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吧!”
“殿下,老夫久在这永嘉县为官,对幽门往日里的劣迹一清二楚。但老夫怯懦,为了保住这一身官衣,是敢怒不敢言,冷言旁观他们鱼肉乡里。说起来,老夫惭愧啊。
就像殿下您说过的“除恶即是扬善”这些人该杀、可杀。你不需要为他们感到愧疚。”
董子默的劝慰唐李泰微微一笑:“谁说我对他们愧疚了?我愧疚的是自己。我是有些遗憾,我的遗憾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现在有。将来也会有,我遗憾于自己没能力彻底的改变这种状况。”
“若单单说这些人,即便我遗憾于自己将要沾染血腥,我仍然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让我从新遇到这些事情,或者在别处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仍然会送给他们一个字 死。我手中的屠刀仍然会为他们高高的举起。”
“哈哈,为此,我不悔,我无怨。”
李泰爽朗,开怀的笑声回荡在永嘉县正堂钱空旷的场地中间。
笑够了的李泰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烈日,半响之后,忽然说道:“到时间了!”
在李泰的话音出口的同时,永嘉县城西的小小丘上,陈柱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和李泰语气中的平缓不同,陈柱却是一声暴喝。
“到时间了!”
随着陈柱暴喝,是九把雪亮。闪着寒光的横刀在空中刑过。锐利的刀锋划过了空气。也划过侍卫面前的脖颈。横刀闪过,侍卫整齐划1一的一声“杀”不仅仅砍断了他们面前的头颅,也砍断了后面两排人犯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随着人头落地,脖颈间的鲜血喷洒,如喷泉一样涌起半丈。血柱映衬着骄阳,滑过碧空,一道殉丽的色彩映入众人眼帘。
这一声震撼心底的杀声,这一幕动人心魄的血光,震撼着小丘下边的上万百姓。刚刚还纷杂喧闹的议论声没有了,现场一片沉静。九道血虹宛如九把利刃,直直的插入他们心底。
和心中的想象不同,眼睁尊的人头落地的震撼力,那种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悸动,让现场上万人鸦雀无声。
随着陈柱一声低喝:“继续。”
九位侍卫转到了第二排的身后,横刀抡起,如是再三。二十七颗圆滚滚的人头滚落在小丘一角。
兀自在滴着血珠的横刀入鞘。面色沉静的陈柱领着十三位侍卫排成两排,低头看着小丘下边的众多百姓,沉声喊道:“越王殿下有令,今日正法永嘉县衙欺压良。民官吏衙役共二十七名。并准许其家人为其敛尸入土。”
环视下边百姓一圈,陈柱缓缓言道:“越王殿下有令,凶徒俯首。聚敛之钱财用作补偿受到残虐之百姓。若有冤屈愁苦,可去县衙申诉,朝廷会酌情给予补偿。现在凶徒伏法,尔等也不必在继续在这里观看了,都回城去吧。”
陈柱也不管下边百姓心底作何想法,带着十三位侍卫走下小丘。这群手握横刀,面似凶徒的侍卫所到之处,百姓无不小心避让,一条几人宽的缝隙在人群中裂开。
陈柱带着侍卫穿过人群。不理身后的低声议论。径直奔着城内的县衙和李泰交令去了。
这小丘上的尸首自然有董子默派来的永嘉县衙的人来打理。
陈柱回到城内没有直接来到县衙,先是找到停在后衙的马车,将身上溅上血污的衣衫换掉。才带着众位侍卫饶了一个圈子来到县衙正
。
陈柱穿过正门,来到县衙正堂之时,李泰还是那番姿势闭目仰天的静立在石阶之上。
听着身前的脚步声,李泰眼睛未睁,沉声问道:“砍了?”
李泰问的粗俗。陈柱答的也不文雅。
陈柱以及他身后的众位侍卫都是从杀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心里对这种血腥并不排斥。李泰却是不同,虽然这些人确实该死,但李泰心里上无法接受屠刀扬起,血溅三尺的情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身赴刑场,亲自监形。
此刻,听到陈柱轻描淡写的一句“砍了”不由得让他心襟摇动。闭目之间,阳光透过眼睑显露出来的红色,仿佛化作了那一道道血红。同样是红色,这里是鲜红,刑场上却是暗红。
李泰长叹一声,睁开了眼睛,低头凝视着石阶之下的陈柱。半响过后,才缓缓的问道:“你回来,那些观刑的官吏呢?”
“属下不知,不过估计也快回来了。”
李泰点点头,转身向着正堂内走去。陈柱眼中只能看见一个并不高大,但却十分挺拔的背影。
“你去门前守着,那些官吏回来之后让他们到正堂见我。”
李泰登上了正堂中最里面的木制高台,却没有直接坐在法桌之后,而是抬头仰望着头顶上那块金字匾额。
“明镜高悬”吟·’广告 时间不长小永嘉县观刑的官吏和衙役都已经回来了,听从李泰的命令来到了永嘉县正堂。在董子默的带领下,噤声站立在正堂之中。
李泰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留给众人一个背影,沉声说道:“都看到那二十七颗人头了吧。已经正法的二十七人不算,就是在你们当中也肯定有该死之人。老实说,本王真的有心给你们都砍了,但本王知道,那样肯定有冤枉的。不过,不砍了你们,也肯定有漏网的。”
李泰忽的转过身来,单手向上一挥,说道:“都抬起头来,看看这块匾额。”
随着李泰的口令,众人的目光落在那块“明镜高悬”匾上,听到李泰语声平淡的说道:“本王真的有心将这快牌匾换成一把屠刀,屠刀的高悬或者比这四字警语更有作用,不过那样不合乎朝廷规矩,还会惹得天下耻笑。”
“陈柱,把你的刀给我。”
伸手接过陈柱的横刀。李泰将它放在了法桌之上,沉声说道:“这把刀送给你们永嘉县。正堂不能高挂,就挂在内堂吧。以后你们为官做事的时候多想想今天的二十七条人名,作为警示吧。”
“多谢殿下。”
董子默走上前来。伸手接过法桌上的横刀,抱在怀里:“殿下请放心,下官一定会牢记殿下的教诲,绝不会再走廖成祥的旧路。”
李泰摆摆手:“口中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以后如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若是倒行逆施。即便没有我越王李泰来处理你们,也有别人来找你们。”
挥手让董子默退下。李泰稳稳的坐在法桌之后,沉声道:“那十五位被我挑出来的何在?”
李泰说的是在董子默给他的四十二张供状中,挑出来的那年五位罪行稍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