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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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比武,已然胜败已定,再打下去,白杨定是有输无赢,但今日之事,对方绝不会平平安安放自己与林诗诗离去,除拼死活之外,别无他途。

哈灵上人再度发力,手掌一伸,白杨本以为他会再出一掌,岂料瞬间无数条小蛇从哈灵上人的宽袖中飞出,向他二人爬去,嘶嘶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哈灵上人将手指放在唇边轻吹,十多条细蛇如听到命令般齐齐吐着鲜红的信子,向白杨袭来。

白杨挥起青光剑,刹时击毙一条靠得最近的蛇,但同一时间周遭的蛇如潮水般涌来,越逼越近,气势汹汹!

只能闯一闯了!白杨紧皱浓眉,搂劳身旁的人儿,低声叮咛一句,“抱紧!”

话落,身形腾起,如疾风般凌空掠过,眨眼间已至房外,二人急速运起轻功掠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师,为何放他二人离去。”

阿曼达本以为哈灵上人出手必能将白林二人的命留下,谁知竟眼睁睁看着看着他们离开。

“哈哈,做人不可过绝,中了老衲二日绝蛇毒之人,断活不过二日,总是要留给有情人一个话别的机会。”哈灵上人阴阴冷笑起。

“岂有此理,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阿曼达看向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大小官员,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叫道:“牙兰将军可在?”

“可汗。”牙兰躬身出列。

“将攻打哈密的时间提前,明日出发,本汗要亲征哈密,以报今日之辱。”阿曼达将身上喜服撕成碎片。

“一切准备就绪,天明即可动身。”

急速飞奔中的林诗诗正惊异为何没有追兵时,突听身后的白杨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诗诗,我想我大概被蛇咬了。”

白杨露出一个苦笑,看向自己的小腿。

一条青色小蛇盘绕在他的脚踝,蛇头已然颓然垂下,显然是已被他击毙,但终究是迟了须臾。

林诗诗半蹲下身子,迅速封了他几个穴道,以防毒素穿窜行。

“还能走么?”

白杨面色渐显苍白,但仍勉力漾开一抹微笑,温声回道:“腿已经麻了,这毒性确实剧烈,可惜冰月和花姑不在此处。”

林诗诗强压着愤怒,低吼道:“我回去要解药。”

“别,别去。”

白杨强撑着站起身,“别傻,你可知哈灵上人与你我有宿仇,定是想除之而后快,你去了非但拿不回解药,反而白白送掉性命,那我岂不是白被咬了。”

“可你…”林诗诗紧抿双唇,含泪看着白杨。

“我还挺得住,那边有一处山洞,你且扶我过去,我要运功逼毒。”

这是一处略能容下两三人的小洞,白杨盘腿而坐,当下震慑心神,气沉丹田,运起内功,不久就见头顶处升起一团白雾。

夜风吹起,拂动他的发,愈加衬得雪白的容颜没有血色。

白杨只觉胸口憋闷欲窒息,喉中腥甜,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呕出。

几年前在扬州后心受得一掌尚未能调息得当,如今又身中剧毒,饶是他内力再强,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又如何还能逼出毒血,更何况他曾在花姑留给他的毒蛊》中见到过,此蛇名为赤灵蛇,赤灵蛇之毒,天下间无药可解,毒性会随着经脉之气流动,慢慢扩散,到心口之处时,便是命尽之际。

最可恨的是,那毒一旦入体,即便是要砍断被咬之处,也来不及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毒素蔓延,直至全身。

林诗诗心尖锐的一突,慢慢仰脸向白杨望去。

恰在此时,白杨亦睁开一双悲怯深眸。

四目相触,满是痛色,十几年的相互折磨,本以为从此雨过天晴,奈何始终敌不过命运捉弄,越不过,黄泉奈何。

大风仍自呼啸,逐渐吹散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但黄土上那小小一滩黑血,依旧那般触目惊心。

白杨终于移动了脚步,僵直地走到她身边,缓慢地席地而坐。

“那日在城楼上我说的话都是违心的,我被不该有的仇恨冲昏了头脑,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烟儿的死,与你并无关系,可我便是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如果我能早些看清自己的心,也许事情不会演变到今日的这般境地,都是我的错…”话未完,最后只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林诗诗聆听着,安静不语,只默默地伸出一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白杨徐徐转过头来,迎上她感伤的眼眸,突然倾身俯去,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看到面上缓缓滴落的泪水。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无声的拥抱,两人心中都是悲怅交集。

白杨眼神深深,凝望着怀中羞红满布的清丽容颜,眉间有抹巨大痛楚一闪而过。

而林诗诗却笑着把手伸向怀中,再伸出手来时,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青铜指环,上面镌刻的一朵梨花开得灿烂。

白杨在望向指环的第一眼时,心中便犹如被重锤敲过一样,狠狠的激荡了一下。那指环,正是多年前她逼他送的七夕之物,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早已被自己遗忘的小东西,它,竟然被她懿旨熨烫在怀里。

白杨眼中凝起了泪来,抬起林诗诗的右手中指,如同那年那日般,将指环轻轻套了上去。

林诗诗看着白杨,颤颤的唤了声:“小白羊”后,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杨紧拥着怀中的女子,心中情丝纠结,眼中透出着浓浓的萧索伤怀,竟无语凝噎。

世间事变幻莫测,不时令人感到猝不及防,当初针锋相对的两人,今日却成了相依相偎的眷属,却又是生死离别的前夕。

林诗诗微微合眸,心底滑过一丝酸涩。

记得最初,她不过是一个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女魔头,莫明其妙的撞上白杨,糊里糊涂被他捉弄,那个时候的她,对他只有满腔的怒火,发誓天涯海角也不放过他,可就在对他的追杀中,不经意间一点一点的动了心。

情,大抵便是如此了,平日里,若即若离的缠绕,可有可无般让人不经意,却又总是在最后关头才让人惊觉,其实,它早已经深深镌刻在了想爱之人的心里,无法磨灭,让人亦苦亦乐,从此,牵他的手,再也无法放开,爱他的心,也再无法许自己一个自由。

情之一字,可为缘,可为债,亦可是劫。而对他们二人来说,又该是什么呢?

情缘?情债?情劫?或许,三者皆是!

“白杨,”林诗诗突然笑了,看着他道:“今日本该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是一个女子最最幸福的一刻,却被你搅成这样,你该如何还我?”

白杨也收拾好情绪,装傻充愣道:“搅都搅了,你待如何?”

林诗诗红着脸道:“我要你负责。”

白杨怔了怔,扬声大笑,“只要你愿意,我负责到底。”

林诗诗抿唇一笑,意味深长道:“既是答应负责到底,那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能半途而废,先答应我。”

白杨不明所以的挑起眉,“啊呦,我这才发现你蔫主意特多,刚刚逼婚,现又想作何?那你想与我成亲,也要答应我,将来不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爱惜自己。”

白杨并未将实情告之,他之所以愿意在这种时候与林诗诗成亲,一是他要在有生之日满足她一生的愿望,二是他要给她一个名分,让她有理由更坚强地活下去。

林诗诗给他甜甜一笑,回搂住他的腰,“白杨,你对我太好,我却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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