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让我见爷爷?”喻辰人直接无视了人家的深情。
“就这两天,等我安排妥了,我带你们一起离开。”
“爷爷在谁手里,我就听谁的,只是你该很清楚,我不值得你得罪辛夷楼。”
“谁定义值得还是不值得,我只知道他对你不好,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纪凡说着,手臂呈现出一个很怪异的姿势,抬起,僵在空中,并没有找到依托点放下。
喻辰人看着纪凡抬起欲伸向自己的手臂,冷冷地说:“难道你只是打算与我朝夕相对?”
“我不会强迫你的。”纪凡微微笑着,放下手臂。
“强迫?用在我这个烂人身上?”喻辰人自嘲的笑起来,“你应该是个商人吧,这做的是什么买卖?不惜得罪辛夷楼带我离开这里,只为了让我逃离辛夷楼?碰也不碰,摸也不摸,就这样看着?那么厌恶我的辛夷楼,也不会白白浪费资源,同是商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纪凡也自嘲的笑起来:“所以直到今天,你才真正的看到我。”
喻辰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漠然,纪凡刻意避开他的眼睛,望向床:“你先在这间房里休息吧,大半夜的把你吵醒,我很过意不去,其实不想在这时候打扰你,办事的人太不谨慎了,别担心,老人家被照顾的很好。”
见喻辰人没有回应自己,纪凡笑笑,没做打扰的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才有声音从喻辰人的喉咙里逸出。
“傻子。”喻辰人说,没有表情,无怜无嘲。
飞机降落后,正是晌午,春天的阳光带着懒洋洋的温度,出了机舱,迎面吹起一阵风,带着微微的凉意,辛夷楼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像是幼时站在海边,很美好的感觉,类似幸福。
开了手机,如常的响个不停,其中殷琼的占了不少,都是在昨天和今天打进来的,殷琼说的只会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辛夷楼跳开了殷琼的消息去看其它消息。
殷琼的电话又火急火燎的插了进来,辛夷楼沉着脸接听了,殷琼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识抬举?
“辛老板,你在哪?”殷琼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焦急。
“机场,刚回来。”
殷琼顿时就嚎起来:“你可回来了!喻辰人被人带走了!”
辛夷楼顿了下,脸上闪过慌乱,说得话却沉稳不絮:“带走?不管他去了哪,我都能把他带回来。”
“其实,你我的初识并不是巧合,在那场慈善拍卖之前,纪凡找上了我,给我一笔钱要我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有趣,就答应了,昨天晚上,喻辰人就被他的人接走了。”
辛夷楼的脸阴羁的可怖:“喻辰人没有反抗?”
“他的爷爷被带走了,他是不会反抗的。”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殷琼不去理会辛夷楼话里的深意:“你快安排人把喻辰人接回来吧,纪凡这次是真的打算鱼死网破了。”
“鱼死网破?就凭纪凡那个老头?”辛夷楼冷笑起来,“你算叛变?”
“我没有收纪凡的钱,从始至终,我没有站在他那边,我做这些,只是觉得有趣。”
“那现在呢?是不是我的人和纪凡的人起了冲突的场面会更有趣?”
“现在已经无关乎有趣,如果喻辰人对你真得无关紧要,那他跟着纪凡也真是个不错的归宿。”
“只要有那个聋哑老头,那个贱人不管对方是谁都会跟着走!那种贱人不配有归宿!”辛夷楼吐字阴狠有力,脸上是阴森森的笑。
何苏看着老板,那叫一个心惊胆颤。
殷琼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如果喻辰人在你心中真的只是个那样的人,那我这通电话确实是多余了。”
辛夷楼挂了电话,拨通张鑫的号码,叫张鑫查出纪凡现所处的地址,叫上能打的过去。
何苏听到了张鑫的名字,两个耳朵都快立起来了,从老板的话中,不难推测出出了事,何苏一下就想到张鑫被人打得浑身是血的躺地上,顿时感到乏力,绝对不可以再发生那样的事:“老板,让我跟您去。”
辛夷楼看了何苏一眼,没说话,所以不算拒绝。
张鑫没费什么功夫就查出了纪凡现在的位置,看上去他根本就无心藏匿,直觉告诉张鑫,这次可能真得出大娄子,一点都不避讳,明显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理。
纪凡今年四十四岁,也是个挺响的人物,做事向来求稳,如今一怒为男颜,居然做出这样疯狂不要命的事,可见情深注定不寿,张鑫虽然叹息,没有丝毫心软的召集人手。
喻辰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
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暗影,高挺的鼻梁阴影被拉伸,纵然他的眼神漠然没有情绪,此情此景,依然使得他有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感伤。
“他回来了?”喻辰人垂目望着楼下,问道。
即使没指名道姓,彼此还是心知肚明他是谁,纪凡“嗯”了声。
喻辰人转过脸,纪凡感到窒息,照耀万物的阳光,浮在他的脸上,失去了流动感,沦为尘埃,眼前的这个人,第一眼看到,就被念在心尖,时光无法退却这种近乎疯狂而炙热的情感,纪凡不知道会不会有明天,倘若没有,若真有来生,是否还会记得,前世,有这样让自己记挂的人。
纪凡没有控制,也控制不住的环住对方的腰,带着颤抖地吻住了喻辰人的唇。
喻辰人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感觉到了纪凡的小心翼翼,像是不敢侵犯的珍爱,喻辰人觉得可笑,自己这样的人值得别人如此小心对待?
纪凡的吻很轻柔,探进口腔也是温柔的舔弄,喻辰人想到了辛夷楼吻着自己时的粗暴,似乎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要见血他才会满足,这一秒,喻辰人有种快意,想到辛夷楼总是认为自己只能听从他的摆布,事实上自己可以听从任何人的摆布,他对自己做的,别人也同样可以,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可以胁迫别人,其实谁都可以,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喻辰人握住纪凡的手,探进自己的衣内,菲薄的唇勾起弧度,如梦如幻的笑颜:“想要吗?”
纪凡眼瞳倏然放大,试着收回自己的手,竭力微笑,却很不自然:“我年纪大了,做不到随时都可以精力充沛,以后的吧。”
喻辰人放开纪凡的手,唇角依然挂笑,看着对方撑起的部位:“你的身体并不是这样想的。”
纪凡伸手抚了抚喻辰人的脸颊:“我知道你不喜欢。”
喻辰人没有再看纪凡,拉开皮衣的拉链走向床边:“没什么喜欢不喜欢,早习惯了。”
纪凡没有继续去当柳下惠,搂住喻辰人吻着他,喻辰人的唇角始终牵起,眼里却满是冷意。
纪凡只是亲吻喻辰人,没有做其它。
喻辰人扔了皮衣,不耐烦的推开他:“你真没用!”
纪凡笑得挺无辜,还眨了两下眼睛,一副纯洁大叔的模样:“真是个叛逆的孩子。”
喻辰人想起辛夷楼也这么说过自己,没搭理纪凡翻过身趴着睡觉。
纪凡笑着拉过毯子帮他盖上:“睡觉都像个小孩。”
过了会,房内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纪凡的手机也叫嚣起来。
喻辰人转过身看向纪凡,纪凡温润的脸是处变不惊的笑,抬手摸摸喻辰人的脸,嘴角的笑更甚了:“其实原来我不喜欢男人,但是我喜欢上了你,跟妻子解除婚姻,相敬如宾的联婚,却因为你有了不圆满的结局,我没后悔,因为没什么觉得可惜,今天我可能会一无所有,也有可能得到全世界,其实都还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