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考完幻影移形执照他就要去中国了。那以后,会有很长时间看不见他。塞壬只想将那漆黑孤绝的身影深深记得,刻入骨髓,江山转移也不会忘记。
时间过得太快太快。忽然,他一直注视着的那个黑色人影似乎有了一丝晃动。他霍然站起来,快步走到裁判台上与邓布利多说了些什么。似乎有那么一些争执。旁边卡卡洛夫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飞快地退场不知到哪里去了。然后斯内普匆匆离开会场,邓布利多起来跟麦格说了些什么,麦格匆忙地也走了。
塞壬忙跟上斯内普,却被邓布利多拉住了:“别去,西弗勒斯有重要的事。”
邓布利多对他眨了眨眼睛:“我猜你可以帮我个忙。去找穆迪教授,叫他马上过来找我。我想他正在迷宫外面巡逻。”
塞壬往斯内普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在往校门的方向走。塞壬一颔首,转身沿着迷宫外围走去。
穆迪正拖着那条魔法腿往回走,表情十分奇怪,好像混合着点狂热的兴奋,却又在尽力扭曲着脸把那种兴奋压下去。大概是他通过透视眼看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吧,比如哈利拿到了火焰杯。
塞壬突然想起来,巴格曼之前解释说火焰杯是一个门钥匙,会将第一个接触到它的勇士带回到迷宫之前的空地上。可是哈利还没回来呢。考虑到哈利之前差不多每年期末都会遭遇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塞壬心中不知为何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塞壬跟穆迪一起回去的时候,穆迪仔细问他观众席上发生了什么事,邓布利多说了什么,斯内普和卡卡洛夫干了什么等等。塞壬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邓布利多教授只叫我来找您”便没再说别的。
不久之后,哈利抱着僵硬的迪戈里,极为狼狈地回来了。他几乎晕了过去,邓布利多把他抱在怀里。人群压上去。到处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上帝啊……迪戈里!”福吉的尖叫声几乎被淹没了,但还是像浪潮一样传了开来,“邓布利多……他死了!”
到处都是尖锐的吵闹声,场面混乱不堪。塞壬费了半天力气挤出人群,已经找不到那几个重要人物了。他一转头,看见斯内普回来了,脚步有些虚浮,完全不像平时那样沉稳有力。
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这个认知让塞壬几乎颤抖起来。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别的了,飞快地迎上去抓住斯内普的左手支撑住他。斯内普全身都在不可抑制地发抖,被塞壬几乎抱在怀里的手臂在发烫,却无力甩开他。
“哈利平安回来了。迪戈里死了。刚才好像是穆迪把他带走了。”塞壬飞快地把情况说了一遍,堵住了斯内普挣开他的意图,“我们现在去医疗翼?”
“去找哈利。”斯内普虚弱而紧张地道。塞壬没注意到他这是第一次说哈利的名字,几乎是完全支撑着他的重量行走,还得注意不要让人看出来他的虚弱。斯内普灼热的体温让他的心跳不知不觉地快了。
半路上遇见了麦格。麦格不赞同地看了塞壬一眼,吩咐塞壬将斯内普带到医疗翼去。斯内普断然道:“我没事。先去看波特。”
斯内普一旦固执起来谁也劝服不了他。塞壬无奈地看了看麦格,继续往穆迪的办公室走。
邓布利多站在办公室门口,举着魔杖,表情严肃,正在窃听着什么。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门里传出穆迪失控的疯狂的声音:“我疯了?我们走着瞧!看看是谁疯了。黑魔王已经回来了,由我辅佐着他。哈利·波特,你没有征服他——现在——我要征服你!”
就在那一瞬间,邓布利多对着门里怒吼:“昏昏倒地!”
门被强大的魔力击破了,穆迪被魔咒击中倒了下去。哈利看起来状态还可以。麦格抱着哈利哭起来,要把他带去医疗翼。
“他要留下来,米勒娃,因为他需要弄明白,”邓布利多简单地说,“理解是接受的第一步,只有接受后才能够康复。他需要知道是谁使他经历了今 天晚上的磨难,以及为什么会这样。”他解释了穆迪是被人假扮的,“塞壬,请你到西弗勒斯的办公室拿一瓶最强效的吐真剂来,然后再去厨房把一个叫闪闪的家养小精灵找来。米勒娃,请你去把西里斯带到我的办公室,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到。然后你再回到这儿来。西弗勒斯,你可以在这里帮我看着他吗?”他指了指假穆迪。
斯内普哼了一声,很不情愿地把自己靠在墙上,告诉塞壬办公室的开门密语。塞壬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等到塞壬带着小精灵闪闪回来的时候,地上的穆迪已经不知变成另一个人了。
“巴蒂少爷,巴蒂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小精灵扑到那年轻男子的胸前,“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主人的儿子!”
“他只是中了昏迷咒,闪闪。”邓布利多说,“请让开点。塞壬,药水拿来了吗?”
塞壬将药剂递给邓布利多,看他拖起那个人,往他嘴里滴了三滴液体。他又摸出缓和剂和止痛剂给斯内普。
邓布利多又道:“塞壬,麻烦你去把庞弗雷夫人叫来。”
塞壬其实十分好奇,但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斯内普,便再次转身离开。
今晚的兵荒马乱终于结束了。塞壬没有就这些显然让所有人头痛的事问任何问题,只是问邓布利多他通过NEWTs之后可否留校,做魔药教授的助手或者庞弗雷夫人的助手什么的。
邓布利多疲惫地对他摇了摇头:“我更希望你去中国,不要留在这里了。你还可以避开。一旦陷进去……那就再也脱不了身了。”
“或许我的力量会对您有所帮助。”塞壬道。
“即使到了下个学年,你也不过是刚刚成年而已。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叹息,“我永远不会希望一个孩子受到伤害。”
“可是。”塞壬皱了皱眉头,“您知道,我是不能被当做普通学生看待的。或许大部分成年人的战斗能力都比我差得多。我会是您的一大助力,而不是累赘。”
邓布利多转了转眼睛,和蔼微笑,“那也不必急着留下。你不是说九十月间中国有一场十年一次的盛会么?人生有几个十年啊,错过了多可惜。你大可等那场盛会结束后再回来。伏地魔刚刚复活,力量还不足以掀起动乱,你不必太过担心。”他狡黠地笑了笑,“给西弗勒斯一点时间和空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和空间。”
教授番外3 。。。
西弗勒斯: Jul。3
今日有雨,不知伦敦如何。中国难知国外情形,不知英国如何。
暑假无杂事打扰,不知你是否沉湎于魔药,废寝忘食?神秘人既已复活,你身陷局中,更应保重身体。或可寻一家养小精灵为你处理日常琐碎事务。
我已至中国北京。日前已起出元祖遗物。内有清心玉佩一枚,贴身佩戴于身有益。此外尤有小培元丹等,服食亦可强身健体。于我既无大用,便赠予你。
昨见《本草纲目》英文版,即买下,正作修订。此为中国魔药学入门读物,然中国阴阳五行体系博大精深,非一二十年苦功不能得皮毛,更深入者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