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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你对果果的照顾,也谢谢你的关心,我的病现在很好。”
面对澎一澜,程晨一下子倒也坦然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澎一澜的时候,那么的不修边幅,一个医生,就连笔,资料都全部丢在地上,白大褂也是耷拉着,完全的一副雅痞模样,哪里像是能够给人信任感的医生。
第二次见,也是他提醒自己要冷静,他相信她没有病。
纵使程晨能够感觉到,此刻澎一澜不大喜欢她,可对于他的好,程晨谨记在心。
在陆昊枫的面前,澎一澜什么话都不好说,其实,就是陆昊枫不在,澎一澜又能够说什么呢?
让程晨离得陆昊枫远些吗?
澎一澜知道,如果是陆昊枫真心想要相遇,程晨只怕是要躲到火星去了。
她卷不卷进他们的圈子,其实程晨没有决定权与主导权的,这两样都在陆昊枫的手里,只看他想还是不想。
“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有一个par,一起去吧,等到结束了,再把案卷拿给你,现在再绕回去拿,只怕是要迟到了。”陆昊枫将孩子们哄好,一手抱着一个,一手牵着一个,对程晨说着。
一听到他还不想把案卷给自己,程晨是真的有些忍无可忍了。
“陆先生,我想我还是明天再去拿吧。”程晨说完,就要从陆昊枫的手里接过果果。
她今天不要卷宗的还不行吗?
见到澎一澜,程晨已经觉得心中说不出的不快了,还要见陆昊枫其他的朋友,程晨一点都不想。
不想看到那些人打量鄙夷的目光,她知道,她这样的身份去,跟在陆昊枫的身后,会被人家想成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从来都不要,所以也不想受到那些无故的白眼。
“可是,我明天飞香港,最起码要去一个星期,你等得及,那就让一澜的司机送你回去吧。”陆昊枫松了手,将果果送还到了程晨的手中。对着程晨说完,就看向澎一澜,像是真的在问澎一澜的司机空不空。
“你——”
程晨气结,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案子都已经判下来了,还要卷宗做什么?
“好了,一块儿过去吧,孩子我让司机送给李嫂去,就是几个朋友一起玩玩,对了程小姐,做你们这行的,多认识一些朋友也是好的,就当是去认识认识朋友的好了。”
澎一澜出声解围。
程晨盯着陆昊枫,死死的盯着,眼中有着委屈,有着不甘,还有坚定。
眼波百转千回,最终还是认命的点头。
她没有一点办法拒绝,除非她想要一无所有。可是程晨她不是圣人,她有太多的责任,有孩子,有父亲,还有妹妹,她必须要坚持下去。﹡﹡﹡﹡
程晨跟在澎一澜和陆昊枫的身后走。一直都是低着脑袋,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皇家一号’的天字包厢门口,光是那一道门就透着极尽的奢侈。
程晨深呼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踏进这一道门遇到的将会是有些人鄙夷的视线,还有更多的不耻。
停住脚步,等着引路的服务员打开这一道门。一双温暖的大掌,熟悉的尺寸和温度,完美的契合。
陆昊枫紧紧握住了程晨垂在身侧的小手,握的很紧。
程晨一经抬头看向陆昊枫,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程晨看到的只是陆昊枫的侧脸,刚毅立体的轮廓。
侧颜的陆昊枫少了一份儒雅,更多了一份英挺,表情依旧雍容,从他的神色中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程晨挣脱着自己的手,他凭什么可以这么握着自己。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跟着他来到这个地方,程晨已经是逼不得已,现在陆昊枫这么做,更是让她难堪。
程晨手上使劲,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陆昊枫的手里抽离出来。只是她挣扎的越剧烈,陆昊枫大掌捏的就越加的紧。
挣扎的激烈了,陆昊枫握的程晨手骨发疼的厉害,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睛涩涩的,鼻子酸酸的。
太委屈,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他们的动作,已经引起了身旁澎一澜的注意,澎一澜盯着两人相握的手,一个想要抽离,一个抵死不放。
这一场追逐战中,程晨有获胜的可能吗?他的眉头在澎一澜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越州越深,层层叠叠出些许褶皱来。
“陆昊枫,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已经忘记了场合,程晨只想要大声的吼出来,她不是他想要的那样。
她不是他想要玩弄的女人,不管陆昊枫还有多大的能耐,她都不想要顺从下去了。
之前对于陆昊枫,程晨是感激的,出自心底的感激。
是这个男人,在她最最难的时候,告诉她,‘去吧!’告诉她,‘离婚不算什么!’,是这个男人在她丧失了全部希望,近乎绝望的时候,将她带出了那个她一辈子都不会也不可能忘记的康复中心。
也是这个男人陪着她和孩子和父亲过了一个最温馨的小年夜。很美,很好,也许是毕生难忘的烟火夜晚。
程晨没有想到,短短的半年,她和他已经会有了那么多的回忆。
她一步一步的想要逃开,他就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
她退一步,他进两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程晨清醒的知道,自己玩不起,也不会是陆昊枫想要的那样。
程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眶,红红的眼眶,里面已经噙着滚滚的水珠,长得大大的,不愿意眨一下眼睛,因为怕,怕眼泪会不争气的落下来。
包间的门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门口的人都没有在意到。
陆昊枫握着她的手依旧紧握,没有半点要松开的迹象。侧转过脸,招牌式的淡笑,雍容高雅,带着让人不能够忽视的气魄,一双黑亮的眸子,对准程晨的眼,霸道的追逐着她的视线,不允许她有任何闪躲。
“你认为我想的是哪样?”薄唇轻启,吐出的一字一句带着的力度直击程晨的心房。
他问她想的是哪样?陆昊枫的心思还是太过高深了些。
程晨不愿意去猜,不愿意去想。跟这些久经商场的人比耐性,比猜心术,她哪里有资格做他们的对手。
“放开!你想哪样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紧闭下眼,右眼眼角跟着一滴泪滑落而下,仅只有一滴。
程晨只觉得自己可悲,所有的人都可以如此对她吗?就因为她家世低,就因为她软弱,就因为她是离了婚的单身妈妈,还是就因为她没权没势?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想做可以随意玩弄的女人,我如何对你,全凭自己的心意走。现在我只想握着你的手。”温润如玉的话,他的脸上不再是惯有的云淡风轻的淡笑,是坚定与认真的肃穆。
她的泪滚落,最后消失,没有在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可却在陆昊枫的心中印下了一道痕。
他没有过多的想法,就只是顺着自己的心走。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放松自己的心迹。
只是单纯的想要见她,单纯的想要牵住她的手。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澎一澜的警告和担忧,这些陆昊枫都没有考虑过。
他从来做事都是运筹帷幄,心思缜密,唯有对程晨,他不想将任何的计谋用在她的身上。
为她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了帮助她而已。可看在其他人的眼中,这些都已经变了味道。
“我想回去!”程晨开口,她的心很乱,她不要听陆昊枫的任何话。
是,他全部都跟着自己的心走,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陆昊枫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她为难,甚至是处处都在帮着她。
可是,陆昊枫在她生命中的出现,就是一个为难。
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应该有交集。
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程晨要是还学不会乖,那她真的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邵鹏凯家才算是小富,比起陆昊枫差的哪里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在他们家,就有那么重的门户之见。
程晨知道,自己与邵鹏凯的婚姻,除了王金陵的插入,其实里面还有许多的不和谐,她的家庭状况,也是婚姻中的一颗定时zha弹。
邵鹏凯就算开始不在意,他的母亲在意。蒋庆琴说一遍两遍他不在意,长年累月的念,说。终有一天邵鹏凯也会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