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与守魂祠相近,均位于碧落山极北,地势本就险峻奇陡,近期又加强了弟子们的巡逻值守,守卫森严,可以称得上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华美庄严的九龙车辇驾雾腾云而来,九条黑龙齐出的景象无比壮观。可却盘旋云端,流光溢彩,迟迟未落。
衡清望着极上空的小小黑点,拂尘一甩挂于左手间,仙风道骨,凝重严肃。
亲传弟子公仪丘随侍在侧,高仰头颅顺着师傅注视的方向看去。他仰到脖颈僵硬酸疼,都未见那九龙车辇有降下的迹象。
“师傅,九龙车辇上,应是掌宗天尊吧?这来来回回是有何深意?”
公仪丘揉着脖子,忍不住问。
衡清不明所以,依旧维持着淡定自若的神情,瞥了自家徒弟一眼,道,“慎言。”
话音刚落,便觉几滴水露飘洒至他与公仪丘的头顶。
可这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和风习习,不似是要下雨的样子。
公仪丘眼疾手快,赶紧为师傅和自己撑开法术屏障,隔绝这突如其来的毛毛细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衡清觉得古怪,闭眼凝神,神识覆盖周围进行扫描,却见空中的细雨蒙蒙里掺杂着微弱稀薄的灵气,光芒几乎于无,但也在努力闪烁发亮。
而这灵气外泄的闸口,便是那好似迷失方向,原地打转的九龙车辇。
衡清修为不及玄道,只能隐隐探查到车辇上除了玄道,还有一人。
在返回守魂祠的路上,他从姜瑶那听说了玄道天尊为搏云珩一笑,豪掷数件仙品灵宝的事情,其中便有这赫赫有名、大有来历的九龙车辇。
想起九龙车辇乃是好友混元昔日赠予玄道之物,玄道千年来用得少之又少不说,还将其轻易送出,衡清心中不是滋味,泛起丝丝苦意。
九龙车辇虽易主,但这次出行却由玄道驾驭。怪不得九龙腾舞,仙气氤氲,所至之处皆是五彩绚烂、霞光飘荡的祥瑞之象。
车辇上,玄道、云珩并肩而坐,挨得极近。云珩神情恹恹,看着比归元宫见时要疲乏劳累,半边身子都快压在玄道腿上,面红耳赤,小口喘气,额间热汗未干。
衡清见二人这般难舍难分,替他们害臊,别过头,不自在地清咳。
公仪丘溜须拍马的功夫有,但还没练到家,见云珩羸弱无力,竟快步上前欲将他从车上扶下,惨遭掌宗的眼神恫吓,立马退避三尺。
云珩拍开玄道递来的手,强撑着离开舆座,步履斜歪,晃晃悠悠,好似喝醉酒般,每一步都踩得软绵无力,艰难驯服着自己的四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道天尊积威甚重,骇得公仪秋又惊又惧,躲在师傅身后,小心翼翼拿余光偷瞄。
“掌宗,细作收押完毕,可随时问询。”
衡清见玄道、云珩站定,恭敬行礼。
云珩打量四周,对一切很是好奇。
他不曾犯大错,自然没进过玄天宗的戒律堂,只知无论何等铜筋铁骨、术法高强的修士进去,只要还剩口气在,都是形如枯槁、被戒律堂弟子抬着出来。
而守魂祠只是偶尔路过,但远未达到被准许入内的实力。
玉虚子不在玄天宗,戒律堂暂由衡清长老兼管。衡清与玉虚子的脾气相近,但手段相较,则柔和了些,不及玉虚子那般雷霆万钧。
晏兆元他们初入戒律堂便先受了点“开胃小菜”。有几个没撑住,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晏兆元却紧咬牙关,骨头奇硬,频频向衡清喊冤。
他一见玄道,立刻呕吐不止,四肢抽搐,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衡清长老!这不是掌宗天尊,这明明是妖魔邪祟!”晏兆元边吐边道,“掌宗已入魔了!衡清长老,掌宗已入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兆元双手双脚、脖颈腰腹都被足有拳头大小的粗实寒铁捆绑,一激动便胡扯乱摆,引得链结相击,哐哐作响。
他朝衡清嘶吼,面孔狰狞扭曲,眼睛赤红充血。
云珩蹙眉,总觉得晏兆元话里有话,好像在暗示什么。狐疑的目光在晏兆元与衡清之间来回打转。
可即便玄道真的入魔,凭衡清金仙境巅峰的修为,也无异于以卵击石吧……
云珩这般想着,愈发怀疑。
玄道不甚在意,摆手示意衡清退下,缓缓走向晏兆元。
晏兆元发出一声撕破天际的凄厉惨叫,而衡清离开时垂于腰间的双手渐渐攥紧。
晏兆元意识不清,疯疯癫癫,识海经玄道搜索后濒临破碎,岌岌可危。
他的识海深处,竟也有一丝玄黄之气,只不过纯粹净澈,气息周身隐隐有金、紫双光缠绕。
但这纯粹净澈的玄黄真气却在不断汲取识海中的灵力,加固自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兆元的记忆印证了君乾子的猜想,他不仅是诸玉宸的党羽,甚至早在与诸玉宸结交前便和外教牵上了线。
晏兆元拜入玄天宗前,其实先专程叩访了太虚教,只可惜太虚教没有适合他修习的功法,所以未将他收下。
因他是人皇后裔,在修仙一道前途无量,还得无极老祖垂青,特赐一缕玄黄真气助他修行。
这缕玄黄真气用途奇诡,与他人亲近便可逐渐分摊那人的气运福缘,再通过识海之源吸收炼化,滋补自己的神魂。
或许,无极老祖本打算帮他成为玄道的亲传弟子,却不曾想玄道却收了与世无争的君乾子。
君乾子既是福泽深厚的人修,又有功德金光傍身,极其适合随南华帝君修行,无极老祖便授意他接近君乾子,择机策反。
但无极老祖并不会把所有希望全都寄系在晏兆元一人身上,这千百年间,派来向君乾子明里暗里蛊惑示好的不计其数。
君乾子护法玄道犯戒被关坐忘崖、玄道性情大变疑似突破境界失败堕入魔道、往常总与君乾子形影不离的玉虚子滞留下界、自身难保,这便是晏兆元出手的最好时机。
但晏兆元亦有自己的想法,可不会完全遵循无极老祖的法旨、心甘情愿替他人做嫁衣。
玄道天尊封山结界一出,他便起了歪念,打算诱哄君乾子出力破阵,而自己以逸待劳。等君乾子灵力枯竭,便结果他的性命,尝试用识海中的玄黄真气完全吸收君乾子仙体,将这功德金光引渡到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晏兆元,玄道自是毫不留情,将前因后果了解完毕后,便打算先拔除他体内的那缕玄黄真气试试手。
果不其然,这玄黄真气早已扎根识海,根深蒂固,积重难返,几乎同他的识海本源融为一体。
为阻止玄道,晏兆元的识海化形,一条威风凛凛的紫金蛟龙腾空而起,雷电环绕,浑身长满鳞甲。
人皇后裔,只有天道钦定的继承者才是真龙天子,极度危机时刻或会显露护命的九爪金龙。
像晏兆元这般血脉稀薄的远亲,竟也有伪龙傍体,甚是奇怪。
晏兆元修为不济,妄图以血脉压制。却未想过,玄道的真身是上古神兽、万古魔帝吞天蟒龙。
那缕玄黄真气便是蛟龙龙筋,彻底抽离后,晏兆元识海坍圮,灵智溃散,一身修为不断跌落。
他虽万幸未死,但三魂丢了七魄,心智缺失,歪头晃脑,痴痴傻傻,竟如三岁孩童般,上头大哭大闹涕泪齐飞,下头两腿哆嗦流出热液。
玄道瞥了眼,心想这等污秽肮脏的场景不宜入云珩的眼,正欲替其遮掩,却见云珩一瞬不瞬盯着他手中的玄黄真气,明亮灵动的眼眸渐沉,失去神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玄黄真气离体后,比在晏兆元识海所见更加凝实精粹,当中蕴含的灵力也更加浓郁,甚至隐隐有代表祥瑞的紫气流转。
而晏兆元修为跌落未停,没一会儿便从天仙境掉至人仙境,最后竟然连千锤百炼得来的仙体都没保住,俊美无铸的青年相貌迅速干瘪衰老爬满皱纹,三千青丝白如秋霜。
那道真气竟生出数条肉眼可见的黑色细线,丝丝缕缕,一端系在晏兆元身上汲取微乎其微的残余养料,另一端好似缺乏篱架的藤蔓,急于寻找新的攀附目标寄生。
它们将云珩层层缠绕,而云珩毫无察觉,亦或者被迷了心智,圈系着黑色细线的手腕缓缓抬起,伸向玄道。
那纤细莹润的手腕内侧,还留着玄道种下的浅淡吻痕,更衬得肌肤皓白胜雪。
与其说无极老祖助晏兆元修行,不如说晏兆元帮这缕玄黄真气修行。
这玄黄真气霸道异常,不离体则深扎识海、渐渐控制寄生者的识海之源,一离体便会吞噬寄生者的灵元与道根。
云珩葱白如玉的指尖碰触到玄黄真气的那一刻,额间同心契印记大亮,契印中心是一对首尾相衔的太极阴阳双鱼。阴阳双鱼很快化作一黑一白两道清光,完全展开,形成结界。
黑线一入结界便消弭无踪,徒留青烟袅袅。
云珩捂着如针扎刀削的脑袋,忍受着其中一侧无缘无故的抽痛。
他虽倒在玄道怀里,但对玄道的呼唤毫无反应,只顾自己疼得来回打滚,那感觉就像是脑袋被一把又钝又沉的锥子慢慢凿成两半,脑海中飞快闪过许多陌生可又好像似曾相识的记忆片段,往来之人形形色色,一幕紧接着一幕展现,完全不给他定睛细看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记忆分为几个阶段,每个阶段的视角场景都很单一,好似是被拘束在了某处。
起初是强光遮目的白白茫茫,随后是一座恢宏奢靡、鸣钟焚香的道坛,再然后是立于云端、星月齐拱的宫殿。
宫殿内有七个浮于半空的用于推演的玉盘,玉盘排列曲折如斗,而斗勺朝向正北方位,指着傻傻伫立的云珩。
玉盘前有四人,不分昼夜卜卦测算,得了结果便匆匆离开,过了许久,又重回原位继续推演。
云珩看不清这些人的五官,但单从他们死板重复的行为中,便可清晰感受到他们的麻木。
周而复始,去而复来,未有片刻停歇。
“窥天意,截生机,覆因果,扶新主,匡大道,逆转魔长道消之命局。这是我们生来被赋予的使命,也是我们万万不可逃避的责任。”
有人对他反复强调,想要将这话深深印刻进他的认知中。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迎,必受其殃。”
有人对他讲着,声音虚弱,奄奄一息。
“别忘了,乾坤图尘封数千年,是谁以精血开启了乾坤图的封印,又是谁耗尽心血滋养你们、令你们生出灵体!你们是老祖的灵宝器魂,只需忠心耿耿遵循老祖的法旨,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多番耳提面命,无情训诫。
一道寒光冲天,呼啸风雷,浩浩剑意直破宫宇穹顶,引聚星辰闪烁。
位居正中的玉盘应声被斩成两半,玉盘裂痕间隙涌出乌紫的腥液。
“小七,接下来,只能交给你了。”
眼前人轻叹,颤颤巍巍,艰难挤出最后一言。
云珩心口一窒,浑身发凉,直愣愣看着那人七窍流血而亡,尸首伏倒于玉盘的裂隙中。
腥液碰触到那人的身躯后,就好似有了灵性,像虫一般钻入那人的眼鼻中,过了好一会才出来,吸得肥胀满足,重新钻回玉盘的裂缝中。
“怎么又死一个?不过是蝼蚁凡人,功德气运竟如此厉害,挺过九世未有亏损,还能折掉两位星君?”
有人在云珩背后议论。
乌虫爬回盘中,玉盘上的推演才继续进行,但衍化速度大不如前,很快停滞。那团稠液再次流出,爬进尸体的嘴中。这次,将他吸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副皮骨。
可即便这样,也不能将玉盘上的推演支撑至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的遗体经旁人随意拖拽至一边,云珩被四只手推搡至玉盘前。
“星君,这次结果重要至极,切不可有失。”
只听他们催促施压,语调强硬急促。
云珩望向玉盘,玉盘中是一人一剑与他身后成千上万、如狼似虎的凶猛追兵。
他缓缓将手放置于玉盘之上,神识便与玉盘相连,进入盘内衍化的幻境中。
但他知道,这幻境便是下界即将发生之事。
幻境不由云珩主导,云珩聚精会神也只能变换着盘中寥寥景象,努力将那人的逃亡路径引向万丈悬崖。
万丈悬崖前与追兵对峙,这本是必死之局。可那人抱剑纵身一跃后,重重坠入崖地流瀑深潭,随着深潭急流一路漂至下游,最后竟被岸边突然出现牲畜救起,驮离河流。
云珩满头热汗,微微松了一口气,却没有表现出来,灵力见底瘫坐地上。
推演结束,面前玉盘由内而外,顺着玉质脉络存存绽裂,眨眼间便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又失败了,还搭上一座北斗星盘,莫非这功德金光真与老祖无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胡说八道,我看是这些器灵废物,得这么多供奉,却无法为老祖分忧解难,也不知是否拿出了全部的本领!”
推搡云珩者窃窃私语,话语露骨,毫无顾忌。
云珩微怔,撑起身子,正想说些什么,眼前却是一黑。
天旋地转之后,他同许多人一起,伏跪于地。
有一人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威压逼人,好似有无数双手卡住他的命门,叫他动弹不得。
他难以呼吸的同时,脊椎部位异常疼痛,空空荡荡,像是少了一截。
“你们说,混元那个徒儿怎么能从鸿蒙秘境中活着出来,还修为大涨,参悟了一丝天道法则?”
?那人突然在云珩跟前停下,冷冷发问,语气沉郁。
?“是谁卦出他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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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魂灵识相连,云珩沉默不语,余光瞥见左右两侧的人皆在看他,状似欲言又止。
“看来,是我平日待你们太好,竟给了你们忤逆犯上的机会。”
那人见器灵们缄默应对,气极反笑,随手将左手边一人提起,将他的脖子拧断后,扔到剩下的人跟前。
一团异火从尸首分离之人的心口开始燃起,熊熊火舌将他裹进滚滚白烟中,吞没他每一寸皮骨。
待火光燃灭,地上只留一截指骨大小的玉管。
“北斗七星柄伴生器魂一共七个,现在死了四个,你们岂非威力大减?”
他们被投进不见天日的牢笼中,看守人百无聊赖,举着灵灯,朝他们问道。
云珩没答话,耳边不断传来低沉、断续的啜泣声。
愕然扭头,发觉另外两人正注视着他,五官依旧模糊不清,但其中一人眼眶处黑黢空洞,正向外淌着含血的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七,我看不见你了,你还看得见我吗?”
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企图找到什么。云珩正想帮他,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残缺的左右衣袖里空空荡荡。
“你不是说他会来救我们的吗?那他人呢?”一人突然发问,随后又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喃:“这些修士皆是背信弃义之徒,你怎么能相信他们的承诺呢……”
“我只信他。”
云珩听见自己说道,坚定果决,义无反顾。
他们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知被关了多久,所有希冀与侥幸被不可名状的绝望与无法反抗的胁制逐步蚕食。
牢门再度被打开,可来者不善,许久未见的北斗星盘也被送了进来。
“老祖宽宏厚德,愿意给你们三人最后一次机会。只需,你们齐心协力将浮屠城封魔一役推演出老祖想要的结局。”
星盘发出的微弱光芒,将牢内照亮了些,云珩这才发现,他们三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一人没了双眼,一人没了双腿,而他没了双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被秘法所伤的缘故,尝试了许多咒术,三人都无法使断肢复生。
盲者早些时候已然油尽灯枯,他费了好大气力才摸索到云珩,汇起全身灵力的指尖抵着他后背椎骨的缺口,为他填补残缺,一字一句道:“小七,你记住,是他骗了你,是他害了我们。以后,别再被骗了。”
盲者缓缓垂下头,失去生机的躯体沉沉落在云珩的左肩。
尸首被拖拽走时,留下一行长长的血色污迹。
云珩这才发现,盲者的腰腹处满是腐肉,流着脓水,有一道极长极深的口子,足可见骨。
“浮屠魔现,五行仙御。哼哼,若非借着这个名头,怎么能将这些命格的人聚在一起。”
开启星盘时,云珩听见一人得意洋洋与看守的护卫夸耀。
可看守护卫支吾其词:“可,可听说,那一行人里有对仙侣是混元老祖的至交好友,天生仙体的独女还拜入玄道门下,若是此番遭逢不测……”
“你怕什么?玄道不过是走运,得了秘境传承罢了。好高骛远,急功近利,搭上自己的半条命也非要连破三个小境界,若非他师傅混元出手相助,现在多半同这些不识相的器灵一样,做个残废,真当他有什么本事?”那人气急败坏地打断,越说越恨,“他出关后,修为不提,装傻充愣的本事涨了不少,秘境中杀了我教这么多修士,还扣下我的灵宝,一句不曾记得有过此事就想轻松抹过,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最后几乎接近癫狂,丝毫不给旁人插嘴机会,做下定论:“此番阵法若成,师祖又何须再惧混元老儿?这仙界就当以师祖为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珩心头一颤,失去平衡跌下推演台。
那人居高临下,盯了他许久,才道:“真是个废物,一点用处都没有,真不知道师祖为何要留你的命。”
星盘衍化成功后,底座震荡晃动,盘面血浪翻滚,如同炼狱,凄厉哀嚎声不绝。
云珩尚能迅速远离星盘,可失去双腿的人行动不便,只能以手撑地一点一点向后挪动身体。
带来星盘的人朝牢门看守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先行一步报喜邀功。
被膑足者趁着牢门看守欢天喜地略有松懈的空隙,悄悄靠近云珩,握住云珩的手,将剩余灵力全部渡给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害了许多人。可是,我只是想要继续活着。我同你不一样,是老祖将我炼进七星柄,我才得以苟活。”
“我们分走了许多东西,如今,能还给你的,也该还给你了。”
那人手上使劲,猛得扑倒守卫,手肘卡抵守卫的命门,释然一笑,引爆元神。
他们都死了,可却又好像短暂活在自己的身体里,令他羸弱的躯体充满力量,这座地牢不再是无法逃离的牢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牢房异响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云珩仓惶奔跑,慌不择路,穿梭于转相连注的楼阁台榭间。
但云珩还牢牢记着那虚无缥缈的约定、本能朝着他脑海中的约定之地赶,非得去一探究竟才肯彻底死心。
但眼中所视之景突然晃动扭曲,褪去亮丽光鲜,蒙上一层颓败的青灰色。一阵天旋地转后,才恢复如常。
脚下道路分岔,两旁楼宇平移更替,他知自己或许是入了星盘,亦成了他人的推演对象,一味执拗不懂变通只会慢慢迷失在这幻境当中。
他尝试了几次,发现永远都在原点来来回回打转后,不得不摈弃脑中所有想法,单纯凭着直觉前行。
直至他闯入了堕仙台,直至追赶他的人越离越近,直至他无路可逃。
这与他为旁人布的死局何其相似,如今却轮到了他自己。
云珩于堕仙台上纵身一跃,舍去仙体灵骨,甘愿重入轮回。
一道恶念极重的玄黄真气追入堕仙台,将他打进畜牲道后,钻入他的识海,伴随着他投胎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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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本不是器魂,而是崇阳岛与魔域交界处的一只灵鹿,修炼化形后、应好友之邀共入魔域助好友寻回族中宝物。谁料魔域之中,危机重重,凭他们的修为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次激战后,他为救同伴受到重创,神魂俱损,需要有人为他不断输送灵力才能保持魂魄不散。
他满怀希冀望向同伴,看着那一个个举酒结义、出生入死的面孔。结果却是,他遭到了同伴的背弃。信誓旦旦要与他福祸共享、死后同穴的好友不仅拿走了他的储物戒,还以秘法点燃他的神魂,吸引周围魔族聚集,为他们一行人拖住这些大麻烦。
濒死前,云珩遇到了乾坤图的主人。
自他出现后,围着云珩、竞相抢夺第一个下口权、正欲大快朵颐的魔族们纷纷噤声,默默分成两排,纷纷下跪,齐声高喊参见魔祖尊上,行礼恭迎他的到来。
孤傲高洁,容貌极其英俊,若非竖瞳犄角的明显特征在,看上去绝不像是魔族,举手投足飘逸高雅,更胜崇阳岛上那些真仙。
魔祖冰冷注视着他,气势强横,充满野性的兽瞳映出他的惶惶不安。
成为捕食者盘掌中之物的绝望将他席卷。
“神魂将灭,你想活下去吗?”
魔祖开口,语气淡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谁不想活着呢。
云珩苦笑,心中暗暗应道。
“我能帮你。”
他虽未答,但魔祖似乎听见了他的心声,又道,很是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云珩忘记自己回了句什么,大概是神魂破碎的痛苦与窒息的威压交织,难堪、戒备、失血的晕眩令他心力交瘁,口不择言,脱口而出些大胆冒犯的话,撒完被同伴背叛的怨气后闭着眼等死。
等了许久,也未觉脖颈一凉,忍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却瞧见魔祖还在看他,并没有动手结果他的打算。
魔祖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无礼,面无表情,不见波澜:“本尊从不食言。”
云珩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别别扭扭,轻轻道出一个想字。
他被收进可缓慢修补神魂的灵宝乾坤图中,随魔祖回了魔宫。
因为受伤过重,难以维持人形,他只好变回灵鹿形态,在还未完全衍化出一方天地的乾坤图内休养生息。
可那里头实在无聊,困不住兽性未泯的他,偶有几次趁着魔祖不在,偷跑外边消磨过剩的精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次,他正撅地三尺的时候,一条头长龙角的大蟒蛇爬了过来。
一枚储物戒从大蟒口中吐出,正巧砸中小鹿高撅的屁股。
他还以为是魔祖折返,打算逃回乾坤图,一回头,立马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这条外表奇怪的大蟒体型庞大,光是尾部便比云珩鹿形的四条腿绑成一块还粗。也不知魔宫守卫如何当值,竟能放这么只巨物潜魔祖的静室。
大蟒柔软的腹部缓缓滑过鹿肚,留下黏糊弯曲的湿痕,粗壮的蛇尾缠绕住他细长的躯体,逐渐发力收紧。
小鹿哀鸣一声,很快陷进冰冷滑腻的圈套中,动弹不得,仅剩一颗慌张无措的脑袋露在外头。
排列齐整的蛇鳞泛着粼粼寒光,紧贴小鹿细密柔软的绒毛。
大蟒嘶嘶吐信,漆黑竖瞳冰冷审视着逐渐僵直的猎物,艳红细长的蛇信来回舔弄猎物的脑袋,分叉的舌尖轻而易举顶开紧闭的鹿唇,霸道强横,肆意攫取。
蟒蛇躯体冰寒,却喜热厌冷,挤压着温暖热源,似乎想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中。
就在小鹿心跳骤停、快要窒息时,大蟒卸力,松开了缚绑。
气息奄奄的小鹿无力行走,皮毛油滑的脊背烙印下一道道刺目的深深勒痕,四足呈现跪伏的姿态,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庆幸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不知,自己的前肢正搭着蛇体最粗壮、最敏感的部位,而软趴趴的鹿茎无意识磨顶蛇体的泄殖腔。
蛇尾圈起,蜷出一个小洞,将鹿茎含了进去,缓缓套弄,行为挑逗,充满色情意味。
迅速肿大的鹿茎没能竖挺多久,便有射精征兆,茎头颤颤巍巍,精孔舒张,将喷未喷。
这时,蛇尾毫无眷恋地松开的鹿茎,游向他的股间,沿着他后丘禁地戳弄。
失去蛇尾的抚慰后,小鹿难受异常,很快便被欲念冲昏了脑袋,壮起胆子向前耸动屁股,借蛇鳞摩擦茎体皮肉延续快感,整个躯体恰好俯趴在大蟒鼓胀的泄殖腔的正上方。
他高鸣一声,狠狠挺腰,一股白浊尽数喷射到了大蟒的身上。
酣畅舒爽过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竟借着这个庞然大物发泄邪火。
正害怕欲逃,不小心挤压到身下蟒蛇鼓胀的肉囊,两根带刺的硕大肉柱弹出,抵住小鹿的左右臀瓣,蓄势勃发。
大蟒又将他捆缠起来,只不过这次不光放过了他的头,还留出了他的屁股。
小鹿的茸毛短尾被蛇尾击拍至一旁,尾巴保护着的白色尻穴也随即暴露。
“怎么就一个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蛇尾细细扫过股沟后,云珩竟听见大蟒开口吐露人言,一本正经,语气不悦,那声音分明便是魔祖!
小鹿还以为是自己平日太过顽劣、屡教不改,魔祖忍无可忍,想出这个法子吓唬他,连忙认错求饶,拼命挣扎。
谁料,他越挣扎,魔祖便缚得越紧,几乎绞得他喘不过气来。
蛇尾卷起白浆,刺入小鹿微张的肛口,疼得他哀嚎不止,狠狠咬了口嘴边蛇肉。
可这点力度的攻击对魔祖而言,不痛不痒,但小鹿的唇舌却被坚硬的鳞片刮伤。
锋利的尖牙刺破他的颈肉,顺着尖牙注入的,是大蟒用于麻痹棘手猎物的特殊液体。
小鹿失去气力,动弹不得,毫无反抗的能力,能清楚感受到粗壮冰冷的蛇尾强行挤开他的谷道,反复出入,勤力扩张。
蛮横无理,上下翻搅,左右打转,非逼得直肠分泌出润滑黏液供它畅行不可。
小鹿哀鸣不止,肠道被异物完全撑开,原本平坦的腹部像座小山般高高隆起,峰顶随着蛇尾的游移而起伏。
尾巴退出后,肠肉乍觉空虚,恋恋不舍,合不上的尻穴自发张翕,还淌下透明的湿液,像张贪婪的小嘴寻求投喂满足。
比蛇尾大一圈的半阴茎抵上软烂洞开的肛口,粗暴进入时,茎体肉刺划破娇嫩的直肠黏膜,疼痛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肠壁受惊痉挛性收拢,窒涩阻滞,紧绞着蛇茎不放行,混着血丝的液体从他们性器接连处滴落。
“多出些水。”
蛇尾甩击小鹿的臀股,催促道。
“出水?出什么水?”
未经淫事的小鹿茫然。
大蟒沉默未答,蛇信刺搔小鹿暗红色的乳珠,蛇尾又亵玩起蔫头耷脑的鹿茎。
那根东西明明才泄没多久,可稍加套弄,又很不争气的竖起,好似随大蟒的心意而活。
尾部细鳞恶意卡住小鹿茎颈软肉,朝外拖拽。
小鹿脆弱的阳茎哪经得住如此淫虐,眼口一松,吐出一大股清液,肠穴也跟着舒张蠕动。
粗长坚硬的蛇茎趁势破开层叠媚肉,顶进谷道深处。蛇尾放过鹿茎,转卷住鹿的腰腹,强行带着他上下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远望来,像是发情的公鹿兴奋爬趴巨蟒,不顾肠道穿刺的危险,拿自己窄小肛门的榨挤巨蟒粗硕的阴茎。
巨蟒失速操弄,几乎干出残影,整根拔出又埋入,不留丝毫余地。
小鹿适应了反复贯穿他的阴茎肉刺后,痛觉麻痹,转为与快感叠加的酥爽,春潮迭起,肠肉夹送,肠液像失禁般止不住的喷涌,交合处汁水淋漓。
肠壁炙热软烂,像一汪温泉,浸泡着蟒蛇的半阴茎。内壁媚肉不知羞耻地嘬吸巨根,自觉乖顺迎合它的狠肏。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似一滩烂泥,趴在巨蟒柔软的小腹,圆滚鼓胀的肚子格外累赘,浑身上下只剩尻股还在前后摇摆,色情吞吐着巨蟒的另一根阴茎。
蟒蛇的体液偏寒,冰凉的精液大股大股冲刷肠壁,激得小鹿又是一阵痉挛。
两根半阴茎轮流进入他的尻股发泄,射出大量浓稠的精液,怎么堵都堵不住,外溢一地。
几番云雨相赴,小鹿躺在一地精液中,抬眼便见放置架上的乾坤图。他半跪半爬,摇摇晃晃朝乾坤图靠近,红烂大开的尻口不断朝外吐着过量承载的精浆。
“果真是销魂窟……”巨蟒悠长餍足的喟叹,蛇尾柔软裹缠鹿蹄,将可怜无助的小鹿拖回身下,把自己半硬的阴茎塞回温暖的穴巢,顶弄愈发熟练,“那便再来一回。”
云珩睁眼,冷汗涔涔,剜肉剔骨的疼痛终于使他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挣脱。一口浊气自他口中吐出,但头重脚轻的晕眩感并未缓解,原本灵力充盈的丹田空空如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双眼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视线朦胧模糊,入目万物皆是灰败的颓态。
云珩大惊失色,以为自己依旧深陷幻境,只不过又变换了一方天地。
欲挣扎,才发现自己躺在玄道怀中,但周围陈列陌生,不像是在归元宫内。
玄道抱着他,闭目凝息,神游太虚。但下巴抵着自己头顶的发旋,姿势很是亲昵无间。
云珩凝视玄道许久,忍不住将他的额头细细摸索一番,确认虽有鼓胀外突的触感,但并无犄角后,方才松了口气。
他还穿着那条无腰无裆的绔裤,前后毫无布料遮挡,红肿破皮的花穴浅浅擦过玄道的道袍,只觉两根滚烫如铁的大家伙把他的屁股硌得又疼又痒
云珩见了,有点生气,因那荒诞离奇的梦魇而迁怒,拧了贪得无厌的坏东西一把。
那家伙还以为云珩是在与它玩耍,勃起得更加过分,竖挺挺撑开玄道的下袍,顶端抽动吐出下流的清液,很快便濡湿了玄道的裆部,映出两根凶悍大玩意的轮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云珩盯着玄道胯下的雄风,浮想联翩。特有淡淡腥气萦绕鼻尖,他一闻到,身子便软成一团,下体娴熟流出甘美汁液。
脑海中糜烂淫乱的过往历历在目,不断闪过自己的那口菊穴被巨蟒翻来覆去捣干、灌精打种、蛇尾导出、又再次狂插射满的记忆,心中痒痒,觑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玄道后,像是做贼般小心翼翼,将他的亵裤往下扯了点。
两根阳物争先恐后弹出,与云珩的手心贴贴,其中一根直接顶着他的掌心颤动,率先射了他一手的浓浆。
“无耻!”
明明是他点的火,自己却先烧了起来,脸憋得通红,想了半晌,羞臊骂了一句。
怎么好像比以前更长更粗了呢……怎么连茎颈那边都都有一圈刺……
这,这要是捅进来,非得把他的女阴捅烂不可!
云珩心里暗暗想着,不自觉吞咽口水,未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多炽热,眼睛都快看直了,恨不得直接长在玄道的双根上,肉穴湿得更加厉害,好似从河里刚捞出来般水淋淋。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正跪在玄道绷直的双腿间,脸颊紧贴两根火热凶物,伸长舌头舔舐肉柱上的精元。
明明他的手上都是,也不知怎么就舍近求远了。
或许,在特殊的地方,味道会更好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撑开那只被玷污的手掌,浓厚白浊顺着指缝滴落,将玄道的两根肉龙浇盖。随后,云珩又将其中一根纳入口中细细品尝,殷勤而卖力地上下律动。
玄道的阴茎颈肉无端端长出一圈小刺,云珩好奇碰触,发觉有点扎人,但不算锋利,手感接近玄道阴茎根部的粗硬耻毛,尚能拿唾液濡湿。
云珩齿贝不经意擦过那处时,两根肉龙都在颤抖,微微跳动。
原本圈揽云珩腰肢的大手不知何时游入他的下摆,沿着他光洁滑腻的腿心嫩肉一路滑探。
他绞紧双腿,不想让无礼的家伙抵达目的地,可这份坚定的夹阻不一会便被轻易破开。
玄道的手指拨开肉缝,揉碾挑摁娇艳欲滴的花蕊,戳旋穴口,极有耐心的逐根叠加。
春梦余韵尚在,云珩的身体万分敏感,才吃到两根便忍不住娇喘浪啼,两股战栗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花露原本滴得淅淅沥沥,可一经捅弄立即泛滥成灾,汹涌外泄。
云珩趴在玄道膝头,抬眼,见玄道依旧在一本正经地闭目炼神,望着他无悲无喜、不染凡尘的谪仙模样,一些记忆片段反覆重现,许许多多古怪的念头不断冒出,一张嘴,竟带上了哭腔,哀怨悲泣,怨念十足。
“天尊,你其实一直都在,故意等着我出丑。”
玄道面无表情,未睁开眼,剑眉微微蹙起,显出几分凌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太笨了,总是被骗。”
云珩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自言自语。
玄道欲抓他的手挽留,却被云珩拍开。
云珩起身时决绝,可没走几步便听背后传来一声异响,回头才发现玄道直挺挺倒地,脸色惨白,嘴角溢出殷红点点。
同心契能令玄道与云珩识海相连,神思交汇,云珩纷繁芜杂的记忆分毫未减通通传递给了玄道。
无极老祖道场无念宫,无念宫内殿高设的占星台,令他得到上古传承的化龙秘境,在天罅产生前、还未下沉、与太虚教接壤的魔域。
可他确实不记得云珩,就好像云珩不曾出现过一般。
玄道在化龙秘境虽得秘境主人的灵骸,但接受传承时操之过急,九死一生,若非师傅混元始祖出手相助,恐怕得当场陨落。
修为连跃几个小境界的同时,玄道也付出了神魂受损的代价。原本已炼化成型的识海残缺不全,白白茫茫犹如混沌。
师傅混元始祖不容他异议,强制他沉眠修养了一段时间。等玄道从长眠中醒时,已将传承之力完全吸收消化,识海扩张的同时,神魂更加强大。
玄道将境界夯实后,修为又有提升,隐隐摸到准圣境的门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惊人的修炼进展并不能使他喜悦,他完全记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使自己在化龙秘境中动了走捷径的歪念。
有修士登门找他,拐弯抹角向他讨要灵宝,说是在化龙秘境里被他强行夺走。还有修士指责他在秘境中杀戮仙友,行径乖张,完全不顾一点情分。
可玄道对这些事情,毫无印象,也不曾见过那些灵宝。但看这些人言之凿凿、咄咄逼人的架势,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他除了沉默,便是干巴巴回答一句不记得了,更激发对方的怒火。
他醒时,连自己的储物袋都不翼而飞,攥紧的左手展开后空空如也,唯独手心处留有一道穿骨的凹痕,想必曾经抓过什么重要的灵器,最后都落在了坍圮的秘境里。
师傅对此,倒未有苛责,反而宽慰偏多,称他这是祸福相依,还帮他平息了这些人的怨气。
“是混元骗了你,还是你自己骗了自己?”
一团黑雾出现在识海深处,黑雾裹挟着一人,仅完全露出大半个身体,那长相竟与玄道有九分相似,异角兽瞳的特征夺目,但眉眼更加冷冽,威压更加逼人。
“魔祖?”玄道微怔。
那人冷冷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目光阴沉而又嘲弄,音色几乎与玄道一模一样,“想不到,混元真把你养成了仙门听话的看门狗。”
恩师被辱,玄道目光一戾,正欲开口,却听那人又道:“你以为,一再委曲求全,向他们摇尾乞怜,他们便会收容你,接纳你,认可你,与你同心同德,一起下界拯救天下苍生,再共享颂世功德,然后成圣得窥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顿了顿,仿佛讲完一个笑话,语气依旧冷冷淡淡,但尾音上扬,评价道:“实在愚笨。”
玄道知眼前人虽狂妄至极,但实力强横,修为更远在他之上,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他与云珩连接的识海。
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唯恐云珩被伤,悄悄将识海连接断开,把那团黑雾留在了自己的识海中。
断开识海,自然瞒不过那人的眼睛,又听得那人冷冷一句,“也就这点本事,真不知……”
突然,那人止声,随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古怪的低吟,面露惬意。
玄道这才发现,那团黑雾当中还藏着东西。
他凝神细视,黑雾淡了不少,一只白鹿从黑雾中探出脑袋。
白鹿鼻间湿亮,眼角泛红,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间,便流下几滴泪珠。
“你倒是心疼……连说都说不得,绞得真紧。”
那人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声音变得又轻又柔,像极了玄道哄云珩的时候。
白鹿仰起脖子呜咽一声,脑袋在黑雾中起起伏伏,好像喝醉酒似得,踉跄摇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小鹿露头后,那人便不在说话了,垂眸专注望着身下那团来回移动的黑雾。
玄道起初还不解,直至察觉眼前人喘息愈来愈重、负于背部的手伸入黑雾中,动作不断,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响声。
他…他竟在……玄道微愕,下一瞬便被那人震出了自己的识海。
玄道离开后,识海仅剩鸠占鹊巢的二位。
那人将被肏到失神的小鹿从黑雾中抱出,也不管小鹿股间还在渗乳白的液体。
那人缓缓抚摸小鹿被射得鼓胀如怀孕的肚子,问,“你更喜爱他?”
“他同你有什么区别?”
只剩半条命的小鹿没好气的反问,甚至觉得此时的玄道更好些,至少不会把他从人形肏到鹿形后再继续变换花样捣干。即使他逃进识海,也不放过,非把他拖出来,没日没夜的交合。
他们正对话着,又一道白光闪过,那团黑雾消失,识海空空荡荡,归于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被震出识海后,玄道出窍的元神并未立即回归躯体。
那缕玄黄真气闻到大能元神的气息,周身气势大盛,迸发超越以往的力量,立刻挣脱禁制枷锁,缠了上来,竟有吞噬玄道元神的意图。
玄黄真气虽然强大,但绝非不可战胜,同掌控世间的天道仍有差别。
可玄道却在这缕玄黄真气中,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隐匿着因果轮回的法则。
交手数回合后,他渐渐不敌,落入下风。
所幸整个玄天宗都覆盖着玄道设下的聚灵法阵,一旦开启,便可令他在短时间内获得极大的增幅,比肩圣境。
他在与玄黄真气缠斗的过程中,隐隐参悟吞噬法则,动了反吞噬的心思。玄黄真气见状不妙,也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气势锐减,趁着禁制松动的一瞬逸逃,钻出碧落山的结界。
一抹神识附于玄黄真气之上,随它回到了太虚教圣地—真武山。
太虚教掌教南华虽与玄道交情泛泛,但行事作风比起其师弟巽元,勉强算是个君子。
那缕真气盘旋崇阳岛上方许久,迟迟未落,似乎寻找着什么。
直至真武山中某处有异光亮起,一闪一灭,排列出召唤阵法,这道玄黄真气才俯冲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夜,在真武山摆阵的,竟是南华的首徒孙乐章。
孙乐章虽有太乙金仙境大圆满的修为,但与玄道相比,实在渺小,庆幸玄黄真气回归的同时,对他的到来毫无察觉。
孙乐章的脚下躺着七人,皆是人仙境的修士,尚存一息,看那服饰扮相,是万佛寺与仁礼门的弟子。
七人其他部位完整无缺,唯有头颅做成了灯盏的模样,由一根引魂香贯穿。
孙乐章先剜下他们的心头血各装一碗,再以他们的丹田灵火不断烧灼引魂香,引魂香燃尽之时,这些修士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引魂香灰烬尽数存于七人的口中,再将剜出的心头血倒回,念动咒术。
这七人的尸首逐渐熔融,最后缩成了七盏七星聚魂灯,混着引魂香灰烬的心头血成了七星聚魂灯的灯油。
七星聚魂灯点燃,无极老祖的身影逐渐浮现阵中。
孙乐章低眉顺目,哀哀戚戚,既难过又遗憾:“禀老祖,晏师弟他们也失败了,没有一人同我教弟子在约定地点汇合,唯这一缕玄黄真气逃了出来。”
无极老祖的模样比千年前玄道所见虚弱不少,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许久后,才开口,第一句却是无关此事的厉声责备:“这次用得是人仙境修士?如此混浊低劣的灵力,你怎敢供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勃然大怒,拂袖冷哼,想责罚敷衍应付的孙乐章,但七星聚魂灯的灯油燃烧极快,很快他便从接近实像的虚影,变成了淡淡稀薄的虚影,使得他的威力锐减不少,仅仅将孙乐章击退三尺,打得呕血。
“老祖息怒!老祖饶命!不是我不想为老祖分忧解难、寻来好的贡品,实在是,实在是这样的修士太少了。”察觉到无极老祖的腾腾杀气,负伤的孙乐章顾不上给自己治疗便立即下跪认错,额头狠狠磕击地面,撞得哐哐直响,以表忠心耿耿,“原本,有晏师弟他们照应,抓几个玄天宗的人再佯装他们秘境试炼死亡根本不成问题。可现在,玄天宗封山结界一开,外人根本进不去。再加上下界战事焦灼,不少修士赴人界战场,想寻好的贡品难上加难。退而求次,实属无奈之举!”
孙乐章极快补充解释,生怕无极老祖误会:“仁礼门、万佛寺门人本就稀疏,动他们境界稍高的修士恐怕太过明显了。抓这七个人仙境的修士,也冒了不小的风险!”
无极老祖面容难看,在聚魂灯的灯火中扭曲。
“这一点贡品,如何满足得了山河乾坤图的胃口!”
这山河乾坤图古籍有记载,乃万古魔祖吞天蟒龙炼制的极品灵宝,上可窥天机,下可衍乾坤,内里还藏着各类灵宝,威力巨大,奥妙非凡。
可自吞天蟒龙合道失败陨落后,就不知所踪,许多人猜测,这件极品灵宝伴随着它的主人殉道。
云珩的记忆零零散散,断断续续。
魔祖合道前,已知自己大限将至,九死一生,便将这山河乾坤图转赠灵鹿,并嘱咐灵鹿若是他合道失败、身陨道消,便立刻带着乾坤图离开魔域,前往人界修炼。
有乾坤图傍身,三界中能危及灵鹿性命者,寥寥可数。
可灵鹿叛逆任性,听闻魔祖死讯后,立刻携乾坤图来到魔祖陨落之地,寻回魔祖一缕残息后,遁入图中,开启封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道推测,他的降生便是乾坤图历经万年终于将魔祖的残息修补完毕,而灵鹿既是山河乾坤图的主人,也同山河乾坤图融为一体,成了山河乾坤图的器灵。
师傅混元带走了初生的他,山河乾坤图却落入无极老祖手中。
无极老祖以自己的精血开启尘封的山河乾坤图,并且强行唤醒了沉眠的灵鹿。
至于云珩记忆里的其他器灵,应是无极老祖自己收纳的产物。
七星聚魂灯才燃没一会儿,灯油便已见底。无极老祖脸色铁青,恨恨道,“这点灵力,压根不够!你再去寻四五十个来。上次分身离开无念宫威慑玄道小儿,实在耗费太多……”
无极老祖虽为圣人境,又承大道指引,但终究还需借众生之劫难晋级。
而魔祖吞天蟒龙炼制山河乾坤图时,已接近圣境大圆满,离天道仅有一步之遥。
他将山河乾坤图转于灵鹿时,不仅令山河乾坤图只认灵鹿为主,还设了对付觑觎者的特殊禁制。无极老祖想使用,必然需要付出许多代价,庞大的灵力供给与无底洞般的神魂填补不可缺少。
孙乐章为难:“老祖,可这外教的修士,实在是没了,找三五个或许尚可,可捉四五十个……”
“那便找几个本教的!我的两个好徒弟可收了不少弟子。”无极老祖打断,冷冷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乐章错愕,目光不可置信。
“为本座而死,是他们的荣光,应当感激涕零,前赴后继才是。”
无极老祖望着呆愣原地的孙乐章,露出阴森古怪的笑容。
玄黄真气心领神会,缠绕上孙乐章的脖颈,钻入他的识海。
玄道睁眼时,仰躺着,脸颊湿滑,伸手一摸,是滚烫的眼泪。
见玄道醒了,云珩背过身,偷偷抹掉眼里的泪花。
一根冰冷粗壮的蛇尾悄悄探入云珩衣摆,缠绕他的双腿,细小冰凉的鳞片缓缓擦过泥泞的腿心。
云珩低头一瞧,顿时失色,着急道:“你,你快将它收回去,衡清长老在外边候着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衡清耳聪目明,在外边听见云珩变了调的轻呼后,便屏退了候着的戒律堂弟子。他朝内室虚虚望了两眼,心想,玄道再如何荒唐,为人师表的自觉应该是有的,总不可能在徒弟玉虚子的禅室同云珩胡来。
他虽与玄道的师傅混元交情甚密,但对玄道知之甚少。
在自己大徒弟用以静心冥想、锤炼心性的禅室内,玄道与云珩的所做所为,仅仅用胡来二字概括,难免显得苍白与单薄。
粗壮的尾巴将云珩卷至自己跟前,轻而易举分开他并拢的双腿,轻轻触碰他瑟缩潮湿的穴口。
玄道上半身还是人型,可下体完全变成了云珩梦中巨蟒的模样。
云珩被迫骑上蛇腹,凹凸不平的腹侧鳞片划过腿心嫩肉,带来轻微与新奇的怪异痛感。
两根熟悉的玩意抵着他的屁股,其中一根滑进他的股沟,怒张的筋络紧贴肉缝,缓缓摩擦。
玄道揽抱着他,与他紧紧相拥,难得露出温情脆弱的一面,吐息灼热,素来冷毅淡漠的面容柔和了几分。
本来还有一点点脾气的云珩,几乎要溺死在玄道温暖绵长的拥抱中,软成一团,乖巧缩进玄道怀中。
可温存过后,便是手法下流的揉捏挑弄,同玄道一本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
云珩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将那只不大安分的坏手拍掉。没一会儿,又受到了锲而不舍的骚扰。
“湿得这般厉害?”玄道嗓子喑哑得厉害,两指撑开穴口,蜜液汩汩流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两根阳具也是又湿又亮,虽然未见疲态,性致勃勃,但应当去过一两次,龟头精孔微张。
云珩红了脸,以为玄道说得是他的男根,小声道:“方才,方才我将它们吸去了一、一两回。”
云珩轻声细语,将玄道昏迷时候自己遭逢的怪事说了一遍。
玄道陡然倒下,呕血不止。云珩猝不及防,方寸大乱,堪堪将他扶回床榻放置后,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这时,一团黑雾飘了出来。
黑雾中人影绰绰,分辨不清,气势强横,实力远非他所能比,但毫无敌意,音色亦是熟悉亲切,与玄道开坛授法时有九成相近,很容易使得云珩信服。
那人说,玄道这是激活吞天蟒龙血脉后,一直未得彻底疏解,阳火积压过盛,需要云珩帮他释放精元泻火。
等泻完火,玄道自会醒来。
这种荒唐论调,正常情况下,云珩断不可能全信。
但那人语气正经严肃,不似诓骗,还教云珩先点住玄道全身十六处穴脉,为他困固心火于胯下,不让这火四处游走,灼烧经脉。
云珩照做后,玄道果然不再呕血,面色也比之前好了一些,令病急乱投医的云珩不得不信。
“真的有用吗?”云珩咬唇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而且只有你能治他。”那人信誓旦旦。
云珩犹豫片刻,照着那人的教法,骑在玄道英俊的脸上,将自己的半勃的男根塞进玄道的嘴中。
与此同时,他握住玄道的阴茎,含入自己嘴里。
起先只含进了前端,龟头顶开上下颚,将他口腔塞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