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一瞪眼:“还不是因为你武功不到家!还有,你看你这破西服,你们盟主不发你工资啊?”
卿九的外衣丢在了森林里,他现在身上披着的是马良的西装。
马良真是苦大仇深:“我的不好,你干什么还把自己的扔了?”
“我那不是脏了吗?秃头难道影响智商吗?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啊?赶快去洗澡啊,刚才打那一架没出汗啊?”卿九从马良腰上拔出一把判官笔,用笔杆敲马良的头,“走快点。”
“你又没瘸,不能自己走吗?”马良这个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
卿九用笔尖戳马良的后腰:“你还学会顶嘴了?能背着我是你的荣幸!”说完又伸手揪马良的几根仅剩的头发。
众人:“=口=”都心想九爷这也实在太凶残了。
莫一幽幽的对周小跳道:“看见了吗,这才叫欺负劳苦大众的资本主义余毒。”
晚上8:00,所有人吃完莫一亲自下厨煮的被周小跳评为味道非常不错的晚饭,一起聚在了客厅里。
“现在暂且不知道对方的虚实,建议大家还是留在主宅的好。”莫一首先开口。他行事一向最为谨慎妥当。
“嗯,莫大哥说得对,这里很安全。”赵乐坐在莫一身边点头。
“莫大哥?”卿九的视线锐利的扫向赵乐,后者被看的面颊通红。
周小跳瞅着突然就脸红的赵乐:“乐乐,你也有高血压啊?怎么现在这病是传染的么?”
赵乐听见周小跳的话脸更红了。
周小跳戳了戳司徒浩:“浩浩,乐乐现在跟你一样了。”
“跟你一样?”卿九的视线又袭向司徒浩,后者显得无限窘迫。
马良感到气压突然变得有点低,掏出手帕开始擦汗。周小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看九爷又看看马良:“九爷,神笔叔叔不是也摸过你么?摸了一路了吧?你怎么没剁他的手?还是说你给他绣花了?”周小跳想起了自己当初和九爷相识的情景。
“摸了一路”四个字在众人脑中轰炸了一圈,成功的让马良从额头冒汗变成汗如雨下,也让卿九很别扭的扭过头去。
是的,按照周小跳的说法,他的高血压也犯了。
拜周小跳所赐,晚间议事活动临时取消。大家决定回房休息,养精蓄锐,其他的明早再说。
周小跳洗完了澡,神清气爽光着身子从浴室里悠闲地走了出来。正准备和向他敞开怀抱的柔软的大床来个亲密的拥抱,起跑、展臂、飞扑,却没有如预想中的飞到床垫上,而是扑进了突然进门的另一个人身上。
“浩浩?你走错了,这个房间是我的。当然,你要是想换也不是不行,等我收拾一下东西。”周小跳看清了来人有点惊讶,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司徒浩本来也没多想,心想周小跳在屋子里也没什么事,所以没敲门就进来了。等到现在看清了□的周小跳,脸已经红到了外星球:“你快把衣服穿上!”
周小跳奇怪:“浩浩,我平时在宿舍里不也是这样吗?再说了我马上就要睡觉了。啊,你这高血压的反应越来越重了,还是去看看大夫吧,啊,乖。”
“你才高血压!你全家都高血压!”司徒浩虽然心里这么想,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虽然周小跳喜欢裸奔裸睡室友们已经见怪不怪,但那也是因为周小跳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洗澡,洗完了也直接爬上床就睡,另外三个人根本也不去看他。如今情况可不一样了,月黑风高,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其中一只小羊还摆出了此等毫不设防的姿态……
司徒浩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了条床单把周小跳裹在了里面。
“浩浩,你想换房间也用不着迫害我啊,难受死了。”周小跳的四肢被裹在里面动也不能动。
司徒浩是担心周小跳的安全,准备今天晚上过来陪他。但要是周小跳一个晚上都这么没有自觉,司徒浩估计可能敌人没来之前,周小跳就先被自己吃了。
“小跳,一起玩牌吗?”赵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进来啦。”
屋里的两个人都愣了。司徒浩想喊住赵乐已经来不及了,况且这么做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奇怪。于是,匆忙之下大脑慌乱,司徒浩做出了一个接下来让他后悔万分的决定。
他把卷成了卷的周小跳扔到了床上。
所以,赵乐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根本不应该在此处出现的司徒浩,和正呈抛物线被扔到床上的周小跳床单卷。
赵乐沉默了几秒,默默地、静悄悄的关上了门:“……打扰了。”
“打扰你妹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司徒浩在心里咆哮。果然是被误会了啊。
好在赵乐几分钟之后又走了回来,但是手里多了点东西。
赵乐拉开门,塞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看起来有些诡异的粉红色半固体到司徒浩手里,表情既古怪又复杂的说:“那个……床单是新换的……还有,这个,是,是草莓味的……”
赵乐用余光瞥了一下周小跳,又关上了门。
留下司徒浩风中凌乱。
“浩浩,乐乐给你的是什么啊?”周小跳好不容易挣脱了床单,朝司徒浩这边走来。
“操!草莓个大爷啊!”司徒浩一边犯着高血压,一边“咣”一声把那瓶粉红色草莓口味的润滑剂摔在了墙上。
“浩浩,你们暗地里查了多少啊?”周小跳穿好了赵乐家准备的睡衣睡裤,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你怎么总喜欢打听这些事情?”司徒浩坐在床边,倚着床头。
“因为你们从来也不告诉我。”周小跳眼睛望着房顶。
他们关了灯,屋中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光点透过窗帘投影到墙上。黑暗中却还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好看。
“我以为朋友就是要彼此之间没有隐瞒。你的事情我不知道,萌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小明的事情,我也全是听旁人说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自己告诉我呢?”周小跳的声音不高,缓缓地传入司徒浩的耳朵。
司徒浩看不见周小跳的表情。他想着周小跳说的话。
别人他不清楚,但是司徒浩自己,自然并不是没有把周小跳当朋友的。但是在当他是朋友之前,却最先反应出他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因此往往总是先想把他保护起来,当然不会给他讲那些与他无关的江湖中的复杂事情。
可是他们似乎忽略了周小跳的感受,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感受。
“我小时候是被师父收留的,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司徒浩放松的躺在了周小跳身边,开始讲那些并没有和别人提起过的,周小跳想知道,也似乎应该让他知道的事情,“后来,师父等我的身体调养好,便带着我北上隐居了起来。我从4岁开始学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替师父赢了那位前辈,了却师父的心愿。”
周小跳虽然有很多地方很想提问,十分好奇,但是他生怕问出来打断司徒浩,就再也听不到后面的故事了。因此他拼命忍住,却在一片黑暗中也依旧睁大了眼睛。
“天征的盟主之位承袭自他的祖父。武林盟主并不是世袭制,但是天征十几岁当上盟主便以非凡卓越的才干说服了众人。耿老盟主当年精于谋略,剑法卓群,纵横捭阖之间很好地平衡了武林中纷繁复杂的各方势力,因此深得人心。但是当年华山之上,心高气傲的耿老盟主却输给了那位老前辈,之后他便一蹶不振。原本锋芒毕露的一个人从此韬光养晦,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天征的父亲也在他2岁的时候误伤于前任魔教教主之手,横死他乡。他母亲生下小他两岁的妹妹恬儿之后,最终也因伤心过度病故。天征自小就被培养为祖父的下一任接班人,因为父亲不会武功,因此全家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他做事情有的时候是不太近人情,但是也并不是出于恶意。”
司徒浩第一次在周小跳面前说出这么多话来,他语调平缓,不卑不亢。周小跳发现平常心直口快的一个人,原来心里也有这么多不对外人提及的故事。
周小跳连忙摇头,哪怕黑暗中对方根本就看不到:“浩浩,萌萌也问过我这样的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