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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楣的境界[出版书]第5部分(1 / 2)

>那鲜艳如血的丝,竟然代表着如此深重的罪孽!?季腾刚伸手想摸,钩星在他手背上狠狠啄了一口:「这东西不是你可以碰的!」

什么意思?

「这是罪丝,是罪孽的具体化。普通的元魂若是碰触的话,会受到污染,甚至心性大变!对你们是很危险的。」

按照钩星的说法,这些罪孽所化的丝,会污染清白的元魂,就算只是一缕,若流落人间,就算是最清白无瑕的人,只要一碰,绝对会被造就成杀人魔王。

「你们历史上,还少了那些本来十分英明贤能,但突然变得暴戾嗜杀的例子么?」钩星补充:「阴阳道虽然严密监管,但难免没有一点遗漏啊。」

季腾不解了:「这样说来,碰都不能碰,那织造成精美的丝绢,不是白花工夫!?而且,人间永远都有罪人,他们都会死,那么,岂不是这些罪丝会一直累积下去,越来越多,那必然构成更大的麻烦不是吗?」

「所以,阴阳道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啊。」说到这里,钩星的两眼直发光,季腾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它激动起来,劈里啪啦地说开了:「之所以要找人间最巧手工匠的影子来织造,那当然是因为这些都是为了君上所制的衣物啊!」

刑修?

「这些丝虽然会污染元魂,但君上本就是原始混沌而出,杀戮戾气所化,根本就不会受到区区罪孽的干扰。而且他的一身戾气,正好能中和罪孽。所以这些罪丝,都制成精美的衣物,供君上穿着。一方面,君上的凶狠戾气会被罪孽之丝挡住,不至于太过吓到阴阳道属下;另一方面,重重罪孽也在戾气的冲击之下净化消散,解决了隐患,岂不两全?」

钩星还满怀仰慕地继续叽喳:「能净化罪孽,真不愧是君上啊。一套衣服,一天下来就罪孽全无。哦,不过有例外,君上有一套时不时在穿的紫袍,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犯了这么大的罪,那衣服的罪孽至今还未完全消散。当织出来的时候,我们这些钩星啊,鬼吏啊,都不敢碰,全靠总司刑大人才把衣物带到了九渊呈给君上。我也真不知道为什么人能犯那么大的罪状,紫色啊,那鲜亮到目眩的紫色,不知道是什么令人发指的罪状才能出来这样的颜色!

哦,对了,君上还有一条腰带也是例外,那是很罕见的祖母绿交错宝石蓝,据说,那是某个战乱时期的食人军队,一夕被山崩掩埋,全军魂魄被锁入此地,百年之后,丝种从他们的魂体中抽出罕有的双色丝——」

钩星很啰嗦,季腾没再听了,只是想,对啊,那绮罗玄黄这个名字起得这么玄乎,其实,绮罗就是材料,玄黄就是颜色啊!

再说白一点,这个处刑地,根本就是刑修的私人裁缝铺嘛!

正在啰嗦的钩星突然住口了,一下子从季腾的肩膀飞落在地,谦卑地低头。似有冷风吹过的感觉,据季腾所知,钩星对总司刑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让它这么恭顺?季腾瞟了一眼身后的竹屋,那些繁忙的影子突然不再动弹,僵住了一般牢固在原地。

亲自来了么?阴阳道之君刑修。

第四章

风,变得冷冽,带着一点渗人的感觉,刮过身体的时候,激起轻微的刺痛。

这就是杀戮戾气?

季腾的眼前,空间似乎裂开了个口子,冷风呼呼倒灌而出,刮得他一阵冷似一阵。但奇怪的是,似乎只有他这里才是如此。季腾瞄了一眼旁边,挂在竹席上的坯绸连个边角都没动。

冷风似乎只是在季腾的身边打转,而且看趋势,越来越猛。很快,风力大到季腾再也无法站得稳,就这么被那空间裂口吸引,整个人就朝着它一头撞了过去。

耳边似乎还听到钩星幸灾乐祸地一声:「慢走——啊!」

慢走他可以理解,但是那声尖叫是什么?

季腾想不明白,但他被整个吸进去的时候,眼角似乎瞥到了什么红光一晃而过。然后,他被整个摔在地上。

还好,他已经习惯被摔之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了。而且这里没有难闻的腥味,反而是淡淡的花草香,以及远处温暖的阳光。阴阳道只有一个地方是有阳光,季腾立刻明白了,自己又回到了沉堂。

还没抬头,他就看到眼前不远处有一双丝鞋,那反射的温润丝光,和那些罪孽所抽之丝如出一辙,心下了然,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些轻松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怎么,今次这么拘谨了?」

季腾讶异之下抬头,果然是总司刑,他在刑修身侧而立,那张脸灿烂得好似每个浮现的字元都在发光一般。

另一件叫季腾吃惊的事情,就是总司刑在刑修面前,完全没有其他人那种谨小慎微的感觉,虽然保持着臣下的礼仪,但谈笑自如,跟李判官、钩星之流完全不同。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从他的随意自在的态度看来,上次的事情,刑修有给他任何惩戒才怪。

季腾想,李判官说得对,刑修果然是上梁不正的典范。

想到刑修,季腾偷偷瞟了一眼他。

刑修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也在他俩视线一触时,刑修那有如九渊本身般深黑的瞳仁中突然滑过一丝奇特的流光,像是某种期待,或是兴味,季腾不敢与之对视,忙低下头。

总司刑轻快的步伐靠近了些:「处刑重地,非相关者不得进入,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奉君上之命搜寻,最终却在绮罗玄黄之地抓住你?」

季腾沉默着。

总司刑笑了笑,轻轻一个响指,两个侍从捧着玉盘上来,季腾嗅到了什么东西烤焦的味道,玉盘被放在他眼前。一看,那玉盘里,盛着一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玩意。

总司刑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什么,你猜猜看?」

一双玉箸放在眼前,示意他看。

季腾犹豫着拿起来,轻轻翻动那块东西。焦肉的浓烈苦味,炭灰随着碰触片片掉落,很是让人难受。季腾轻轻戳了一下,那块肉突然抽动,某个以奇特姿势扭转到后面去的部分弄哒一声扭了过来,然后,在扭过来的那块焦黑条状物之中,有什么鲜红的东西转动了一下!

季腾大叫一声扔下玉箸,发现那焦黑中猩红的一点,似乎是眼睛!

而且,还在持续看着他!

冷汗从他额头渗出,而当那块条状的东西扭过来之后,季腾突然意识到,这玉盘里的东西,似乎是只——鸟的形状!?而那条状物,似乎就是别直过去的鸟脖子和头?

季腾突然想到了什么,比如他被吸入空洞之前听到的一声尖叫,他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试探着问:「钩星?」

那焦肉上的鲜红眼睛,本已污血般混浊,听到这声呼唤,突然又动弹了一下,还睁大了些,直视着他。

片刻之后,猩红的颜色,突然变得更浓烈了些,慢慢地,季腾意识到,这不是颜色改变,而是一层水雾在积聚;钩星似乎豁出一切,挣扎着,抽搐着,黑色枯柴般的鸟爪微微颤动,试图勾住什么,稍一动弹就寸寸断裂开来;最终,痉挛了许久,一滴水,从那猩红的眼睛部分滴落,从那焦黑干枯的身体上滑下,重重地,滴在季腾心上!

季腾惨叫起来!

为什么,已经焦成这样了,还有眼泪可以滴出?

为什么,就因为放我进入吗?这只是我的过失,却要它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

微笑的总司刑,面无表情的刑修,都太可恨了!而趴在这里,趴在他们的重压之下的自己,也是一样可恨!

季腾心里有什么在翻腾,震得他浑身发抖,要爆炸了!

他腾地跳起来,直扑向眼前的刑修。

季腾心里,也并不认为自己真能抓住刑修,他做好了被踹开,被一耳光扇开,被法力弹开,被总司刑抓住,甚至被刑修的侍从用刀戟扎成刺猬的心理准备,他根本什么都无所谓了!

然而当他的手真正抓住了刑修的前襟,视线对上刑修水波不兴的眼瞳,手心里传来丝织润滑的感觉时,反而觉得不真实。

四周一片寂静,也许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次,有人以要打刑修的姿势抓住了他的前襟。

近距离的,季腾觉得,刑修的嘴角,似乎轻轻一扬,感觉就要露出笑容来似的。而刑修的右手,慢慢抬起来。季腾确实是眼睁睁地看着刑修抬起手,刑修的动作并不快,但奇怪的是,季腾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无法放开手中的闪亮衣襟,也无法躲开刑修的手。

这就是,神和人之间,永恒的距离吗?

就算自己凭一时之血气,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打破了这个距离,然而现在看来,更多的是刑修放他过来,就像猫捉弄老鼠一样,放开你,看你能跑多快,跑多远,看你能否更加取悦于我。

否则,为什么,总司刑和侍从们一片安静,只是看着而已。

季腾手腕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刑修的右手搭上了他的手腕,果然,刑修的身体跟他这个人一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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