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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执着而战、因执着而死,所幸玄墨有你。”听到邪的汇报,玄墨只是淡笑着将他遣了去,当初与云珥合谋,也不过是因为他的执着。凝着怀中熟睡着的人儿,他的执着就在咫尺。
“接下来该是轮到谁了呢,不如先礼后兵,让玄墨亲自奉上一份大礼吧。”玄墨轻启薄唇自语道,随即笑着将雪球唤醒。
雪球揉了揉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恢复了往日的憨态,带着浓浓睡意重又钻回玄墨怀里,闷闷的说:“我还要睡。”
“听我说完了再睡也不迟。”玄墨宠溺的笑了笑,并未向以往那般纵容雪球的贪睡行为。
“那你说,说完了就别吵我了。”雪球的意识显然还未完全清醒,她尚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因为玄墨接下来的那句话将她彻底的自睡意中唤醒。
“我们成亲吧。”
“好。”这次轮到玄墨吃惊了,他本以为雪球至少会考虑很久,却没想到她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
他微笑的执起她的手,深情的吻住她的唇,久久、久久……
情归何处
当玄墨要娶雪球为妻的消息传遍整个虹霓时,自然是反对声无数,几位长老更是轮番劝阻。
“大人,使不得。”说话的是玄凰的爹,亦是长老之一,曾侍奉过三代的蛟龙族的王。他身边还站着几位长老,众人纷纷面带愁容的看着坐于仙月宫殿上的玄墨。反观玄墨,却笑得极是悠然。
“哦?玄典长老,你倒说说,如何使不得?”
“身份。”玄典想也未想便义正言辞的回道。
“呵呵呵呵……”岂料,玄墨不怒反笑,那笑声回荡在殿中,却让殿下的几位长老生生出了身冷汗。“身份?那玄墨倒要问问了,祖母亦非我蛟龙族人,当初蛟龙族受难,她与祖父同甘共苦,祖父何尝因为祖母的身份亏待过她?你们这些老匹夫既然闲得想要干涉玄墨的婚事,玄墨倒可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代替青风明月领兵抗敌如何?”
“大人,我与其余几位长老只是想来询问婚期几何,不敢有任何异议。”玄与相较玄典稍显圆滑些,他立刻便察觉到玄墨语气中的不悦,立刻躬身改口。其余人等见玄与松口,也便跟着附和起来。
玄典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只得长叹一声,亦是妥协了。
“玄墨也是老大不小了,至今未有一子,无后已是不孝,自然希望愈快愈好。十日后如何?玄墨的婚事便交由几位长老操办吧。明月,把邪叫来,其余人等都退下吧。”玄墨慵懒的一笑,随即摆手将周围的人都撤了去,不给任何人反驳的余地。
片刻,随着一缕黑雾涌入殿内,邪那特有的诡谲笑声响了起来,还未见人便闻其声:“哈哈,恭喜恭喜,在下听闻大人要成亲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话音刚落,那黑雾中便渐渐浮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的模样,脸上挂着邪佞的笑。
“有关成亲之事,我需让你亲自跑一趟。”玄墨微笑着自身侧拿起一张烫金的大红喜帖,上面写着“负屃二殿下云璟亲启”的字样。
邪挑眉笑道:“大人是要让在下跑一趟昆仑吗?”
“正是,我要你保证,能让这喜帖安安稳稳的交到那位二殿下的手上。”
邪接过喜帖,倒退着至宫殿门口,随即又渐渐的被黑雾所笼盖,在完全消失前,他的声音隐约传来:“大人,你莫不是还有什么瞒着在下吧。”
“呵呵,你多虑了,我还等着你回来,请你喝杯玄墨的喜酒呢。”玄墨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金眸含着笑意,直至邪的气息完完全全离开,这才起身,亦离开了仙月宫。
只是,邪离开了虹霓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就好像突然失去了音讯那般,来去皆是雾蒙蒙的一片,不留痕迹。
一晃九日,虹霓在眨眼间被披上了一层喜庆的红。玄墨要成亲的事,八方大陆的其他各族虽然不知,不免会有眼线的出卖。而玄墨自然也做了万全的准备,自在族内宣布婚事之后,青风便带着大部分的精英部队驻守着雪原荒地的入口,包括那只让人闻之色变的凶兽。
所以如今婚礼的大部分事宜都交与明月一手打理,宴请的也不过是蛟龙族的人。而平素的玄墨就算如何不喜自己的宫殿有很多下人走动,这几日也是破例得人头攒动。除了他与雪球,几乎人人都被这场足以撼动全族的婚事忙得焦头烂额。而当事人却悠闲的休憩于安静的桃花林中,置身事外。
“我记得凡间有规矩,成亲前的三日,男女是不可见面的?”雪球没想到成个亲也能这么麻烦,早几日便被侍女拖着量体裁衣,挑选合适的首饰装扮,还被要求每日需沐浴三次,多喝花露少吃荤腥。不仅仅如此,玄墨还时不时的粘着她,让她根本不得空闲。
“有这规矩?”玄墨把玩着雪球的一缕墨发,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你我整日在一块,就算你看不腻,我也腻了。”
“腻?”玄墨挑高了眉,随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带惊讶的说:“玄墨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玄墨这张脸看腻的,更何况,我对小球儿都还没看腻呢,你又何来的道理腻味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长相大大不如你是吧。”雪球不客气的扯了扯玄墨的头发,若说先前她确实不安过、伤心过,如今却已释怀,反倒淡定自然了不少。
“在我眼里,谁也不能与你相比。”玄墨宠溺的笑睇着雪球,任由她肆虐自己的头发,金色的桃花眼此刻看上去愈发得温柔。
“花言巧语。”
“却也是肺腑之言。”玄墨才说完,便遭雪球白眼一记,立时欢快的大笑起来。所幸身旁并无外人,不然定会被他的失态给吓着的。
“今晚我肯定不得好眠,你便偶尔一次离我远些吧。”雪球并没有跟着一块儿笑,反而正色凝着玄墨。她并不排斥嫁与玄墨,但即将穿上嫁衣为人妻的喜悦却也没有充斥心间。
玄墨笑着看了雪球许久,这才眨了眨眼道:“也好,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玄墨相信明日的新婚之夜定会让娘子满意的。”
“娘子……”
“是啊,玄墨想想,也不差这一日,便这么叫了。娘子以为如何?”
“随你吧。”雪球显得有些兴趣乏乏,却也因此忽视了玄墨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喜与悲、分与合、恨与伤,有时都是一念之差,只是错了便回不了头,唯有一错再错,再也悔不得。
是夜,玄墨果然守约,独自一人去了别的宫殿,而将虹霓宫殿的寝宫留给了雪球,并派了数十守卫保护着她,另有五六个侍女还在雪球的身边,忙着替明日的婚礼做着准备。
夜重了,就连红烛亦滴落了无数的烛泪,唯有烛前人未眠。风起,淡淡的桃花香随着微敞的窗子飘入屋内,让本已平静的心绪再次纷扰起来,是忧是怕是伤。
“夫人,夜了,明日天未亮便要起床洗漱,早点歇息吧。”侍女们见雪球不睡,自然不敢轻易离去,只得恭敬的劝着,待服侍完主子睡下,自己才可得空阖阖眼。
“把烛熄了吧,我就睡。”雪球将痴痴的目光自烛火上移开,这才起身吩咐了下去。
“是。”其余侍女如释重负的退出了寝宫,尚留一人,见雪球已然开始解带,这才向桌案走去,准备灭了烛。
岂料,人还未接近桌案,那侍女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雪球听到声响,大着胆子自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不算明亮的寝宫内多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一袭的白衣衬得他的修长与俊雅,墨发如丝,负手而立,虽是背对着她,她仍是立刻便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