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将有大动作,请殿下警惕,升帐迎敌!”
“什么?来人,给孤备甲,赞婆,你去召集禁卫,通知各部将军去前营,通知号令司吹号,唤醒全军!”
“嗨!”
在李捷手慌脚乱一面抓着衣架自己穿着一面急促的命令下,赞婆迅速答应一声,转身出了门。
“这种情况,让儿能应对的过来吗?所以立谁为世子接班人不取决与孤的意志,而取决于闽国,我们打下个太平盛世,闽国需要仁慈守成之君,如果闽国战火纷飞,孤就需要个英勇果敢,锐意进取的继承人,现在,此事议论到此!”
说完,一手抓过了自己的头盔横刀,李捷自己也是急促的出了门。
简直是目瞪口呆,李捷一番话听得薛之观两耳嗡嗡作响,抹着头上汗水盯着晃动帘子许久,薛之观忽然又是猛地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个重要决定般也是抓着刀柄回身出了营帐。
等李捷抵达前营的时候,营地前已经是萧杀一片,闽国经营几个月而搭建起来木质寨墙上,一排排的弓弩手紧张登了上去,咄咄的弓弦声中对着尚且笼罩在夜幕中的壕沟前部抛射不停。
同样,急促而猛烈的阿拉伯箭也是稀疏反击过来,咣咣的声音中重重钉在寨门寨墙的木头上,虽然看不清外墙究竟有多少,但寨门左右挂灯笼的粗大木柱子上,已经盯了满满一面。
有的人是年轻时候冲动年长时候谨慎,黑齿常之明显就属于此列,几年历练下来,谨慎的没有派军出去还击,黑齿常之亲自站在楼台上观望敌情,一直到李捷率领诸将到来。
“形势究竟如何?”
对着急急匆匆下楼单膝行礼的黑齿常之,李捷急促的问道,不过晃了晃沉重钢盔,黑齿常之却是无奈的回道:“情况不明,拍在寨外的巡逻队全军覆没,隔着黑夜后排出去的斥候也没有回来的。”
“这次阿拉伯人攻击的很诡异,如果不是他,末将还蒙在鼓中呢。”
顺着黑齿常之手指望去,一个瘦小皮肤黝黑的天竺人正生死不知的躺在担架上,地上殷红的淤血已经流淌一地,尚且有两只羽箭还插在他胸口,如此严重的伤势还能拖着身体回来报信,这人意志可想而知,看的李捷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记住他的军籍姓名,闽国不会忘了他!”
高耸的指挥车上,李捷,王玄策,薛擎等将军全都登了上去,拉开单筒望远镜远远眺望着,可惜,就算李捷穿越而来,也没带来探照灯投眼望去下方漆黑一片,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气的李捷把望远镜一摔,愤怒的嚷道:“还不天亮!”
“殿下,微臣有一策,用抛石机发射火油到壕沟边,可探知敌情。”左监门卫中郎将盛连山忽然越众而出,单膝跪地献策道,听的李捷眼前一亮。
隆隆的机璜声中,小型抛石机将沉重猛火油桶打了出去,黑暗中明显是打到人了,腾地一下十来堆火焰猛地亮起,数十个阿拉伯人浑身着火,疯狂的四散而逃着,火光中,李捷的视野也终于清晰起来,第一道壕沟如今已经被填满了两百米左右,密密麻麻的阿拉伯人还在扛着土袋往坑里投着,附近不少阿拉伯人拿着弓箭左右警惕的防御着,突然的亮光明显令他们也有些惊慌失措。
看清楚敌情就好办事了,担心了半个时辰的黑齿常之怒气冲冲就怒吼起来,弓箭手估量着位置,对着第二道壕沟距离密集的抛射着长箭,火光黑暗中又是大批的偷袭阿拉伯人中箭惨叫,本来贝都因军事组织就不如唐军,很快在密集的箭雨下失去指挥,混乱的想后溃退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背后的东方终于显露出了鱼肚白,清晨的帕里斯草原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绕是如此,闽国高层也终于看清了前线,壕沟边狼藉的尸体让一大群下级军官校尉痛快拍着大腿。
该,射死这些阿拉伯蛮子!
不过上层的重臣重将们,却一个轻松的都没有,阿拉伯人如此大规模偷袭,肯定不会如此就善罢甘休。
拿着望远镜在薄雾中巡视着,偶然间,几个跳动的黑点吸引了王方翼注意,凝重的对那里眺望去,看个几眼后,王方翼忽然面露惊色,猛地就把身旁拿着望远镜观望的李捷推倒在地,同时对着周围诸将大声的嚷着:“大家小心,箭雨来袭!”
凌晨微薄的晨光中,随着晦涩阿拉伯语喊声,突然的大动作让晨雾都被撕破了,密密麻麻的数十万阿拉伯大军震撼无比的出现在闽*队眼前。
数不清的弓箭被抬起,拉圆……4779507918406536548+dsguoo+647
第649章 。破营
刷!
一刹那,飞跃而起的箭雨甚至遮蔽了天空,形成一片乌黑的云朵,旋即这片乌云又带着倾啸声猛然落下来,倾覆在了闽国最外延的军营上头。
大团鲜血从寨墙飙起,抬头望着壮观的箭雨,甚至有人忘记了躲闪,昂着头愕然的被密集箭雨穿透身体,这才口吐鲜血,喃喃的赞叹一句好多,到底而亡,到处都是滚地葫芦那般从寨墙上跌落的闽国弓弩手尸体,刚刚上墙的上千弓弩手几乎被清空了一半多。
就连搭在后方的指挥台都受到了波及,李捷刚刚站立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插了十多支箭,奉车都尉屈突领躲闪中屁股中了一箭,痛苦的趴在地上哼哼着,商县男王宇当场被长箭贯脑,哼都没哼软倒在一旁。
还好这里距离已经一百三十多米了,达到了阿拉伯弓极限射程,也只有特制的大弓才能射到这里,除了这两个倒霉的,其余将领功夫都很扎实,文臣也基本是靠后站,虽然狼狈了一些,倒没有太大伤亡。
可也顾不得庆幸了,推开身边护驾搀扶的侍卫,李捷慌张的端起望远镜再次眺望过去,入眼处,却又是阵阵烟尘,不是沙土的烟尘,而是晨雾的烟尘,浓郁的雾气居然被数不清的奔马卷起,形成一副绚烂而诡异的奇观。
奇观中,却满满是杀机!穆阿维叶真是发了狠,计划中夜里填平的五条壕沟仅仅平了一条,他依旧按计划驱动骑兵攻城。
土不能填的壕沟,就只有血肉来填!
狂奔在前十排的数千多骑兵几乎全都是被强行征调来的波斯人轻骑,这时候伊斯兰长老教团也顾不上什么教义中的平和还有穆斯林皆兄弟之类的教诲,在后方贝都因骑兵的驱赶下,这些人恐惧绝望中带着嗜血疯狂的向前狂奔着,吼叫声宛若拼死的狼。
河水泡软的沼泽上,第一排骑兵直接脚下打滑跌落在了地上,转头冲进了深邃的壕沟,刹那间沟渠中的水就被染红,壕沟中满满的都是尖锐竹刺!
第二排的波斯人同样在惨叫中也是跌落进去,人尸马尸填埋下,河水却溢了出来,第一道壕沟就此平了!绝望的狂呼中,波斯骑兵又是狠狠跌进第二道壕沟。
四道壕沟就磨去了阿拉伯大军至少三千人,可却抢出了时间,这头,闽国前营还在当当当敲着铜锣,一个个端着弓弩的将士急忙上寨,另一头,凶狠绝望的阿拉伯人已经杀到了寨墙下,触不及防中上千条套索忽然被猛地抛上,数百唐军又是惊恐的大叫中被骑马拖下了寨墙,转眼间被马蹄踩得血肉模糊。
寨墙不过两米,狂涌着的阿拉伯骑兵甚至借着冲势就直接跳马跳上了寨墙,拿出咬在嘴里的弯刀狂暴的与寨墙上唐军厮杀成一团,下方寨墙空荡出蓄势待发的床弩被唐军狠狠敲下,令人头皮发麻的弩声中上百道血洞在墙外绽放,但没等呐喊的床弩手再次上弦,更密集的游牧长枪忽然从外面捅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