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试图在已知的食死徒中一一排查,却都有可以排除的证据。艾薇知道的很多事情,是地位低一点的人无法知道的。其实联系西弗勒斯所知道的那些,盘算起来最接近的居然是塞壬·维埃——亚力克萨·西德尼的婚礼上塞壬在那时接受黑魔标记,根据邓布利多留下的回忆艾薇也是在一个朋友的婚礼上接受的黑魔标记;艾薇在给邓布利多的信件中说“我将制作魂器。”“我想要将我的大部分情感剥离出来,只留下理智的部分。”“即使剥离掉大部分感情,我仍然会尽我最大的力量保护他。”如果套用在塞壬的身上,都说得通。甚至最后一封信,说“邓布利多,去死吧。”,也可以解释为是塞壬提前对邓布利多发出的警告。如果说是邓布利多逼着他动手杀他——就像对西弗勒斯自己那样,也完全可以理解。艾薇对欧洲巫师界以外的魔法文明的了解,都可以用塞壬那两年游历的经历、还有他元祖传下的知识来解释。艾薇的身法和搏斗技巧,也十分高超,似乎又是一个可以与塞壬相合的地方。
然而却有一条可以否定一切。艾薇是易容玛格斯而塞壬不是。在十七岁魔力稳定之前,易容玛格斯的能力都会不由自主地随情绪表现出来, 而塞壬从来没有。或者,艾薇是在说谎。那并非不可理解,然而这却仍是一个可以否定塞壬的地方。
此外,艾薇说她从七岁开始学习杀人的技巧,塞壬却是十一岁才得到元祖遗物。艾薇向凤凰社提供的消息中,有不少是塞壬接触不到的。制作魂器的方法掌握的人不多,算是一个重要的线索,然而艾薇的魂器,是她自己早知道该怎么做的。而塞壬,如果他做了魂器的话,也可以解释为是在邓布利多死后,他向伏地魔要求学习的。因此,怀疑只能落为怀疑而已。
而且,他又有什么理由背叛黑魔王呢?——他本是黑魔王的儿子,在食死徒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啊。
西弗勒斯倒宁愿不是塞壬。如果是,那就意味着他一直以来,为了信念而做的,是错的了……他就无法以“为了胜利”的名义排解心中的愧疚感了。再说如果他真的是,他又为什么不说呢?只能说是,他不屑于冒充别人从而逃脱牢狱之灾吧。
最后,只好相信,艾薇已在决战中死去了。
青儿番外2 。。。
你说你要做个魂器,把魂魄的一部分储存起来。连我都知道灵魂不完整对性情的影响,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害怕面对死亡。你那么勇敢的人,怎么会有害怕的时候呢。比起死亡,你更难以忍受的,是善念与恶行的冲突吧。
分离了魂魄,法力与灵识都会弱许多,万一被心魔所趁,那才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吧。
我忘了,你是那么自负骄傲的人。你说你自信不会为心魔控制,便不在意我的劝阻。你切开了爱魄,分割了觉魂,将它们加在一本本子上,签了你的假名。
我明白了……我明白你是为了什么。否则喜怒哀惧爱恶欲,七魄中你为什么偏偏选了爱。
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笑你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在乎斯内普太多,哭你从此不会有机会爱上我。
我想我该放弃,你不给我一点儿希望。可是,我偏偏就是喜欢你,想放也放不下呀,塞壬。
你随便杀了个人,捏了片魂,放入华美的金玉匣中,附上你一点灵力,呈给了伏地魔。你说那是你唯一的魂器,而伟大的黑魔王的身边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是制作魂器之前的你,怎么会这样随意地杀人囚魂。你已经不知不觉为心魔所诱惑了,是吧?
可是我不想问。你对别人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对我更好一点,就好了。
我看不清你了,塞壬。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了,虽然你从前也会用笑容来掩饰,可现在你却没有表情了。
你不肯要我靠近你了。我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什么要疏远我呢?除了看着你,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明知道是你分裂了觉魂爱魄,感觉不到这么卑微的我对你的情意,也表达不出本来就少得让我心酸的对我的柔情,可我还是……无法释怀。
我该清醒了,是吧?爱情这个东西,一沾上就是错,一错就错到了底。
你却还在坑底执迷不悟。
你知道的很多,却假装不知道。那天在战斗中,你还尽力保护着斯内普,他却转头去跟别人偷偷摸摸。我能感觉得出近在咫尺的热源,你又怎可能感觉不到。你只是,一个字都不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你,你却说,一切在你的掌握之中。
你掌握了什么呢?你要能掌握住一切,斯内普怎么会这样辜负你、背叛你呢?你明明看得那么明白啊。
我气他接受着你的好意,却辜负了你的真情。我也气你……即使分割了爱魄,即使明知道被欺骗利用,依然这样维护着他。可是你就不能把这心思分给我一点吗?哪怕一丁点也好啊。我会十倍百倍地对你好的,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的付出得不到回报……
我说错了,你是可以得到回报的,只要你一伸手……
这世上有能力反抗你的行为的人不多,斯内普绝对不在其中。他若执意拒绝你也就罢了,可他为了一个你已经尽心关照了的男孩,也可以拥抱你、引诱你……你不知道我多么想咬他一口,把我毒囊里所有的液体注入他的血管,让他神智迷离、让他失去呼吸……我遗憾你及时推开了他。否则,我真的真的会忍不住做出让你讨厌我的事来。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为他的行为失望。你一定知道他的心思了……如果斯内普是真的想要亲近你,不是为了当时的情势,你,即使分割了爱魄,仍然会接受的。可你……拒绝了他,却还是为他,又救了那个男孩儿的性命。
你五行属金,水属的烟水还魂咒你并不擅长。你一连用了两遍——有一遍是为了治斯内普手心里一点儿小伤。你连自己受的伤都不会这么在乎,这么费力地去治。
他不值得,他不值得啊。
你这样待他,得到了什么回报呢?你莫名其妙地受了伤,搞砸了伏地魔吩咐的任务。有谁能那样轻易伤到你,消除你的记忆?除了伏地魔,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你不会防备、或者说不愿防备的人。
你肯定猜到了,却顶着钻心剜骨,坚持不说。我缠着伏地魔撒娇,请求他饶过你。你不曾向我投上一眼,不曾注意到我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心疼得,连恶心伏地魔的长相都忘记了。你不知道,我违了本心,把那个恶心的家伙称作主人……
结果伏地魔还是知道了。我说的。你对钻心咒本来就反应敏感,还将护身的玉佩随手送了人……你叫我怎么能看着你这样痛苦呢?
而斯内普,还是死了最好。哪怕让你恨我,我也顾不得了。
可你却放过了他……那样轻易地放过了。我才数着你割了二十几刀而已……千刀万剐,你有那个技术。我不解恨啊,真的不解恨。
你却还让他住进你的卧室,费力为他治疗。你为他辗转反侧不得入眠,他却偏偏还要惹你生气。
你没有朝他发火,只是出去练了一天的剑。你的剑势狂乱,像是台风过境,周围树木倒伏,伤痕累累。我只知道正常时候你的剑可以温柔得如同浣花,只要你愿意就不会损伤到任何东西,也可以让剑所能及的一切干净利落地化为碎片,并且码放得整整齐齐。
只有在你心绪极度不宁,借着剑意发泄出不可控制的感情的时候,才会这样,力量散而不凝,错落无序。
而我……只能看着,不敢靠近。
你的剑势收不住。
你的痛苦,你的骄傲,不愿让我与你一起承担。
我在你脱力后靠近你,你仰着头不让我看见你的表情。可是我知道,你被浓黑的绝望包围。
我想要陪着你,想要为你哭泣,你却完 全忘了我。我缠紧了你的手臂,你却丝毫不觉。我只从下方的角度,看见你的颌角坠了一颗晶莹的水珠,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夺目璀璨的光辉。
我问你,你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他好,能得到什么回报?
你轻轻一叹:你不懂的……
不知道斯内普说了什么,又迷惑了你的眼睛。你与他同室相处,却把我关在外面。你不知道我恨得牙痒痒,只是找不到机会去咬人。后来我悄悄往斯内普的杯子里灌蛇毒,却被识破了,熏了不知什么药让我恹恹欲睡。后来,你就带了我出门,绝不让我跟斯内普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