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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荒唐之外,我怎么可能凑那个热闹?所以每次应酬客户,我都说自己滴酒不沾,只顾自己低头吃东西了。”

“那我叔叔怎么知道你能喝酒?”

“去年年终总结大会,会议结束了,彭总和公司中层以上领导聚餐,我看见彭总和财务部的王经理在小声嘀咕什么,眼睛还不时看着我。后来知道,你叔叔当时跟他们说:公司上下每个人喝醉了的样子,他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我喝醉是什么表现,其实从喝酒能看出一个人的定力。他就是想让王经理找几个人来劝我的酒,想看看我他所谓的定力。这是后来他们喝醉了以后说的。当时我坚决不喝,结果大家情绪低落起来,我能看出这低落也是彭总故意让他们做出来的戏。并且说,我不喝的话,大家就谁都不喝了。我心里明明白白是怎么回事,那就喝吧。喝是喝,不过我没上他们车轮战的当,一个人端杯子过来,我就全体都捎上,结果很快有些人就不行了,剩下几个号称酒量大的,大多可能也是喝啤酒见长的,不是酒量大,而是肚子的容量大罢了,我说自己不能喝啤酒,就跟他们一直白酒喝到底。喝到最后,想看我热闹的也没看成,他们自己倒狼狈不堪了一场,第二天还有人为这个请假,根本上不了班了。”

“啊?那我可不敢陪你喝酒了。在国内时我能喝一点吧,可好多年没喝了呀。”

“你是和你叔叔一个目的的让我喝酒吗?我们两个喝酒就像小时候在家里一样随便好了。挺亲切的不是吗?况且那天他们开始时多少地已经喝过了一些,我是后发制人,才显得能喝罢了。”

“好啊,好啊,喝白酒是吗?”

“你习惯喝红酒是吗?我估计这样的店里没有吧。”

“以前喝得多的是妈妈、婶婶她们自己酿的米酒,用坛子封存一段时间,喝的时候烧开了加些杨梅、姜丝什么的,老人说喝这种酒可以活血祛寒,以前我大姐生小孩坐月子,那是冬天,江南冬天很阴冷,我妈妈每天都让她喝一碗的。后来上大学,宿舍里的同学在一起,经常喝的就是啤酒了。出国后,偶尔去酒吧,只喝一小杯洋酒,那就不能叫喝了,只能说是‘品’。”

“这么说,你应该是天生会喝酒的了。从吃奶开始,不对,应该更早,是在胚胎期就是在喝酒呀。你的酒龄比你的年龄还大了呀。那我的酒龄跟你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嘛。”

“哈哈………哪有这么比的呀,那要加上遗传因素,岂不更早。”

“不过酒中的麦芽能收敛乳汁,北方人哺乳期结束很多人喝啤酒回奶的。”

“酒还有这么多说法?你说,想喝什么,我出去买吧。”

老板娘听他们要出去买酒,就赶忙跑过来,说替他们买,让他们快吃,不然刚热好的就又凉了,衣苇说吃海鲜就买干白吧。

衣苇把螃蟹盖子揭开后放在了彭程面前的小碗里,然后把另一只,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拆分掉壳子,用一只牙签帮忙,把蟹黄蟹肉由壳子里剥离出来,摆在了那只空盘子里,最后又在上面淋上一点陈醋,双手端着放在彭程面前。

彭程呆看了一会儿,眼前是近乎完整的一只脱骨螃蟹!不可思议。“还有这一手?什么时候练就的?”“这种蟹不是太好剥,而且没工具。以前我在江南工作过,工作之便,经常约朋友或客户去阳澄湖吃大闸蟹。当地已经把吃蟹当成一种特色旅游项目去经营,一只螃蟹能吃得如此精致,恐怕在任何地方都难寻了。每次去那里,看着当地的女孩子像表演茶道一样地演绎着独特的蟹文化,简直羡慕不已,后来就买了一套专业工具,回去就经常练。不过只能是这种程度了,滨城的海蟹肉比较松,不像大闸蟹一样紧致,不容易被塑型。快吃吧,给你剥的。”

“太精致了,怎么舍得去破坏,这是工艺品呀。”

“一个随时都可以被复制的工艺品,它的观赏价值远没有实用价值大。而且餐桌上螃蟹的唯一价值就是食用,吃的那个‘食用’。”

“那你先吃,好不好?我还是不舍得动它。”衣苇用筷子夹起蟹钳的部分先放到彭程的碗里,“好了,这下可以吃了吧。”“嗯,变成残缺美了,也还是不舍得。”“我是吃锅贴吃得饱了,否则才不会这么谦让来谦让去的。如果把这个当成一道测试题,你应该是个完美主义者,不过,你好像可以接受实用主义者的改造,已经被破坏了,你是可以接纳的。看来,充当这个破坏者的只能是我了。”

彭程放下筷子,抬起头:“是针对螃蟹,还是另有所指?”

“螃蟹,螃蟹,当然是螃蟹。”

老板娘一溜小跑,抱着酒回来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杯子了“我在电视里看过,喝这种酒得是高脚杯,点着蜡烛的。可我这只有最平常的杯子,这可怎么办?”

“葡萄美酒夜光杯?那是情人们专属品,我们不用了。我们吃得高兴了就手脚并用,哪里还顾得上吃相。好在软木塞已经打开了,否则,咱们还真就不知怎么打开这个瓶子了。”

“我看这个瓶塞挺奇怪的,就多个心眼儿,让烟酒店的服务员帮忙打开了,才回来的。”

“聪明啊,杯子也挺合适,正好一瓶640ml的酒倒两杯,省得麻烦。据说苏东坡被贬至常州时就经常与三五好友相聚,杯子不够,就脱掉鞋子当酒杯,并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汗臭体味亦是父母传承,因此豪饮当中并无尴尬可言。这才叫‘是真名士自风流’。红楼梦看过吧,我最喜欢湘云了,她就说过这句话。来,干杯!”

“啊?中国式的干杯还是美国式的Cheers?”

“随意吧,干白当时不觉得,喝急了,过后儿会头疼。我们累了几天了,还是慢慢来吧。”

“这么大的杯子,平时应该是装啤酒的吧。”

“别说话,快吃,盘子里都堆满了。”彭程见衣苇动手把不能吃的已经处理掉了,剩下可以放心大胆吃的都放进了他的盘子里,而她自己再没动筷子。

“你吃点好不好,算是陪我吃的。我一个人被你照顾着快不好意思了。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可我觉得真的是挺好吃的。”

“这里当地的海鲜味道还是蛮纯正的,渔业应该是这里的支柱产业了,环保意识也是各界的共识。所以海鲜没什么被污染的味道,是吧。”

“滨城人的素质是蛮不错的,看见你就知道了。”

“没错,我争取成为最优秀的代表吧。”

吃完饭,彭程要结帐,衣苇也没坚持,就让他付了。

出门后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换的人民币?前几天我帮你换了一些,这几天没在外面消费,还忘了给你。”说着从钱包掏出一沓子钱给了彭程。彭程说什么也没要:“干嘛,挣美元的回来换成人民币消费,心里挺得意的,你就让我充当个有钱人吧。再说,你带我来的这些地方,既好吃又实惠,还有你陪着,这些天我该胖了。”

天色很晚了,乘凉的人在街头渐渐散去,人人都回家了,我们该去哪儿呀?他们两个同时想到了一个去处。彭程说自己喝醉了,不想回宾馆,要去海边吹吹风,衣苇说“那好,就去海边吧,不过酒后吹海风,会加重醉酒的感觉。”

“我还好吧,不会那么脆弱。你猜,我想去海边干什么?”

“还有别的什么目的?猜不出了。”

“刚才那个老板说海边有算命的,我想去。”

“不是吧,一个药学博士,应该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江湖术士之言?真的信呀?”

“也许自己难以判断是非曲直,或者面临各有利弊的选择时,只能靠类似扔铜板的反正面去取舍了,谁都有这种时候的,不是吗?再说,我找算命先生也就是想听听而已呀,大事上我有自己的主意的。”

“哦,是啊,我也有过这种时候,试图用命中注定来安慰自己。不过能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的都是小事,在大事上,和你一样我只相信自己,哪怕只是毫无依据的直觉。不过,这么晚了,还会找得到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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