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2)

江鄂扬起头,看到天边大雁南去,哀鸣声声。

在三年前江流水落下天险之时,他就坚定地相信自己注定一辈子无爱无恨无血无泪。却没想到,只要三 年,只要短短的三年,自己的心头居然会再次因为一个人涌起气愤的感觉。

季独酌啊季独酌,你可满足了?

他挑着嘴角笑了一笑,向鬼面伸出手来:“好了,现在请把七日断魂的解药交给我吧。”

鬼面的眼神带出了点同情,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只水晶小瓶递到江鄂手中:“这就是解药,请江大 侠帮忙带给楼主,楼主他知道怎么服。”

江鄂捏着瓶子,放在阳光下看,只见瓶子里几颗小药丸骨碌骨碌正在滚来滚去。就是这几颗还没有指甲 盖大小的药,帮助季独酌逼出自己的真心。

他转动瓶子,有一刻很残忍的想:季独酌,你说如果捏碎这些药怎么样?

看着这些小药丸,江鄂轻松而不屑的哼了声,把药瓶揣进自己怀里,头一低,微笑的看着鬼面:“还有 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鬼面先生的你真面目长的什么样子啊?”

鬼面咳嗽一声,尴尬的回避着江鄂的眼神。

“鬼面先生,”江鄂凑了过来,学足了季独酌平日那种人畜无害的口气说,“现在季独酌的解药在我手 里,现在我很不爽,现在说不定我就毁了那些药。反正季独酌也说过只求七天相伴。”

鬼面又咳嗽了一声,转过头求助的望了老刀一眼。

老刀无所谓的耸耸肩:“让江大侠彻底了解楼主的人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是这样说。

但,没有楼主同意就……

鬼面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样做大大的不妥,不过江鄂淫威当前,似乎不这么做更不妥。他沉默了一阵,才 磨磨蹭蹭的抬起手来,颤巍巍的揭开自己脸上面具。

狰狞的鬼面下是一张和善而慈祥的脸。

这张脸长的很平凡,却是江鄂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这脸的主人是老张头,汉江边上撑船的老张头,那 个本应该为了不泄漏季独酌行踪死在江上的老张头。

咔嚓一声,江鄂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季独酌,你,真好。

黑衣一摆,江鄂提着剑,头也不回的举步往裴府外走。

“江大侠,你肩头的伤!”老张头在后面大声喊了一句。

江鄂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伤口,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没关系。”

身上的伤在疼,心上就不会有疼的感觉了。

青色的星斗滑过苍天,金色的麦田沙沙作响,泉水涓涓流过小磨坊。在深秋的夜里,江鄂点燃了一支细 细的油灯。浅淡的光芒照着他的脸,他推开门,看到季独酌安静的躺在草堆上,青色的衣摆无声的铺开 ,像是春天蔓延的草原。

看到这个男人平安归来,季独酌的眼睛一亮,翻身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江鄂放下油灯,坐到他的身边,把那只小小的水晶瓶放到他的手中:“你的解药。”

这一场豪赌赢得彻底,季独酌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男人,完全沈浸在莫大的幸福中──自己之前所作 的种种安排并没有白费,这个男人,果然会了为他孤身犯险。

他从小瓶里掏出一粒解药服下,笑得闪亮亮。

江鄂把自己的脸凑到他的脸前,微微一笑:“季公子季楼主,我为你出生入死,你是不是也要报答我什 么呢?”

“你要什么呢?”季独酌一脸的无辜。

那男人笑了一声,温暖手指摸上他的脸,伏下头吻他的嘴唇:“你啊,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他手上一 用力,把季独酌狠狠地压在草堆上。

前襟被挑开,腰带扔到一边,还来不及惊讶对方的主动,衣内便探入一只手。

季独酌稍稍把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了一点,趁着嘴唇和嘴唇变换姿势的空隙说:“你确定……”

话还没说完,又被江鄂一口啃上来。季独酌想了一想,张开双手抱住这个男人,舌头主动的缠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裤子被他抓了下来,双腿裸露在空气中,有点冷。

江鄂的手掌顺着小腹摸下来,在他细皮嫩肉的大腿内侧捏了一把,季独酌喉头咕咚一声,伸手去解对方 的衣服。

却被他按住了双手。

季独酌抬起头,只见这个男人头发披散,用力攥住他的双手手腕按在头顶上。

刺啦一声。

上衣被无情的撕破。

一同撕破的还有包扎在胸口的绷带。

江鄂面无表情的看着季独酌赤裸裸的胸口:“风雅颂的伤药真是好啊,那么锋利的匕首扎进去,才三天 就连个伤口都看不见了。”

此时,被喜悦冲昏了脑袋的季独酌才终于注意起来,这个压制住自己的男人自始至终就根本没有沈浸在 情欲中的表情。纵使他言语机巧,面对谎言被揭穿也不禁失言。

江鄂一手捏住他破碎的衣服,把他的上半身提了起来:“季独酌,你一方面要求别人诚心诚意地对待你 ,一方面却又谎话连篇。你知不知道,从来不会有任何人会毫无保留的对一个算计自己的人付出真心, 从来没有。

“高处不胜寒,没错,是你自己推开了身边的人。”

他说着,自己也苦笑的摇摇头。手掌一放,把季独酌推开。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江鄂拾起宝剑,返 身往外走。

一向应对自若的季独酌此刻竟然慌了神,他手足无措的喊了一声:“江鄂。”

江鄂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好了,从今天开始,这场闹剧就该结束了。看在我如此投入的陪楼 主玩了那么久的份上,我要的东西,请你给我准备好,我会尽快返回汉江会。”

“你还是很喜欢江流水?”

江鄂无声的笑了一下,推开磨坊的柴门:“季楼主,你总说要我的心,可你的心又在哪里呢?”

第九章。飞星传恨

天刚擦亮,不远处便传来马鼻的吐气声。

季独酌从草垛里抬起脸,老刀早已领了一队人马候在外面。他打了一个哈欠,一眼瞧见人群中江鄂黑色 的衣,做贼心虚,脸上难得的一窘,转回头来。

破磨坊里横躺着的三个人稍作梳理,便一同出了来。

老刀吩咐着属下抬了轿子走到季独酌面前:“楼主,新楼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嗯,我们过去吧。”

季独酌点点头,才刚拉开轿帘,就被江鄂一手抓住了缰绳。季独酌看了他一眼,注意到这个男人身上的 黑衣有淡淡的水汽,他一愣,一句话顿时堵在喉头──这深秋天寒露重,难道你竟是一夜没睡?

和前一夜的愤怒不同,此刻江鄂的的表情很平静,他甚至还是用着惯常带点戏谑和冷漠的嗓音问:“季 楼主,我要的东西楼主可想清楚了?”

“你要的是那日目睹江流水掉下天陷的老头的真实身份。”季独酌定定的看着男人刚毅的脸,“但是, 一切资料现在都不在我的手里,你先不要着急,等到了风雅颂,我自然亲自为你奉上。”

“楼主,你说,我会相信你的记忆力真差到连这个都记不住么?”

季独酌无所谓的摊开手:“你若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说的真好,我就该知道你是这个性子。”江鄂双手一抱拳,向众人做个“请了”的姿势,“江鄂蒙风 雅颂照顾了尽三年,这厢拜别。诸位,若有缘,江湖再见吧。”他说着,翻上距自己最近的一马,双腿 一夹,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聂平仲眼见这两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考虑到自家楼主从前的种种劣迹,心知如果他们真要是分了,自 己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于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悄悄凑到季独酌身边,手肘捅了捅他:“楼主,你 不追么?”

季独酌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他要走就走,我凭什么去追?”

聂平仲被他挤兑的无话可说,哭丧着脸,求助的望了自己夫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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