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说的这一句话,听得李恪微微愣神... 这... 真的是一个meimei当着亲哥哥的面,可能说得出的话吗? 就这meimei... 八成是捡来的,绝不是亲生的吧! 就跟后世常常开的玩笑一样,这个meimei... 怕不是充话费送的吧?! 而武元爽、武元庆兄弟两人听到自己的meimei武媚娘说出如此绝情、冰冷的话... 先是感到无比的震惊! 不过。 也就是在片刻间的功夫... 他们二人倒是有些接受如此绝情的话,是从他们的亲生meimei的口中说出来的! 因为这才是武媚娘的真面目阿! 刻薄寡恩,凶残蛮横! 可以说... 兄妹三人的感情,几乎是从小就没有好过! 无论武元庆、武元爽做的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都要被她武媚娘狠狠地打一顿... 对! 武士彟都舍不得打他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但她武媚娘这个做meimei的,就敢打! 所以! 在武媚娘的棍棒、鞭子下... 武元庆、武元爽哥俩二人这些年来过得病没有表面上的逍遥自在... 外人要是看到了他们兄弟二人身上的伤口... 知道是武媚娘打的人,还可能会说一些安慰的话语。 而那些不知道是武媚娘打的人,就会以为武氏家族的家风很严厉,武士彟真敢下得去手... 久而久之... 武媚娘在武元爽和武元庆的心目当中,再也不是meimei,而是爸爸! 然而...此刻! 武元爽和武元庆二人尽管已经知道,他们的meimei绝对不可能帮他们向贤王李恪求情,反而还很可能会要贤王殿下快些杀了他们... 可是... 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绝情到了极致的话语,真的从武媚娘的口中,说出来时... 武元爽和武元庆纵然心中做好了万分的准备,却也顿时感到全身冰冷到了极点! 前一刻... 武元爽和武元庆在一旁看到杨成坤双膝跪在贤王李恪的面前,重重地磕头时... 还以为杨成坤是求生欲太过于强烈,致使演戏演得太假了,根本就不真实... 一个人就算再惜命,也不可能这般没有骨气吧?! 可是... 当武元爽、武元庆同样遇到了来自于贤王殿下的死亡威胁时... 他们怂了! 真的是彻彻底底地怂了! 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杨成坤当时为了求饶,不顾及身份、地位、尊严! 心甘情愿地双膝跪在贤王李恪的面前... 重重地给殿下磕头时的内心真实写照了! 恐惧... 死亡带来的无边无际的恐惧,蔓延全身! 尤其是像贤王殿下这般强大的男人! 很有可能近乎只在眨眼之间... 就能让他们二人的脑袋掉在地上... 甚至都无法感觉得到疼痛! 人就被四分五裂... 想到那些武道强者惨死时的画面! 武元爽、武元庆兄弟二人全身颤抖得非常的厉害!。 一时间! 连头都磕不下去了! 他们整个人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 不一会儿... 李恪闻到空气中又传来的酸臭味... 李恪不耐烦地往下憋了一眼... 果然! 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二人,再次同时被吓.屎了... 这...这还真的是手足同心呀! 兄弟两人可都是怂包! 就这种胆量和气魄,媚娘没有把你们打死,都算是哥俩的造化咯! 李恪见到又有两人跪在地上求饶时,他还没有说一句话,对方就被吓得屎.尿齐出... 李恪的脸上随即露出极度的厌恶。 “你们兄弟二人,的确没有理由再活在这个世上。”李恪冷声道。 李恪的这话一出,武元爽和武元庆瞬间就要窒息... 这...这就算是给我们兄弟二人宣判死刑了吗? 千万不要啊! 我们兄弟二人还那么年轻... 我们很多事情还没有玩够,很多美景没有看过! 大唐帝国的万里河山,我们就连地域的名字,都还没有能记得清楚,就要死了吗?! 好不甘心啊! 好不舍啊! ...... 不过... 纵然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二人再怎么的不舍,再怎么的悲伤欲绝.... 他们此刻都无法再叫得出声... 因为。 贤王殿下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是足以令人感到窒息。 “不过,你们的罪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李恪又开口道:“只是你们现在还活着,用处要比死了的更加大罢了。” 李恪的话音刚刚落下... 武元爽和武元庆只是稍稍一愕! 两人随即意识到... 他们不用死了! 至少是现在... 伟大的贤王殿下还要杀死他们的意思! 他们终于是可以活下来啊! “嗙!嗙!嗙!嗙!嗙!” 这一次... 回应贤王李恪的,不是一声声感谢,或者是一声声高喊千岁或万岁。 而是直接一阵阵猛烈的磕头。 “够了。”李恪道:“本王问你们,你们对天罗派在前面的赌坊,了解吗?” “当...当然。” 武元爽、武元庆停止了疯狂地磕头。 他们抬起头时,武元爽先回答道:“那家赌坊可黑着呢!” “我们这些老客户...都知道一些他们在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说下去。”李恪负手、点头道。 “好...”武元爽道:“那一家赌坊...表面上是官办的赌坊,每个月所得到的铜钱,至少有八成是交给官府。” “但实际上。”武元爽面露愤怒道:“那家赌坊经常做‘阴阳账本’。” “通常缴纳的赋税,只是赌坊每个月营业额的三成。” “在京师闹饥荒的时候,甚至连三成都没有!” “而且还乘机在赌坊的地下室中,积累了大量的粮食和食盐。” “若不是贤王殿下圣明,从岭南运来了大量的粮食,他们绝对会大捞一笔。” 李恪闻言,有些疑惑,“这些事情,对于天罗派也好,对于他们背后的势力也罢,都应该是非常隐蔽,说不得的事情。” “只是...你们怎么会知道,而且这细节都如此清楚。” “你们不是欠钱不还的么!” “嘿...嘿嘿。” 武元庆先是和武元爽相视一笑,又道:“其实...” “我们兄弟二人在长安西街、东街,吃喝玩乐不花钱。” “也不只是说我们秉性坏,或者是人品极坏!我们也想要付钱的呀!” 武元爽附和道:“对...对啊!我们是武府中人,怎么会缺那一点小钱呢?” “之前出来的吃喝玩乐,都是给钱的!” “不过,也就是在七年前.....” “七年前?也就是贞观二年。”李恪疑惑道:“那一年怎么了?” 武元爽面对贤王李恪的主动发问,心情一紧张,居然都不会说话了... 他先是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再接着说道:“就是七年前。” “家父升迁至荆州做刺史,从三品官员。也就是从之后...” “我们兄弟二人来到长安街的吃喝玩乐,就再也没有花过钱了。” “那些在大唐帝国境内做丝绸生意,或者是做马夫、脚夫的异邦人、商人,会主动出钱给我们玩。” 武元爽道:“还有天罗派!” “他们不仅主动提供银两...” “给我们在他们的场子,甚至还愿意在我们输的时候倒贴很多银两!” “当然,代价便是透支武府的政治资源。” 武元庆接过武元爽的话,解释道:“他们天真的以为...” “我和弟弟能够继承武府的家业,也能继承家父的官职!” 好吧... 这是李恪第二次听到有人把自己软弱无能,说得如此直白的! “所以经常介绍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给我们。” 武元爽赶忙摆手道:“但是我和元庆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我们绝对没有做过有损大唐帝国利益的事情啊!” 武媚娘在这时开口道:“哼!你们要是干!根本不需要贤王殿下动手!” “我现在就能解决掉你们!” 李恪向武媚娘摆摆手,示意她先把抽出的唐刀收起来先... “很好!”李恪道:“你们成功地增加了可利用的价值。” 武元爽、武元庆二人疯狂地点点头。 武元庆激动道:“我们的确是知道,京师当中有那些勋贵的子弟、大商人。” “以及京师的地下势力,跟天罗派有过侵害大唐帝国利益的事情!” 武元爽附和道:“我们虽然不是天罗派的核心客户,但是没少在他们的赌坊出没...” 说出这些话时。 武元爽的声音陡然间降了何止数倍! 唯恐身旁的武媚娘听到,又一次拔刀... 即使有贤王殿下在场,meimei武媚娘不敢杀了他们。 但是回到府上,一顿毒打是铁定少不了的了。 武媚娘握紧双拳,愤懑道:“你们还真有脸往外说!” 李恪道:“你们有没有胆子,把那些跟天罗派有经济利益、政治利益来往的勋贵子弟、官员和富商的名字,统统写出来!” “当然!” 武元爽干脆利索地回答:“有贤王殿下撑腰,我们连死都不怕,有什么不敢的!” 说这些话时... 武元爽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被吓尿后... 尚且热乎的裆部! 武元庆也恬不知耻地赶忙说道:“对啊!我跟元爽就算是天天跑出来玩。” “但是本性却不坏啊!” “我们对那些侵犯大唐帝国利益的蛀虫也是恨之入骨的啊!” “还望贤王殿下给我们机会证明!我们愿意跟恶势力斗争到底!” 李恪对武元爽、武元庆兄弟二人的品行真是不敢恭维。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甚至还玩人家的小妾。 命悬一线的时候,毫无顾虑地做二五仔,把人家全部给出卖了。 而且还是争先恐后地“招供”,唯恐人家死得不够快。 跟这种人交朋友,绝对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李恪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兄弟二人为何还会被天罗派的人追杀?” 李恪不解道:“照你们方才所言,他们天罗派见你们是武氏家族的长子。” “好吃好喝地当做亲爹亲妈,甚至祖宗那样供着,怎么也会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了?” 武元爽一脸苦笑道:“因为殿下...” “因为本王?!” 李恪负手、挺胸,冷笑道:“本王可不需要窑子的那些胭脂俗粉伺候。” “当然,青楼的姬女,本王也看不上演。” 武元庆苦笑道:“倒不是殿下的生活作风,而是政治手腕...” “您上个月在整个京师掀起的‘扫黑除恶’行动,让天罗派损失巨大。” “所以...” “天罗派恩威并施,想要求助我们兄弟二人的时候...” “发现了我们是草包的事实!” 嗯... 这武元庆和武元爽在说话的方式上,怎么跟肥宅武大聪,如此相像... 竟然都是如此耿直的阿! 果然是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