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子睿,父皇下令让铃儿在宫中反省,你私自把她带出宫不说,还把她带到俞府,你居心何在!这次的风言风语定是你叫人传出来,要毁铃儿清白的!本太子要跟父皇言明此事,让父皇英明定夺!”
铃公主紧咬着唇,猛地掀开了车帘子,一脸羞愤的望着太子。
事情早被压下,倒是京城里还是有不少人听说了这件事情。这里路人这么多,太子偏偏要在这种地方谈起这个,为的是想要让七王爷难堪,但其实更是把她往火堆里推了。
拿着自己妹妹的名声去牵制自己的敌人,简直愚蠢!
这种草包,做什么太子!
“用不着你去言明,父皇跟前本公主自会去请罪。”
铃公主跳下马车,冲着成子睿说:“七哥你放心,这事儿绝不拖累你。”
谁知太子不依不饶,叫人团团将马车围住。“这怕是不行。今日你,怕是走不了了。”
与此同时,换了件衣服才刚刚离开俞府的俞翀突然被个女人拦腰抱住,女人头上插了根草,哭得是撕心裂肺。
听见这个声音的俞翀僵了一下,看似是要将女人拉起来,其实是一只手指摁在她的穴位上,酸痛得叫人想要直接瘫倒在地上。
“公子,你就买了我吧,哪怕是劈柴挑水我什么都会做的!”
女子抬起了脸,看见俞翀那一副冷漠到极致却又似笑非笑的神情后,眉心一跳,下意识的就把人给放开了。
俞翀看着面前的子华,唇边的笑意更甚,“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子华随手撩了下头发,半咬着唇角可怜极了。“公子,我……”
俞翀一眼就看见了他手腕上的那只翠绿色又镶着宝石的镯子,心口一窒,猛地攥住那只手腕。子华娇怯的望了一眼四周,“公子,别这样……”
“你哪里得来的?”
子华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嘴角一僵,心里明白他大概是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
子华把镯子取了下来,塞进他的手里。“青青说这个东西她不要了,更让你以后都不要去找她。她童玉青这辈子,跟你俞翀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0106章 就,咱们俩
他把镯子握在掌心中,冷如冰窖的开了口。“这话是她说的,还是你说的?”
子华抿抿唇,“东西要不是她自己给的,我还能硬抢不成?”
俞翀沉了沉脾气,不再多言,直接绕着他就走。子华追上去,不敢再动手动脚,就只能拉着他的一片衣角。
“公子,不如你买了我吧。我除了不能为公子生个孩子,其他的我能做呢。”
俞翀厌恶的把他推开,模样像极了个负心汉。子华跌倒在地,抬起头来委屈不已。看见他作这副德行,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杀了。可一转眼,俞翀脸上的神情又缓和了许多,更是伸出一只手递给了他。
子华这些年虽不在俞翀身边的,但是对于俞翀的脾气性格还是有些了解。这会儿这么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心头顿时谨慎起来。
“公子这是何意?”
俞翀眼眸深邃,叫人窥探不出任何情绪。他凝视着子华,冷然说:“孩子不用你生,你生出来的,小爷也不敢要。不是想跟我么,起来吧。”
青天白日里子华却因为这句话抖了抖,他扭扭捏捏的站起来,正琢磨着要不就推了这事儿,先跑为妙。他也才刚这么想,俞翀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娇弱的身子靠在俞翀的怀里,竟然还真的有点儿情意绵绵的味道。
“公子,你弄疼我了。”
子华拧着眉心,挣了挣被俞翀死死捏着的手腕。俞翀力气太大,恨不得直接把他的手腕给捏断的架势,他的手早已变了形,褪去了血色,涨成一片青紫。
“带我去找童玉青。”
子华看了他一眼,“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巴巴的过去干什么?”
俞翀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子华皱了皱眉,“一个女人而已……”
俞翀猛地将他的手上扔开,再不跟他浪费时间,脚步生风的朝着鲜少有人的巷子里走,到了深处更是施展轻功直接就跃上了屋顶。子华皱着眉,无奈的叹了一声,快步的跟了上去。
每一次他的身体在一段时间的休养之后大有厚积薄发的味道,本来他的武功就不弱,这一下子子华追的倒是有些吃力了。
认准了方向的他正要进入七王府,却被子华给拦了下来。
“成子睿现在防的就是你我,夜里还方便一些,可现在是白天!现在黎国那边才刚刚起了动作,你要送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俞翀罔若未闻,身子轻巧一跃就进了府里。子华咬咬牙,只能又跟了进去。
七王府的侍卫确实是比上一回要多,好几处都有守卫,白天里就这么过去迟早是要被发现的。隐在暗处的俞翀默默在心里回想着上回的路线,一边又琢磨着应该从哪个方向才能快速的绕过去。
向来沉稳冷静的他因为心里压着的那些事情难免就浮躁了些,眼里起了杀意,大不了直接杀到那边,直接把人带走就是了。
瞬间,他从暗处闪身出来,身形极快的朝着前头的侍卫劈下一个手刀。手刀落下前他的招式已经被后来赶上的子华给截了过去,侍卫只觉得后颈吹来一阵风,转身去看,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侍卫抬头看看天色,又看了看旁边的树叶,确实无风。心中实在疑惑,“真是奇了怪了。”
子华将他重新拉回了暗处,紧锁着眉心显得那张雌雄莫辩的脸更加严肃正经了。
“你真是疯了!”
嘴上这么说,但是子华还是将他带了过去。有子华在,俞翀想要避过这些侍卫实在是太过顺利。不消片刻,他就已经站在了上回来过的地方。那一日的想见仿佛就在昨日……
“陈太医,姑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若是王爷问起,奴婢也好回答不是?”
被叫做陈太医的人叹了一声,说:“这位姑娘后背伤口未愈,现在又急火攻心,这五脏……”
陈太医叨叨的讲了一堆,竹云倒是也没嫌烦,认认真真的听着。暗处的俞翀却心急火燎,后背有伤、急火攻心、昏迷不醒?
她到底是怎么了?
俞翀猛地看着身边的子华,用幽冷的眼神质问他关于童玉青后背的事情。子华是有苦难言,又不是神仙,还能一天就把伤给痊愈了?
“奴婢知道了,陈太医这边请。”
竹云本想着要叫个小丫头送送陈太医,又想起某些事情,便亲自把人送了出去。俞翀逮到机会,身形一闪就冲了出去。子华没来得及喊住他,只能做出些动静,把院中守护的侍卫都给吸引到另外一边去。眼见俞翀进了屋里,他还想着就在外头做个掩护,可又想到陈太医叨叨讲一堆的东西,又万分嫌弃的跟了进去。
追着进了里屋,子华就看见俞翀傻傻站在床前,缱绻万分的看着闭眼沉睡的童玉青。刚才在外头光听着陈太医的话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个大概,便也就没着急着上去诊脉。干脆自己退到了外头,最好让俞翀一次看个够。
童玉青是仰面躺在床上,所以俞翀不知道她后背到底是伤成了什么模样。他心疼的抚上她的脸颊,轻柔眷恋。
“瘦了。”
那张脸还是一样的眉眼,唇角还是一样倔强的抿着,她的每一个呼吸都是他最熟悉的节奏。俞翀的两只手握了又松开,松了又再握紧,几次之后,才终于叹了一声。所有的情绪化作一潭窒息的温柔,他从怀中取出那只镯子,再给她轻轻的戴上。
“你一定是在气恼那三日之约,所以你才不要这个镯子。”
身后响起了子华的脚步,紧接着就听见他说:“得了得了,憋半天就说这么一句话。让开,我先给她诊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