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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一点一点爬上了清雅的脸,她的影子有些凌乱:“原来,原来……”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留一丝余音,
“公主,过去的事情都已是定局,现下,公主还是离开此地要紧,毕竟这是沉国国土。”欧阳的声音铿锵有力,
“我要回军营。”清雅猛然抬起的眼里两簇火,仿佛将她自己焚透了,
欧阳的眉一锁:“公主你,真的不管不顾了吗?”
清雅声音平静:“我要管谁要顾谁?那里面的是……”她突然住了口,一双星眸在她的脑海里,有些模糊了,
一封密函递到她的眼前,她抬起头看着欧阳沉静的脸,声音有些苍白:“这是……”
“皇上的密旨。”欧阳的声音沉稳道,他将手又往前面送了一送那两簇火焰在她的眼里摇晃了一下,她伸出手,拿过那密函,突然感到一小片光亮照亮了她的面容,她抬头看看欧阳手里的火折子,慢慢打开了密函,
啪的一声,那密函掉在了地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时候送来的?”
“公主失踪的第三天。”欧阳慢慢蹲下身子,拾起了密函,
清雅说道:“你看过了?”
“是的,事态紧急,公主当时下落不明……”欧阳的声音有些不忍,
“他要怎样?已经如此田地了,还要达到怎样的结果他才甘心?”她眼里的光完全熄灭了,“都是真的,真的……”欣恬那股子香气好象一直萦绕在她身上,紧紧箍着她,
欧阳看着她的泫然:“方兄,现在下落不明,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至于静妃娘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未必那么凶险。”
孩子,又是孩子!她的心下一片惨淡,无辜的孩子,她要保全方家的血脉,她只能选择离开,只有这样,不是吗?她转过身子,淡淡得道:“走吧,秋霜该担心了。”
今儿,还是中秋啊,她抬起头来看着那边缘模糊的圆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可是对她来说,除了离,只有缺,
背后传来一阵破风的声音,她的影子瞬间明晰了起来,另一个影子重叠在她的影子上,想是身后有人带了火把,身后欧阳的声音如洪钟般:“来人是谁?”
“快交出谋害我们王妃的凶手!”声音有些陌生,她的心里松了口气,却隐隐有些失落,
欧阳的声音有些金属般的质感:“阁下,她并非什么凶手,而且她的身份,对我们,并非比你们王妃的身份低,还请阁下高抬贵手。”他的声音不卑不亢,
影子好薄,仿佛轻轻一碰都要破碎掉似的,她闭上了眼,只觉得一阵酸涩:身份,她没有这身份,可以怎样?只能眼睁睁看着素娟被带走,只能被人从街上劫走当礼物献出去,她只有身份,这身份,才是永恒不变的,
“少废话。”对方的人咬了一下牙,刀出鞘的声音,清雅只看到重叠在自己影子之上的那个影子一动,将她一抄起来,搂在怀里,欧阳低低的声音:“得罪了。”她感到自己的脚又离了地,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往前飞去,
空气被刺破的声音,嗖嗖几箭被他灵巧得跃开,清雅只感到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忍着恶心的感觉,
“小心!”她的思绪渐渐模糊的时候,欧阳的声音提高了,她一惊,头一低,一只箭擦着她的眉心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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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旅程 第七十二章 错过
眉心传来阵阵疼痛,她一只手静静得抚住,背后已被汗濡湿了,被冷风一吹,冰嗖嗖的贴着她的肌肤。
“没事吧。”欧阳一边躲着箭一边问道,
清雅摇摇头,一时间也忘了欧*本无暇低头看她的动作,她只是觉得,身上的感觉都麻木了一般,只剩下眉心处有突突的疼痛感传来,
忽得她觉得自己的眼前一亮,原来欧阳已经搂着她面向了对方,她将头埋在了欧阳的怀里,那一瞬光亮,让她的眼里,湿润一片,
欧阳三两下过去,拔出腰间的剑,尽量离清雅远些,舞动了剑,那些弓弩全被挑上了天空,他回身一扫,那些弓箭手惨叫着倒下,手腕上的筋被挑断了,
第一次这么近得接近这些打斗场面,清雅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只感到风刮在自己的脸上,有种刀割般的凌厉感,眉心仿佛被冻住了,麻木得不知道痛了,
“原来,还有这等的好身手,难怪敢来军营劫人。”一个声音让清雅从头到脚一震,她感到自己的脊背刷得一下就僵硬了,
欧阳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站住了,面对着那个声音:“想不到在下还惊动了将军,真是有幸啊。”清雅的腰间,欧阳的手慢慢缩紧,
栩廉的声音似乎沧桑了不少,传了过来:“我并不想与你为难,只要你放了她,我就让你走。”
“多谢将军美意,只是同为大月的子民,还望将军放我们一马,您的王妃,怕是现在要紧的吧。”欧阳轻松得说道,口气里没有一丝胆怯,
身后的人沉默了,半晌,另一阵踏空之声传来,清雅背对着他们,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却只听到一阵打斗声响起,欧阳压低了声音问清雅:“何人相助?”
清雅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闭上了眼睛:一年多了,她现下的模样,他见了又能怎么样?方震的孩子,清盈的孩子,命都系在她的手里,她不能,不能见他,她轻声对着欧阳说道:“快走。”
欧阳的手臂箍得她的腰闷闷的疼。清雅闭着眼睛,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下,散在了空中,她离他,是越来越远了,
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新婚之夜那一对燃尽的红烛,流成了一滩泪,悄悄凝固了那一夜的缠mian,短短的月余相聚,换来的竟是一生的别离么?
当冷雨敲在客栈的窗上时,惊醒了那衾里俏人儿,其实也不叫惊醒,她一宿几乎就是迷糊过去的,那冰冷的锦缎,让她感到全身如坠冰窖,缩紧了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
起身,披衣,下床,她立在那窗之前,打开了一条缝,那冰凉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她觉得心涨得满满的,伸出左手,紧紧得按住那喷薄而出的情绪,
笃笃的敲门声,欧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主,用了早膳该启程了。”
清雅淡淡答应了一声,轻轻合上了双唇,那冰凉的空气被凝住了,这屋里的情绪胶着在一起,浓得化不开。半晌,她的眼里滑出一滴泪,重重打在了她的手背,她的手举了起来,抚着眉心,那生痂的粗糙感,很陌生的感觉,
门外的人仿佛站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