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简单两字带过,安司贵不想多讲。
没被打击到,卫以决虽然接触安司贵不到一天的时间,但也大致上摸透这人的脾性,就像他帮前女友眷养过的那只公的虎斑猫一样,出身名贵的血统,每当要碰碰摸摸它,非得张牙舞爪一阵子,被抓伤个几爪子才肯给摸。
「好了,睡吧!」卫以决将所有的器具都陆续收入医药箱中,收妥後不管那个兀自靠在墙边的大少爷,关灯就寝。要做好保镖这个高风险的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自律」,所以卫以决的生活作息一直都很正常,因为正常的吃喝拉撒睡,身体健康精神饱满,才能让他保有高度的专注力。 心想反正对方也跑不掉,而在睡眠中的自己依旧拥有很高的敏锐度,只要安司贵稍微有个动静,他有信心能够第一时间发觉,因此卫以决决定不管他,迅速的跌入梦乡中。 清晨五点半,卫以决固定的生理时钟唤醒了他,睁开眼时,他意识到身旁有著另一人浅浅的呼吸,翻身下床,他走进洗手间开始盥洗。
等他走回卧室时,内心惊讶,但依旧面无表情的看著从床铺上东倒西歪爬起来的人。
安司贵低垂著头颅,行动迟缓的从行李袋中拿出洗漱用具,後脚也进了洗手间。
卫以决真的被这个情况惊讶到,不是说有低血压,大清晨的叫不起来吗?虽然他是早已想好了备案,但事到临头,却看见原本要对付的人,竟然异常乖巧的起身,让他觉得是不是之前对安司贵的刻板印象太重,该不该修正一下?
但等到那个人脚步虚浮的走出来,脸上挂著两个巨大的黑轮,就像是硬生生的被人揍过两拳一样,卫以决有点明白的说了:「你都没睡?」连衣服都没换,安司贵拎起行李:「我要回家。」卫以决突然有点动怒,就这样强撑著,说不睡就不睡,用冷战的方式还是想要回到那个根本就是拿命在开玩笑的住所?他倒想看看这个倔强的大少爷可以撑多久!
「不可能。」短短一句磨灭掉安司贵的希望,卫以决接手的资料中指出,安司贵每次接到恐吓信的地点都是自宅,甚至连那个爆裂物都是快递亲手送到他的手中的,早就被人盯上的地方,还执意要回!
「我先出门帮你买早餐,想吃什麽?」卫以决冷冷的询问,毕竟社长有交代把大少爷带回家里住後,饮食方面也多少照看著。
「不吃。」很明显的在闹脾气,卫以决也不花时间安抚他,直接就出门了。
等卫以决大门一关,安司贵立刻跌坐在床铺上,他知道自己惹人生厌,但那时走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拿。。。。。。
不过就算来得及,在那个脸皮冻的像八风吹不动的面具人面前,他也不想示弱。
如果被知道。。。。。。,安司贵烦躁的扒乱自己刚起床的头发,让它变的更加不受控制的乱糟糟,反正他就是不想被知道跟自己有关的那件事。
感觉没过很久,卫以决就回来了,已经在外用完餐的他,明明可以顺手帮他带回那天经纪人诱哄他起床的美味早餐,但他偏偏刻意的绕去便利商店买了随处可见的面包和果汁,放在桌上後,就不再搭理他。
当他从工作室步出後,已经接近中午了,果不其然,搁在客厅桌上的面包和果汁,安司贵硬颈的不吃就是不吃,退冰的果汁瓶子底部还绕著一滩水。
「怎麽不吃?」卫以决明知故问,他知道安司贵有多挑嘴。
安司贵不理他,只专注的看著电视,站定在安司贵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卫以决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 挑剔?」卫以决还记得那只虎斑毛刚到时,也是死都不肯吃他准备的猫食,一直用著怨恨厌烦的眼神瞪著他,当前女友带著昂贵的猫罐头来时,却吃的不亦乐乎。後来他在网路上查了资料,决定饿它个几天,结果之後什麽挑嘴的毛病通通改光了。 注意到安司贵原本粉色的嘴唇已经开始脱皮裂开,显示出严重缺水的状况,搭配上那惨白的脸色和小碟子般大的黑眼圈,活像是丧尸。
用著涣散的焦距,安司贵缓缓慢慢的开口:「我要去医院。」「做什麽?」是想逃跑吗?
「拿药,」在那男人追问之前,安司贵自己开口讲了;「安眠药。」
当红保镖(6)(虐+限)
「你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卫以决深沉的望进安司贵瞳眸深处,想探究出话中真假,在他拿到的资料中,并没有记录到这一项。
「嗯,偶尔会用。」虽然他每次使用安眠药助眠都是在某个特殊情况下,但也不算有错,因此安司贵自然的点头回应。
「收拾行李的时候,忘记带?」乍看乍听之下,似乎无异,但卫以决就是觉得安司贵似乎隐瞒了什麽。他在问话中布下陷阱,如果安司贵说是忘记拿药,那麽他就立刻带他回原本的住所去见证是否真有此事。
「药刚好吃完。」没中计。卫以决盯著对方惨白憔悴的脸色和乾裂脱皮的嘴唇,突然转身往厨房走去。几分钟後,他端著两个透明玻璃杯走出。
「把它喝掉,我们就出发。」盯著杯内透明的液体,安司贵用泛出血丝的眼睛询问,并未开口。
僵持几秒,卫以决主动开口:「这是白开水加盐,对你现在的脱水现象有帮助。」 「我不喝没味道的东西,我要喝咖啡或茶。」当然更不可能接受加了盐巴的水,安司贵摇摇晃晃的起身,「就直接去医院。」释出的好意被抹煞,卫以决一把将人压回沙发上,语气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