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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她一心向道 第99节(1 / 2)

徐妧也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

第87章再相逢良久

良久。

在发觉王妃原本紧绷的状态有了变化后,她松开了手,退后一步。

“私仇也好,为了无辜之人的性命安危也罢,到了现在这般,他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徐妧说道:“这些话,或许他能听到,但也无妨。”

王妃嘴角弯起的弧度,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她一开口说话,嗓音轻柔,与其气度一般温婉柔和:“你我母女二人,多年未见,着实是苦了你这孩子了。”

话语内容说得有些突兀,语气里,也根本没有半点母亲对孩子的关怀。

过于想要表现某些情绪时,反而会显得更加僵硬失真。

徐妧知道,这才是王妃受操纵后应有的言行,若不是她内心极度挣扎,这本该是见面之时,王妃所说的第一句话。

所以徐妧直接忽略,接着说道:“这些年我在宗门里过得很好,师长们待我亲如一家,错不在你,更无需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妃嘴角微翘,说道:“宗门虽好,可到底不及自己的家,若是你愿意,我这便命人去与你宗门知会一声,且在王府待上一段时日。”

“要解决镇北王,绝非一人或一派之事,他野心太大,这么做只会反噬其身,我并不会只身涉险。”徐妧说道:“抵抗他的操纵,会伤到你自己,不要再这么做了。”

王妃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徐妧:“你这孩子在说些什么呢?”

徐妧看着她,顿了顿,说道:“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徐妧不打算听王妃在受控制的情况下继续说些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这时王妃忽然站起来,脸朝着坚固的桌角猛然直直撞去,徐妧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她,灵炁自掌心漫出,没入了王妃体内。

徐妧本意是想让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以免再受控制做出残害自己的事情来。

镇北王心狠至此,竟是不惜用发妻性命做到这种地步,仿佛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向她宣告,很多事情她都只得无能为力一般。

徐妧眼神冷然,待灵炁潜入王妃体内几处穴窍后,她忽然有了新的发现。

风火双炁与徐妧的纠葛自幼至今,给她带来了许多个日夜犹如折骨裂肉的痛楚,但也带来了磅礴如大泽的无尽灵力底蕴,以及对灵力几近微末细致的掌控能力。

因此徐妧操纵灵炁轻柔快速地淌入王妃体内瞬间,已然察觉到了异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王妃周身几处极为关键的大穴窍,皆有一只由某种力量构筑而成的蚕茧,它自上而下裂开了一道缝隙,从中紧密地伸出细长微弯的肢足,刺入穴窍与之抱紧。

徐妧将输入的灵炁尽数留下,成团包裹住这些蚕茧,她不知这是何种路数,只能暂作缓解之计。

蚕茧中伸出的肢足丝毫动不得,但即使是稍加触碰,徐妧也能感觉到这会给王妃带来莫大痛楚。

徐妧垂眸,不语沉思片刻之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王妃对她而言,本只是有些渊源的陌路人罢了。

但眼下这般境况。

徐妧微微俯身,随手拿起一方丝帕擦去王妃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

她眼神渐渐趋于平静,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声喃喃。

“总会撕破脸,是早是晚也都无妨。”

思索片刻,室内只余沉寂。

徐妧一开始并不打算直接与镇北王对上,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这件事从各方面透露出的信息来说,远要比解决镇北王更为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最主要的是,徐妧身后有宗门与诸位师长能够依仗。

她并非心劫中那般只身一人。

扳倒镇北王已不再是徐妧一人之事,至此,为大局下诸多无辜性命也好,为报私仇也罢。

既然镇北王明晃晃做出这般挑衅举动,徐妧自然是要接招。

做她自己要做之事前,徐妧乐得分出一些时间,为镇北王送上一份礼。

王妃此时与提线木偶毫无区别,对于徐妧轻声说出的话根本毫无反应,只是较着劲地仍然要执行傀儡操纵之术传递给她的指令,自戮于徐妧面前。

却因徐妧所制而僵持不下。

徐妧眼神几番细微变化,最终,她掌间一抹紫白雷光悄然闪过。

这阵灵炁的出现太过轻微,以至于其波动不足泛起丝毫涟漪。

雷元灵炁没入王妃体内以后,似实似虚地游走于各处穴窍,在经过那些有着肢足的茧时,雷元灵炁迅速游离出一丝落在其上。

同一时间,这些茧上的肢足似乎是受到了刺激,缓缓蜷缩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妧感觉到了手下钳制住的身躯有些无力地下坠,便将王妃顺势扶着靠在软垫上。

她只能够暂时压制这些蛊虫对王妃的控制,却无法在确保王妃性命无碍的情况下,将蛊虫彻底清除。

徐妧打算将王妃带回宗门,请师长出手相助。

但在这之前,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你好好休息。徐妧看着王妃,许多话翻来覆去地在心中,终是轻声道:我先走了,但用不了多久,还会再见。

徐妧也不能笃定王妃对镇北王是何种想法,当她被镇北王种下蛊虫那一刻起,似乎就变得身不由己。

宛若一件物品,事事不由己。

所以诸多有意解释的话,徐妧忽然间便不想说出口了,她知道王妃此刻心底必然不好受。

徐妧走得毫不犹豫。

她将在这之后的选择权,交给了王妃,即便是决定好了的事情,但若是王妃不愿意,徐妧自然也就不必再多费心思和力气。

华贵明亮的屋里,座椅上金丝纹路繁丽富贵,却衬得倚靠着它的王妃人更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蛊虫久种体内,即便有秘法支撑,镇北王亦长让她服用灵药与滋养膳食,但终究是会损伤精气。

外人眼中的王妃向来是温婉和气,总面带笑意。

是了,如此锦衣玉食,嫁予地位权势实力皆乃北楚梁柱的镇北王,从来都是一双人,除了她以外,镇北王从未与其他女子有过半点接触。

拥有如此强大而又专情的夫君,对哪个女子来说不是三生有幸。

所以从未有人察觉过王妃眼底的死寂。

她的侧脸抵着有些冰凉的椅背,惹得几声轻咳不断。

似乎是这样,才让王妃重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她看着那还在微微晃动的精致门帘,坠下的硕大东珠彩光氤氲,煞是好看。

王妃默然闭上了眼,三两滴清泪挂落腮上。

半生……浑浑噩噩……若行尸走肉……

修行不得……所托非人……

不敢有何奢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愿我儿妧妧,平安顺遂。

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徐珠玉一直侯在离开王妃所在院落外的座假山旁,她明白,凭父亲冷血的所作所为,阿姐不愿认这个家,没有人能有资格说任何话。

但心底的信赖与亲近,还有莫名的悔意,时刻让徐珠玉想要堂堂正正地与徐妧相认。

或许母亲能够让阿姐对他们这几个亲人,多几分信心。

见到只有徐妧一人走出来时,徐珠玉面上难免涌出些失望,她抿了抿嘴,小跑到徐妧身边。

阿姐,你见过母亲啦?徐珠玉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嗯……聊得如何?

徐妧看了她一眼,旋即语气平静道:同我出去走走?

徐珠玉先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随后连忙点头如捣蒜,跟着徐妧走出王府。

内城中到处都张灯结彩,却不喧闹,大抵因为此处乃是内城的缘故,行人并不多,尽是些车马低调穿行。

徐珠玉悄悄地侧脸打量着徐妧,她隐约感觉到这时候的阿姐,情绪要比先前活泛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还是那般神色自若的模样,但徐珠玉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你是否知道些什么?徐妧目不斜视,她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随意问道:关于镇北王,他的为人,或是他欲行之事。

知道多少?

徐妧不喜欢说话弯弯绕绕,既然心底有这样的猜测,那么直说便是。

既然她能从心劫幻境中获知到与现世有关联的信息,而种种举止表现皆透露一丝怪异的徐珠玉,未必不能。

毕竟,徐珠玉是镇北王的另一个选择,一个成功的''''''''器皿''''''''。

徐珠玉脚步一顿,抬脸满是迷茫地看向徐妧,像是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转而又似乎浮现出复杂思绪,蹙起了眉,用力地抓住脑海里不断转瞬即逝的画面。

徐妧微抿的唇略略放松,却不给徐珠玉有所缓和的时间,继续开口:镇北王所想,所为,你心里应当有了一些猜想。

但你这些年被照顾得很好,又怎会有这些猜想,不合理,对吗?

现在,很多人都在等他镇北王,等他胆大包天,等他贪婪地露出野心,等他迈出那一步。

那么你呢,你在等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珠玉白皙面庞上浮现迟疑,更多的是迷茫,她不解地嗫嚅道:阿姐,我不明白。

这趟离宗前,楚师伯同我说了一件事。徐妧淡声道:镇北王喜得一对儿女之日,北楚都城天降祥瑞异象,无数世家与宗门,各个势力送上贺礼。

一夫撼万人的绝世杀神竟能得此龙凤之后,是挺让人嫉妒生恨大骂天道不公的。

不过师伯还同我说了,其实这祥瑞异象,未必就真是昭告天下因谁而生,或许,是在为那道银星坠入北楚都城做掩饰也说不准。

徐珠玉垂落身侧的手悄然攥紧,强忍着不叫神情有所变化,低声道:是吗……

不。徐妧偏过脸看她,极稀罕地露出一丝微笑,清冷嗓音说出有些顽皮的话:我骗你的。

有些东西并不需要对方一字一句诚恳说出,徐妧就能够看出答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毕竟话一旦出口,便难分真假,也许,连徐珠玉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否被自己骗了。

但有了徐珠玉这么个存在,也让镇北王一事有了更多的笃定。

不是徐妧冷血得将百万人性命标了价值,但,仅仅是百万人,恐怕还不足以撼动天道法则,致使其循大道演变出变数无数。

她是变数,徐珠玉是变数,那些个天命之子何尝不是。

徐珠玉闻言一怔,顿时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好半晌后,心底才涌出些荒唐感来。

这,阿姐你究竟……徐珠玉这下是真不明白了。

徐妧收起微笑,轻声道:好了,就送到这吧,王妃看起来似乎身体有些不适,这个时候,你作为她的女儿,应该在旁妥帖照顾。

话音落下,徐妧脚步一顿,看向徐珠玉的脑后,一支金丝蝶恋玉花簪藏在乌发间。

她随意地伸过手去将其摘下,徐珠玉还未反应过来,只觉一阵难以言喻的威压迅速闪过又消失,一抹金碧交织的色泽便随着徐妧收回手的动作不见。

我虽对饰物并无太多兴趣,但这支簪子,太老气,不衬你。

徐珠玉稳了稳神,捏紧的拳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了,纹饰如此繁丽,用料虽上乘,却是旧极了的款式。

徐珠玉低声道:现在都城里似这般款式的金丝蝶,可好看的很,那金丝绞成的蝴蝶,就像是真的一般,行走间,羽翼忽扇轻颤。

她说罢,抬眼看向徐妧,郑重道:阿姐,保重。

嗯,保重。徐妧微微颔首。

待意味不明的几句交谈道别之后,徐妧转身走上横于都城内最为繁华一条河的桥上。

这桥叫连鹊。

正好也会是这几日游人最多的地方,因为赶上了北楚的一个节日,已成亲的夫妻携手出游,临水放花灯,画舫之上两岸边,赏星赏月赏美景。

但主角仍是那些个未成婚的年轻男女,种种美好情愫总会在这几日,弥漫了整个北楚大大小小的灯火长河。

徐妧施了个隐匿自身的术法,存在感全然消失地行走在渐渐热闹起来的人潮中。

上了桥,徐妧随意寻了一处,站在凭栏前静静看着被灯火映亮得波光粼粼的河面。

被忽略了一路的小嗷呜,有些不甘寂寞地呼噜一声,抬起爪子扒拉了下徐妧的裙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妧低头看了它一眼,顺势弯腰将其抱到了石栏上放着。

小嗷呜这会儿虽然是一身杂色的毛发,但憨态可掬的模样,虎头虎脑,在徐妧眼里依然是可爱的。

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呢。徐妧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倒也只是喃喃自语,并不考虑要得到小嗷呜的回答。

很显然,没有继承本体记忆的小嗷呜,只能是听到这话以后,卖萌地歪了歪脑袋,然后凑过去蹭着徐妧的掌心,整只小老虎向前倾,快要倒立起来了。

值得徐妧操心的事情有很多,但看着小嗷呜这副模样,由它带来的一些疑惑,似乎还能再放放。

徐妧在一片喧嚣热闹中,安静地待在桥上看着河面,将脑海里许多思绪一一捋清。

不少将情意内敛,又遏制不住从眼底面上流露出的男女在徐妧身后走过走来。

师姐。

有些熟悉的少年嗓音自身后响起。

徐妧转身看向来人,算不得多久不见的少年,此刻却变了许多。

原本总带着难掩锐利桀骜的眉眼,少了几分少年气,多了不少内敛与沉稳,让他微挑的眼尾看起来并不轻浮,反而像是略带笑意,柔和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袭素净的弟子白衣,衬起少年的干净气度。

迟绥发自内心地于眉眼间含着笑,见徐妧看他却不说话,便又轻喊了一声:师姐。

看来你此次历练收获颇丰,累吗?徐妧平静道。

迟绥摇摇头,动手多了,也就习惯了,不累的,倒是这些时日,师姐似乎遇到不少烦心事?

他走到徐妧身前站定,眼角余光瞥了眼仰着头对他眈眈注视的小嗷呜,接着说道:是齐峰主吩咐我来寻师姐的,他老人家让我跟在你身边再历练一段时日,由你做最后的考核。

徐妧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地眼眸微垂。

按照一贯来的规矩,其实并没有什么最后的考核。

能在那样的绝境之中厮杀多日而不影响心境,就足以证明一切,师父这么安排,怕是动了收迟绥为徒的心思,这是要让她过过眼才是。

而师父的安排,若是有什么不妥,想必宗主师伯通知她的速度会更快。

那么,迟师弟在绝境历练里,恐怕表现极为不俗,才会得了她师父的明示,与宗主师伯的默许。

徐妧在迟绥略带期待的目光下,微微颔首道:也好,要不了多久我会再进入天柱,你随我一同去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都听师姐的。迟绥笑容又浓几分,见徐妧说完这话就转过身似是赏河景,他也跟着一同看向渐有孔明灯飘飞的长河。

沉默良久。

徐妧嗓音平静道:受了伤,为何不休养好了再来寻我,何必急于一时。

站在这好一会儿,从迟绥身上时时飘来的血腥味,一直充斥在徐妧鼻尖,他这时仍是妖身,只不过是学会了如何敛起狐耳与尾巴。

但伤势似乎不轻,一身的血气压不住,要不是她代为施下术法将血腥妖气控制在这。

怕是整座北楚皇都的天就不是这些个孔明灯在飞了。

而是诸位修士纷纷出动,找到这妖气血气浓郁盘桓的源头,看看是谁敢在这个日子滋事挑衅。

第88章解救迟绥被这么一问,感到有些猝……

迟绥被这么一问,感到有些猝不及防,他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神色略带尴尬道:“明明来时沐浴更衣过,没想到还是遮不住血腥气。”

“既然受伤了就好好歇着吧,待我办完事再来寻你。”徐妧道。

迟绥明亮眼眸明显可见地变得低落,道:“师姐要做的事情若是需要帮手,放心带上我吧,我定然不会留下痕迹惹来麻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了想,施术为自己套上一层屏障,敛去浓厚血气。

来的时候想着要见到师姐,迟绥便忽略了这些细节,但徐妧的做法让他明白,行走在外,这些细节实在不该不注重。

徐妧打量了他一眼,默然了会儿,颔首道:“也好,如今你虽有实力,气运更是不俗,但处事经验尚且欠缺,多经历点才能学到东西。”

迟绥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欣然弯唇道:“师姐说得对,那么我们要去做什么?”

“偷人。”

“偷……”

迟绥微怔,一时间有些跟不上师姐的思路。

“镇北王妃,我要带她离开这里,回去宗门。”

这句话语气轻轻,但迟绥听出了其中的决然果断,他对师姐的身世仅有些许了解,不过从这些只言片语里,也足以明白这份纠葛的复杂。

迟绥没有犹豫地回道:“嗯,我都听师姐的。”

不论此事对与错,他这条命既是师姐救下的,那么无论师姐要做什么,迟绥都不会迟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镇北王如此对待王妃,用意已然显而易见,徐妧并不会因此动怒,相反,她更乐得顺着镇北王直晃晃的恶意进行还击。

徐妧眸色蕴着几分跳动的光泽,侧过脸看向迟绥。

“所以我们需要搅乱整座皇都,浑水,才好摸鱼。”徐妧道:“你来的时候,逸散的血腥气味一定引起了司卫的注意,而今天是北楚大节,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在暗里悄悄搜寻。”

迟绥若有所思道:“他们应该很快会找到这里,师姐,我要怎么做?”

身后遍是行人不断提着花灯走过。

徐妧轻声道:“将他们引去镇北王府,要做得自然一些,就像是伤势过重,不经意间留下了蛛丝马迹,供他们追查。”

迟绥想了想,笑着点头道:“好!师姐,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迟绥伸手一攀围栏,往河面纵身跳下,随后有赤红狐影闪过,不加掩饰的妖气,极大程度拨动了整座皇都里所有能够察觉到的人的神经。

就连人群里,也有不少目光骤然望向狐影消失处。

虽然太微垣人族与妖族还不到生死敌对的程度,却也绝不会任由一个气机强大的陌生妖族,这般在皇都里招摇过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许多道身影在各处穿梭,隐匿在阴影之中纵跃,搜寻着这道气息的源头。

“大人,气息于李氏布庄后院骤然消失不见,我等已盘问过这家布庄的店家,确认他对此毫不知情。”

“哼!消失不见?此般威压的妖气夹杂血腥,岂会是一闪而过就作罢的事,不论此妖作何打算,堂堂北楚皇都,绝不会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今夜尔等不可掉以轻心,搜遍整座皇都内外城,若连一点下落都找不到,我自当拿你们是问!”

“是!大人!”

这些时日正值北楚皇帝飞升之际的紧要关头,司卫深知皇都是一点乱子都不能出。

尤其是这般大妖的出现,往严重了猜想,谁能保证他不是为动摇北楚国运而来?

来者善与不善,且问过了再说!

一行人宛若夜枭循着迟绥刻意泄露的残留气机追去,而此刻迟绥已经直接转了方向,往镇北王府掠去。

路上,他在某座屋顶瓦片上轻踩了一下。

另一端的司卫监里,守在小点星罗棋布的圆盘前的人立即发现异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处追查的司卫立即得到了传信,纷纷按照指令行动,最终都向着镇北王府靠拢。

而这时迟绥在镇北王府院墙下化作一只小狐狸,灵巧地翻上墙头,窜进王府里。

“来了。”在园中借着茂盛花丛隐匿身形的徐妧看向他。

随后将一张紫金小人模样的符篆交给迟绥,他则是以狐狸躯体,衔着符篆在偌大王府里灵动跑跃,躲过诸多无形禁制,终于到了王妃所在的主屋外。

小狐狸看着守在门前的侍女,眯起了眼。

明面上这些个侍女只是毫无修为的普通凡人,但迟绥化作妖身时,感觉要更敏锐得多。

这些侍女根本就不是人,她们体内流动的血液,规律跳动的心声,都带给迟绥一种直觉上的危险。

大抵是极精妙的傀儡。

而暗处里,又有数道若有似无的气机浮现,若不是迟绥妖身感知极致敏锐,也难以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仅如此,这看似平常的主屋外还有数种禁制隔绝,甚至到了一定的时间,还有交错变化成新的禁制,组成一个阵法,难以给人琢磨出破阵之法的时间。

迟绥眯着眼盘算了一会儿,等到了直觉上的念头出现,便迅速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翻进门内。

妖力裹着他,一路上蹿下跳,仿佛在与空气斗智斗勇般,躲过禁制,躲过神识的扫视探查,躲过数道目光的巡视。

终于来到一扇窗棂下,迟绥松了口气,四肢并用攀上了窗棂,从半掩的空隙里钻进去。

谁知却瞧见一道正踩在圆凳上,往条成圈绸缎里伸脑袋的人影。

迟绥险些炸毛,立即跃至高空,利爪挥舞瞬间将绸缎划破,王妃没能看清楚他的身形,但好在也反应及时,堪堪顿住。

“你……”林素蕴怔了怔,旋即心底有个猜想逐渐变大。

迟绥见她面上神色似迷茫似踟蹰,便知道王妃心底想着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将符篆丢到地上后,抬起爪子指了下自己的嘴,再摇摇头。

他若是转回人身,修为尚且低微,只会被当场抓获。

只要妖身的血脉天赋能支撑他隐匿好自己,而现在,迟绥还无法以妖身开口说话。

好在林素蕴同样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只是没有想到徐妧所说的不会太久,竟然真的用不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镇北王的冷血残忍,林素蕴体会了太多,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对儿女而言,是累赘,是镇北王用来威胁他们的工具。

所以在得到徐妧帮助她暂时脱离受制状态时,林素蕴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摆脱眼下困劲。

然而,林素蕴并非是要寻死。

过去的林素蕴,何尝不是一代天骄,却没能看清一个人的野心。

但人总会有被愚昧蒙蔽了理智的时候,而林蕴素也为她当时眼中的良人情爱,付出了几近无法承担的代价。

是她让你来的,要带我离开这里。

林蕴素低着脸看手里的符篆,眼眶难忍地渐渐红了。

对于徐妧,她身为母亲却亏欠了太多太多。

镇北王从不隐瞒徐妧所经历遭遇的一切,所以那个孩子''''''''不幸''''''''掉入炁眼当中,又万幸得以活了下来。

徐妧是如何承受风火双炁入体痛楚,终日痛如抽髓断骨割肤,又是如何坚持,直至哪怕痛苦至此,也能做到不形于色。

林蕴素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镇北王认为她做错了事情,不该将太和宗牵扯进来,让当时的太和宗首徒,如今的宗主带走徐妧。

即便是一个失败品,镇北王也不接受有事情超出他的掌握。

而在林蕴素引来楚清越的时候,事态就已然失控。

鲜有人知,那日仍是婴孩的徐妧跌落炁眼之际,太和宗也有一位长老自尽。

一个婴孩如何能自己离开楼阁,爬过重重阶梯广场,掉到炁眼里。

林蕴素深吸一口气,道:你告诉我,妧儿是否要让我去太和宗,若是的话,你回去找她,我自己去即可。

迟绥不作反应,只看着她。

林蕴素急促低声道:镇北王设了一个局,是为杀妧儿而去,你必须告诉她,切莫轻举妄动,不可入局。

当年视作失败之物,可徐妧后来的种种经历,让镇北王愈发感到不安。

这种不安,他从未在林蕴素面前有过掩饰。

镇北王要做的事,林蕴素知道的不多,但隐约有所猜想,凭他一人,纵使已是太微垣顶尖高手,也绝不致于撼动整个世界的根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竟将徐妧的成长,视作是天命所致,要诛他。

林蕴素深知镇北王野心之巨,但更清楚,他不会被这野心左右了理智。

要做什么样的事,才会引来天诛。

又是谁人为他蒙蔽部分天机,才使得种种事物发展倍显滞涩。

迟绥垂眸思索片刻,正要化回人身与她把事情问得更清楚时,一侧忽然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夫人,这话说得本王,有些过于不近人情了。

皇都分作内外两城,由一条难见波澜翻动的大河所隔,共有八座桥连通两城,又各自分出两条大路。

徐妧要做的,便是打穿其中一条路。

只不过,并非是要让王妃和师弟从这里走。

她只要引动的热闹越大,那么两人离开的可能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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