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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1 / 2)

>    范文虎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这个建议,择坚船遁逃,弃数万士卒于鹰岛,取道高丽回国。两天后日军攻鹰岛,元军因将领遁逃,惨败,大部分被杀,余者二三万被俘。史书上说范文虎被革职查办,可没被杀喔。而且仅仅过了一年,便东山再起,“帝令立功自赎,练兵治械于扬州”。

自己早就应该知道,范文虎这人是拍马屁的高手啊,比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见多识广的人强得多了。

伯颜大军神秘消失,虽然不一定能够和健康府范文虎联系在一起,可是健康乃京城临安的桥头堡,鄂州的蒙古水军虽然被堵,但是无奈健康离大海实在太近了,凭借大元朝巨大的战争动员能力,再弄几百艘战船并不是什么难事,元军战船如果从长江口长驱而入,接应伯颜大军南下,恐怕健康府的范文虎还真如历史一样,那事情最终又走回了历史上的车轮上,这是张贵所不允许的。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张贵不由苦笑,细细吟唱,他后世非常喜欢这首歌,常常想象自己就是那个指点江山的英雄人物,可真落到了自己身上,哪里来得了“都付笑谈中”的情怀?

滚滚长江向东流,不再回头,多少英雄像翻飞的浪花般消逝,争什么是与非、成功与失败,都是短暂不长久,只有青山依然存在,依然的日升日落。江上白发渔翁,早已习于四时的变化,和朋友难得见了面,痛快的畅饮一杯酒,古往今来的纷纷扰扰,都成为下酒闲谈的材料。

“好、好词。”吴澄忍不住赞叹:“调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读来荡气回肠,不由得在心头凭添万千感慨。”

吴澄双眼冒着小星星:“此情此景,大人是否在寻找得失成败?大人是否在感叹人生沉浮?”

“奔腾而去的不是滚滚长江之水啊,而是无情的历史,仿佛倾听道历史的叹息。”

“大人一首《临江仙》……”

“好了,好了。”张贵的脸皮再厚,也禁不起吴大才子热烘烘的马屁,转移话题,道:“如今僵局,不知大才子有什么打算?”

吴澄摇了摇头,道:“这向来都是大人的职责,在下无官一身轻,何苦自寻烦恼,还不如看滚滚长江东逝水。”

张贵鄙视的看了一眼吴澄,沉思了片刻才道:“如今最重要之事就是要找到伯颜的踪迹,一天不知道伯颜打的是什么主意,老子就一天也睡不着啊。”

吴澄突然好奇问道:“就算大人知道伯颜的踪迹,又能怎样?在下听说伯颜所率领蒙古骑兵有十万之众,难道就凭借咱们三万残缺不全的均州军能够对付得了?”

“如今之计,无论大人做什么,就是要拖住鞑子大军,让鞑子不能全身心南下,等明年局势变化,如此三五年,在下相信凭借大人的才干,一定可以战胜鞑子,光复中原。”

“拖住鞑子大军。”张贵苦笑:“谈何容易啊。”

次日,《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一词既出,轰动了整个江陵和均州,江陵出版局再三加印了数万份,成为江陵日报印刷以来最多一次,江陵、均州等江陵日报所到之处,无人不谈《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滚滚长江,汹涌东逝,不可拒,不可留。浪花飞溅,千古英雄在个中湮没不闻。对也罢,错也罢;成也好,败也好,功名,事业,一转眼的工夫就随着江水流逝,烟消云灭,不见踪影。只有青山仍旧矗立眼前,看着一次又一次的夕阳西下。”谢枋得颇有雅致的念叨,如他这样年纪的人,才可以体验出其中的滋味。

叶梦鼎回到朝廷后,说什么也要迁江陵,要不然就甩手不干,解甲归田,度宗拿他老人家没有办法,只好迁叶梦鼎为江陵府少伊,然而这老头到了江陵后整天和谢枋得吟诗作对,干的哪里是少伊的活?

“好词啊,‘惯看秋月春风’,一个‘惯’字让人感到些许莫名的孤独与苍凉。幸亏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酒逢知己,使这份孤独与苍凉有了一份慰藉。”

叶梦鼎忍不住举杯,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古往今来,世事变迁,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且谈且笑,痛快淋漓。多少无奈,尽在言外。”

程绍开如今已贵为象山大学的主讲,吴枢虽然比不上他儿子吴澄有纵横之才,但也在象山大学谋了一份教授的职位,每个月拿三十两银子的饷银,小日子过得滋润。

吴枢要比程绍开早看到《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毕竟这首词之所以得以刊登,就是他儿子出卖了张贵,拿到张贵的手稿,兴致勃勃的找到了程绍开。

程绍开完全忽视了张贵所谓的“毛体”字,细细体味,道:“‘是非成败转头空’,豪迈、悲壮,既有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孤独感,又暗含着高山隐士对名利的淡泊、轻视。历尽红尘百劫,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抛开,太复杂了便会变得简单,在时、空、人、事之间的感悟中,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吴枢点头,道:“苏学士也曾写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张大人虽受苏学士的影响,那也一定是怀着深深的同感,而不仅限于字句修辞的模仿,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恐怕就是这样。”

刘辰翁有节奏的敲着桌子,道:“江山永恒,人生短暂。《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淡语深刻,绝非一般的文字技巧所能达到,但又非要凭借举重若轻,漫不经意似的文字功力不可。这或许就是所谓‘技进乎艺,艺进乎道’的境界。”

刘辰翁身为评论大家,他说出的话自然有几分威信,赵文点头说道:“青山不老,看尽炎凉事态;佐酒笑语,释去心头重付。任凭江水淘尽世间事,化作滔滔一片潮流,但总会在奔腾中沉淀下些许的永恒。”

“老夫想不明白的是,张大人年不过三旬,为何此词却像阅尽人生百态?”

后世的历史学家,多拿这句话抨击《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为张贵的伪作,但至于原作者是谁,有人说是吴澄,有人说是李庭芝,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范友信这些年来,逐渐成长为李庭芝身边不可缺少的参谋,无论施忠、许文德等新人,还是姜才、苗再成等李庭芝身边的老将,也远远比不上范友信在李庭芝心中的地位。

李庭芝也算是想明白了,打仗终究是武将之事,文人还是靠边站为好,听到董家军南下,平日围在李庭芝身边团团转的文人墨客,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大人,”范友信颇为担心,道:“鞑子如今是铁定了心思要取扬州,长久以往将士的士气终究不是办法啊。”

“不仅将士们的士气,就算是城内的百姓,久困必怨,”李庭芝点头,道:“也不知道君诚想了什么办法,招揽了一部分文人。”

“就如今天所见,有他们在鼓舞百姓,动员百姓,好让百姓明白朝廷大义,他们就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但是将士不同,他们每天面对的是死亡,面对的是杀戮,如果士气不振,纵使扬州城池再坚固,也不堪一击。”

“不知友信有何办法。”

“今日所见就非常好。”范友信笑了笑,道:“当初在下前往江陵,就住在军营附近,每日早上都能听到这样一首小曲。”

“小曲?”李庭芝疑惑的看着范友信,问道:“一首小曲,为何让友信念念不忘。”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范友信艰难的哼了两句,尴尬笑道:“这小曲非同大宋常见的温情小调,让人听了之后总有一股用不去的力量,总有一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可惜在下五律不全,也就只能哼出这两句话,在下想如果能在军中传唱这样一首小曲,必然会让将士保持士气不怠。”

“张大人之所以为扬州倾尽所有,粮食、土罐子、战马,甚至连陆秀夫也派到扬州。”范友信继续说道:“恐怕张大人早就想到,扬州保卫战将会是一场持久的战斗。”

“董家军南下,鄂州的张弘范、吕文焕等蒙古汉军必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甚至淮西也有可能落入敌手。”

“张大人肯定是想让扬州能够拖住大军的步伐,他才能有机可趁,才能够从容布置,据说如今淮西、淮南两地都有张大人派出的精锐小分队,他们袭击鞑子的后军、扰乱鞑子的进攻,为的就是配合扬州坚守。”

“张贵这小子,”李庭芝认真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高兴道:“这小子搞这么多动作,莫非是早已胸有成竹,那么鞑子最后会不会又像去年一样仓促而退?”

“不,在下认为恰恰相反,”范友信摇头道:“在下认为,张大人正是毫无办法,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求能够在扬州拖住鞑子的进攻,等明年局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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