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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万想不到,戴小侯恰在那时来了,对着瓶子里的虫子看了一眼,然后淡淡道:“你确定它不是淹死的?”
星星ˉ□ˉ****
……
正文 43炭烧
星星一直自己干自己的,对于她的对手余宵白的杀虫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她完全没有概念……她有做学问人的本性,那就是面对科学难题时,心无旁骛地完全扎进去,于是倒要麻烦青澄、绿函及露荷她们替她*心地打探情报,刺探军情。
于是就有很多消息汇集于星星处。
余宵白买了很多木炭……
他在教授河图县县民于田间地并没头挖沟,一区一般挖九到十二沟不等。
他天天开坛祭天,祭天时嘴里喃喃而言,也不知说些什么。
挖沟?买炭?
星星敲打了几遍脑壳,就想到她曾读过古人写的《农政全要》的,里面到似说过一种杀虫的方法,与余宵白现在所用的方法非 常(炫…书…网)相似。
不过那本《农政全要》是明清时期的作品了,虽然穿越的时空不再中国历史的轨道上,但以星星对此时此地人们的生活状况观察来看,如是大锦朝可以与中国历史做一个纵向比较的话,大锦朝绝对是早于明清时代的一个王朝。
那么余宵白采取的炭烧除虫法,对于当时来说,应是一种非 常(炫…书…网)先进的方法了,也不知是这位余探花天资聪颖,自己想出来的呢,还是大锦朝本有此先河,被这位余探花借鉴了。
但细一分析,又觉得借鉴是不可能的。
如果已经有了先例,河图县令和林州知府一定会率先采用,也不用贴红榜招能人了。
想及此星星就不由有了佩服,还以为余宵白就是史乱终弃的小白脸,完全是靠老子才混得一身光鲜的富二代,但没想到,他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他那种杀虫的方法,也是完全可行的。
不过,这种方法对跟星星的就没有可比之处。因是读过《农政全要》的全文,余宵白再做什么,在星星面前就像透了明走了光一样,星星对他要做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也知道,炭烧法并不是很有效的方法,如是对付蝗虫,效果就更好一些,对付蚜虫……可就效果一般般了!
青澄她们把消息探了回来,却看星星一副笃定的样子,只是听一听,也不说什么,不久去摆弄她的苦楝了。青澄倒没什么,一看星星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有底,是以就忙自己的去了,只苦了老好人绿函,转来转去的不得要领,最后憋不住了就问:“霹雳,你怎么听了不为所动啊?那人的方法,好像极是有用的……”
星星自信一笑:“姐姐不要着急,余宵白用的法子,我是知道一二的,这法子叫炭烧法,他挖那沟,是要填炭用的,他起坛,如是我推算不错,那是用来等祈风用的。我不为所动,是此法没甚么稀奇之处罢了。”
用自信的语气说话,是因为她对这件事太有把握了。这种把握来 自'霸*气*书*库'于她的所学所闻,以及工作经验。
对感情不自信的女人,才会对工作上的事更自信……因为已经没什么好信的了么……——b(此乃老烟写手偏激之语,也有女人是越被男人伤害,就越对感情自信的……不过暂时老烟还没有遇到而已……)
绿函见星星有把握,于是喜孜孜地去了,过不久,牛霹雳的这番说话,就传到了余宵白的耳中……这个,没办法,星星不想卖弄的,但绿函见霹雳竟然这么本事,于是太欢喜了,所以就替她传播了……
陡然闻听别人向他转述牛霹雳的话,余宵白错愕了一会儿。他是没法相信,以前那个只知道吃穿玩乐耍脾气搞是非的牛霹雳,居然真的懂得农道……他本来还以为她要杀虫,只是为了跟他呕气,他甚至已经料定,她将来拿不出杀虫办法时,会如何全身而退……她会央求戴小侯,替她挡下这一刀。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一语道破了他苦心想出的炭烧杀虫的办法……他如今才开始怀疑,这个女人也许真的是有手段能杀死虫子的。
余宵白发愣的功夫,窗外陡然下起瓢泼大雨,打得窗下铁马丁冬乱响,余宵白端着一杯茶,直着眼睛看那雨丝如扯不断的水线注下,心间莫名就乱了。
……
雨直下了一个时辰才停住。这厢刚要披了蓑衣去田间察看,那厢有家丁来报,胡丽姬来了。
倒是奇 怪{炫;书;网},因是有婚约在身,为了避嫌,那个人几乎是不上余府来的,不知此番无所避讳的前来,所为何事?余宵白去了蓑衣,将胡丽姬接住同往上厅坐了,也顾不得去除发间的水珠,胡丽姬开口就道:“余郎所用杀虫之法,是不是沟填炭烧法?”
胡丽姬这一问,余宵白就恍然,怪不得就这样冲了进来,原来是她也得到了消息。
低垂下眼睑,并不想看那人想要否定答案的眼睛,沉声道:“正是。”
胡丽姬的脸立时就白了:“原来真是此法……”
余宵白无法做声。虽说牛霹雳的杀虫方法还没开始,但无论如何,被人洞察先机,料得先着,起码已经说明,他在手段上已经输了一成。
胡丽姬叹一口气:“我辈太磊落,是以被竖子暗算,此事走了天机,也不能怪余郎的。”
余宵白抬头:“你说何人竖子?”
胡丽姬苦笑:“余郎啊余郎,杀虫尚未成功,余郎所想所做,是为绝密,他人又不是余郎肚中蛔虫,如何能够先天下人而得知?”
余宵白摇首:“就算没有肚中蛔虫,但想我锦朝之大,有才学者如过江之鲫,我有办法,也许有人也是如此想的,是以被人猜出,不为稀奇。”
胡丽姬将茶碗来来回回在手中磨着,半是含笑半是含讽看着余宵白道:“你这样说,是想替牛霹雳开脱?就算锦朝有学之士再多,但也绝不会有牛霹雳那一个。想她是什么样人,我不清楚,你难道也是不清楚的么?她如是有如此的深见卓识,想当年也不会做出那么多令人头痛之事!”
可能是太过激越,胡丽姬喝了口茶,将自己的语气放得婉转了一些:“你不用再替她掩饰什么,其实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如是牛霹雳知道了你的杀虫之法,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余府里有细作!我还以为牛霹雳有什么好方法杀虫治虫,如今我可算想明白了,原来她就是想探知你的法子,然后说成是她的么!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在你府里安细作,又凭什么知道了你杀虫全部法子?到时她将法子盗了去,说成是她的,加上戴小侯替她撑腰,余郎你就算是舌绽莲花,只怕也难将事情原委说得清楚。”
胡丽姬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大伙儿都对牛霹雳怎么杀虫好奇。但是听说牛霹雳只是买了几个木桶回家,此后就再没了下文……不去田间地头看虫儿是大是小,也不跟老农聊聊虫害的具体情况,天天在五角大楼里闭门造车,如此做法,哪有半点要认真杀虫的样子?她倒似像把这件事当成儿戏……如今被她知道余家杀虫法子,任是一个人都会想着,她会有样学样……这总比毫无办法要强,是以她要是想半炭烧法借来一用,也不是没有可能……余宵白背手站在门前,望着初晴的天空默默不语。
胡丽姬走过来,将手搭在余宵白的肩上轻柔揉捏着:“余郎你莫忘记,你与牛霹雳都是与府台大人立过军令状的,拿了官府的银钱,如是杀虫不利,那是要担官司的。就算到时大伙儿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对此事严加追究,但你余探花办事无能,竟然输给自己的休出门的妻子,那可是要落笑柄的。”
一字一句如千钧之重,压得余宵白几乎要喘不过气。
余宵白转过头来:“不管府里有没有细作,此法已经泄露出去了是实,那丽姬你说,事情要怎么办才好?”
胡丽姬转眸一笑:“我既然来了,当然有法子挽救这件事。再过两日,就是我和你成亲的日子,我母亲与姐妹们都会前来,你相信我,自会有好消息等着咱们。”
……
正文 44让人幸福又为难的嫁衣
初三日是牛霹雳嫁入侯门的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