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我认输。坐,我把来龙去脉都说给你们听。”
之后的一个钟头,变成我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小时,之一。花娘简略说了说惹怒了何方神圣,顺便提了提解决方案。从头到尾大花僵着一张脸不搭腔,我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后来还是被花娘一巴掌扇醒了。
“臭小子,你老娘都快嗝屁了你还睡的香,小心我捏断你脖子让你殉葬。”
我咧咧嘴,擦一把口水后笑得很无辜。
“反正决策一向是你们两个出,我只负责举手就行,哈,哈哈。”
花娘翻个白眼。
“总之,这一尊佛像,是国外一个组织花了重金来求的,盯着这事的人不少。我没法带在身上,只能藏在仰光的一座庙宇中。现在,问题来了,我已经被至少两拨人盯上,这个时候再回去拿无疑是自寻死路。花,我需要你去把佛像偷偷带回来,至于其他的人,我负责引开。”
我举手。
“仰光那么远,我能不去不?太麻烦了。”
“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过去。国境线不好过,两个人行动容易坏事。”大花锁着眉,脸色还是难看。
“不用偷渡,花,你只要当作观光客正大光明的过去,到了那边再见机行事。机票护照还有新身份,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花娘变戏法样摸出个厚厚的牛皮袋来,笑得格外奸诈。“明天就动身。”
所以说,花娘你其实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拐走我们家大花是吧?其实那会的三发子弹是你找人帮忙放枪是吧?
我表示对着花娘那只老狐狸,无奈。
大花没接袋子,脸色还是难看。
“今年的生日礼物,没了。事成之后,三年内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成交!”花娘特爽快。
大花这才勉强接了牛皮袋。
“那,这些杂事谈完了,咱们改说说正事?”
“什么正事?”我奇了,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
“今晚吃什么?我饿了。”花娘一脸凝重。
花娘,你又赢了。
最后,大花还是被打发出去买食材。家里还有一地狼藉,我是肯定不会去收拾,花娘好像这辈子也没做过家务,索性就扔那不管。而等待开饭什么的,最难熬,于是,我想起了那口要送给花娘的极品锅,忙不迭跑去厨房找。
一找,居然还没找着。
“五六,别恨我。”
花娘不知什么时候抱着膀子靠在了厨房边上。
我继续东翻西翻,锅呢?该死的老佛爷的高级定制锅哪去了?
“仰光的佛像什么的,是我胡乱捏造的,自然也没有被人盯上这种事。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支走花。他不能再留下了。”
突然想起来,因为害怕被人偷走,我把锅藏在卧室床底了。
“五六。”
我叹了口气,转回了身。
“花娘,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十八年前,花娘已经金盆洗手再也没入过行,她偷的最后一件东西,是我留在孤儿院存档的领养记录。我更知道,安稳做了二十年母亲的花娘,如今唯一重视的,是儿子的命。
“五六,对不起。”
看着花娘突然间单薄了许多的背影,我忽地意识到,她已经老了。哪怕再怎么保持了姣好的面容柔软的身段,老了,就是老了,青春没了。
“花娘。”
我摆出这辈子最大的微笑来。
“我要送您的那口锅,可是当年老佛爷钦点的炊具呢。”
☆、章回 七
草草吃过晚饭后,花娘就走了,留我跟大花,大眼瞪小眼。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是我在瞪大花,他自始至终就没看过我,一腔子热情全扑到锅碗瓢盆上去了。
尼玛,那锅碗的就有我好看了?
“花~~~”
他刷了一叠碗。
“花~~~”
流理台都擦得冒光了。
“花花~~~”
屁股一扭,大花他居然就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
尼玛!
等他打完电话回来时,我已经气到五脏六腑都挪了位。放在从前,莫说是气到我,他根本就连惹我生气这种可能都得扼杀在襁褓里。可眼下…
好吧,我承认,真正生气的大花,不能惹。
眼瞅着他又往浴室走,我咬咬牙还是涎着脸追了上去。
“花,我给你搓背呗?”
尼玛,你敢说个不试试看!
总算大花还知道见好就收什么意思,斜恻恻地瞥我一眼后也没搭腔,自个儿脚一抬先进了浴室。我一看这事,有门,忙不迭跟着进。真个儿进到浴室了,嘿,个死花早脱干净衣服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了。
熊孩子,别扭死算了。
不过,眼下我还是戴罪之身,也不敢多得瑟,抓了擦澡巾就开始上下其手。
不得不承认,大花的身材,啧啧,没的说。
蜜糖样的肌,一身肌肉规规矩矩贴在骨头上,一点突兀都没有,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边擦着还是没忍住多摸了两把,大花哼哼两声,倒没管我。
于是我继续擦擦擦,擦完后面,手探去了前面。
擦到小花了。那个让我经常性死去又活来的东西,这会正安安静静趴着睡觉,一点精神都没有。我不动声色地摸一把,再摸一把,最后摸一把。
大花一巴掌扇开了我的手。
“花~~~”
我不摸了,改成蹭,小块小块地蹭大花,蹭得自个儿一身泡沫外加一把火。
死大花居然还没反应。
“花,都四天了,小五六想小花了。”
我就不信你柳下惠。
尼玛,大花还真就给我装了回柳下惠!
我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一擦澡巾呼上了大花的背。
“不就是跟那个什么这时那时的家伙喝了杯咖啡说了会话吗?人家二十多万的锅都白白送了,你还要怎么着?多大点事啊,居然也能气这么久!你是男人不是!”
“那个家伙,是个旗人。”
大花终于舍得不做闷油瓶了。
“旗人怎么了?不一样是人?”
“面上,他是本地商会的会长,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背地里的水有多深,你猜不到。”
得,改行当了醋瓶子。
“他就是真皇帝,跟我也没关系。”我咬牙,耐着性子继续捋大花的毛。“花,我以后不见他不就完了?反正都是八杆子打不到的关系,别气了啊。明儿一早你就得动身南下,一来二去的得个把月呢。”
所以,今晚来一发?
大花又成闷油瓶了。
豁出去不要脸,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花还坐怀不乱,我也没辙了,大不了今晚继续让小五六哭。正恨恨着转了身准备往外走的,冷不丁被大花一把拽住了腕子拉过去,我一声啊还没出口的,整个人就被压到了墙上。
祖宗啊,差点撞碎了髋骨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