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1 / 2)

>  “那任其芳为什么会认为你是他儿子?”

柏岚从皮夹取出冷文如的信打开,推到时朗面前。那封信他从不离身,边缘都有些破损了,时朗将信将疑拿起,十几二十行字,看完要不了五分钟。他却足足半个小时没说话,这竟然是王勉华剧本的后续。电影结尾,警察的尸体沉入深海,王勉华说过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也许他写它出来就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了任其芳的死讯,有感善恶得报,可是,他就算有再丰富的想象力也绝难料到这十年来,在电影中被他看轻的警察遗孀过着什么日子。

“还记不记得那次在游轮上过春节,有个小孩要输血,我才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任其芳生的,我认定我妈这么做是为了荣华

富贵,我看不起她,但又不能揭穿她!你能想象吗,任其芳一旦知道我妈骗他,我们的下场?后来我自保都困难了,我不希望把你卷进来,是为你好,也是怕我分心,因为你已经经历了几次危险,被怀疑藏毒,还有邵凌轩替你挡掉的车祸,都是我妈和任其芳叫人做的。就在一年多前,琬琰结婚那天,你有印象吗,我叫你在我们分手后找个能照顾你的人,我不想分手,但再拖下去你会有危险!我还能怎么办?是,我是想过和你一起死,你当时被帽七底下的人刺成重伤,我想,你先走一步,等我杀了任其芳就能来跟你团聚,我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所以我亲手拿开你的氧气罩,看你在那里挣扎,很辛苦的样子,然后,邵凌轩就冲了进来……”

他忽然不说了,陷入了沉默。

“我不怪你。”时朗打破沉默,“不要再说了,我全明白了,我不怪你,你也别再自责,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痛恨我自己,我竟然会这么自私!”

时朗低着头站在那里,嘴唇抿着,柏岚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还好邵凌轩阻止了我,我才没有铸成大错。我决定和任其芳同归于尽,所以录下了那些话对你说要结婚,我没想到我妈替我去做了这件事情,她用我买的枪打死任其芳,然后自杀,我去国外躲了一年,在她忌日前一天回来,把她的骨灰和我爸的合在一起……这些,就是真相。”

时朗抬起头,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柏岚也正望着他,那眼神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柏岚下了高脚凳朝他走过来,只是两步的距离,转眼就逼得他无路可退。

“现在你都知道了,不要去结婚,你根本不爱她。不过就是想有一个孩子吗?我们找代理孕母,有很多方法,为什么要结婚呢?”柏岚圈住他的腰,鼻尖贴着他的鼻尖,气息喷在他的唇上,如此的熟悉。

时朗下意识推挡:“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柏岚钳住他的手腕,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我可以给你,什么都跟正常人一样,孩子,房子,车子,装上雨刷我们就去荷兰结婚,还记得吗?”

“我已经、不爱你了!”时朗求饶地低吟。

“那就再爱上一次!”柏岚吻下来。

时朗终于使了劲挣扎,狠狠咬柏岚上嘴唇一口,柏岚痛得一缩,立即被他推至一边水槽,时朗退到门边,犹豫一秒钟,掉头跑了出去。

☆、第22章

22。

他知道柏岚不可能和他做朋友。

原谅根本没有意义。原谅了又怎么样,仍然是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

事实上他也不想和柏岚再有什么牵扯,哪怕,他还是会在柏岚的抚摸下战栗,兴奋。

一个人如何悍不畏死,去鬼门关晃过一圈回来,勇气也磨光了。何况他现在有梦寐以求的很好的生活。光是那份安稳,就值得他守下去。

这时候把一份动荡的爱情摆在他面前,无异于把一块蛋糕拿给糖尿病人,他不会选,而且也不会有人怪他。

罗曼莹开门的声音分散了时朗注意力,他放下笔慌张地迎出来,那些购物袋让他感叹一声:“怎么不叫我去接还亲自拎。”

“又不重,给那孩子的。”

张闻亭跟时母已经非常亲近,每逢周末时母都叫他到家里吃饭。他跟时朗也不生分,一口一个时朗哥哥叫的亲热。

罗曼莹换好拖鞋,抬头朝里间看去:“画得怎么样?”边过去端详。

纸上一片空白,她有些讶异地回头,时朗赧然笑着,拿保鲜膜把调料盘罩好。

“没灵感?不要紧,时间还早。”

“你下午的会是不是三点?我们先找地方吃午饭,然后我送你过去。”

“现在才十点半啊,再说你也不用管这些。”

“反正我有空。”

罗曼莹忍俊不禁:“碰到记者怎么解释,你想好了吗?”

“记者不会对我这种过气艺人感兴趣的,就让他们写吧。”时朗笑着把披肩给她搭上。

旧城区大学附近,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总有许多开了超过十年以上的老店,也有很多排队超过十米的小摊,时朗看看书局后门有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钱包,他问最外围的人:“这是在卖什么?”

“不知道啊,这么多人排队,卖什么也不能难吃呗。”那老兄热情高涨地回他。

就冲着这点英雄所见,时朗同仇敌忾地站在了他后面,原来是卖鸡蛋灌饼的,摊主是两个大学生年纪的清秀小哥,一个收钱,一个做饼,忙得头也不抬,时朗在烟熏缭绕中要了两个,一个夹午餐肉,一个夹土豆生菜,他们始终没发现自己被明星光顾了。

这条街上的臭豆腐和花枝丸也不错,榨果汁6元一大杯还买一赠一,那间漫画租书店居然还在,挺了有二十年了吧,还是小学生的时朗把所有零花钱都贡献给了年轻的店主,现在看店的是他女儿,店铺外面兼售炒货。

等在车里的罗曼莹笑着接过时朗的扫荡成果,她并

不是找不到陪她吃这些街边小吃的人,只是找不到吃它们时应当有的心情。她赞了一番味道,随后奇怪:“难道都没有人认出你?”

时朗笑着回她:“大家都忙着讨生活,谁有空注意旁的。看明星又不会饱。”

有个戴鸭舌帽穿两件套T恤的年轻男孩拿着两个饼挤出人群,坐在花坛边,一个自己吃,一个给流浪狗,时朗看他一口气就灌掉半瓶矿泉水,剩下半瓶拿小刀划了上边,放在地上让狗喝。

虽然只有侧面,但很多动作真的很像柏岚,时朗差一点就要认成他了,只是,后视镜提醒着坐在宾利车里的他,已经有多少年过去了?那孩子是六七年前的柏岚还差不多。

他知道不是,可视线还是禁不住牢牢黏住那一幕。

“我这边的宾客名单都拟好了,你有空也理一下你那边的吧。”罗曼莹随口说,“伴郎有人选吗?”

“哦。”时朗答应一声。

他脑海里根本没浮现出任何名字,本就不多的亲戚早在父亲过世前已断了来往,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回头沾光彩。好友?圈外的都是同学,这么多年没时间走动,陌生得联系方式都弄丢了;圈内多为泛泛之交,知根知底的,翻来覆去想只有柏岚和邵凌轩。

柏岚不可能,凌轩……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时朗嘴里发苦,他要结婚,两个密友不要说伴郎,连祝福的话都吝给,他做人会不会太失败了。

罗曼莹马上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忙说:“要不我们请一对公认的模范情侣做伴郎伴娘?”

时朗笑了笑,结婚不是拍广告,伴郎的知名度和幸福与否无关。

不过罗曼莹是一片好意,他点头说好。

周末张闻亭来吃饭,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时母在厨房做他喜欢的茄香酱豆腐鱼,时朗就把罗曼莹为他买的礼物拿给他。

“咦,时朗哥哥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张闻亭惊喜地接过翻看,“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漫画家?”他意识到贵重,可是又舍不得不要,一时之间犯了难。

原来罗曼莹心细地把什么都打点好了,时朗不觉内疚,摸摸他的头,只能说出一句:“喜欢就好。”

“我不能带回学校的,太容易弄坏了,就放在这里吧,我平时过来翻翻就满足了。”张闻亭迫不及待拿出自己新画的画:“时朗哥哥,给点意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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