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好机会。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很坚决,“我会保护你,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可不知萧氏的人相不相信你?
我欲哭无泪:“我没受过任何训练,不知道该做什麽啊。”
“你要做的很简单,只要通过他们内部的联网计算机,进入在泰国总部的核心机密库,
将他们的犯罪证据拷贝下来。”
“警官,你有没有搞错?”我面露惊愕,“我只是个小偷,你要我做黑客?”
“席安,你还想装到什麽时候?不要小看调查局的手段!”
他冷笑一声,又在电脑上点了点,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我的个人档案。
“你有IQ192的智商,14岁就考进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成为轰动一时的神童,两年後又再
次引起轰动,你利用网络侵入世丰美国分行的系统,窃取他人账户近万美元,只是不知为何
萧氏在追回损失之後并没有起诉你,从此你就销声匿迹,原来是回到了家乡。”
我看著这份详细的连我身上哪里有胎记都都有记录的档案发了半天呆,忽然觉得脊背发
凉:“你早知道我是谁?”
“不,我到这个小警局来只是为了行动方便,谁也不会留意一个普通的地区警察,而且
世丰分行就建在R区。而你,本来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直到你潜入我家,还在我的电脑里安
装了那麽多可爱的小东西,我才想到你也许并不仅仅是个小偷那麽简单,向局里一查,果然
令我惊喜。”
“你怎麽知道是我干的?”
“呵呵……”他得意的笑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耳钉,“你还没发现?你把这个
落在了我的衣柜里。”
我下意识的去摸耳垂,果然空空如也,伸手想要取回,他却一下子将手缩了回去:“这
个就放在我这儿,下次我送你一个更好的。”
我只好作最後的挣扎:“我没有学位,也没有工作经历,他们凭什麽相信我?”
“这你不必担心,我会为你做好一切伪造的身份和证明。”
事已至此,我只有放弃反抗。而且,能到萧飞眼皮底下搞破坏,实在太有诱惑力。
忽然,我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我上一次与萧氏结下冤仇,恐怕早已上了黑名单,一
露面就会被发现。”
“放心,这里离美国的分行和泰国的总部很远,且大多是新面孔,能认得你的人寥寥无
几,更何况──”他捏了捏我的脸颊,“经过五年的时间,一个小孩子的面孔会变化很大。
”
但愿如此……我噘起嘴,暗自叹气。
谁叫我活得好好的偏要来自投罗网,上了这警察的贼船!
警官很性急,开机车载我回家搬行李,要我住到他家里,方便计划实施。
我东挑西拣,哪个也舍不得丢下,整整收拾出两大箱行李。他见我提著两个大皮箱从房
间里出来,下巴差点掉下来,就地开箱减肥。其中一个箱子里全部都是我的衣服,见他拿出
一件,我立刻说:“这个不行,我参加party时要穿。”
他毫不犹豫的扔出去:“你当世丰是娱乐城吗?”
“难道他们没有圣诞晚会?”我问,遭到白眼。
“这个呢?”他又拿出那套KFC的工作服。
“这个也不行,我去教堂要穿。”
“你去教堂卖炸鸡麽,不许带!”
接著,我的学生装,迷彩服,海盗帽子,牛仔的靴子……都惨遭淘汰,只剩几件寻常衣
裤和一套睡衣。
“你竟有这麽多破烂?”他不屑的说。
竟然说我的苦心收藏是破烂!我嫌他看不起我的宝贝,忿忿合上箱子:“我们走吧!”
他看了看,瞧出端倪:“等等,你那个箱子里是什麽?”
“哪个?”我装傻,“你刚刚不是看过了吗?”
他并不受骗,抢过另一只箱子:“这个没看过,你藏了什麽──”
他呼的打开箱盖,拿出一大团的毛茸茸的东西,左看右看:“这是什麽?”
我赶紧抢过来,抱在怀里:“这是我的PaPa熊。”
“你这麽大了还玩什麽玩具,不许带!”
“不要!这个不带我就不搬!”我抱紧PaPa,眼睛狠狠瞪住他。
早就知道你会反对,所以才藏到箱子里!
我坚决抵抗,他怎样也拗不过我,只好点头让步。我跨在机车後座,将PaPa夹在一只胳
膊底下,另一手扶住他。他回头看看,无奈的苦笑:“你这样会很危险,放到前面来。”
我搂紧PaPa,盯住他伸过来的手,在心里判断对方的可靠程度。他看出我的心思,现出
诚恳的表情:“只要十分锺,我会帮你照顾好它。”
心里感到一点点的热度,我信任的点点头,将宝贝放在他手中。
我有第六感,这个警察於我不是普通人。
七天後,一切准备就绪,临行的前一晚,我去了一趟A区的教堂,老牧师以为终於有人肯
栽培我,高兴的拥抱我说:“小安,既然人家肯给你机会,就一定要珍惜!”
我说:“此去前途未卜,请您念一段祷文祝福我。”
老牧师拉著我的手:“小安,你是个好孩子,上帝会与你同在。”
走出教堂,等在路边的锺洋过来圈住我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别怕,信我比信上帝更
灵验。”
“我才没怕。”我矢口否认。
你同上帝有何分别,我还是信自己更可靠些。
第二天早上,我穿上锺洋给买的西装,打上领带,将头发用定型水仔细固定,在镜子面
前一照,俨然一个成功白领模样。
锺洋给我一只小小的耳钉:“这是最新型的侦听器,你戴上它,我就可以在这里听到你
遇到的一切,一旦发生危险,我会设法帮助你。”
我心想,如果真有危险,怕你也来不及救我,还不是要靠我自己?
於是皱起眉眼还给他:“警官,戴这样过时的款式,我会很丢脸。”
他执意为我戴上:“别耍小孩脾气,你若要出事我会很自责。”
若我真的出事,你再怎麽自责也於事无补,还不是为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我抓住他在我耳边的手,问:“警官,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流泪?”
他愣了一下,马上说:“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你。”
我忍不住笑出来:“我本也没指望你会为我流泪,只希望你不要忘了为我申请因公殉职
的政府奖章。”
他生气了:“小安,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抚了抚他紧绷的脸,问:“你这样放心让我出去,难道不怕我半路溜走?”
他笑得得意洋洋:“你的一切资料都已被封锁,若要离开本市只有选择徒步旅行。”
我脸上表情自若,暗地里将凌晨时打包的行李踢到床下。
世丰银行坐落於R区的金融街,一幢三十层的蓝色建筑。进门前,我把耳钉摘下来塞进皮
包里。
谁要带这麽难看的东西,反正也没有什麽用处。
这一批的新人加上我一共有四个。另外三人皆是名牌大学硕士以上学位,我混在其中倒
也不显劣质。秘书小姐将我们引入总经理办公室聆听训话。
总经理室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立於窗前,背对门口,看不见面孔。另一个就是总经理,
姓汪,五十岁上下,肥胖,头顶半秃,眼下两个大大的眼袋,一笑起来像两个肉球一样颤动
不止。
汪总平易近人的与我们逐一握手,高兴的说:“你们今日真是非常幸运,萧飞先生专程
从泰国到此监督新行工作。萧先生很重视年轻人的发展,只要你们肯努力工作,一定会大大
的重用!”
说罢向窗前那人殷勤的哈了哈腰,一副奴才嘴脸:“萧先生,请你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