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2)

某个被遗弃的可怜人的自言自语一落,便有个男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季公子,你可听说过狼来 了的故事?”

听到这个声音,季独酌的眼睛忍不住一亮,转身望去,大厅里最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一名青年男 子。

他一身黑衣,握着一杯酒,冲着季独酌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随后咕咚的吞下酒去。几乎是同时, 嘴角一挑,桃花眼里溶出一点点笑意,几分蛊惑人心。

打手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看见这个男子纷纷吃了一惊,他们刚刚明明没有见到这个黑衣的男子,此后 这短短的时间内也完全没有人上楼,那么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酒楼的呢?

季独酌的目光远远的粘着他,轻声笑起来,他说:“狼来了的故事我没听说过,不过狼狈为奸的故 事我到知道一些呢。”

“季公子,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的。”

季独酌捏着扇子摇了摇:“不怕不怕,一切有江大侠在,诸鬼辟易。”

那个叫江鄂的男人笑着哼了一声,突然间,手往腰间一拍,一把长剑应声而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剑已重回江鄂的腰间。

这动作一起呵成,在普通人看来无异于艺人变的戏法,只是待打手甲乙丙丁戊己庚辛低下头的时候 ,只见脚下青丝缕缕,颇为眼熟,这才突觉头上冷风飕飕。

季独酌双手合十,慈悲非常的说:“各位头上光光,想必本是六根清净的大师了,阿弥陀佛,善哉 善哉。”

沉默了许久后,酒楼里瞬间爆发了八位一体的吼声:“我要杀了你们!!!!”

很多天后,在天下第一消息楼——风雅颂,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仆毕恭毕敬的捧了一打报告文件送给 他们优雅风流无事生非的楼主。

楼主打了个哈欠,翻开这些文件。才知道雅集楼小二哥及一干打手集体辞职,据说是要跑到少林寺 去潜心修炼十八罗汉伏魔手,并扬言有一天斩奸除恶杀遍天下敢吃霸王餐的人。

那个黑衣的美男站在窗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们的楼主。楼主说,你看我早就说过吧,雅集楼的小 二是很有佛缘的,我和你打赌你还不肯相信。

黑衣美男咳了一声,颇为头疼的说,你居然只为这个理由就逼人家去当和尚。

楼主轻轻一眨眼,凑到黑衣美男的耳朵边,神神秘秘的说,所以啊,我早就断言,你会爱上我哦。

黑衣男子一笑了之,不置可否。

当然,这个是后话。

在那个美丽的傍晚,江鄂江大侠在前面慢慢的走着,而我们的季独酌季公子则只是晃着扇子不急不 慢的跟在后面。

眼瞅着快到风雅颂的主楼,江大侠叹了口气,停下步子,瞥了后面那人一眼:“季公子堂堂风雅颂 楼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居然跑去自己的开的酒楼吃霸王餐。”

像是得了道理,季独酌立刻伸手抓住了江鄂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因为你之前一直都不肯理我 。”

江鄂斜眼睨着他:“哦?如此说来实在是江鄂的错了。”

季独酌小媳妇状的抹抹眼角,也不管究竟有没有抹到什么,统统一把往江鄂的黑衣上擦去:“只可 怜我季独酌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被你拉入断袖的不归路。”

一只伸出来,捏住季独酌的下巴,引着他抬头望着他,江鄂满脸愧疚半点羞惭也无的说:“公子痴 情,只可惜你我此生注定无缘,这样吧,江鄂来为公子寻个好婆家?”

“非君不嫁。”

“唯君不娶。”

两双眼睛在空中无声交汇,一者脉脉含情,似千江水月;一者盈盈满笑,如万里云天。如果有路人 从他二人身边经过,一定会被那二人眼中胶黏的浓情蜜意震撼。季独酌的眸子里干净的一点尘埃也没有 ,他捏着扇子,突然扑嗤一声笑。

“好了好了,破功了,我是实在恶心不下去了。”

“原来季公子也知道恶心为何,难得难得。”江鄂长叹一声。

“我当然知道,”季独酌扇子半掩面,笑得晶莹如水,“所谓恶心呢,不就是江大侠你最常挂在嘴 边的那种笑容么?”

“……”

烧水,奉衣,煮茶。

季独酌一回风雅颂,他那个只有八岁的仆人小豆丁立刻忙得人仰马翻。阁楼的楼梯被踏的咯吱咯吱 直响,小豆丁跟三个分楼主打过招呼,抱着比他头还高的文件从底层一路跑上来。

风雅颂的阁楼一共有四层,从最顶层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黄河分处的渭水之流。楼建的早,据说已 经有百八十年的岁月,木质的楼梯本身隐隐透出一种沧桑的气味来,小豆丁年龄小,又是蹦蹦跳跳的跑 ,竟不防一脚踏空,身子一晃,就要从楼梯上滚下来。

幸好斜里横出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小豆丁,才没让他摔下去。

小豆丁长吁了一口气,定了定刚才被吓倒的神,立刻注意到拉住他的人。瞬间,一脚猛地往江鄂腿 上踹去:“负心汉!”

江鄂身子一纵,轻轻巧巧的躲过了小童的那一脚,落地时脚下楼梯却突然一滑,还来不及反应,整 个人顺着楼梯骨碌碌的滚了下去。幸亏他武功颇高,半路里身子一转,才没摔成鼻青脸肿。只是这一转 去势太猛,硬生生的扭了左腰。

江鄂龇牙咧嘴揉着腰,这才发现楼梯上早被人洒了一层细细的小米,平常上下楼全无危险,但要是 轻功纵跃绝对脚打滑。江鄂顿时气得鼻子冒烟,这种算计人的鬼把戏想也知道是谁做的,他眉头一皱, 狠狠地的、往小豆丁那里瞪眼过去,后者舌头一吐,回了他一个高难度的鬼脸,兴冲冲的往顶楼蹦去。

“什么不好学!偏偏和他家那主子学些古灵精乖!”

等到江鄂慢吞吞的揉着腰踱上最后一节台阶,正好碰到两个仆人抬着一桶洗澡水下楼,想来必定是 楼主大人沐浴已毕了。

推开顶楼的门,门内六名铁甲死士向江鄂点了下头,江鄂立刻向他们抱拳微笑。对于死士来说,在 这个世界上只有主人的存在,他们往往会漠视掉除了主人外的所有人。所以点头示意是他们对待其他人 最敬重的礼貌,而之所以这六个人对江鄂行此大理,无非也是缘于整个风雅颂高层无人不知的、季独酌 “暗恋”江鄂的奸情。

穿过走廊,拂开琉璃珠帘,室内灯火旖旎,篆字缭绕。

绿腰跪坐研墨,绛唇调弄着梧桐素琴,还有一婢,名曰青黛眉,她双袖微挽,露出一双皓白的手腕 ,正俯在桌前细细的捻碎香饼。

沐浴才毕的季独酌光脚坐在窗口一席矮塌上,只着了白色的内衣,脸色微微泛着红晕,头发湿淋淋 的自双肩蜿蜒而下。

江鄂不禁一声浅笑:“楼主逼婚不成,又要上演色诱的戏码么?”

季独酌伸出沐浴后犹带水红的手掌,为自己添了一杯浅酒,斜过眼来看他:“江大侠君子风范,勘 比古人柳下。季独酌纵自信风流儒雅,颜色双绝,也知色诱难让江大侠动心啊。”

“楼主真是不知谦虚为何。”

“咦?季独酌身为风雅颂之主,自然说一不二句句实言,又何必学时人那些假惺惺的道学呢?”边 说着,他向江鄂招了招手,一直身边的酒壶,“来来来,陪我饮上几杯。”

江鄂也不推辞,径直走到季独酌身旁坐下:“江湖上只道风雅颂之主年少风雅,却不知乃是一个酒 鬼,你今日去搅自己的酒楼,怕是为的乃是自家的酒吧。”

季独酌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桌上的扇子习惯性的扇了一扇,语气中已隐隐有了怒意:“哼,七蒸 七晒的绿春,居然敢给我只蒸五次。雅集楼百年的老字号,可不是给他们如此糟蹋的。”他身上穿的也 薄,这来来去去几扇子,竟让衣领松了一点,露出一点点苍白的锁骨和锁骨上上黏着两三根的头发。

江鄂微微一笑,凑上前去,仔细的帮季独酌把衣服拉整齐。

哐啷。

一声瓷器掉地的脆响。

去端蜜果子回来的小豆丁一回来就看到如此震惊的一幕——那个该死的江鄂居然在拉他家楼主的衣 领!!

哦!!不……………………!!!!!!!!!!!!!!!!!

小豆丁竖起钢牙猛地扑过去,一口咬向江鄂的咸猪手。人在半空中,只差一丢丢就能惩奸除恶,却 被那个姓江的坏人一把拎住了衣领,按在座位上。

小豆丁把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乱响,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江鄂,随时准备再次扑上去咬下他一快肉来。

季独酌轻描淡写的站起身来,走到碎盘子前,俯下身捏着碎片,欲哭无泪:“我正宗的官窑青花啊 。”

江鄂死命按住小豆丁,笑着说:“再加上雅集楼的一把茶壶一把酒壶,我看你们风雅颂今天犯瓷劫 。”

季独酌眨眨眼,抬起头来,非常真诚的说:“江大侠言之有理,我看就您请跳个萨满,帮我们驱驱 邪啦。”

跳萨满……

江鄂的手一抖,正好被小豆丁抓到机会,一口咬在胳膊上。

雅长老聂平仲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圈,扑通一声跪倒在风长老前面,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双腿:“涉 江,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这次我就死惨了。”

风长老涉江拿着一把小小的错刀,小心修着中指的指甲,她把自己淡色的嘴唇凑上前去,吹了一口 气,心不在焉的说:“聂平仲,那你就死去好了啊。”

聂平仲雅长老哇的一声,抱着她的腿哭了出来:“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呢?年纪轻轻的守活寡……” 他话还没嚎完,一只穿着红色绣鞋的小脚就踩到他脸上。

涉江用指甲刀抬起雅长老的脸,垂着睫毛凑到他面前说:“用不着楼主,你想现在就死么?”

雅长老闻言,双手抱拳后退十步,直退到门边,戒备的望着自己家的老婆大人,和他家老婆大人手 中拿枚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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