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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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我看看。”常禾说话便抓到杜宇阁的胳膊,捧在手里小心的吹着气。“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受伤多着急,他想去用刀捅你,我当然会冲到前面,这是无意识的,就一心想着你,不希望你再为我受伤。哥,不生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但是不能保证如果有危险我会不会冲到你前面。”

杜宇阁放下碗,怔怔的看着常禾,那双眼睛里写满的全是对他的爱,坦诚而又纯粹。他用手揉着常禾的头发,常禾便笑着过来亲吻他。

两个人很快便纠缠到一起,舌尖与嘴唇怎么都分不开,津液在彼此口中交换着,这种痴缠就是劫后最大的安慰。因为发烧,常禾的嘴唇干燥得起了皮,亲吻过于用力,血液便透过薄了的皮肤渗了出来,咸腥的味道满口都是。他们分开后却都笑了,杜宇阁触到常禾的伤口上轻轻拭了一下,一抹血渍便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他放进嘴里吮掉,眼见常禾变得吃惊而又慌张。

“血又不好喝。”

“哪里啊,是甜的。”杜宇阁否认道。

“哥,你别逗了。”

“没逗你。”杜宇阁又开始喂饭,粥不那么热了,三口两口就都送到了常禾的嘴里。

常禾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杜宇阁才允许他出院,这天阳光特别好,还没有风,他被杜宇阁捂得严严实实,常禾照着镜子看自己说就像一只北极熊。

杜宇阁从身后抱了抱他,然后撇撇嘴说:“嗯,是胖了。”

杜宇阁把常禾照顾得太好,家里医院两头跑,不让常禾受一点委屈,自己反倒瘦了一些,想必是常禾身上长得肉都是他身上掉的。

常禾的手被杜宇阁拉着,慢吞吞的挪着步,走路的时候伤口还是会扯着疼,从病房走到车里短短的路程,常禾的脖颈就已经渗出好些冷汗。他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等着杜宇阁放行李回来,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常禾按下窗户往外看,竟看见杜宇阁在和两个老人说话。两个老人都背对着他,阳光又十分刺眼,根本看不出是谁,只是那花白的头发在阳光底下格外明显。他喊了一声杜宇阁,两位老人都回了头,常禾一下子愣住,竟然是很久都没见过的爷爷和奶奶。

杜宇阁不耐烦的打断他们想要跟常禾谈谈的要求,冷着脸说:“你们上车吧,有事回去再说。”

常禾只是听说爷爷奶奶在他受伤的时候看过自己,但住院的这段时间却一直未露面,他们坐进车的时候常禾的心往下一沉,要不是杜宇阁在拉他的手,他可能连与他们问好的勇气都没有。

回去的路程车内十分沉默,每个人都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到了家,开了门,一星期都没回来过的常禾忍不住四处张望,这里还是跟他离开的那天一样,哪里都没变过,只是出院的喜悦一下子都被身后跟着的两位老人洗刷掉了。

“进来坐吧。”杜宇阁既然是主人,又允许他们上门,就不得不招呼人。

常禾趁杜宇阁去放行李的过程中,慢慢的蹬掉鞋子换好拖鞋,他没有办法弯腰给那老两口找鞋子,尽管可能会被他们认为不礼貌,他也还是径直到了客厅里面缓慢的坐下来。

“我伤口还有点疼,所以等他出来再给你们找鞋子吧,真是抱歉。”常禾难免会有些拘谨,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这两位老人是他从小的噩梦,即使在杜宇阁的家里,他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底气。

这个时间,两位老人也在打量这间屋子,最后目光落在常禾身上,老爷子先是冒出一句话来:“怎么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果然是那个女人的种。”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见这番奚落,常禾十分失望的反问。

“哼。”老爷子一声冷哼,正准备开口,却被从房间里出来的杜宇阁打断。

“你们别为老不尊,记住,这里是我家,你们求我说想和常禾谈谈我才带你们来,进门连人话都不会说的话,那就请滚出去。哎哎,你也别瞪我别说我没家教,我就这样。”杜宇阁牛哄哄的站到常禾身边,一点都不给他们面子。

这时候老太太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襟让他噤声,见杜宇阁也不给找拖鞋换,那意思就好像在说如果不想谈就滚蛋。

老爷子见这态势态度终于软了下来,但也没太好的语气说:“我是要和我孙子说话的,杜先生请放尊重些。”

这一出恶人先告状幼稚得令杜宇阁发笑,他摇着头从柜子里拿出两双一次性拖鞋丢到地上,说:“那赶紧说,说完就走吧,别扰着常禾休息。”

三十一

两位老人似乎在家里做主惯了,到了生人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杜宇阁哪里肯让他们作威作福,径直坐回到常禾身边,揽过他的肩膀,小声对他说:“你别怕,有我给你撑腰。”说完又傲慢的去看那两个老家伙。

常禾没底气的嗯了一声,目光也停留在他们身上。爷爷和奶奶要比前段时间在法庭上看起来老了一些,可一旦与他见面便写了满脸的不满却丝毫没有减退。他们不喜欢自己,他从小就一直被他们数落,大大小小的事情总是挑他的毛病。而他们见到喜欢的常禹呢?就大孙子长大孙子短,姑姑给买的对虾就是放了一年半载也都要给常禹留着……常禾在过去几乎没有半点怨恨,因为他的母亲教育他做人要宽容,不过想到那天他负气般的跟警察碎碎念着自己受过的委屈,全然是因为坐在身边给他勇气的人因他而受了伤。

他把目光重新停留在杜宇阁的脸上,只见他下巴上布满了青青的胡茬,这一周多的时间,大概是杜宇阁这几年中最邋遢的日子了吧。常禾下意识的伸手碰触了一下,自己的手却被杜宇阁抓了下来,随后一个轻吻印在他耳边,惹得他耳朵都红了。

这时候咣的一声让他们都回了神,只见老爷子拄着拐杖气愤的看着他们,念叨了一句:“伤风败俗。”

杜宇阁没吱声,反而坐正了身体,指着旁边的沙发,道:“你们随便坐,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把话说完就赶紧走。”

两个老人挪着步子坐到沙发上,越看常禾和杜宇阁越觉得别扭和生气,原本想说的话突然间全都转化成怒气,堵在喉咙里开不了口。

倒是杜宇阁替他说了:“您这是想帮常禹求情啊还是想让常禾回家呢?”

就像是戳中了心事的老爷子一下子不好开口了,反倒是老太太说:“我们这次来呢,就是想让常禾谅解常禹少判两年,常禹有再多的不是他也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进去时间久了,他人就完了。常禾你看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出来,赔多少钱我们都乐意。”

常禾一听便笑了,脸上露出点自嘲的样子,说:“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自己在常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今天看来倒真的什么都不是,再怎么说我也是爸的亲儿子,常禹连常家人都不是却能麻烦您二老屈尊降贵的来跟我求情,我真是……”常禾说不下去了,别过头不看他们。

两位老人有点慌了,生怕常禾不肯原谅常禹,继续说:“并不是的,你叔叔查出了癌症,你婶婶又要和他离婚,常禹的身世被发现后,他亲妈也跑了,现在你叔叔就指着常禹照顾呢,你说他要是被判了刑……”

“你们不是有钱吗?”常禾不管腰间的疼痛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情绪异常激动的说:“我爸的那些钱你们不都拿走了吗?请人照顾就可以啊。现在我叔他生病了,反过来又让我原谅常禹,你们都是什么逻辑呀。哦,如果在我这求不来对常禹的谅解,你们是不是就打算把我骗回家,让我伺候叔叔到他去世呢?你们这样想未免也太天真了,这七、八十年算是白活了吧。”

杜宇阁也站起来,接过话茬道:“我是外人不该插言,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总会有报应的,我们不差常禹赔偿的那些钱,就让法院判决吧,另外我也不允许常禾回去,他现在是我的人。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儿走吧。”

“你们……”老爷子一脸怒容,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他把电话接起来,抖着手放到耳边,听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什么?常禹他在作什么死!”

两位老人换好鞋匆匆离开,步子倒是比来的时候轻快不少,这通没来由的电话让杜宇阁和常禾一头雾水的看着彼此,然后无奈的耸耸肩。

常禾坐回到沙发上,杜宇阁却依然站着,常禾眼睛看着的位置正好是杜宇阁被裤子包裹着的性器。这一周多,他们谁都没有发泄欲望,这下眼睛见到了,常禾便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他用手盖住那处轻轻按揉,抬头对上杜宇阁的双眼,只见杜宇阁微笑的回看他,用手盖住常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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