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什么事了?”周老板问:“因为网吧整顿?”
“哪儿能啊,整顿是常态,我就是好久没休息这么长时间了,感觉有点儿不适应。”裴晏对着周老板举了举酒瓶子:“你要不要来点儿?”
周老板摇头:“一会儿开车。”
裴老板点头:“成,够爷们,知道不能酒驾,这点儿好,比我强。”
“不安全。”周老板站在那里,小小的阳台显得无比逼仄,有些转不开身的感觉。他抬起头,把阳台上晾的一堆衣服都拨到一边儿去,总算给脑袋腾出点儿地方来。
裴晏有些紧张,手心直冒汗。他往裤子上蹭了两下:“诶,你不如说说你是怎么从黑涩会变成商业大佬的?”真人讲述,绝对比电视上看的传奇。
周建承苦笑:“我不是混黑的。”
“是,我知道,你是买楼开饭店的嘛……”这年头黑涩会也这么含蓄了:“那你怎么开的这么大的?”
谈起创业史,周老板到是话多了些:“我在国外炒股,顺便投资了一个项目,没想到赚了不少,正赶上国内房地产兴盛,就回来了。”
卧槽,原来是在国外赚了大钱的,裴晏暗暗有些吃惊,电视上果然都是真的,混黑的到国外,都能赚大钱!
俩人都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裴晏是张不开求人的嘴,周老板是词穷,完全不会聊天的那种。
他捏了捏垂挂在身边的一条牛仔裤:“你怎么不结婚?”
裴晏一头黑线,这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了:“我看上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看不上,结果就拖着呗。”
“你条件很好。”周老板肯定的点头:“很不错。”
“少来,能有你好?”除了长得比你善良点,老子哪里不错了?
“比我好,我不会看孩子。”周老板觉得能把小孩子从软软的时候养到这么大,绝对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他姐姐生完小孩,基本上都是保姆在照顾,自己呢?孩子不哭的时候玩两下,一哭就头疼。
提起儿子,裴晏就开始得意了:“那是,我儿子多棒啊,从小就听话,不哭不闹的。那时候日子过得难,我家虽然有房子,但是我没工作啊,哎呦你不知道,现在小孩上幼儿园啊上学啊,那钱花的,几万块扔进去都听不到一个响!还有吃的喝的用的,都得金贵点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得豁老命给他创造财富啊,哈哈哈!”
那也是我儿子……周老板想起那天用墩墩儿的头发测DNA,出来的结果让他激动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百分之百是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这么大了!
如果再把裴晏追到手,这不就是一家三口吗?
不要太棒!
可是……他从墨镜下看着未来的“媳妇儿”乱糟糟的发顶:“那你以后就一个人过?”
裴晏琢磨着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这家伙怎么总问自己婚姻问题啊:“碰呗,碰着就算,碰不着就拉倒。”
他仰起脖子看着身边这尊铁塔:“天都黑了,你还带着墨镜,能看清楚么?”尼玛黑老大就是能装逼,不怕一脑袋撞电线杆子上去。
周老板挤出一个微笑:“能,很清楚。”
裴晏被对方狰狞的表情吓了一条,心说难道这墨镜是个忌讳?也许摘下墨镜之后是个对眼儿也说不定呢。这话题不能说,要命啊!
周建承能很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百变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脑袋上翘起来的那撮呆毛,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就好像用羽毛在骚着他心里最痒的地方。
终于忍不住了,周老板伸出罪恶的爪子,摸了摸裴晏毛茸茸的发顶:“你头发很软。”
裴晏愣了:大哥,你随便摸我脑袋是几个意思啊?不知道什么叫男人头女人腰,不是情人不要招么?他很想一巴掌把那只爪子挥下去,最后还是忍了。
他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可是大哥,你别摸了,好特么痒啊!!
☆、31·你想X我还是X他
裴老板解救了自己的脑袋,愤愤的瞪了周老板一眼;没敢用力;怕被报复。
“那什么;你还不接孩子回去?”他觉得今天不是个谈事的好机会,想着反正还有的是时间,也不愁这两天。
周建承收回手,有些恋恋不舍:“那;我回去了。”
“慢走您嘞。”裴老板拎着酒瓶子,麻利的连大的带小的;都送出门口:“狗蛋儿,明天见哈。”
狗蛋儿拎着书包;依依不舍的对他身后的小人儿挥手:“大巍巍明天见。”
墩墩儿酷酷的点头:“好;叔叔路上小心。”
周建承心中一暖;差点就扑上去把孩子抱起来亲了。
看看墩墩儿,再看看自己外甥,瞬间有一种孩子还是自己的好的荣誉感。
“巍巍晚安,你也晚安。”他深情的看向裴晏,可惜热情的眼神儿全部被镜片挡住,一丝都没露出去。
裴晏点点头,看着那爷俩上了车,回到网吧把网吧门口的铁拉门下了一半:“墩墩儿去看你大飞叔叔在不在屋里。”
刚才俩人说去消食,也不知道回来没回来。
墩墩儿跑到宿舍门口敲门进去看,只有俩外地小网管在,李飞不见人影。
“不在?还没回来啊。”他来到吧台给李飞打电话,结果手机关机。于是只好打到王栋那边。
半天,王栋才接起电话,气息有些不稳:“燕子,什么事儿?”
“没,就问大飞在不在你那里,什么时候回来。”他耳尖的听到话筒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你那边干吗呢?”
“他在我这里呢,我看着他,省的丫挺的做傻事!”王栋正一手拽着李飞的胳膊,一手抓着手机:“这几天要没事你就打我电话吧,我把丫手机关了,麻痹刚才那个姓庄的把电话打过来了,我直接给丫挂了。”
“挂的好!”裴晏鼓掌:“那我锁门了。”
“锁你的。”王栋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意的丢到沙发上,扭头等着一脸颓废的李飞:“一句话,你是想操我,还是想操他?”
李飞差点没被口水呛死,他咳嗽了半天才直起腰:“你特么的说话能别这么直接吗?”
“不能。”王栋回答的铿锵有力:“你想我怎么不直接?先描述过程在陈述结果?”
李飞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真够了,真是个爷们,真的!”
“废话。”王栋把人按坐在沙发上:“我告儿你,别给那个姓庄的打电话,脸皮可就一张,丢了就再也没有了。”
李飞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我不给他打……你别攥着我,疼。”手腕子上的那只手跟铁钳子一样,攥的他手掌都发胀,血液不流通了。
“矫情。”王栋松开手,后知后觉的开始脸红,坐在沙发里左顾右盼的,就是不敢看身边儿那位。
“都青了……”李飞往他身边蹭了蹭,伸出手臂:“你看看,怎么就不惜香怜玉呢?”
王栋喷了:“你是香还是玉?”妈蛋的一个大老爷们说出这种话怎么就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呢。
“看你怎么对我了,动不动就威胁我打断我的腿,还把我手腕子都弄伤了,我都害怕了。”李飞勾着王老板的胳膊:“你给我吹吹?”
王老板羞窘的不行:“吹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