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昔照始终对那一天还有点心理阴影。为了要他忘记,时间是最好的灵药。
昔照咧开嘴又兴奋无比的比手画脚起来:「真的,昔照说的都是真的。」
「隐月公子,我们真的要出去了。」瑾纺又一次的提醒隐月,「隐月公子……」
隐月转过头,笑了笑:「我知道了,瑾纺。我们现在就出去。」他拉著昔照的手前行,昔照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回过头不解的问道:「昔照,你不去吗?」
昔照摇了摇头,嘟著嘴说:「昔照不去了。」
「为什麽?」隐月不解的问道。
昔照抿著嘴解释:「一会霞姐还有事要找我,所以我就不去了。」
隐月无奈的看著昔照,只好和瑾纺走出大厅。
走了出去,果真如昔照说的一样人来如潮,座无虚席。大门口、走廊、楼梯、过道等等都是人来人往。想想也是,以丰逸文的王爷的身份,不可能不引人注目。即使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映月楼也会大规模的办起来。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甚至连街角小巷要饭乞丐也会绘声绘色的大谈映月楼怎麽怎麽!
更何况是打著隐月这一名号,来的人更是胜不可数。
隐月一出现,整个宴会立即安静下来。他一直往前走,看著前方的丰逸文。他也穿了一件大红锦袍,袖子的边缘绣著几朵细碎的小兰花,紫红色的腰带轻轻的系在他的腰间,映得他英气逼人。
瑾纺面带微笑,上前行礼:「丰公子好。」
丰逸文点了点头,拉著隐月的手。他抿著嘴轻轻一笑盯著隐月的脸好久才开口说了句:「隐月,今天的你很美。」
隐月看这里人太多,只好忍下去。他嘴角轻扬说道:「谢谢丰公子的夸奖。丰公子你一身豔红,看起来也不赖。隐月觉得今晚一点不像我的欢送会,反而是王爷自导自演的一场成亲闹剧。」
丰逸文哈哈的大笑起来:「假如今天是一场成亲闹剧,那麽陪我演的新娘子不就是你吗?」
「你……」隐月一时语窘,转过头。真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瑾纺上前提醒:「丰公子,现在可以开始了。」
丰逸文拉望了望四周,拉著隐月的手走到前席。
霞姐走上了台,看著各位到场的宾客,清清嗓子的说:「谢谢各位的光临。今晚是隐月的欢送会,我们在此祝贺隐月。希望他离开映月楼之後,和丰公子的生活快乐美满。为此,我霞姐在这里先饮为敬。」霞姐转过身面朝前席,豪爽的喝了一杯酒,喝完之後在总人面前亮出杯底。
隐月和丰逸文分别回敬了一杯酒给霞姐。
霞姐笑容面脸的说:「今晚,我们喝得尽兴,吃得尽兴,玩得尽兴。」她顿了顿说道:「现在宴会开始。」
霞姐刚说完,楼里楼外人声鼎沸。有欢呼的笑声,有酒杯与就被之间碰撞的声音,有纷沓而至的脚步声……
丰逸文分别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和隐月。他微微一笑:「怎麽?不敢喝?」
「谁说的?」隐月将酒杯抢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他的脸红彤彤,盯著丰逸文不解地问:「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隐月环视了一圈,说道:「宴会上的一切不是你准备的吗?为什麽要亲自准备?」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丰逸文轻轻一笑,「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而是明明知道它是假的,心里倒希望它是真的。毕竟人生之中有一次疯狂就足够了。
隐月继续问道:「为什麽?」
丰逸文又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喃喃自语:「看来你不喜欢。」他转过头:「不过没关系,只要过了今晚。」
「什麽过了今晚?」隐月不解的追问。
丰逸文揽著隐月的胳膊,轻轻的在他耳边细语轻声:「隐月,你知道今晚还有谁来?」
隐月怔了怔,著急的四周盼望。
「看不到吗?」丰逸文又喝了一杯,说道:「还是要我告诉你吗?」
隐月转过头,盯著丰逸文,反问道:「难道是十王爷?」
丰逸文咧嘴一笑:「怎麽,不想见他?」
隐月低著头。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麽脸面去见他。
爱的越深,伤的越深。他这麽爱我,而我却狠狠地伤他。
「真的不敢见他吗?」丰逸文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扬。
隐月邪魅的笑了笑:「谁说我不敢见他,我怕是你自己无法面对自己亲爱的十弟,你说隐月说得对吗?」
丰逸文狡黠的一笑:「隐月,你是在担心我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就带你出去见他。」丰逸文微微的笑了笑,伸出右手邀请。
隐月没有任何拒绝他的理由,随丰逸文握著自己的手走下前席,来到前门。
前门怎能用『热闹』二字形容得了,人如海影如潮。
隐月回过头:「丰公子,好大的手笔。」
「为博红颜一笑,不舍得也要舍得,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隐月侧过头,挡开他的手:「丰公子,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丰逸文调笑的说:「玩笑不好笑,有人喜欢就足够。」
隐月甩开丰逸文的手,转过身向前走。看著门口络绎不绝的客人前来,自己说不高兴也不可能。
我的一生能有几次这麽大的排场?
一名穿著浅灰色长衫的人拿著酒杯走了过来。他微笑的瞅著隐月说道:「隐月,恭喜你。虽然你选的不是我,我还是会祝福你的。」
隐月略微的点了点头:「谢谢,赵公子。」接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歌舞升平乐逍遥,燕舞触影同欢喜。
丰逸文眯著一双剑眉,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挽著隐月的手,一边走一边问:「喜欢吗?」
「不喜欢。」隐月坚决的说。
丰逸文不解地问:「为什麽?」
「你喜欢演戏,可我不喜欢。」隐月随手拿了一杯酒,仰头一饮,「戏演得多会容易当真。」
「你想来真?」
隐月放回酒杯,说道:「我哪敢?我只是丰公子一枚小小的棋子,哪有权力?」
「有什麽不敢的?你喜欢来真的,本王自然奉陪到底。」隐月怔了怔,丰逸文究竟说的是什麽意思。什麽来真?他挣开了丰逸文的手想转身离开,却被後面的丰逸文紧紧的抱在他怀里。
「别动,你看那。」
隐月顺著丰逸文的手,瞧见倚在朱漆柱子旁的丰逸轩。一身紫黑色的他颓废的拿著青花酒壶,独自在角落里面醉酒。
「怎麽,有心痛的感觉吗?」
隐月回转头,莞尔一笑:「是你心痛吧!」
「不过去看看?」
隐月心里虽然对不起丰逸轩,可是他不後悔自己的决定。他镇定自若的说:「王爷要的不是这种结果吗?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有多此一举?况且见到了又怎麽样?」
丰逸文笑了笑:「隐月,你真狠心。」
「不是王爷要我狠心的吗?」隐月顿了顿,「既然要狠心,那就彻底的狠下去。这都是王爷对隐月教导有方。」
丰逸文抿著嘴,略有所思地看著隐月。
「二哥……」丰逸轩似乎发现了隐月他们,他醉醺醺的走了过来,摇摇晃晃的样子似乎要倒下来。丰逸文上前扶著他:「不会喝就别喝那麽多。」
丰逸轩挣开他的手,走到隐月的身前。他旁若无人的深情款款的盯著隐月,时间一分一分流逝,可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味的盯著隐月。
丰逸文拉著自己十弟的手,担心的说道:「十弟,你喝多了。」
「二哥,我没有醉。」丰逸轩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说道:「我有话要和隐月说。」
丰逸文看了看身旁的十弟,又瞅了瞅隐月。
隐月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丰逸轩倒了一杯酒给隐月,一杯给自己。他笑著说:「隐月,我丰逸轩今天在这里祝福你。」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见隐月一动不动的望著自己,他不满地说:「怎麽不喝,是不是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