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忍不住脾气。
“那、那吕师夔这老东西,不也是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吗?”忙兀台强作声势,其实是早已心虚,硬是扯上吕吕师夔这三万人。
“吕师夔、李庭,早已全jūn覆没了。”一种无力感充斥在阿术的每一个细胞,事到如今,他已可以确定张贵其实一早就有心让元jūn渡江,甚至元jūn兵分三路,突破常州围攻临安都已在张贵的一手策划之中,因为从水师传来的消息,说已现宋jūn的水师踪影,看样子宋jūn水师的规模非常大,武备也是jīng良。
他总是觉得元jūn南下是不是太过于顺利了,从鄂州横渡池州,他们没有遇到宋jūn水师的任何阻拦,从瓜州渡口南下建康,他们也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初时阿术还以为宋jūn水师已经失去一战之力,后来也在丁家洲击败了汪立信所率领的宋jūn水师,但却没有现任何和均州jūn水师有关的情报。
那个时候阿术就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宋jūn的计谋,但用京城、用大宋的皇上作为饵,他是怎么也不敢想,如今看来,张贵不但想了,而且也是这样做了。
但他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去,一旦让jūn中将士知道自己拼死拼活的杀戮,其实一直都是中了宋jūn的计谋,他不敢想象届时会生什么事情。
阿术看着jūn中各人的表情,如忙兀台、八十八诸将,还以为如今的元jūn是年中百万大jūn南下时之浩浩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恐怕董士选和吕文焕大jūn都已是宋jūn之鳖,如今只不过是残存而已。
“哼,只要攻下临安,那些胆小鬼死就死了,”忙兀台还是强作出头鸟,但听到吕师夔、吕文焕、张弘范这些汉将都已死翘翘,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同情。
“好了,”伯颜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元jūn之间的将领虽多有纷争,但以前并不是这样,没有勾心斗角,只凭本领相争,但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元jūn将领之间纠纷也是越来越多,特别是随着古汉jūn多受重用,原来的古将领就越看不起汉将,现在矛盾冲突也就更多了。
众将看到伯颜不高兴,也闭上了嘴巴,就连忙兀台也不敢说话,南下以来伯颜虽多有败绩,但威信还在,大汗忽必烈也没有任何冷落伯颜的意思,等得众将都安静下来,伯颜环视看了一眼,淡淡说道:“如今正是我大元朝最艰难的时刻,诸位不念同心戮力,反而争吵纷争,这成何体统?这还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元jūn吗?这还是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言败的草原雄鹰吗?”
“这些年来,你们被太多的东西了眼睛,权力、财富、美人,你们借助古的名字,享尽荣华富贵,难道你们都忘记了我们祖辈的苦难,难道你们还愿意回到冰冷苦寒的草原,回到那个连饭也吃不饱、冷得全身抖的帐篷吗?”
“丞相……”阿术艰难叫了一声,但却说不出话来。
“是的,这段时间,我们确实遇到了很多困难,两淮之败,独松关之败、江陵之败、吕城之败,但无论怎样,我们已把南方的都城围困起来,胜利眼看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不是数十年来我们北方最希望看到的事吗?凭什么懦弱的南方人就可以占领沃的土地,凭什么他们就能享受上苍的眷恋,我们就要在北方,吃着寒风枕着冰雪。”
“我们已取得中原,但还远远不够,我们获得的财富还不够多,我们获得的土地还不够辽阔,我们要攻下南方,要杀掉南方的皇帝,这不正是我们草原的儿郎最欢喜做的事情吗?”
“上苍赋予汉人勤劳的双手,上苍赋予我们草原儿郎英勇的马刀,汉人为我们耕种、获取财物,我们用马刀收割财富,这就是上苍的安排。”
“如今,是我们最好的时候,我们打到了南方的都城,我们就站在离胜利最近的地方,鼓起你们的勇气,提起你们的jīng神,用你们手中的马刀告诉汉人,你们是天底下最英勇的儿郎,你们的马刀为你们收割财富。”
“如今情况虽不如以前,但我们也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老子也坚信你们有一战之力的能力,临安虽然兵多,但可惜的是临安的城墙太宽了,这些rì子老子并不是无所事事让儿郎们去送死,临安的兵力被再三调动,早已被打的布局。”
“老子也找到了临安的薄弱之处,只要诸位同心戮力,咱们一定能够攻下临安,南方将近三百年国祚,财富之多并不是我们可以能够想象。”
“儿郎们,用你们的刀,获取你们的财富吧。”
百里之外,新余县只是一块不起眼的地方,甚至连大宋最准确的地方都不一定能够找到这个地方,但这却是一个藏兵的好地方,新余县是南麓山的余脉,是一个小山城,小山城附近就是一个山谷,如今虽是寒冬,但山谷内竟然温暖如草茂密,实在是奇怪之际。
“大人,真见鬼了。”陈大举看着山谷内战马奔腾,欢乐得就如脱了缰绳般,嘴里囔囔说道:“山外寒风萧萧,山谷内却是温暖如ūn,这地方好啊,等打败伯颜之后,老子退役就到这里养老。”
张贵瞪了陈大举一眼,骂道:“gourì的能不能有出息一点,就你那点年纪还想退役,莫非你认为打败伯颜还需要多长时间,十年还是五十年?”
“你小子太没出息了,回江陵后给老子再次回炉,到jūn事学院学习半年。”
“头,你也太狠了吧?属下也是胡说说而已,”陈大举苦着脸,恨不得ou自己几个耳光,道:“伯颜只不过是瓮中之鳖而已,但要注意的就是这老小子狡猾,不能让他溜走了。”
“还算你小子识趣,”张贵老怀大慰,笑道:“老子就不折腾你了,去安排好大jūn扎营,咱们好好等伯颜这老小子自毁长城、自投罗网。”
大举还真刮了自己一个耳光,要知道安营扎寨繁琐复杂之极,考验的是一个人的细心,但也是一个合格的将领必须学会而且学jīng必不可少的事。
“独松关之战,这小子打得不错。”牛富看着陈大举一脸郁闷走开,不由感叹道:“三年、仅三年,从一个小兵到独领一jūn,而且年仅二十,这也只有均州jūn才有这样的奇迹啊。”
由于骑兵责任重大,牛富也被ou调到骑兵当中,但骑兵的将领依然缺乏,现在仅有陈大举、牛富、黑杨等寥寥几人可挡大任。
张贵暗中笑了笑,历史上陈大举可是把元jūn折腾得不轻的主,再加上jūn事学院就是模仿黄埔jūn校而建,专培养jūn中将领,但陈大举自身的能力,敢打敢拼、头脑灵活也是他能够迅成长的原因,认真说道:“均州jūn欢迎每一个能够尽心为国的人,均州jūn也会对每个人一视同仁,只要他真心为国,无论他是谁。”
牛富也不由点头,自己是原jìnjūn统领,黑杨曾经投降元jūn,如今留在江陵学习的还有史权,正儿八经的古人,至于刘义等厢jūn将领也不少,还有马邑,原来是水匪,归顺均州jūn后,张贵直接把水师jia给了他,要知道均州jūn水师原统领可是张大人的亲弟弟张顺,而马邑也证明了张贵的眼光,听说目前干得还不错。
黑杨也凑上前,迟疑片刻问道:“大人,末将有一个疑问憋在心里难受之极,不知道当问还是不当问?”
“呵呵,”张贵笑了笑,看着牛富,道:“黑将jūn可以问一下牛统领,看我均州jūn可是那种心中狭隘之人?黑将jūn有话尽管说,就算随便骂我也没关系。”
“如今局势,大jūn胜利在即,只要没有大错,元jūn之败可以预料之中,我思量这半年来宋jūn的所作所为,敢问大人一句,把伯颜大jūn引至京城,是不是大人的策略?”
“不是,”张贵回答得很快,认真说道:“不是我们之策,而是伯颜之策,我只不过是走了一步险棋而已。”
“大人用京城来冒险?用皇上来冒险?”黑杨有点不敢相信看着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