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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迎雪的话还没有说完,施半仙的话就打断了她。让施慕白和施迎雪都不惑的望着施半仙。
“为什么?”施慕白一脸的疑问。
施半仙脸色显得有点黯然,垂下了眼:“离开家几十年,上次回家不见了好些人,这次回家又死了好些人,或许这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了,即使有,这家里也再也没一个是曾经认识的人。待两天吧,待老七和三娘入土为安后,再走不迟。”
原来是念家心切!
确实,现如今的施半仙虽岁身体还算硬朗,可年岁已大,差不多黄土埋脖子的人了,这一走或许就真的不回回来了。
“好。”施慕白点头:“就等乔老爷入土为安后,我们走。”
“既然你不复仇了,天亮后,我们就会来乔府找你,也算离开前最后一次亲眼看看家里的一草一木。”
“这……”义父的话,让施慕白有点犹豫。
因为现在的乔府暗流汹涌,似隐藏了一股自己所不知道的危险。可是又看义父年岁已大,如今因为自己都不敢回家,客栈都不敢住,屈居马车里。乔府是他的家啊,来了一趟江州却不回家一趟,说得过去吗?或许这次一别,不回家看一眼就会成为义父生命中最大的遗憾。
不可预知的危险,来吧!大不了一死,可还谁能干掉自己,若是想为难义父和迎雪,那就别怪自己大开杀戒,让整个乔府血流成河!
想来想去,施慕白点头:“好。明天你们来府上找我,若是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江州,就说昨天早上;问你们为什么不住客栈,就说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好人,一路与其相伴,就住他家。”
施半仙点头,仙盯着他,沉了口气,这样说:“现在说说那墓吧!”
“墓?”施慕白不知道义父想知道什么。
“当年他们杀死你,把你装进棺材埋进墓里,不可能留你一口气在,所以你告诉我,你在那墓里为什么没死?”
这个问题,施慕白也想知道,所以他回答不了。
“我不知道。来江州半年多了,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当初得出两个结论,一个是义父你救了我,一个是那诡墓有灵性救了我,而现在看来,我没死,很可能与那座墓有关。关于那座墓,我也知道不多,我只知道当年我在那墓里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燥热,快被烤干了……”
施慕白将当年在那墓里遭遇的一切说了出来。
施半仙和施迎雪以及铁蛋儿听后,都感到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如此说来,你没死,恐怕与那座墓有很大的关系。同时那只说是你未来的鬼,恐怕也与这座墓也有关系。”施半仙看向他施慕白问:“你能联系上这只鬼吗?”
施慕白苦涩一笑:“都是他来找我,要找他,不容易。再说就算他来找我了,恐怕他也不会说关于那座墓的信息,因为以前我也问过,可他都没有正面回答过。”
“为什么会这样?这只鬼到底什么来历?”施半仙也对这只鬼好奇了,他想了想,这样问:“这些日子,你就没有去枫林山研究那座墓?”
“去看过几次,没有任何可疑。如今,那座墓也已被炸,所以就算想去探寻点什么,也探查不了了。再说……”施慕白苦涩一笑:“即使那座墓没有被炸,真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没任何兴趣。”
“既如此,随你自己吧。”施半仙点了点头,看着他:“行了,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回去吧。”
一听这话,一旁的施迎雪“啊”了一声,望向爹,又看向施慕白:“这,这就走了?”
施半仙听出来了,这闺女是舍不得啊。
“看来你还有话和慕白说。得了,铁蛋儿,我们走吧,给他们腾地方。”
“不是义父,外面那么大雨,您和铁蛋儿能去哪儿?还是我走吧,反正你们明天会来府上,有什么话到时在说吧。”
“现在是现在,明天是明天,现在让你走,恐怕有些人不舍得啊。”施半仙含着笑盯她施迎雪:“是吧,大妞?”
施慕白看向她。
她抿唇含笑,不说话。
第196章污姐(上)
“慕白你让开。”
“义父,您和铁蛋儿就在车里吧,我和姐下去。”说着话,施慕白看向姐:“我们走吧。”
施迎雪嗯了一声,要起身走。
“你说你们都穿的白衣服,这么晚了,不很显眼吗?要是有个什么熟人认出你了,你怎么说?”施半仙不悦地盯着他施慕白。
呃,施慕白倒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试着说:“这么晚了,也没人会出来瞎走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施半仙摇摇头,拿着雨伞,抱着铁蛋儿下车了。
雨夜里,伴随着冷冽的风,大雨滂沱。
“义父您等等。”施慕白下了马车来,撑着雨伞,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铁蛋儿:“这是我出来之前带的桂花糕,刚才忘拿出来了,您和铁蛋儿尝尝吧。”
“慕白哥哥,这个好吃吗?”铁蛋儿是不客气的,接过来就打开牛皮包装纸,开始吃。
施慕白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尝尝就知道了。”
“好了,回去吧。”施半仙说着话,就抱着铁蛋儿走了。
“义父,天黑路滑,您走路小心点。”施慕白嘱咐义父。
“知道了。”施半仙说着话,回头也嘱咐了一句:“你们别玩太晚。”
这个时候施慕白正要上马车,一听到义父说别玩太晚,尤其是哪个“玩”字,似乎意味深长,一时间和探出马车的姐对望了一眼,见到她羞涩一笑缩回了头。
施慕白摇头笑笑,进了马车。
这边,抱着铁蛋儿离去的施半仙撑着雨伞走在雨夜里。怀里的铁蛋儿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好奇的问:“慕白哥哥和姐要玩什么?我也想玩。”
“玩什么玩,小东西,等你长大了再说吧。”施半仙抱着铁蛋儿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漫漫雨夜里。
今夜,施慕白放下了仇恨。
不知为何,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一副压在他肩上的重担!
也许义父说得对,宽恕远比恨一个人要轻松和阳光。
河岸上的这辆马车,停在风雨里。
这辆马车虽然不大,里面也狭窄,可却让人感到舒心和温暖。
他和她一言不发。
脱了鞋的他们,就这样在马车里盘着腿,相对而坐。
施迎雪很漂亮,又大又圆的一双黑眼珠子似乎会笑会说话,盘腿而坐的她就如那雪山上不可亵渎的一尊盘坐莲花上的雪山圣母。
彼此就这样坐着,含着笑相互凝望。
“我想抱抱你。”
“搞我都可以。”
我擦,要不要这么污?
他怔怔地望着她。
她忍住不笑,伸手:“拿来。”
“什么?”施慕白不惑。
施迎雪笑着挑了下眉:“不懂?”
懂了!施慕白懂了,是那肚兜,尼玛临安离别的时候,这污姐就送了自己一个带有余温的肚兜。对此,施慕白摇头笑笑,他说:“没有。”
“什么?”施迎雪收起了笑,狐疑地盯着他:“你给我丢了?”
“不是,你也知道那东西那么私密,我怎么可能随身带?在我屋里放着。”
“是吗?”施迎雪将信将疑。
“真的,我不骗你,而且还好好的,等我回府后,我就拿给你看。”
“这还差不多。”施迎雪笑着张开了双手:“抱吧。”
对于自己这个污姐,施慕白以前真没看出来,原来这么污,他摇头笑笑抱住了她。
“你瘦了。”
“胸吗?”
“不是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污?”施慕白笑得很无语,感觉都无法正常聊天了。
“谁让你要抱我的?”施迎雪笑哼一声:“又不把我抱起来,我自会认为你抱着我贴着我胸了,感觉我胸小了,就说瘦了。我胸不小好不好?以后给我们孩子喂奶,保证有余粮给你。”
“……”
尼玛,施慕白已无法直视自己这个污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