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2)

“刚刚搬出去,我觉得特别轻松……但没多久,有些后悔了。有点想你。”

纪云清整个人都僵了。

李玦盯着他眼角:“就像这颗痣,离开之后我才看到。你这人脾气怪得要命,太难伺候,心里却又像个小孩似的,想讨好一个人,就诚恳得把玩具糖果全给他——只是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又要把糖果抢回来,万一我把他吃下去了呢?”

他的拇指在他眼角揉弄,痒痒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像只猫,被他摸得餍足,恨不能翻个身,再把肚皮也露给他。

李玦没有发现他的失神,也好在他回神很快。

“也是后来我才发现,其实当时已经喜欢你了,没人对我那么好过,哪怕他喜怒无常,总是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所以我怂了,怕你忽然要把糖果收回去,它却已经在我肚子里融化了。开肠破肚都还不了。”

纪云清垂眸,声音有些发颤:“那你吃下那颗糖没有?”

李玦重新抚摸他眼角的痣:“吃下去了,但又骗自己没有吃,怕你发现,要我还给你。”

纪云清按捺着发乱的呼吸,良久,纷乱的思维才沉淀下来。

喜欢他?

其实这段时间,对方的暗示已经够多了,但如果不说开到这一步,他也不敢妄下定论。太夸张了,就像假的一样,他求了那么却一场空的东西,忽然就主动回来了。

他明明都已经放下了。

“所以你逃跑了。”纪云清敛容,忽然道。

李玦道:“逃了以后才发现荒唐。”

纪云清道:“什么发现的?”

李玦不答,自顾自道:“你把我推给乐薇,我觉得自己完了。”

纪云清忽然就想起他来找他理论的那天晚上,他没说出的话,就是现在这些?他还记得他在花台上茫然的样子。

他以为他在为前程茫然。

他忽然一笑:“你就不怕再回来,我直接让你退圈,再也不去蹚浑水?”

李玦笑道:“你不会。”

纪云清道:“这么肯定?”

李玦道:“从你叫我走下去的时候起,就知道你不会。”

纪云清笑道:“你倒是敢信我。”

李玦咧嘴笑,却再也不说话了。

纪云清也不想开口,他要消化,需要辨别的东西太多。李玦的转变太大了,大得像是个阴谋。他求了那么久,都已经不盼了,又忽然回来了。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人逼得半疯,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了阴谋论。

两人温存了一会,李玦便回到卧室里开始把整理东西,把带来的衣服从行李箱里一件件放入衣柜。纪云清要帮忙,李玦忙摆手:“纪总还是适合坐着喝茶。”

纪云清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会。”

李玦抬头,见他眼里透着几分诚恳,当即笑开。

“情况特殊,现在不是病号么?等好了,您帮我洗衣服看看?”

这么一说,纪云清眼里又闪过几分为难,最终还是被平静的眼波压了下去,点了点头。

李玦笑得半晌说不出话,最终平了气,摇头道:“你还真不经逗。”

纪云清笑起来:“那你还逗我。”

心里却是窃喜的,李玦对他,是真的变了。

李玦含笑把一件长西装挂到衣架上,刚要送进衣柜,忽然被纪云清叫住。

这是当时他给买的,他以为他都扔了。

李玦停了手,让他看了一会,见他不再发言,才挂进衣柜。

纪榕和周霖来了一趟,带来些补品和水果。说了些助于骨骼生长和养肺的菜式,叮嘱他不能做这不能做那。再给他拿来护身符,之前就说要求的,一共两只,有李玦的,当时委托了纪榕。

“二伯也老给我来电话,让帮忙劝劝你。”

纪云清听了便笑:“我也每天让他念着经,听了就过。”

无非就是让他放下工作专心养伤,商场上的事太费神上身,休息大半年也好。

纪榕调侃:“我就是带带他的意思,也不怪我没劝,这下没事了。劝完了,你不听。”

纪云清道:“你劝了?”

纪榕道:“没有吗?”

纪云清笑着摇头,不再争辩。

“给雯雯的礼物带到了。”纪榕忽然道,“吵着问我,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纪云清想起李玦的话,补救。

但想到伯母和杨芳暮的眼神,他还有什么力气去补救,连那栋宅子他都跨不进去,就连纪樊,出院后也只在电话里问候他。李玦说他是一家老小宠爱的宝贝,以前的确如此,而现在便是一落千丈,说不清的滋味。

“李玦呢?”周霖岔开话题。

纪云清道:“有个临时通告,请他去做嘉宾。”

乐薇参加的节目,一位嘉宾赶不过来,节目组打听到李玦最近空闲,索性让他来填补空位,还能拿他和乐薇做这期看点。

李玦回来时候,纪云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在看他和乐薇上礼拜一起录的某个节目。另外两对也是情侣,正在进行的环节是情侣组队的比赛,两人背对背夹一个小气球运东西。气球很小,离太远会掉下去,靠太近又回炸裂,两人脚踝被绑到一起,姿势有些笨拙,被另一对情侣抢了先。主持人调侃他们俩屁股挨太近,气球快炸开了。

“小玦快冷静!别忘了背后还有个气球!”

女主持人高呼,场下是哄笑和哨声。

李玦换了拖鞋,拎着一袋水果过来,刚要放到茶几上,恰好见到桌上有满满两袋。

“陆璐来过?”在他身边坐下,跟着看屏幕,“看这个干什么。”

说着就要找遥控器换台。

纪云清抢先把遥控器夺来攥在手里,道:“纪榕他们来过。”

李玦点了点头,盯着遥控器。

“小玦。”纪云清忽然喊了一声。

李玦一愣,扫一眼屏幕,苦笑道:“能不这么无聊吗?”

纪云清一笑,闭了屏幕。再从身上拿了个小布袋子出来,递到他面前。

李玦接过来打量:“护身符?”

“今年家里坏事太多,纪榕去求了。”纪云清道,“这只你收着。”

李玦抬头看他:“给我?”

纪云清道:“给你求的,别碰水。”

李玦笑道:“纪小姐还信这些?”

纪云清笑道:“精神依托。”

李玦沉默着给自己戴上,伸手在纪云清脸颊上捏了捏:“以后别看这些节目。你要是生气,直接冲着我来。”

纪云清道:“又不是你能左右的。”

李玦叹了口气。

纪云清转了话题,忽然对他说起他父亲最近给他做的思想工作。

“说又不和纪樊争什么。我爸就这境界快成仙了,不希望我太拼,说该得的东西爷爷已经给我分配好。”顿了顿,“也是我命好,要是我大伯一家有心,爷爷一走,我就一切完了。”

李玦道:“你还是挺给你爷爷争气。”

纪云清笑道:“之前就说过,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宠着,纪樊就好像更懂事,更有作为。很多人等着看我爸的笑话,我的笑话,我不争气怎么行?他该说爷爷老眼昏花了。”

李玦笑着捏了捏他后颈。

说到家庭,前段时间在医院,李玦给他说了很多,关于他们家的情况和内部关系,他大概也清楚了。李玦和家里的感情很难修复,在他们怂恿他母亲一起仇视他时候,可以说亲情已经走向死路。而他的母亲,听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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