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把沈凌从墙上拽起来,按到桌子上,扯下她的内裤……
沈凌的身体灼热而又柔软,她的胸细腻而又丰腴,乳头此时已经被情欲涨得坚硬起来,我犹豫了一下,一口咬住。沈凌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肩膀,呢喃道:“陈北,我要你要我!”
我低吼了一声,甩掉裤子,直刺进去。沈凌随即抱紧我,我全力抽射,沈凌也在我身下疯了一样地扭动。这几乎是我记忆中最疯狂的一次性爱。
独自承担罪名
当一切结束以后,沈凌光着身子穿着我的衬衣温顺地靠在我怀里。我们靠着墙坐在地板上。我抽着烟,心里有一点儿烦乱,沈凌笑着来夺我的烟,“陈北,别抽烟,抽烟不好。”
我闪身躲开,“烟能让我思考。”
“你在思考什么?”沈凌在我怀里扬起脸问我。
“沈凌,你和占小东离婚吧。我和你结婚然后带你走。”我有些诧异,肖苒就差灌辣椒水了,我却始终不肯说出这句话,我害怕这句话成为捆住自由的绳索,我知道这一句话的代价就是——从今以后,每当我跟周亮、老唐意淫美女时,都会有个扫兴的声音告诉我:我看到的不是硅胶就是海绵;约会任何一个可爱的妹妹时,都会有一个女福尔摩斯下十二道金牌把我捉回去。这样悲惨的下场我完全都预料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心甘情愿地把下半身的自由交给她,愿意从今以后只为她硬。
此时,我终于相信关于爱情的传说。天下只有两类女人:一类是除她之外的所有女人,有着人类各样的缺点;另一类则只有她,即使缺点也是为了给她的完美增添情趣。这些年在床上与不同的女人纠缠激越,但是关于婚姻,我从未考虑过,甚至于同沈凌上床前我也以为不过是一场司空见惯的体液交流,总有一天将终结于肉体的满足,然而高潮过后,留在我心底的竟然是惊惶,我忽然害怕这个刚刚在我身下呻吟扭动的女人,余生将对着一个法定的男人坦露她的千娇百媚,一想到她那为人妻的身份,恐惧中夹杂着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沈凌剧烈地哆嗦了一下,挣脱我的怀抱,久久不出声。
“怎么了?你不爱我?还是不信任我?”我拥了过来,“我会对你好的。你要知道我不会轻易对一个女孩子说我娶你这种话。”
“陈北,我知道。”沈凌扭过头来,我看到她明亮的眸子里有泪也有深深的痛苦,那痛苦是那么地让我心碎,“陈北,我不敢。现在我已经没资格说占小东了,而且我们家三代之内没出五服的亲戚从来没有人离过婚。我这么干了,别人会说我是个破鞋,让我的父母以后怎么做人?!”
我苦笑了一下:“沈凌,要不我陪你去找占小东吧?咱们和他把话说清楚,大不了让他揍我一顿。”
“陈北,不!”沈凌嘶声喊了一句,然后抬起泪眼哀求着我,我看见她的眼泪哗哗地流。
每个成功奸夫的背后,都有一个破鞋。可惜誓死跻身于烈女行列的沈凌,置自己的破鞋身份于不顾,一脸贞洁地让我独自承担奸夫的罪名。沈凌对自己成为破鞋的事实那么坚决地予以抵制。真正的破鞋,勇于直面淫荡的人生,而沈凌做烈女做出瘾了,良家妇女一提上裤子一个比一个岳不群,哀求她对奸夫负责任比要小贝不找秘书都难。
沈凌趴在我的胸口眼泪一直未断,仿佛被抛弃不是我而是她,这一刻我深刻地憎恨我的过去,如果我是一个处男,我可以哭诉她玩弄我的肉体,让她良心发现,而现在我则只能把头靠在墙上,望着窗口,这样一直等到东方发白。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只有使劲抱着她,想使她得到一点儿安慰。此刻我的心很疼,但是我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我靠着墙凝视了她几秒,很重很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我整理好一切,走到了店门口,沈凌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们没说一句话。
我回头看了沈凌一眼,想起昨夜温柔种种,千般甜蜜,心头不禁一荡,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把沈凌拉到怀里,在她的长发上狠狠地吻了又吻。我其实很想再说点儿什么求沈凌,但是始终没能说出口,最后只是捏了捏沈凌的脸。沈凌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上泪痕斑斑的。我狠了狠心,扭身要走。
沈凌在我背后轻声叫了一声:“陈北!”
我触电似的猛回头看她,沈凌脸上挂着泪冲我笑了笑,那笑容十分惨然,“陈北,你裤链忘了拉上。”
我本能地低头一看,然后羞得老脸通红。本来预备好满腔悲愤之情迎接沈凌接下来挽留我的深情的话,没想到她居然告诉我裤链没拉!我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匆忙系好,“沈凌,我走了。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想改嫁,别忘了第一个通知我。”
沈凌笑了,尽管脸上泪痕依旧,但是那笑容十分的灿烂。我冲她眨了眨眼,心里却拼命希望能记住她这灿烂笑容,一辈子。
各怀心腹事(1)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阳光很好,街上的人也不少,我努力地大口呼吸,同时告诉自己:“陈北,过去了。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很快你就会再找一个忘了她的,就像以前那样。”
后来我路过一个卖肉夹馍的小摊儿,摊主特别热情地告诉我说他的肉夹馍不仅好吃而且滋阴壮阳。我掏钱买了一个,然后坐在马路牙子上狼吞虎咽地吃了。我吃得很香,吃完以后感觉心没那么疼了,心中郁积的那口郁闷之气终于也慢慢地从胸腔里吐了出来,然后想起肖苒以前评论我的话,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待在一个孤岛上没吃的,我会把她卖给当地不洗澡的土著当小老婆然后换一个烧鸡吃。我当时对这话不以为然,但是今天此情此景想起来我心里却有一点儿悲哀,也许我看起来就不像个可以依靠终身的男人吧?难怪沈凌不愿意和我走,现在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刚才那么伤心到底是因为得不到沈凌还是因为太饿了。
八月的沈阳有着解放区那样明朗朗的天,阳光又明亮又温暖。吃完肉夹馍以后我老僧入定般地坐在路边看着过往的人流发呆,刚刚平息下去的心痛又一点点涌了上来。
我开始鄙视自己。我虽然经常失恋,但是在战胜失恋方面却永远都保持着处男般稚嫩的忧伤。很多次,我都很想能像诗人徐志摩那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后接着以饱满的热情重新投入到泡妞的征途中去,但是此刻我做不到。我就是那么没出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沈凌——这个让我又绝望又伤感的女人。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贱人。
蓝蓝的天空中有很多细小的白云悠然漂着,一朵、两朵、三朵、许多朵。我仰着头数了半天,心中慢慢升起一丝遗憾——如果此刻沈凌在我的身边,多好!我会告诉她,那些美丽的白云都是陈北小眼睛中晶莹剔透的眼泪凝结成的——有着波姬小丝般的美丽和忧伤。
但是此时此刻沈凌在干什么呢?我敢肯定,她不会和我一样在街头失魂落魄像条野狗似的到处游荡,但是如果她现在正在倚门幽思,那些忧伤的白云会不会勾起她对我的想念呢?
晃荡到中午我才进了家门,我妈一见我就大呼小叫问我昨晚一夜未归上哪儿了。我头痛欲裂,懒得和她纠缠,就胡乱编了个理由说是碰见几个老同学被拉去打牌了。我一边说一边脱衣服,打算洗个澡就去睡觉,结果走到客厅却发现占小东和我哥都在。
占小东还是那副见谁都特别亲的嘴脸,一看见我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上前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北啊,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那天占哥不好意思,喝了点儿酒就没顾得上送你。”
此刻我见到占小东,心里特别别扭,又愧疚更有醋意,我勉强笑了笑,“占哥,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儿。”
占小东拍着我的肩膀,“其实我还得感谢你啊,要不是你那天,呵呵,”占小东话没说完,就故意哈哈大笑起来把话岔开了,“多亏你了,要不啊,你嫂子肯定和我没完。”
我知道他指的是避孕套那件事。其实这种欺骗女人的事情我也不是没干过,干的时候也没感觉有太多的罪恶感,但是只要一想到占小东欺骗的是沈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初见占小东时心里的一点儿内疚之情,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了。我想到占小东这个不学无术的嫖客,用婚姻霸占着沈凌的青春和肉体,自己天天在外花天酒地,沈凌却要为了他的名声忍受一辈子的孤独。我攥了攥拳头,很想把他拽过来狠狠揍一顿,最好把他揍成太监,让他以后只能去找鸭,到时候让他知道,操和被操的心情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