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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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五年前那一幕幕却仿佛发生在昨天。

接到七儿电话的隔天,他就请了假来到她的寝室想把她接出来,打开门,看到的景象让他心痛,单人寝室里,她呆坐在床上,手里还握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是否响了一夜!他恨自已,来得这么晚!这样的七儿就像个玻璃娃娃,只流泪,不说话,仿佛一碰就碎。他来了,她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曾。他看着这样的七儿,如哽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上前抱着她,生平第二次,他哭了。

与七一起生活,是他一辈子的梦想,竟然这样就实现了,但他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七儿,把自已封闭了,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将她接到自已那,他每天像照顾婴儿一样伺候她。给她洗脸,刷牙、梳头发,洗澡、喂饭、喂水、喂药,洗头、洗脚、洗澡,甚至还要照顾她上厕所!

卓七变成这样,他能怎么样?只得寸步不离的陪着她,衣不解带的守着她,吃喝拉撒照顾她。每晚的温暖馨香在怀,他却从无一丝杂念,有的只是无尽心疼,看着七儿在他怀里闷闷的流泪,他郁闷的想杀人,他就是这样,她痛,他也痛;她疼,他也疼。

但是,能这样守着七儿,他也觉得幸福。

光七儿觉得何伟川的走像做梦一样,连他也是一样,这幸福来得太快,他怕,怕这一切是假的,怕有一天,何伟川回来了,他就又要像从前一样,只能躲在远处望着她。他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七儿才张口说了第一句话。当她开口叫他的名字,他高兴的又TM没出息的哭了。真娘!不禁喑骂。

即使这样,他仍不敢逾矩,他怕,怕七儿连他也不再相信。他只能等,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当他的七儿终于在漆黑的夜里吻上他,欣喜的他终于相信,何伟川是真的走了,七儿真的是他的了。他却选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不管,他千山万水而来,死也不再撤回去!他好容易,留在七儿的身边,让七儿习惯他,他没道理,放弃这一切!即使对方是何伟川,也不行!

其实他和何伟川本不太熟,虽然爷爷辈们称兄道弟的,但何伟川的性格,太冷,太淡,他陆骁也从不上赶子靠前儿,所以没什么接触。一大院子,估计也就只有卓七和他亲,甚至见天围着他转,他气、他喊都没有用,卓七就像种了他的毒,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也就是因为卓七的关系,两人有了些微妙的联系。见卓七粘他,他男孩子的骄傲,不允许她心里有人比自己有份量,他不让她再和他一起玩,可卓七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坏孩子,竟然跟他玩心眼骗他,他知道后那个气啊,可看着卓七可怜的表情,金豆豆要掉不掉的样子,还是狠不下心不理她。是哪时候开始的啊,一天见不着她,他便像丢了魂似的,发疯了的想。

高一吧?那时候,他年纪小,班里的男孩子们都比他大,听他们说男生女生的事儿,他才明白了他每天早上的异样是怎么回事,有点怕,有点兴奋,这就是喜欢吧,他喜欢七儿,那个梳着马尾,对他笑的甜美的七儿。

钟闯他们那会儿刚上初中啊,却都早早挎了个小女朋友,牵小手亲小嘴了,时不时一起玩的时候,也会带个漂亮女孩搁他边上,甚至七儿的几个哥哥,也常带他一起去些风月地方。可是,就是不行,不是七儿,就是不行!他想七儿,想得身体疼,疼的弓起身子,也不愿找别人将就。

钟子他们给他起外号,叫和尚,七儿也没心没肺的跟着叫,也不想想这恼人的绰号是怎么得的!

那天放学,七儿匆匆的先跑出去了,没有等他,他好奇的跟着,远远的看到操场小树林里,七儿仰着小脸,甜美的笑为另一个男人绽放。

“伟川,不许你给她们回信!不许!等我长大了,我做你的新娘!只有我能做你的新娘!”

“伟川,伟川,伟川……”小脑袋顶在他的胸前,晃动着,她一声声叫着何伟川的名字,叫的他的心都快碎了。

他头也不敢回的跑掉了,耳边风声呼呼的,是风太大么,吹的眼框生疼,脸上湿湿的,还TMD下雨了,真应景!直到跑不动了,瘫到路边,七儿的声音像咒语一般在耳边回响,她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他觉得前一刻还跳的生机勃勃的心,这会碎的七零八落的,揪疼至喉咙。

觉得自己这出儿太怂,心里的烦闷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要发泄、他找不到出口,他只得在街上,大声喊她的名。

“卓七儿——卓七儿——七儿——我TM喜欢你!”不理会路人诧异的目光,就那么发疯般的吼叫着,像要把心里的怨、心里的恨、都喊出来。

跑回家,一口气喝了他爷爷三瓶茅台,辛辣的痛至心肺,火烧火撩疼,吐得一踏糊涂,双眼迷蒙。

忽然想吹吹风,便开着院里他爸的车,一脚油门踩到底,没出息的泪如泉涌。他是天之骄子,想什么没有,却在青涩的年纪,未来得及尝到情滋味就被叛了死刑。他的骄傲,不能接受。

用衣服下摆抹一把脸,刚抬头拐角便冲出一辆车,他急打舵,就这么撞到桥边护栏。

他开的部队的车,处理事故的交警看到牌照更是谨慎,联系到了他家里。他家老爷子见他躺在床上包的像个木乃伊,气得暴跳如雷,又心疼又着急的跺着拐仗。

事故后,家人觉得不治治他不行,全家商量后决定,便把他扔进部队,让他考军校,考不上,就回乡下去种地。

就这样,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的他刚出院,又遭了一顿家法后,就被扔到部队,他家老爷子说到做到,他不敢再不当回事,拼了命的读书学习,他不是怕去种地,他怕再也看不到他的七儿!

他从来也没跟七儿说过这事,他明白,七儿的眼睛里、心里,全是那个人,他对她的这点儿心思,她怕是顾不上,也不会在意。他不说,怕给她压力,更怕连听她心事,做垃圾筒的机会都没有了,即使现在,他和七儿住在一个屋檐下,睡在一张床上,他也处处陪着小心。

他就是这样,爱得这么疼痛,爱得这么卑微,爱得这么下贱。

何伟川走了,他扔下了七儿,伤了七儿。七儿打给他的时候,他刚跑完五公里越野,七儿哭的言语不清,他心疼的无以复加,干涩得疼痛的喉咙像被灼伤了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安慰话,恨不得追到大洋彼岸杀了那该死的男人!他知道该是他出现的时候了,就这样,从那时起守在她身边,照顾她。

五年了,他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陪着她等,他不知道,眼前的小女人,什么时候才能从心里倒出一分一毫来给他!

看着她放慢了速度,至放下了筷子,知道她吃好了。

“服务员,埋单。”

“等等,说好我请的。”

“认真样,我陆骁和女人吃饭,从不让女人付账,你就当给我机会孝敬你。”嬉皮笑脸的谄媚样。

等他结好了帐,二人便驱车前往盛世。那是钟闯他们去年年初新开的地方,陆骁也有股份,钟闯是大股东,生意一直也是他在照应。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他们一群人玩的时候,都往那带人。地方也很像样,二十二层的欧式建筑,游泳馆、保龄球馆、桌球馆、高尔夫场、运动场、SPA、健身房、KTV包房,总统套房应有尽有。顶楼是会议室、办公区,和几个少爷的办公室,卓七第一次去,就觉得风格很喜欢,也是在这,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陆骁便常带她去,钟子他们也是一起玩大的,七儿去了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在车上假寐的卓七心里其实并不平静,他回来了,他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回来了,甚至没想过要告诉她,她的心里,受伤有之,疼痛有之,怨怼有之。这些情绪如一团无形的气团压迫得她胸闷呼吸困难。

刚刚的惊鸿一瞥,她并没有将他看得仔细,他好像瘦了,脸上的线条明显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依旧纤细修长……

“伟川,你喜欢我么?”十六岁的卓七,面若桃花,眼波含情,就站在H大的操场上,仰着脸,目光直视着何伟川。

“喜欢。”何伟川脸有些红,无奈的笑着,只有看到卓七,他才会这样温柔无防备的展现笑颜。

“有多喜欢?”卓七不放弃的追问。

何伟川挑着眉看她,却不作声。

“说嘛说嘛,有多喜欢!”卓七锲而不舍。

无奈的摇头,将她揽入怀中。

“很喜欢很喜欢。”头上的声音,那般好听,卓七绝美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很喜欢很喜欢么?

那么喜欢,为什么放手?

“伟川……”哭着往他怀里扎,却被他推开,再扎进去,再被推开,再扎进去,再被推开……

“够了,卓七,不要任性!”他的声音,冰冷的好像不带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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