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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一脸泪痕的少年猛然低头朝他直直撞过来,仿佛要和他同归于尽,“你胡说!我没有,我才没有!我没有那样说……你骗我……”
争辩的声音渐渐夹杂了浓重的哭腔。
童烨轻松接下他的撞击,顺势把他双肩固定,臂上着力,将陷入狂暴中的少年拢在怀里:“是你自己说的,你难道不记得?那天下着大雪,你头疼,跑出来……”
陈重仿佛猛然跌进冰窖。
青年充满了黑暗的魅惑声音,悠悠飘进耳朵里:“我才是你最爱的那个人,你不喜欢的人,我都帮你除掉——好不好?”
“啊——”陈重失控的痛哭,未及传出,便被他捂在了胸膛上。拥着已经全然崩溃的少年,痛哭吐出的人气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异常地热,凸显的心,一片冰凉。
两年后,李东扬总算又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惊喜自不用说,小孩带给他的震撼也是巨大的。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很聪明的孩子,能考到这所学校,李东扬简直要感谢老天爷的恩宠。
却已经物是人非。
他抱着书,在校园里,走得几乎总是那几条路,从图书馆到宿舍,从宿舍到食堂,从食堂到教楼。
和自己相比较,他的生活,单调的接近贫乏。
隐藏在路边宿舍楼的门厅里,透过玻璃偷偷注视着他行走的脚步,和小的时候似乎还是一样沉静而疏离。外表没有改变很多,但是脸上架了一副土气而丑的眼镜,镜片似乎有些模糊,他的表情都隐藏在后面,迷离而疏远。
这和记忆里的形象,全然两人了。
居然学了很难的医学,而且很刻苦,听说成绩也很不错。
但是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翻涌的情愫,让他更加确定自己并没有因为一年的时间的阻隔而把他看得不那么重要。依然,还是爱着啊。
当时对那个称之为父亲的人的反抗,虽然成功,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痛——现在突然有一种充实的感觉,当初那样做,并不是向别人所说孩子气的胡闹。
他爱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试着去接近他,撇开了学校里各种活动,不顾老师和同学的非议,脚步像是长了眼睛,总是朝着他出现的地方走。
看着,心也醉了。
可是这样的守望,从几年前继续过来的,又将要断掉了。
池至雨被医学院作为交流,将要去德国进修两年。
他走的那天,李东扬参加系里的一场篮球比赛。
以前看到自己单薄的身体,发誓要好好锻炼,才可以保护他——原来两人的生活,一直不会有交集。
也许放开了,对两个人都好吧。
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优柔寡断,让两人不断地在可以遇见的时候擦肩而过,又怎么能要求更多。他不是贪婪的人,却一直私心妄想着两个人可以维持这种不费力不伤心不用负责任的关系——永隔如参商。
抬手,球进了。三分,真好。
惩虐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过的强烈。
下午四点的航班,他看一看计时器,好像是没有时间了。
他赢了,也输了。
心里轰然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耳朵里听见队友们的惊呼,视野从红蓝球衣的跳动变成了天花板穹顶外的湛蓝天空。
他抬起手,却发现没有力气。
池至雨站在雨里,手里拎着电话筒,不知到该如何是好。
爷爷突发疾病,想见他最后一面。
爷爷。
我总是在学要决断的时刻,无所适从。
泪如雨下。
二十八章
因为一些琐而又碎的事情,好几天没有写。当时写这部小说时的激情澎湃已经渐渐消退,很多时候感觉很无奈,想像里的东西,搬到纸上,搬到电脑里面,都好难。
这几天还在看百度贴吧里关于耽美文的讨论,越发觉得,自己偏向于闭门造车甚至有些小白老……默!
不论怎样,还是写下去。
如果一天没有一章,就请各位大人原谅我吧,实在是——力不从心鸟,又快要期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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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一个梦么?
李东扬在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中挣扎醒来,一室空寂,心脏搏动的声音,有些突兀地在身体里响彻。
几乎不敢往身边看,害怕真的和那个亦真亦幻的梦境一样,从此就失去了。
可是,悄悄伸手触碰到的,也只是冰凉的被单。
空气里还弥漫着两人不久前交合留下的特殊味道,如果在平日里,夜里醒来拥住对方,会觉得幸福吧。可是,现在只是触景伤情而已。心跳慢慢沉寂下去了,胸腔里有一股血腥的气味弥漫着,是什么东西碎掉了吗?
他想着居然不能抓住那个人,就很痛。
就好比看着自己的情人慢慢死在病榻上而自己竟然无能为力时候的心痛。
行动仿佛脱离了大脑发出的马上行动起来去找回那个人的指挥,反而越发缓慢。似乎这样,时间可以过得快一点,凌迟可以轻一点不那么痛。
拉开卧室的门,犹豫了一下。明明知道距离池至雨脱离自己的视线的真正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还是忍不住要躲闪一下即将到来的汹涌心痛。
没有开灯的居室,一片昏暗。窗子里透进来黯淡的天光,似乎还没有彻底天亮——那个人,走了多久?现在的心情,冰凉绝望到不能强求去挽留了,退而求其次地祈求,他现在还活着——那一梦,似乎就已经是百年以后的事情,刚刚惊醒的李东扬,脑子甚至还不清明,究竟这是第一个梦,还是他已经走了,而自己找不回他,现在再次梦到——后者让他心酸而紧张不已。
长长的楼梯——以前从没有觉得居然有这样长过。
餐桌上,还留着周轩雨走的时候留下的餐盘,粥已经凉透了,一角面包,静静地像一幅昏暗光线里的写生。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还努力求取最后的温暖,而自己,竟然在身体的满足下,大意地睡过去。也许之前一直很累,但是能够抓住他在自己身边不是一直渴望的?难道竟然在潜意识当中,厌烦着他的古怪存在?
不,绝不。
然而只是想到这一层,在凌晨困倦而绝望的男人,已经足以被伤痛击垮。
那,仿佛就是将心里掩藏了好久的一块肉,生生割下一般。
微冷的空气里,他失去他的踪迹。
门是关上的。
他不知道,是不是开了门,就会迎来梦里那样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后半生。手颤抖着伸出去,摸到冰冷的门把手,手臂却突然失去了要拉开的力气……也许,也许……
他缩回手,缓慢抱着自己的头,缓慢地蹲了下去。
谁说男儿泪,不轻弹?
一直一直,都是他的懦弱,他的大意,他的无能,他的……男人从来不会轻易卸下来的强硬伪装在此时轰然崩溃,他也不过是刚刚踏进社会,表面风光无限实则辛苦打拼来的成绩也被人说成是依靠家族力量得来——他的爱,他的恨,都在面具下隐藏着,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消解,也没有适合的人来分担。
若说爱着的时候依然孤独,大抵因了没有回应。
谁能在无人知的境遇里一直一直地守望,谁就是圣人智者。然,他不过一介庸碌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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