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的银丝,雍容华贵的外表,和蔼可亲的笑容,她是朱小霞见过最慈祥的
老太太。
她朝身旁的如意发出不满的一瞥,如意却回以一个无辜的表情,令她不禁为
之气结。
“你就是朱小霞?”太君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薛兰儿已拉着她走到太君面前,忙不迭的介绍说:“太
君,您瞧,小霞姊姊是不是如我同您所形容的一般可人呀?”
太君眯着眼把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左将军的千金,秀丽大方,容貌出众,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很好,
很好。”
朱小霞当场傻了眼,什么时候她变成左将军的千金了?
莫名其妙!这八成是薛洛的谎言,她一定要揭穿他!
“我不——”她的话却被及时截住了。
“小霞,还不快叩谢太君对你的称赞。”薛洛突地扣住她的手腕,但脸上的
表情却出乎意料温柔地令人心颤,不过,那双如豹般锐利的眼光却向她发出警告
的讯息,仿佛教她不可轻举妄动。
薛兰儿似乎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也不断用眼神向朱小霞暗示。
“小霞姊姊,太君很喜欢你呢!”薛兰儿试着向太君撒娇道:“太君,您不
是说要送小霞姊姊见面礼吗?”
“呃,对,对,兰丫头不提,我差点忘了。”太君笑眯眯地,根本不觉薛洛
和朱小霞之间的暗潮汹涌,从自己左腕取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躅,然后执起朱小
霞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为她套上。
“这……”朱小霞怔住了。
“这是皇上御赐给我的琉璃瑶瑜镯,它是稀世珍宝,冬暖夏凉,还可以避邪
保身,我把它送给你当见面礼,希望你好好的爱惜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薛家
人了。”
这只玉镯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朱小霞直觉反应就是要将它取下还给太君。
薛洛像洞悉她的想法似地,更快一步握住她的手。
“太君这么疼你,你可不要让她失望。”
朱小霞以厌恶的眼神瞪着他,然而,他却视而不见似地以温柔而又充满爱意
的眼眸笑看她。
天哪!八成是错觉,他怎会对她有爱意呢?
“小霞姊姊,快叩谢太君吧!”薛兰儿说着,便拉着她一块向太君跪地磕首。
“兰丫头,明儿个,你就和小霞到玉华寺替我向菩萨上个香,顺便请永清师
太选个黄道吉日让你王兄和小霞早日完婚,也早了我的心愿。”
“是!”薛兰儿应允。
“太君,我……”朱小霞想揭穿这骗局,但是太君却给了她一个到此为止的
手势。
“我累了,小霞,你若有什么话,改明个儿等我精神好些时候再说,嗯!”
☆☆☆
“你是什么意思?”朱小霞发飙地责问薛洛,“你凭什么制造谎言来欺骗太
君?”
薛洛冷静地看着她,反倒是薛兰儿忙不迭的为薛洛作解释。
“小霞姊姊,王兄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怕太君会因你的身份而反对你们俩的
婚事,所以他才去向左将军要求收你为干女儿,这么一来,太君就不会反对了。”
“我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他当什么捞什子王妃的。”她气愤地一边吼,还一边
想将太君套进她手腕的琉璃瑶瑜镯取下来,但像见了鬼地,这只镯子像跟定她般,
怎么拔也拔不下来。
只见她的手腕因她过度用力而变红,且传来疼痛感觉,但她顾不了这么多,
她一心一意只想取下它,因为它就像枷锁般紧紧套住她,令她失去自由。
“停止你愚蠢的动作!”薛洛真怕她会把自己的手腕弄断,于是紧紧抓住她
的手。
“我愚蠢?”如果不是她的手被抓住,她真想掴他一巴掌,“你竟为了一个
可笑的吻而要娶我?你才愚蠢呢!”
“如果我娶你不是为了那个吻呢?”
“那你是为什么原因娶我?”她无法理解地问。
“我做事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包括你,”他对她露出邪邪地一笑,“所
以,你最好乖乖的等着当我的新娘,否则……”
“否则怎样?难不成你想杀了我?”她露出一个“WHO 怕WHO ”的表情。
“我不会杀你的,这一点我倒可以向你保证。”他自信满满。
“那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嫁给你的!”她和他卯上了。
“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女人。”他残酷一笑,无视薛兰儿、如意及其他婢仆在
场,粗暴地拉她入怀,低下头凌虐她的双唇。
朱小霞无法相信,睁大眼睛呆望着他,感觉到他不断肆虐、凶恶的压力,这
个吻和上次那个吻截然不同,令她十分厌恶,在极力推开他不成下,她狠狠地咬
了他下唇一口。
薛洛因为疼痛而迅速放开了她,以极冷酷的表情摸他的伤口,露出一个冷笑,
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朱小霞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脑中是一片空白。
难测的未来似乎无情地降临,是他赢或是她赢?未到定局,谁也不敢说。
但是,在这个朝代,她有赢的机会吗?
☆☆☆
薛兰儿和朱小霞在大队人马的保护下,浩浩荡荡朝玉华山出发。
朱小霞由于一夜未阖眼,往山上的路又十分崎岖,因而觉得马车摇晃得很厉
害。
在二十世纪从来不晕车的朱小霞,此刻却感到头晕想吐。
她竟然!晕马车,这大概是天底下第一号大笑话了。
看着薛兰儿神色自若,一点也不受影响的样子,朱小霞简直对她佩服得五体
投地。
“小霞姊姊,你可有意中人?”薛兰儿突然问。
“没有。”答案是相当肯定的。
“那你为何坚持不肯与我王兄成亲?”
一提到薛洛,她的精神就来了,根本忘了晕马车这件事了。
“我和他又没感情基础,总不能因为他想娶我,我就嫁给他吧?再说,我最
看不起的就是像沙猪的男人,而他不巧正是这型的。”她终于发现薛洛的唯一优
点,有“止晕”作用。
“杀猪?!我王兄是堂堂的昭南王爷,怎么会和杀猪的有牵扯?”薛兰儿一
脸的不解。
原来她曲解了朱小霞所说的意思了。
“我说的是抱沙文主义的男人,在二十世纪,我们称这种男人为沙猪,也就
是太自大、自负、自我,完全不懂温柔、体贴的男人。”
薛兰儿一脸恍然大悟,“嘻!原来这种男人叫杀猪,真好玩,不过,你说的
和我王兄一点也不像,我王兄可是天底下最温柔体贴的男人,才不像那个呆头鹅
——”她像想到什么似地住了口不再往下说。
“呆头鹅?啊?”朱小霞像逮着机会似地逼问。
“啊,没有哇!我有说呆头鹅吗?”薛兰儿急欲顾左右而言他,然而,娇羞
的神情却瞒骗不了朱小霞。
“兰郡主,你有意中人,对不对?”朱小霞取笑她道:“我听如意说,你已
许配给人了,你说的呆头鹅该不会是指你未来的夫婿吧?”
薛兰儿的小脸在听到未来夫婿时,瞬间垮了下来。
“我不想提他。”
朱小霞发现事有蹊跷,但仍不肯就此打住话题,只因她关心薛兰儿。
“怎么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莫非你心中另有意中人?”
“就算我心中另有意中人,我又能如何?我早已许配他人,这桩亲事是无法
更改的,我只有认命的份儿。”薛兰儿的眼眶浮现泪光,那委屈的神情令人心生
不忍。
“认什么命?就算你嫁给了别人,难道你心中不会一直想着他吗?”朱小霞
不苟同地说。
“我会试着将他遗忘,也许今生我与他无缘,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