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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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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道:“你跪错人了。”

武承嗣见状,便道:“以后且记得不要口没遮拦,还不去呢?”

索元礼这才起身,悻悻地后退而去。

武承嗣冷看他的背影:“胡人就是胡人,无礼粗鲁,野性难驯。”

他说着回头,正要跟阿弦攀谈,阿弦却拔腿向前,一边道:“阴阳师请留步。”

原来方才趁着索元礼下跪之时,阴阳师阿倍广目悄然后退,竟往内院而去,谁知却被阿弦发现。

听见阿弦召唤,阿倍广目止步,缓缓回头:“女官还有何吩咐?”

阿弦走到他面前:“阴阳师走的这么快,可是有事?”

阿倍广目道:“没有,只是觉着此处不需要我而已……”

阿弦皱眉凝神,忽然伸手向着他胸前抓去!

阿倍广目一震,及时抬臂挡住阿弦:“女官这是做什么?”

………

怀贞坊,崔晔略坐片刻,终觉不妥,正往外欲去,忽见老门公手中捧着一个包袱,对虞娘子道:“娘子,之前车夫收拾马车的时候看到这个,他说是女官忘了拿回家的,所以给了我,我一时也忘了转交给您。”

虞娘子惊奇:“是什么?”

崔晔闻言止步,回过头来。

此刻虞娘子接了那包袱在手,随意拨开看了眼,忽然怔住:“这个……”

崔晔本不是有心窥探,但虞娘子拨弄之间,揪了一个衣角出来,那粉白色的绫裙角在天光下格外醒目。

虞娘子则惊喜交加,若不是有所顾忌,只怕立刻就要抖开来看。

又因瞧见崔晔也在瞧看,虞娘子嘀咕道:“这怎么看着像是跟之前的大氅一套的……从哪里得了的,她也不知道说声儿……”

原来虞娘子知道那大氅是崔晔给阿弦买的,如今见包袱里竟是同一套的裙子,心里不免认为这一套兴许也是崔晔送的。

崔晔竟觉有些口干,佯作无事道:“你替她……好生收着就是了。”

虽虞娘子有心挽留,崔晔仍是出了府门,才入车内,竟不禁咳嗽了声,抬手试了试额头,果不其然,火热烫手,但想到方才所见的那绫子裙,刹那间连心也跟着火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叔终于get到自己的新技能了,鼓掌

众:大叔啊,确定这不是物理作用加心理作用?

书记:这个人本来就虚,这样一来会不会死的更快啊

某叔:你嫉妒,我乐意~

第255章 产房驱鬼记

崔晔本不放心阿弦,想要去崇仁坊看看; 但一想到她此刻忧心如焚; 贸然前去若是坏了她的事,却不好说。

若是在之前; 他又何必顾忌这些,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马车并未返回崔府; 而是往吏部而去。

因百官都已经休了年假,吏部只剩下门公跟侍卫们; 见崔晔来到,众人却并不十分惊诧,只因崔晔常常会处理些紧急公文之类; 这一次前来; 多半也是如此,故而人人都不敢过问。

崔晔入内; 径直往存放档册的库房而来,他自行检看了半晌; 终于挑出了一份遣唐使的人员名单,以及自正使河内鲸往下,一干首要之人的详细记录卷宗。

顺势在桌边坐了; 半个时辰后,已经将所有卷宗都浏览完毕,最后摊在崔晔面前的,赫然却是阴阳师阿倍广目的一卷记录。

崔晔望着“阴阳师”这三字,想到阿弦之前说“我怀疑周国公的失踪跟此人有关”。

修长的手指垂落; 在阿倍广目四字上轻轻地敲了敲,崔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

崇仁坊,驿馆。

且说阿弦猝不及防出手,而阿倍广目反应甚快,将她挡住。

才来得及问了一句,阿弦已经变招,一记“顺水推舟”,引得阿倍广目的手臂往外一荡,这瞬间,他胸前便空门大开,阿弦抬掌拍了过去。

一掌摁落,阿倍广目闷哼了声。

与此同时,竟有许多蝴蝶从他的胸前翩然飞出,蝶翼迷离闪烁,几乎遮蔽了阿弦的双眼。

阿弦举手挥了挥,定睛看时,阿倍广目已经站稳身形。

两人电光火石间过了数招,身后的那些人已然看的呆了。

见两人停手,河内鲸跟武承嗣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忙往此处奔来。

河内鲸用倭国语同阿倍广目说了几句,武承嗣却忙不迭地举手在阿弦手肘上一扶:“怎么样,吃了亏不曾?”

阿弦顾不上看他,只是盯着阿倍广目,却见他轻声对河内鲸用倭语说了几句,便又抬眼看过来。

两人目光相对,阿弦冷道:“方才那是什么?”

阿倍广目道:“是我的一点玩意儿,女官先前不是见过么?”

两人打哑谜一般一问一答,武承嗣一头雾水:“到底在说什么?”

他皱眉瞪向阿倍广目,却见对方生得容颜秀丽,武承嗣便觉碍眼:“你且说明白,你怎么得罪了女官?方才又弄的什么妖法?”

河内鲸忙用官话答道:“大人不必着急,这其中是有一丝误会,其实并没有大事。”他又看向阿弦:“女官您说是不是?”

阿弦道:“阴阳师身上还带着何物?”

阿倍广目一笑,举手入怀中,居然掏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镜:“女官好奇的是此物么?”

阿弦还未细看,武承嗣却毫不客气地举手接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有些年头了,镜面竟也有些灰蒙蒙地,武承嗣举起来照了照,只看见自己的脸在里头模糊扭曲,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阿弦却觉着那古镜上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森冷。

正皱眉间,阿倍广目道:“恕罪,这不是什么鬼东西,乃是家母的遗物。”神色冷然。

武承嗣一听“遗物”,忙将古镜还给了阿倍广目,又对阿弦道:“小弦,我替你看过了,那个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阿弦定了定神,对阿倍广目道:“借一步说话。”

阿倍广目小心翼翼地将古镜放回怀中,随着阿弦走开数步。

阿弦道:“我知道你先前见过明先生。”

阴阳师并不否认:“是。”

阿弦道:“我在找什么,明先生大概也已告诉你了。”

阴阳师点头:“我知道,但是抱歉的很,我爱莫能助。”

阿弦盯着他道:“我不要你相助,只希望你跟此事无关。你虽是倭人,总也该知道我们中华有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如果真的跟你相关,我迟早是会查明的,到时候只怕更不好说话了。”

阴阳师微笑道:“先前明先生跟我提起女官,问我对女官的看法如何,我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天之骄女’,——试问,我怎么敢跟这样的女官作对呢?”

阿弦凝眉看了他半晌,道:“好,今日是我唐突了,若此后证明跟阴阳师无关,我再向你赔礼!”

阿弦说罢,拱手作揖,“告辞!”

阿倍广目欠身:“请。”

………

武承嗣正在旁边撅嘴不服,见阿弦转身而行,他便也对河内鲸告辞,河内鲸跟副使,主神等几位亲自送了出门。

武承嗣乃是乘车而来,见阿弦自上了车,他却不去自己车上,只也自来熟地跟着爬了上来。

阿弦因一无所获,心头更沉甸甸的,也未曾留意。

马车往前而行,武承嗣见车厢简陋,却也并不嫌弃,只顾窃喜,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弦。

见她始终沉吟不语,武承嗣道:“小弦,这阴阳师是不是得罪了你?”

阿弦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也跟着上了车,一时怔然。

武承嗣自顾自道:“我也不喜欢这小白脸,长的妖里妖气的不说,连这名字也是妖里妖气的,叫什么阴阳师,怪不得不阴不阳的呢,你若是讨厌他,自管告诉我,我仍替你出气。”

阿弦想到方才他呵斥索元礼一节,勉强定神道:“奉御大人,很不必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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