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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光源的室内一下子变得有些出奇的静谧,或许是因为少了鸡毛女的聒噪,或许是多了一个静静躺在床上如雕塑般的荷生。
想必是因为吃了灵骨的原因,他的脸色不再是如宣纸一般的苍白、毫无生气,反而有种淡淡的如涂了胭脂薄粉一般的色泽,红粉的有些不像是吃了动物的骨头,而像是吃了深海里打磨了几百年的稀有珍珠,红白细润,充满光泽。
手不自觉地轻抚上他的脸庞,触手处竟细腻光滑的如上等的绸缎,凉凉的、滑滑的,竟像婴儿的皮肤一般。
恶作剧的稍一用力,只见那原本白皙的地方只是稍微的一掐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印子,弯弯的、小小的,如月牙一般煞是可爱。
“呵呵……明明是个男人,皮肤竟好的如此的地步,真是有些不像话了,不过……就当是你在这一场祸难中的意外奖励吧,嘻嘻……”以后可就有手福了。
不过……
说到手福,我贼溜溜的鼠眼立刻锁定了他浑身湿透的衣衫。
“这样子下去是会生病的,亲爱的荷生,你说是不是?”
而我好不容易救回了你的性命,又岂能让你说生病就生病呢?
所以,你还是……乖乖的任我摆布吧,哈哈……
魔爪一点点的伸向他的腰带处,那里经过长时间的被水浸泡,早已有些松散,所以,轻轻一勾,他藏青色的腰带就轻而易举的到了我的手中,扬手一扔,我对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开始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激动。
等了这么久,今天总算是该给我一点甜头尝尝的时候了。
擦掌挥挥,深吸了一口气,我流着哈喇子一头扎了下去。
我剥,我剥,我剥剥,随之衣衫一件件的被我头也不回的扔到地上,我嘴里也正起劲的唱着:“吼,吼,吼,我是头万恶的大灰狼;哦,哦,哦,你是头善良的小绵羊;我们相亲相爱到永远,你吃草来,我吃你,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甩过那件他贴身穿的亵衣,我老脸竟奇迹般的有些酡红的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在心里囫了自己一把掌,多大的出息啊你,才进行到这就扛不住了,李清韵啊李清韵,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代好色师太?真是丢尽了广大穿越好色同胞的脸啊?
一番泪流满面后,我一揪鼻涕,“呸”的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妈的,不就脱个裤子嘛,又不是脱我的,怕个屁啊?
在心里幻想着自己将那条紧贴在他身下的那条白色亵裤脱的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流畅时,突感头顶一道冰冷的视线如那x射线似的精确无比的将我射个通透时,猛的打了一个寒战,我缓缓抬起了头。
当看到那盯着我的人脸色铁青的都快赶上那上了年代的生锈青铜,我弱弱的吞了口口水,刚想解释些什么?眼光处就突见一个硕大无比的巴掌朝我招呼了过来。
由于本人处于极度震惊之中,所以无法避开那临门的一掌,随之火辣辣的痛感袭上我面颊的那一刻,我看到她捂着脸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哭:“你这个禽兽……”
嗯?
话说我又不是男的,怎能被骂作禽兽?就算这个词不分男女吧,我也没做啥禽兽的事情啊,再再说了,你做啥捂着个脸?要捂也是我捂啊……
她是痛痛快快的赏了我一个锅贴,然后潇潇洒洒的跑了,留下被打的我,一边还要继续刚刚被中断的“丰功伟业”,一边还要忍受着脸颊的疼痛,想接下来该要怎么摆平这件事?
在此,我要特别声明一下,虽然我在做那件事时,一直是闭着眼睛,但手还是有意无意的碰触到了他凉凉滑滑的肌肤,嘿嘿一笑,我突然觉得脸上的烫似乎没那么热了。
当把他的一干湿衣服卷卷裹成一个团团时,我左思右想了一番后,“刺啦”一声扯下了桌拐处的一块垫布。
当我背着个包袱,蒙着个脸,以贼的姿态出现在无名居的门口时,正在竹林里看书的某人似是知晓了我的到来,优雅的将手中的一卷封壳为蓝色的线装本书放在了旁边一块由槐木所制的天然桌凳上。
握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后,踌躇了半晌,我终是踏了进去。
“姑娘,你来了……”
“……嗯……”
没想到我如此装扮,他还能一眼就认出。
正当我想着该怎么向他解释我今天的刻意蒙面时,没想到他只看了一眼,便一句话也不问的颔首示意道:“姑娘,请坐。”
“嗯……”规规矩矩的坐下,规规矩矩的看着他优雅的在一精致的紫砂杯中注入一股溪流,顿时清香满院,连阳光似乎都带着股甘冽的味道。
“姑娘无需如此紧张,不如先喝口在下刚刚所泡的上等白茶,此茶虽不像碧螺龙井那般茶香浓郁,倒也清淡雅人,自有一番茶叶的原始清香,不但能起到凝神舒气之效,更能让人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看着他将那杯冒着氤氲热气的白茶放在了我面前,犹豫了半晌,我最终缓缓的将起端起。
“白茶又名银毫白针,产于南方一代,基本工序由萎凋、阴干、拣剔、复火组成,而凋萎则是白茶品质的一道关键程序,它满身披亳,亳香清鲜,汤色黄绿清澈,是茶类中的特殊珍品,因如银似雪故唤‘白茶’。”
闭上眼,轻嗅了一口。
但闻香气清冽似有似无,嘴角一勾:“果然是白茶中的上品。”
闻言,对面的人清淡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讶色,接着如泛了涟漪的碧绿湖水,阵阵凉风吹的人心底一片清凉。
“看来姑娘也是个惜茶之人,只是可惜了今日不是个合适的论茶时机,他日若有机会,在下一定邀请姑娘品尝这山中所有的绿芽之味,还望姑娘到时能赏脸光临寒舍。”
他盛意拳拳的邀请加上款款起身的姿态,让我顿感受宠若惊的“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脚更是好死不死的踢到了粗大的槐木柱,疼的我当场想龇牙咧嘴又不好意思的一脸便秘样。
“姑娘,你……”
估计是看到了我满脸的失调样,他有些担心的开口询问。
连忙摆了摆手,我尽最大可能性的舒展开自己的眉头,笑道:“没事……脚刚刚……有点抽筋而已,无需担心,无需担心……”
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感觉到身后的包袱有些沉重,想了想,我将它去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看了眼我的包袱,又看了眼我,他淡淡的声音在飘散着茶香的空气中似水纹般的轻轻流动。
“姑娘今日来找在下,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吗?”
点了点头,我发出一个蚊子似的“嗯”声。
依然是清雅的一笑,他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若在下能帮到,定鼎力为之。”
摇了摇头,我又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我最终呐呐的开口道:“我想……我想从你这里借套衣服回去给……我的一个朋友,他受伤刚好,衣服也全潮了,所以……所以……”
还未待我说完,就感觉眼前一个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挡住阳光的一瞬间,他轻轻的一个转身,竟——没听我说完的就离开了,就离开了,连听都没听我说完就径直离去了。
尴尬、苦涩、失落……
等等的一切负面的情绪如同那风不留任何一个空隙的向我周身贯穿而来。
明明是夏日,明明夕阳还挂在墙头,为何?为何我竟感到如此的浑身寒冷?
嘴角扯起一个自嘲的笑,我从同样是由槐木制成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是啊,他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谪仙般的人物,又怎会将自己贴身的东西借给如此平凡的一个我呢?
我既没有倾城的容颜,也没有绝世的武功,更没有一般女子的贤惠与淑德,我有的不过是在别人认为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吸了吸鼻子,我突然有些想哭的抬头看向天空,有人曾经说过,如果你想哭时,就请能多高的昂起你的头就昂的多高,不是为了怕眼泪流出,而是这样子会离天空更近,近到可以感受到那些你离开的亲人或朋友温柔抚摸着你的双手,她们在告诉你,不要哭,不要哭,一切都将会过去,一切都将不会将你难住!
“姑娘,这是你要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