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吗?”“没,没有。”“那你怎么不说话?”“没有啊,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哦。”终于刘露不再说话,沉寂了好一会儿后,刘露又开口了:“田静,”“嗯?”“我挺佩服你的。”“为什么?”田静一愣,“你是行,其实,昨天我也很想去找厂长的,可是我却没敢去。”田静脸上飘起一片红云,她不太习惯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我,就是当时我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在那个时候我越想越怕,就索性去找厂长算了。还有我到厂长室门口时,腿都发抖了呢!”“真的?”前面的兰子燕子,后面的迎春和秋苹,一齐探过脑袋,田静的脸就又红了几分。“真的假的,我才不信呢!”燕子接着说:“小静平时不言不语的,关键时刻还真行!”“行了,别说了,我才没那么能耐呢。”刘露家在县城,是这群人里唯一的城里人,平时她跟大家混得都不是很热乎,所以大家都以为她就是个自恃清高的人,或者是城里人专有的等级优越感,也就是瞧不起乡下人的意思。今天刘露显得话挺多,她开始讲起她的过去来,原来她家里也不是多富裕,爷爷奶奶也是农民出身,只是在年轻时脑袋比较活分,做着小买卖儿就在县城里扎了营,从租小房到后来买下小房子,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就买了大房子,儿子女儿上了城里的学校,因为爷爷奶奶有远见,俩从都上了大学,虽然最后只是分配到了县供销社,但毕竟那也是国家职工,生活还过得不错,只是后来国营单位不景气,爸爸倒干回了爷爷当年的老本行,现在已经形成气候了,变成了一个比较大的超市,但是由于竞争激烈,现在也就勉强维持,她还说,她经常回爷爷奶奶的老家,对农村生活一点儿也不陌生,而且还会做些农活呢,说完这些,已经把她和田静她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她还说,大家对她都不理不睬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她也不是个太外向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和大家保持着这们的距离,其实她也好想和大家打成一片,只是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而已,刚好昨天被张姐的一顿训斥后,大家本能地团结了起来,她也决定加入其中,所以今天她找了田静她们几个相对好相处的人先尝试一下,田静她们当然希望她能和她们一起快乐的生活,她伸出手对刘露说:“欢迎你来加入我们的小阵营!”“真的?”“真的,来握个手吧!”兰子燕子迎春和秋苹都向她伸出手,她感激地用她的两只手紧紧握住向她伸来的五只手。
一路上大家聊得很开心,刘露终于溶入了这个“大家庭”,她显得十分高兴,原来刘露也是个挺能说的家伙,真不知道她怎么能忍那么久,要是换成自己,恐怕要憋成内伤了。时间在大家的闲聊中飞快的过去了,车子在客运站里停了下来,一行二十几人下了车后,才发现没有其她姑娘们的身影,而一直在她们车前面的那辆车也没了踪影,她们聚到一起后,忽然想起张姐在上车前就交待过,下车后到鸭绿江公园门口集合的,于是一路打听,终于在鸭绿江公园门前找到了其她人,可是怎么还少人呢?可不是吗,张姐她们那车人还都没到呢,不过,一会儿工夫张姐她们就到了,原来她们的车在半路出了点问题,司机修了好一会儿,才修好,所以自然就晚到了。
市区一日行(二)
市区一日行(二)
看到大家都到齐了,张姐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都到齐了啊?咱们马上买票就进公园了,钱呢,我先掂上,回头再算,每张票是五元钱,大家自己心中也有个数啊?”大家都同意了,张姐去买了票,好家伙!一百一十张,恐怕是开以来第一批这么多人吧?售票员的脸上尽是吃惊的表情,她开心之余给张姐打了“折”,只收了五百元,张姐也没藏着掖着,回来就告诉大家了,还说这五十元一会儿请大家吃东西,大家也都挺高兴的。
进了公园,一块大石头耸立在江边,上面用红漆写着“中朝边境——鸭绿江”七个大字,江水是碧绿碧绿的,一波一波的浪花冲击着江岸,在阳光中浪尖儿闪着银亮的光,不时有肥硕的鱼儿跃出江面,甩出点点水花,一股清爽的风儿吹过,江水的微腥味儿就飘向她们,她们就急着往江边跑去,江边有些地方没有护栏,张姐大声提醒大家:“要小心啊,千万别掉到江里去喂鱼啊!”引得大家一阵大笑,不过她们马上被横跨在江上的两座大桥吸引住了目光,其中一座又老又旧,关键居然从中间断掉了,而另外的一座又新又结实,上面正跑着汽车,比较博学的刘露为大家解释说:“这边的这座断桥是在抭美援朝时被美国鬼子炸断的,后来战胜利后,我们又新建了边上的这座大桥,如果有时间咱们就去抗美援朝纪念馆去看看得了,在那里就会全部了解到那段历史的,听说修得不错呢!我去过锦州的辽沈战役纪念馆,挺好看的,也蛮有教育意义的。”大家听后买账的人不多,毕竟是第一次逛市里,先看点好玩的再说,见大家没几个人赞同,刘露脸上的兴奋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惆怅,战争远了吗?大家都在和平年代出生,对当年的历史竟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她彻底无语了,田静默默地注视着刘露,走过去轻拍了她一下,她一转头发现田静正站在她身边,眼中尽是关心,她微微一笑说:“没什么的。”“其实大家都不是很学问啦,这些历史东西离现在的生活也比较远,大家比较漠视也不奇怪。”“那你呢?”“我?看过一些有关的历史小说,虽然不尽真实,但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以后,咱俩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吧。”见田静居然也了解这方面的东西,刘露的兴趣又被挑起,她马上就约田静以后找时间聊聊了,田静是她在这一百来人里找到的唯一的一个知音。
接下来她们来到了一个游船码头,立刻被美丽的龙舟凤舟吸引住了,船头雕着龙凤的头,颜色异常鲜艳,形态也非常逼真,船尾有的翘着龙尾,有的拖着凤尾,每艘船在驶出时都像是在江面上豁开一个大口子,水流被分在船的两侧,像时下流行的外翻卷发,只是颜色不同而已,再看船尾,驶过之处激起丈许高的巨浪,白花花的好看极了,像拖着一条犹如白狐一样的尾巴,在阳光的折射下,映出一道七色彩虹,随着船身移动着,有些恍恍惚惚,不十分真切,而坐在船上的人们都露出一脸享受的样子,她们也好想去坐坐,就都转头看向张姐,张姐见大家都看她说问:“怎么?想坐坐?”“嗯。”大家都点着头,嘴里还发出嗯嗯声,张姐说她去问问价,就离开大家去卖票口了,一会儿她回来了,告诉大家,如果一位一位的算,是每个十五元,如果包船是二百元一条船,一船能坐二十人,大家一致认为包船合适,不过价钱还是有点高,会讲价的杰子自告奋勇地要跟张姐去跟船家讲价,于是俩人又来到售票口,只一会儿她人脸上堆满笑容地回转身来,大家一喜,果然她们以一百八十元的价钱谈妥了五艘船,可是剩下的十个人就得单算了,杰子摊了摊手说,她们说就算剩下的十个人每人十元钱,不能少了,田静第一个举起手说:“我,我不想坐,我怕自己晕船,本来我就晕水,看着水流动的时间长了,就头晕。”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就没有勉强她,看着大家陆陆续续地上了船,田静一个人则信步在江边走了起来,眺望江对面的朝鲜,似乎有人在拿着枪在守防,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对面的人的穿着,但却能看出那人手里的枪,再远是一些矮小的房子,由于他们的体制和刚成立时的中国差不多,所以人们的生活还基本上刚能达到温饱,没有像中国现在经改革开放后的蓬勃发展,这边可是高楼林立,晚上就会更漂亮了,路灯会亮起来,车灯也会在路上形成灯带,还有楼体上的各种各样的灯箱广告牌等,都会亮起来,倒映在江水里一定美呆了,她有些出神的想,不觉走到了一个小货摊前,本来没想买什么的她一眼发现摆在摊位上的一对玉镯,虽然放在不起眼儿的角落,可是它们却像磁石一样把田静的目光吸引了,它们俩通体碧绿,在阳光中闪着奇异的光彩,她不动声色地把镯子拿在手里,对着光看着,其中一个镯子里有一条贯穿一圈儿的暗绿色条纹,仔细看起来真有些像一条龙!她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像,再看另一只,里面也有一条如前一只相差无几的条纹,不同的是这条纹更像是一只凤凰!她深吸了口气,问老板:“这对镯子多少钱?”那摊主是个小伙子,他正出神地望着田静呢,如果不是她抬头提问,估计他还会多出会儿神,他脸一红说:“这镯子啊,五十一对。”“这么贵呀?”田静悻悻地放下镯子,毕竟要花五十元来买这不能当饭吃东西,她得好好想想,她的表情让小伙有些着急,他说:“那你说,给多少钱?”田静一听有价可讲,可是她一下子又蔫了下来,讲价对自己来说有点困难,毕竟她对玉可是一窍不通啊,多少钱才不会当大头呢?她在这边冥思苦想,那边的小伙子的脸上也在瞬息万变着,他也在揣摩这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的心理,只要不赔本他还是挺愿意把货卖给她的,最起码要让她多在摊前呆一会儿,主意打定他说:“要不你给便宜五块?”她一脸的兴趣马上垮了下来,他忙说:“要不,要不这样,你给四十,不能便宜了。”田静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还盯着那对镯子没放,他放下心来,看来可以多留她一会儿了,他有些得意地想。可是田静却猛地收回目光,说了句:“不买了。”就转身要离开,小伙子一下子急了,一步赶到她身前说:“再商量商量嘛,这镯子多好,多配你,你看,他拿过镯子就往田静的手腕上套,田静被他弄得一愣,不过等她回过神时,两只镯子已经都套在了手腕上,一只手腕上一只,而且是左手腕是那只里面有龙的!她有些怒意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随便拉自己的手,她的脸憋得通红,那小伙子也感到自己似乎有些地过分了,一个劲儿地道着歉:“我那个,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买了!”田静嚷道,并用手去褪那镯子,可是她用了很大的劲儿也没能摘下那镯子,她又去试另外一只,可是也是如此,她大窘说:“都怪你!现在拿不下来了!”她竟有一丝哭腔,弄得小伙子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不停地搓着手,田静又往下摘了一会儿,最后她认命地问:“你这镯子最低多少钱,我看我是摘不下来了。”她叹着气,小摊主一听立刻来了神,看来她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本来想她不但会不给钱,而且还会再讹他一笔,可是她竟然开口问他价钱,他当然不好意思再要高价啦,“那就进价给她算了,你别摘了,手都勒红了,就给二十五得了,这可是我的进价!”他怕她不信,还拿了进货单子给她看,她当然没看,她说:“我相信你就是啦。”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五十元钱递给他,他看也没看就塞进兜里,又掏出一打零钱,数出二十五块找给田静,田静说:“你也不看看,万一是假钱怎么办?”“我相信你!”她微微一愣,他笑着说:“你看你没有因为摘不下镯子而讹我,还要付钱给我,我当然为相信你了。”田静一笑说:“那你真的不赔钱吧?”“啊?我还当你会说‘你真黑,赚我多少钱哪’呢!”俩人相视一笑,田静说:“那你给我一个盒子吧,万一哪天我摘下来还得有东西装呢!”“好。”他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拿出一个漂亮的大红色的丝绸盒子来,说:“这可是我这儿最好的手饰盒了,给你吧,也算是我的一点歉意吧?”田静满意地拿过盒子,他又递过一个塑料袋,她把盒子装了进去,就接着往前走了,因为磨蹭了一些时间,她发现她们包的几艘船已经往回驶了,本想再往前逛逛的,但还是和大家在一起逛比较好,于是她转身往码头走去。
等大家都下了船,宝花说:“咱们都渴了,要不买点雪糕吃吧?”张姐说:“行啊,刚才还省了一百来块钱呢,每人买一根雪糕吧!”她又说:“来吧,一百来根哪,我可拿不了!”大家都笑着跟在张姐身后,她们来到一个小食品亭子前,大家都说要五角一根奶油的,于是杰子又显了把身手,把五角一支的雪糕给讲到四角五分一支,一个人五分不多,可是这可是一百一十人哪,又省出了一个人回程路费来!大家都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要买什么东西一定带上杰子,她可真能讲价啊!太阳不知何时已经爬到她们的头顶了,问了问小亭子的人,原来鸭绿江公园可玩的东西不多,游船就是主项,那其它也就没什么了,于是张姐和大家商量,干脆出去再找地儿玩儿,大家同意了,她们又打听到了食品街在哪,大家就一块儿出了公园大门往食品街走去。
市区一日行(三)
市区一日行(三)
嗬!果然是食品街,整整一条约五百米的街道,两边全是卖吃食的!张姐见大家眼睛都亮了,就说:“吃完饭到刚进来的街口集合,别让大家等时间太长了啊?”大家立刻作鸟兽状,四散而去,有奔炸鸡腿的,有奔棉花糖的,有奔炒货的,有奔饺子馆的,有奔包子铺的……一时间每个人都找自己最心宜的食物去了。田静在每个摊位前都看了看,但都没有停下脚步,终于她发现了一间相对冷清些的粥铺,她停了下来,一股米香飘入她的鼻孔,她走了进去,发现这家店挺干净整洁的,有十来种粥,还有一些小咸菜和咸鸭蛋什么的,她想:这么香的粥为什么没有引来大批量的顾客呢?管它呢,她决定先买一碗粥尝尝,就点了一碗八宝粥和一碟芹菜花生,过了一会儿,粥端了上来,她刚想尝一下时,发现刘露走了进来,她的眼睛也发现了田静,就走到田静的桌边坐下,说:“你也喜欢吃粥?”“嗯,我点了八宝粥。”“服务员,给我来碗冰糖莲子粥!再来一碟拌海带丝。”田静说:“那我不等你了,先吃了。”“吃吧,你的粥凉了可不好吃!”田静低头吃了起来,一会儿,刘露的粥也上来了,两个人就一块儿吃了起来,吃完粥后,田静抚着吃得饱饱的小肚子说:“好久没吃这么饱了。”“是啊,在厂里吃的粥跟这儿哪有得比?”田静的了她一眼说:“行了,这多少钱一碗,在厂里一天才两块钱,有的比吗?”她转身向里喊:“服务员,我们结账!”可不是吗,她们的粥一碗就两块钱了,外加小菜共计三元,在厂里可以吃四顿半呢!
两人吃完粥一块儿走出了门,向街上望了一眼,发现有许多姐妹还在小摊前流连忘返,就决定再逛一会儿,眼睛四下望着,嘴里还闲聊着,刘露说:“如果说每个女孩都可以用一种花来表示,我觉得自己像一朵兰花儿。”“为什么呢?怎么会这么比喻?”“我觉得自己不是太合群,兰花是单朵开的,或者即使一株花有两个花蕾,也不会同时开放。还有我应该还算漂亮吧?”“兰花挺有气质的,它还是花中的四君子呢!我觉得这点和你最像!”“我?哪有什么气质?”“那么谦虚干嘛!”刘露脸一红笑了笑,她俩在一个小面人摊儿前站下,捏面人的师傅问:“想要个面人?一块钱一个,不贵吧?”田静一笑说:“我们只是看看。”刘露说:“你会捏花木兰吗?”“那当然了!要一个?”“嗯,捏一个吧。”面人师傅从旁边的小盆里抠了一点黄色的泥,又问:“你想要女装还是男装的花木兰?”“嗯…”刘露看着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