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处一般。

她转过来对我笑,“唔……有时候突然发觉自己其实已经呆了好长时间了,都不知道,不过有时候感觉

确实挺舒服的。”

“知道吗?”我说,“我还特别爱听北京腔,尤其是北京女孩儿说北京腔。”

“是嘛。”又是她招牌似的不算是回答的回答。

“对。”我答得干脆利落,“我就喜欢听你说来着。”

她笑了笑,愈发显得迷人。坦率而言,我不知道对李梦函该说些什么,或者能说些什么。

我已经说过,这种从一清二白开始的不明不白的交往方式,我的确有点儿生疏,尤其是李梦函是那么

一个在我经验之外的有些琢磨不透的女孩儿。

或者更为直白地说,我习惯的是单刀直入跳跃式的线性发展,或者就干脆保持一种调情关系然而不会

轻易越轨,倘若要我慢慢地磨砺出什么东西来,委实困难。

我搭着李梦函的单薄的背脊,沉默着不说话。

姑娘啊,我的的确确迷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然而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维持这份安宁和静守,对于这一

点,我心怀悲哀。

我感到心中的深深恐惧,犹如隐身的猛兽,埋藏在那阴暗角落里。

我心里暗暗感觉到,这不会是一场我不顾一切投入,然后即刻厌倦的感情。

和你在一起,每每没有任何生理欲望,姑娘,对此,我不知该如何同你告白,对于告白之后的结果,

也全然没有把握。

夜色暗沉下来,酒吧的灯光一盏盏亮了起来,人也渐多,车开始一辆辆地停进树丛边,夜落归人,归

向何处。

一直走吧,走吧,让我们永远如此牵着对方的手,一直走下去好吗?我爱的姑娘。

28

那次,华灯璀璨的大街,我不知该往哪里走,看时间也已经将近10点,现在坐车回住处恐怕是来不及

了,那我又能去哪儿呢?

我同李梦函开玩笑说:“我那地儿11点后头大门就关了,无家可归了,要不住你家吧?”

李梦函笑答:“我怎么跟妈妈说啊?”

我说:“那要不咱买条链子,你拴着我,你就说街上捡了个流浪小动物什么的?”

“你又不是小猫小狗。”她笑着眯起双眼。

“我会扮你说的你喜欢的那种斗牛犬啊……”

“不行,哪有那么大个头的?”

“变异的,新品种,不但会斗牛,还会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跟你妈说,价格便宜量又足。”我仍

然嬉皮笑脸。李梦函笑得不行了,停下步子紧抱住我喘不过气。

我等她笑劲儿过去了,说,要不你就在你家附近给我找个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我熬熬吧,或者就迷

糊一会儿。

她说,她可舍不得呢,我第二天得多累。

我说,没事儿反正休息放假能补过来的,我又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那要不我还是去你家过吧,我跟

你妈好好说说,也不至于一点儿戏没有。”

她却颇为认真地说:“妈妈在家啊没办法。”

我差点想接上问一句:“是不是家里没人就成了啊?”最后倒总归是憋在嘴里头没溜出来。

两人就这么说着,走到一家馆子吃了点儿东西,然后接着边说边走,最后居然又走回东四。

我说,要不我找个网吧通宵上网就行了,至于洗澡那就先在所谓的洗浴中心解决了吧。她看看似乎也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赞成。

最后,她执意要带我去明早我该坐车回去的车站,便又走了一站地多的样子,到了张自忠路。接着,

是我非要送她回家不可,便又走到宽街车站。

这一番相送,我嘴上不说,脚底可是真起了泡,走路便在疼着,最后她又只肯让我送她到该拐进去的

胡同口,我只得作罢。

时候大约是将近11点,我靠在墙上,同她面对面站着,双臂自然地搂上她的腰:

“今天走了有多少路啊?”我问着她,同时心里暗自叫苦。

“也就十几站地吧,这不算多的,我最多的时候一气走了18站地,中间就停下来喝了碗紫米粥。”

“天……”我感慨道,下定决心可得交底了,“我可累死了,都走不回去了,没信心,绝望了。”

“呵呵,男孩儿逛街可不行了。”

“就是,让我长跑也行啊,可走路好累的,都起泡了。”

“是嘛。”

“唔。”

“心疼哦……”她把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你能走回去吗?要不我再陪你走回去?”

“咱以后别走那么多路了?”我低声下气地说。

“呵呵……”她笑弯了腰,直起来便说,“你这样子可怜巴巴的,好可爱哇!”

“可爱,太讽刺了。”我晃着脑袋笑说,“真冤啊。”

“不,不,是好看。”

“我好看吗?”我卖乖道。

“好看。”她肯定地点头,双眼望向我。

“不觉得啊,困惑。”我笑说。

“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特坏。”

我手臂上加了点儿力道,她便依在了我肩膀上,额头顶着额头。她低下头,眼睛自下而上瞧着我,瞧

我盯着她,便又目光投向一边,楚楚动人。

我咬咬她的鼻子,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又咬我鼻子你,再咬我就生气了。”

我们,吻在一起。

同她接吻的感觉妙不可言,她的嘴唇薄薄的,又柔软得很,就如同含住了两片润滑的琼酯。她的小舌

头也探出来,还带着羞怯。

两人吻了一会儿,停下来。

“我喜欢你。”我说,堪称鼓足勇气,而且情绪古怪,似乎费劲得很。

“恩。”她不置可否,脸上的笑意却甚是撩人,“那都喜欢我什么啊?”

“北京腔,尖尖的耳朵。”

“还有呢?”

“还有……眼袋!”

“是嘛。”

“就是,颜色不能太黑,形状不能太大,细细长长的,很性感。”

“就这些?”

“最主要是跟你一块儿觉得心里头特别平静,什么别的都不用去想了……”

“恩,还有吗?”

“还有很多呢,一下子讲完了多不好,咱等以后慢慢发掘。”

“其实你也够贫的。”她似乎下了个论断。

“我说真的,就像吃巧克力,别一下子吃完了,吃一点儿,藏柜子里,我闻闻嗅嗅啊,下次再吃,细

水长流。”

“油嘴滑舌。”

“先别盖棺定论,我估摸着,咱一块儿日子还长着呢。”

总之,此等甜言蜜语,15分钟后思量一番便觉得面红耳赤无言面对,同李梦函在一起的时候,我却简

直信手拈来。

最后,我终究还是只能自己走回去找了家网吧,又饿又累,本来整天就没吃什么东西,头昏眼花,强

撑着浏览了些网页,实在困得不行便睡去。

等再醒来,全网吧的灯已经熄了,卷闸门也降了下来,偌大的空间里面只有各台电脑屏幕的如同鬼魅

的光亮。

我找了部《台北朝九晚五》来看,而说来可鄙的是,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我对所谓的艺术电影逐渐丧

失兴趣,每次都看得大倒胃口。把那片子实打实地看完后,发觉尽管商业媚俗的地方很多,可其中的某些

情绪仍然令我动容。

按照黑泽明的对他以为的电影的界定来说:只要有那么几个他觉得堪称为电影的镜头,那么这就是部

好电影。

我从《台北朝九晚五》里想起或许很久之前谁对我说过的一句的确言之成理的话语:感情的有些东西,

有了性之后就会变质。

尽管这么说似乎过于偏颇,而我的个人感觉是:我现在喜欢李梦函喜欢得要命,甚至连他妈的性都忘

记了 。

《伤城1314》第三部分

第七章:飞往上海的班机(1)

29

关于那个我尤其中意北京女孩儿的论断,陈希儿是个例外,她父亲是上海人。

而我最近得知,她在上海。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