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1 / 2)

>的人?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想到这里,心中却没有预料之中的释然,只有更深的哀伤。

心中,怎会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若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当初如何说服自己爱他超过夜奕?若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如何跟他隐居共处一年?若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又怎会在意他掩藏的秘密?

常常说自己的心太小,也许只是有些部分被遗忘罢了。

夜奕充斥了心的绝大部分,那一小部分却有他的身影——只是,不愿去想起罢了。

他不肯信任我,我有何时真诚地面对过对他的感情。

决绝的背对着他,像是赢了他,但何尝不是输了自个。

再入世(三)

我走到了衣橱前,拿了一件白纱裙穿上。那是白色的,因为我的衣裙只有白色的。

坐在妆台前,凭着指尖的触感挽了一个髻,拿起木簪子固定住,然后在妆盒中拿了一朵洁白的小花插在鬓边,那是我给夜奕戴孝的花。

“梦姑!梦姑!”村长的声音自屋子外响起。

我一惊,连忙把面纱戴上。“进来吧!”

村长却没有进来。“梦姑,快走吧,朝廷对梓国宣战了,梓国大军已在边境,一开战这里会成为战场的了!”

我忙赶了门。“朝廷宣战了?”

虽说夜奕光年签的和约在夜朗登基以后已经不能算数,可是夜朗没有必要破坏这表面的和平啊!须知夜梓昌三国鼎立,夜梓之争便是昌国得利,夜朗这可是铤而走险。

惟一的解释便是,夜朗的野心当真如此之大,他的目标,不在夜国,而是在这天下。

那,他给我的“一年内攻打梓国”的承诺,怕只是他野心的一个幌子罢。倒是我,傻乎乎的,被利用了还不自知。

我自嘲的一笑。夜朗的为人,我怎会不知?

他曾说他爱我,可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他不会做亏本的事,更不会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这就是夜朗!

当初与他合作,就像与虎谋皮一般,我最终只会是败者。

“朝廷大军在哪?”我压下心中思绪,平静地问。

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好几次,仇恨已然不重要,死亦何惧!

“朝廷大军还有半日就会到达,而梓国大军还有爽个时辰左右!”村长焦急地道。

我蹙了蹙眉。“这么快?”

“听说这次朝廷是御驾亲征呢,士气特别的高昂。”村长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期许。

“御驾亲征?”我一惊。夜朗……他要来了?

“对啊,梦姑,我们村子的人都辙退了,我也不多说了,收拾点东西就走吧,我先带你到镇里,明日真的开战了自们再往东走,开战了这村子可是首当其冲,镇上也不安全。”

“谢谢你,村长。”我微微一笑,这村长对樗民都很好,现在为了我留下而不和大伙儿一同撤退,隐居一年感受得最多的便是这种人情味。

我没有拿什么,只拿了一套换洗的衣物、随手拿的几根簪子和行医所用的银针、毒物药物,带上小师兄有意无意留下的几两碎银子,卷成一个包袱,背在背上便来到了门边。

“琴,不带走吗?”村长忽问。

我顿时愣住了。他是说江城子吗?我该不该带走它……

再入世(四):逃难,午夜惊魂

“带了吧。琴对你来说,该是很特别的吧。”村长悠悠道。“那夜你弹琴,全村子的人都听到了……”

全村子的人都听到了吗?我苦涩一笑,轻轻道:“那是为未亡人而弹。”

片刻的沉默过后,村长沉声道:“不要陷入回忆了,带上琴走吧。快点到镇上去,若是时间尚早便往东走,到了郡里就安全了。”

我想了想,包了琴也背上了,走也了大门,牵起村长的手,任他带着出了这条生活了一年的村子。

若是我知道我要和平静永别了,不知我还会否走得如此仓促……

※※※※※※※※※※

走到镇上的时候,已过午时,烈日当空,周围都是热乎乎的一片。

“村长,我们去哪?”我们在人群中挤着,村长像是有目标般带着我在人群中穿梭。

“悦来客栈。就对面的那间。”他似乎忘记了我看不见……

进得了客栈,只听村长把一锭银子重重的一放。“来两间上房!”

那小二的声音毕恭毕敬的,却是充满了歉疚。“实在不好意思,没有上房了。”

村长再加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村长……”我愧疚地捏了捏他的手。庄稼人的银子得来不易,这两锭银子,也许已是他数年的积蓄。

他却哈哈一笑。“都逃难的人咯,还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来,小二哥,两间中房,下房也可以!”

小二像是犹豫了一下,却说:“大爷、姑娘,给你们赔罪了,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

如此走了数间客店,皆是如此。

“丫头,今晚可能要委屈你在街头来一夜了……”从平安客栈出来,村长颓然道。

我愧疚的低下了头。“我没关系的,村长,倒是委屈了你了……”

我忽然灵机一触,“你知道小师兄――张公子――的乐器店在哪儿吗?”

村长点了我看不见的一下头,须臾我们便走到了小师兄的乐器店。

“就是这里了吧?铭曦小店?”

“铭曦小店?”我一愣。“对,应该就是这里了。”

小师兄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乐器店的各字,原来……竟是铭曦。

铭记曦璇。我们分别的七年间,

你一直守着这个承诺,而我也没有忘记你,以致于分别七年依然记得彼此。这就是缘分吗?还是有缘无分?

是夜,我与村长草草的铺了垫子在地上就寝。

村长说,夜朗的大军已然到达边境,在镇外不到两里外扎营歇下。想到夜朗就在不远处,我的心总是不安,辗转反侧的总是睡不着。

店子另一端的村长已沉沉睡去,我正无眠时,忽听一下很轻的落地声,轻比微风拂过。

“来者何人?”拿起垫旁墨心剑,站起身来轻叱道。

再入世(五):救神秘人一命

没有听见预料之中的回答,如力的掌风却直逼面颊。

我连忙使出飞絮剑法护住全身要害,一边倾听着来人的方位。

那人以一双空拳斗我一剑,却以招式之巧及视力之便稳占上风。

我仍只是挥舞墨心剑护住要害,他的方位不停的变换着,我也只好只守不攻。

那人却愈打愈快,似是想速战速决。

我微微一笑,愈是急燥破绽愈多,现在我只需守株待兔便行。

倏然我收回长剑,伸手抓住了他的脉门,反转剑柄点住了他的穴道,再用膝盖封了他腿上来穴。

一直恨着夜朗所授的武学,到头来反倒是他所授点穴之法救了一命。

看了看门边的村长,他还在昏昏沉睡。我把墨心剑横架那人脖颈上,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有何居心?”

“姑娘,在下被人追杀,逃至屋中情非得已,误以为姑娘是敌人才出手,望姑娘恕罪。”

那是一把结实的男音,语气不卑下亢的,能在剑横项上还如此从容不迫的,是何方人氏?

“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的安伊之处。”解开了穴道,我把剑缠回腰间,淡淡道。“既是被人追杀,我不希望有人寻到这店子里,在小师兄的铺子畏大开杀戒。”

我正等待他的回应,却忽听“蓬”的一声,那人倒在了地上。

我一惊,连忙抓起他的手,摸索了脉搏所在,一探,虚弱得若有若无的脉象把我吓了一跳。

他受了内伤,和我对垒之时伤势又加重了几分。

救,还是不救?

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本不该救;可是,我要让他像夜奕一般从世上消失吗?

想起那个因我而死的温柔帝王,我的心又是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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