情。”

“理解土地的性情?为什么要理解?”我对他莫名奇妙的话语不只是感到惊讶。

他露出黄牙:“诗人之中有一派叫乡土派,他们写的诗歌叫乡土诗歌,这种诗人深受广大人民群众所喜爱,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对诗人这一方面的营养相当不良,什么乡土派对我来说这几乎属于词典里的新名词。

“人民群众喜欢,难道那乡土诗歌深入人心?贴近老百姓生活?”我用几乎完全外行的话语问道。

猪头忙双手鼓掌,兴奋得想掏出自己的内脏让大家来分析解剖,“小Q,我姓朱的敢打赌,你绝对是写诗歌的最好胚子!”

我开玩笑道:“是吗?我舅舅的一个远房亲戚姓李,是不是他的祖宗与唐朝李白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你别开玩笑,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现在诗歌讲究的是意境,谁能创造出高深的意境,谁就能在现代诗歌的汪洋大海中立于不败之地。”猪头像讲学一样对我讲起这个难以理解的问题。

我说道:“诗歌是一个无法让我感冒的话题,你说诗歌简直就是让色盲辨认颜色,别说了,诗人,高深的理论永远无法激发我感觉的神经细胞。”

猪头没趣地走开了。

从那以后,他都不敢将我视为他诗歌道路上的知己,偶尔呤诵出几句,都战战兢兢的。

当猪窝的兄弟们基本聚集完毕,原始部落的部落长也选出来了,不是我,也不是猪头,而是那个爱武侠爱得死去活来的罗伟,大家统一给他的头衔兼昵称为“伟哥”。一般人在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挺起胸脯,好像觉得叫了这名字比吃了和这名字一样的进口药物还来劲。其实,伟哥本人就是一个比较来劲的人。胚子足,块头大,原材料丰富,所以大家请他当猪窝领袖,他当仁不让。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学起了小学生“小吗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的那个造型。买了一个大挎包,将里面塞得满满的,用以给自己制造一种充实感。上课基本上和打游击战争一样,从校园的南边走到北边,又转战校园的西边,几堂课下来,身体也锻炼了,思维也放开了,十分适合于我这种喜动不喜静的学习型人才。

但是我却总感觉到自己并非是一个人才,反而有点像某种动物。譬如鸡。走在校园宽敞的马路上,看着那些戴着校徽的男男女女们,三三两两得从我身边擦过,男的像刚学会打鸣的小公鸡,女的像刚能下蛋的小母鸡。我就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各式各样的陌生面孔,这些扑面而来的芸芸众生,就如此匆匆来去。

猪头对我说:“你知道吗?你遇到一个人之后,再遇到第二次的话就说明你们有缘。”猪头是喜欢佛教理论的,所以逢事便拉上“缘分”二字说事。

“什么是缘?猪头大哥,您能给我一个专业的论述吗?”

“缘就是指必然联系,一句话说不清楚,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甚至一万句话也说不清楚。随便哪一种解释都不是专业的。”猪头的理论水平显然比我高明多了,他知道用辩证法来分析问题。

“行,猪头大哥,你的解释已经够专业的了,兄弟我佩服得没有第六体投地了。”

猪头不失时机地微微一笑:“等你遇到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时,你自然会明白,我所说的缘分的真正含义了。”

我们常常在这种讨论中度过闲暇时光。猪头是一个喜欢展示自己的人,每当有什么心理感悟,就必然与我分享,哪怕是十分隐私的问题,他也不避嫌。

我常常玩笑道:“猪头大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想法申请了国家专利,让你哑巴吃黄连?”

猪头轻轻一笑:“小Q,如果你能把我的想法编成一本书,绝对可以畅销全中国,我只收你很少一部分的版税。”

“版税是啥玩意?”我问道。

猪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只知道是一种上缴中央财政的税,不过出版者为什么自己也能拿到税,他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钱。

我们在一起总是有欢笑也有眼泪。

第二章 袅娜岁月(2)

第二章袅娜岁月(2)

我和猪头一样,常常喜欢去X大所在的那座城市。城市不大,也不繁华。正因为如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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