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青,你……”张弘范脸色大变,双脚踢向马肚子,怒吼道:“给我冲。”
张贵脸色大变,想不到张弘范竟然真拿自己的兄弟冒险,看来以前自己确实小看他了,此人为了达到目标而不择手段,这确实是蒙古人的作为。
“仲畴公,今日之事,至诚来日必报之。”张贵怒喝,大声道:“撤。”
张弘范哪里肯放过张贵,手中长矛如闪电般向张贵扔去,张贵却早已注意到张弘范的动静,见长矛向自己飞过来,倒也不慌,身体向左翻去,长矛险险的擦身而过。
张贵恨他张弘范不讲信用,刚才的钟声又证实了张弘范暗中派兵袭击均州,虽然自己也已经做了两全的准备,但心里毕竟不爽,故意把战马拖后几步。
突然,丛林中冲出留守的李成,脸色带有几分惊慌,见张贵马上道:“该死的鞑子,已经把我们后路给截断了。”
张贵大怒,都怪自己太过于相信自己的魅力了,也太相信史书上对张弘范的评价了,却没想到张弘范能把整个大宋灭了,可见此人心狠手辣,估计为了杀自己,自然也不差一个小弟,大喝道:“兄弟们,拼了,跟老子杀出去。”
张贵组建魁字营虽时间不长,但毕竟是朝夕相处,又经过长途奔袭峰贴峡寨,自然同仇敌忾:“拼了。”
张贵双脚夹紧马肚子,突然拉紧马缰,战马仰天长啸,迅速转过去,竟是反身向张弘范冲了过去。
张弘范哪里想到张贵行事竟然果断至此,但却不慌,抽出胯下的佩刀,也向张贵冲过去。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张贵突然大喝一声,手中大刀脱手向张弘范直接扔过去,真是现世报来得快,距离太短了张弘范根本没办法躲开。
“啊!”张青青吓得大喊起来。
只见张弘范却不慌张,身体往右翻去,想不到张贵早已想到这种情况,抛开手中大刀的时候已经抽出了腰间的手弩,也不瞄准,向着张弘范就要射过去。
“不要。”张青青刚喘了一口气,却又看到张贵要向张弘范射弩箭,吓得大喊起来。
张贵迟疑了一下,手中弩箭最终往左偏离了一些,只听见一声嘶叫,弩箭射中了战马的头颅,却没有射进去。
这把弩箭却是郭平改造后的手弩,这把弩箭要比往常的弩箭小一半,但力道也只有平常弩箭的一小半,虽然射中了马头,战马却没有马上死掉。
张弘范反应很快,看到张贵弩箭的瞬间,左脚用力一蹬,整个身体都向右滚去。
“爹爹。”
“大人。”
张青青与张弘范的侍卫吓得大声喊道,拦截的阵型早已经有点慌乱。
“冲。”张贵见有机可乘,双脚猛踢战马,战马长嘶向着张弘范方向冲过去。
“保重。”经过张青青身边瞬间,张贵不由自主说了一句,却连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也不清楚。
张弘范原本不是这样不堪一战的人,只是没想到张贵这人其他本事没有,但临战变化的本领却强得很,而且为人果断,反应迅速超过了张弘范的预料之外。
张弘范的侍卫见主将生死未明,也无心应战,张贵然没遇到多少阻碍已经冲到了张弘范身后原本用于交换的战马。
三百匹战马散落在一起,张贵拉紧马缰,战马长啸了一声,散落的战马竟然也跟着奔驰起来。
张贵大喜,也顾不得张弘范的伏兵,混在战马中一起往前冲,幸好之前已经认清了道路,一路冲过去,竟然没遇到多少伏兵。
“老大,这小子?”李成脸色苍白,张贵决断太快,为人太狠,自己差点没反应过来。
“放了他。”张贵沉思片刻,道:“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说什么三百匹战马我们也取了。”
待得张弘范追了过来,看到张弘正毫无损伤的站在路边,不敢相信的听张弘正说了刚才的话,张弘范仰天长叹。
“爹爹,”张青青沉默的看着张弘范,道:“爹爹,这是为什么呢?”
张弘范见张弘正毫无损伤,对张青青坏自己的事也已经看淡了不少,真是一物克一物,孽缘啊。
“青青,爹爹要是招他做女婿,青青愿意吗?”张弘范慈祥的看着张青青,均州张贵,两次放了自己的女儿。
“爹爹,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张青青瞬间脸红。
张弘范哪里还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是刚才自己用语言试探,自己在信中所说的能值七百匹战马的好消息就是想招他为女婿,张贵一袭丞相史天泽,二计万户阿里海牙,已经让张弘范起了爱才之心。
再加上他对自己女儿有情有义,明知道是自己的女儿,还两次放她回营。
“爹爹,他还不知道青青是女儿身呢?”张青青低头看着张弘范,囔囔道。
“什么?”张弘范差点摔倒。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危机降临(3)
今天坐车,这两章是昨夜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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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实,都撤出来了吧?”高达站在城墙上,不敢相信的看着空荡荡的均州城,旁边是一脸憔悴的陆秀夫,对他们来说,这是全所未有闻所未闻之事。
陆秀夫点头,沙哑的声音道:“大部分老百姓都愿意撤出均州,只是还有部分百姓实在不愿意离开,他们不相信鞑子会做出那种灭绝人性之事。”
“难道善道,押司、史吏没有通知吗?”高达有点不悦的看着陆秀夫身边的通判赵咨,赵咨同样是李庭芝的幕僚,与陆秀夫相处时间已久。
“高老,都已经通知下去了。”高达名义上虽是均州军水师都指挥使,但均州军军头张贵撤出均州时已经再三交代万事皆听高达旨意,再说高达在大宋声誉甚隆,赵咨没有半点不悦,迟疑片刻,接着道:“大宋官吏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朝廷若责怪下来?”
有宋一代,弃城而逃可是天大的罪名,但想到不过再过几年,连丞相陈宜中也带头跑路,这就不奇怪了,所谓明哲保身嘛,无非就是这样了。
“朝廷若责怪下来,君实一力承担,善道请放心。”陆秀夫接过话,脸色充满坚定,这是出一次全所未有的动员,这是一次全所未有的尝试,这是一种全所未有的思想,无论结果如果,只要过程在那就是陆秀夫的最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