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人话,芙提却有些听不懂。
思考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什么?”
“粥粥是米米的孩子,”他叹口气,手指从眉心揉到耳垂,“当初如果不是你收留了米米,就不会有粥粥。所以你才是它们的妈妈。”
芙提愣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的声音里找回清醒。
“可是……他们的品种完全不一样啊?”
“因为是不小心怀孕的,我也不知道粥粥的爸爸究竟是谁。”
好像穷途路尽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旁边喂了一瓢水。芙提慢慢地消化这个信息。她曾经以为失去的,却在熟悉疼痛后的某一天被人告知,它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遗物有被细心收藏,并且在很早之前,她们就已经相遇了。
芙提打开手机,业主群还是没有消息。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她皱起脸来,声音小小的:“可现在怎么办?它不见了……”
段昱时揽过她的脑袋,把她虚抱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找到的。”
可刚才工作人员说的那些话她也听到了。明明就是毫无线索。
从前她痛恨他这种后天的自信,如今却有些贪图。
心脏被喜悦和胀痛两种感觉拉扯,芙提揪紧了他背部的衣服。
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他,她别无选择。
段昱时虽然许下这样的承诺,但也只能尽力去做。总不能真的将整个小区翻过来找。
只是看着每天跑上跑下过来找他的芙提,他又不忍她难过。
段望舒最近不在,像个孩子一样不愿意回家。明明之前在瑞士还百般嫌弃地勒令他快点将那孩子带走,可等段昱时真的登门,她总是撒手不肯放。
芙提偶尔会过来吃晚饭,段昱时摸了一下其中的规律,发现她既不给自己打电话,也不会发短信,能不能碰上他在家完全都靠猜。
而他总会有那么些日子是没空的,怕她摁到空的门铃,怕她抱着失望回家,他只好主动联系她。
宋宛的新电影上映在即,他们渐渐准备忙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什么想吃的?我今晚回去。”
段昱时聊了好一会才挂电话,其实基本上都是他在说。不是提醒对方今晚会有暴雪,就是叮嘱她不要提前下楼以防扑空。
副导近来替他处理了不少琐事,虽然这是他的本职,但是以往段昱时总是抢着来做,责任一下子落到自己肩膀上,难免有些劳累。
他有意关心段昱时的情感状况,但也很会察言观色。见他虽然与人约定了吃晚饭,却没什么开心的情绪流露,不用问也懂了。
讲完公事,他多嘴了几句,“最近挺多人跟我打听的,你搞得这么高调,要么就赶紧把人追回来,要么就算了放过人家,给我个确切答案,我好回复别人。”
段昱时让他快滚,“直接说我们两如胶似漆就可以了。我和她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副导看了他一眼,被轻踹一下也不恼,吊儿郎当地哼着歌走了。
晚上带着她喜欢的茶楼的饭盒回去,段昱时一出电梯门,就看见了徘徊在门口的某人。
“不是说了我七点半到吗,你不用这么早下楼。”
芙提看向来人,再看看自己的拖鞋。
“没关系,我也没有多余的事情要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年档期和行程塞满了她的生活,回国了却能放松下来。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自悲,但芙提渐渐意识到,京都的生活节奏确实适合她。
段昱时开了门,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芙提从善如流地去泡茶,以便饭后消食的时候喝。
他去找碗,芙提便去洗手。
默契得很像多年夫妻。
她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讲话,总是盯着菜,心里盘算哪一样好吃与不好吃。
即便时隔许久,他也还是记得她的习惯。
吃到一半总要喝水。
芙提接过他端来的杯子,咕噜咕噜两大口下肚,放回一边。
“今天有消息了吗?”
她目的性太强,段昱时清楚这样的温馨是暂时的。即便贪恋眼前的眷恋,但该做的事情他还是不会故意懈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芙提眨眨眼,“我或许会知道粥粥在哪里了。”
“你见到它了?”
她摇头,“我猜的。”
宠物走失找回来的几率并不大,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不少人愿意为渺茫的希望奔波。
哪怕最后真的哇渺无音讯,也希望它能够去到另一个好人家,而不是生老病死在世间的某个角落。
芙提说她猜的,如果相信的话可以和她一起去找找看。
段昱时怎么会不信她,吃过晚饭两个人就出门了。
从小区某个门口出去,她绕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些火腿肠。沿着光线昏暗的路灯直走,周围都是茂盛的灌木。
天气预报准时准点,雪慢慢地飘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一边走一边看,段昱时跟在她身后,来往偶尔有车辆,擦肩而过了几班,她终于把脚步停在一个破旧栅栏的跟前。
这里离小区不远,但荒废了许久,碍于窄小的空间和地理位置,开发商至今未想出要如何处置,于是晾到至今。
她突然蹲了下来,开始探头寻找。
火腿肠被她剥开半截,以人类的嗅觉或许难以被吸引,只是动物不同。
很快,耳朵里就传入凌乱的几声猫叫。争先恐后地,不止一只。
先是一只叁花跳了出来,段昱时吓了一跳,想伸手护着芙提,结果流浪猫精准降落,踩到了离芙提一步之外的地面。
“喵。”
它有些不见外,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以后,就开始偏头吃火腿肠。后面的流浪猫鱼贯而来,越来越多。
“我前几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这里喂流浪猫。”芙提说,“白天里看着没什么,到了晚上他们就会出来觅食了。”
她指着后面那个黑漆漆的,类似下水管道的洞口,回头看段昱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吗,那个平时没有人会注意的地方,是它们所有猫猫的家。”
段昱时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这里有很多流浪猫,我甚至见过缅因、暹罗这样名贵的品种。但是都是脏兮兮的,也不愿意跟人走,大概是被人遗弃了。”
芙提说,“所以我想,或许粥粥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那只叁花就叼走了她手里的火腿肠,拔腿往家跑。
芙提由它去了,继续开新的食物给别的猫猫吃。
雪越下越大,好在段昱时怕她淋到,出门前挑了一把很大的伞。伞下不仅容纳了两个人,还容纳了数不清的小生命,成为寒冬里的一隅天地。
段昱时垂眸看她喂得认真,被湿漉漉的脏毛蹭过手背也毫不嫌弃,专注到打扫不了。
人们常说才华是种天赋,可努力和认真又何尝不是呢。
芙提总觉得自己蠢钝,和一蹴而就的人相比毫无优势,可一步登天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不少?反而是她普通的坚定胜过一般人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后来在关于被吸引这个问题上有过很多答案,但想来想去都没有结果。
爱一个人既会爱她的优点,也会爱她的缺点。欣赏她的努力,也珍惜她对这个世界天然的钝感。
见惯了声色犬马,都不如这一场暴雪天气。
气象越来越不好,狂风呼啦啦地往耳朵里灌。芙提把被吹得凌乱的耳发撩到耳后,去开最后一个罐头。
“没有了哦。”
她伸手摸了摸最近的小猫,瘦弱的身体甚至都没有她的手腕大。
段昱时有些不忍,“我们该走了。”
芙提嗯了一声,“再等一会吧。”
他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雪已经铺满这条小路。
视线里突然有身影一闪,芙提抬头去看,是那只叁花。可它从洞口跳出来以后没急着来抢罐头,而是朝身后不断地喵喵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抹带污的白毛在它的呼唤下踩着慵懒的步伐一跃而下,尾巴高高地竖起,朝着芙提走来,嘴巴还带着火腿肠的碎屑。
叁花抢走的食物,竟然是给它吃了。
大家都凭借自己的力气或速度抢东西吃,生怕有上顿没下顿,它倒好,不争不抢,娇生惯养到别人叼到它嘴边。
即便在恶劣的大环境里生存,身上的毛发成缕,也掩盖不住它的趾高气昂。
这哪里有一点流浪猫的样子。
段昱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逆子。”
粥粥张开嘴巴,长长地嗷呜了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黑夜里的雪天,是茫茫一片白色与灰暗的交织。连月亮和星子都要躲起来的天气,段昱时撑着伞,芙提抱着用围巾包起来的粥粥,一步一步往回走。
到路口的时候她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流浪猫在隐蔽处探出头,在目送他们离开。
路灯下还能看清它们毛绒绒的脑袋,和一双双干净圆润的眼睛。
脑子里想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决心在一刹那中破土而出,芙提猛地抓住段昱时大衣的衣角。
他垂头去看,只能看见泛红的眼眶。
她抽噎了一下,想说话,就被温热的掌心盖住手背。
“我知道的。”他说,“明天我就找人来把它们接走,帮助它们找到一个真正的家。”
他的拇指摩挲过眼睑,“你别哭,好不好?”
如鲠在喉的感觉将芙提包围,看着在怀里被她的体温簇拥起来的粥粥,即便流浪多日满身狼狈,也依旧傲娇亲人。
前面是大雪漫漫终有灯火等候,身后却是白雾茫茫冰霜包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又回头看了一眼。
除了段昱时,她好像也找不到别的、更好的解决方法。
“好。”
他行动力一向很快,几乎是没几日,就收到了相关部门的电话。
那时候黎慈甚至还在她的身边,听芙提接起电话后问了一句:“收购确认?”
段昱时竟然将那块地皮买了下来。
本来就是不抢手,甚至有些难处理的问题,开发商们一直都有些头痛那块地方能用来干什么。如今被人提出购买,经过个人财产审核和落实,和对方单位给出的未来规划后,倒也轻而易举地让了。
只是一掷千金,只为了放置一个流浪猫收留点?
负责人看了好久,才带着难以置信接受了对方工作室不是慈善机构的事实。
有钱人这么多,他没必要去揣测。
可段昱时却有心将名字写成芙提。等到她问起时,也仅仅是解释说,“这是你的愿望,该由你亲自实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做了就没意义了。
黎慈问她是什么事,芙提一五一十地说了。
经纪人倒是没什么意见,这种传出去算得上正面的事情,她一向不会阻拦。
今天过来,一是告知她近日行程,二是提醒。
“宋宛的新电影定档跨年夜,因为之前出过问题,牵扯到许多人,上面已经有些意见了。赞助商的意思是确保其稳定上映,在此期间不希望出现除电影宣传以外的消息。”
芙提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她提起段昱时,“尤其是与主演相关的绯闻,这段时间都要靠各方力量压一压。芙提,这一点怕是针对你的。”
黎慈没忍住,多了个心眼,“你们到底在一起没有?”
芙提不说话。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不管你这个,但不能影响工作。总之!你两都低调一点。”
经纪人关上门走了。
芙提才开始整理自己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但又想不明白那是什么。
黎慈问她她没回答,一是不希望公司那边干预自己的生活,二是因为知道即便解释了,她也会按照自己所听所想去理解,芙提的陈述与回答并不那么重要。
经纪人一开始不希望段昱时和她纠缠,是因为不想被其影响。但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放养她,是因为从中尝到了甜头。
舆论带来的力量,日渐升高的代言价格和片酬,有的时候不仅得靠作品说话,还得靠热度,靠人脉,靠背景。
如果芙提表现得肯服软肯低头,黎慈说不定还会引导她去做。
毕竟段昱时这叁个字就像是活金子,谁沾边都得富贵。
她知道自己越来越迷茫了,所以也不敢兀自开口。太多声音会影响她的判断。在和段昱时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无论迎来什么样的二次结局,芙提都希望这个过程里至始至终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所谓的前情恩怨,也有任何对未来的惆怅迷惘。
她只想要一个确切答案,看看自己把所有真心豁出去的爱人方式,是不是就真的就覆水难收。
可现在看来,好像是没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京都越来越冷,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圣诞悄然而至。
作为新任的金鹿女神,在后来者尚未产生之前,芙提都得承担起这个头衔带给她的工作。
比如说参加卫视的新春节目录制,接受各种各样的采访,出席有必要的活动,跑一些重要通告……总之忙起来的时候,几乎脚不沾地。
一次品牌方的晚宴上,她再次和付箐碰上了面。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的人能够成为利益伙伴,有的人却只有一面之缘。即便合作过,也不一定能有下文。
芙提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付箐倒也和颜悦色。
“综艺没能上,说心里话我反倒松了一口气。”她说,“我其实不太会和晚辈相处,节目里多数时间都在沉默,真怕播出了以后来试我镜的人更少。”
这当然只是场面话,谁会放着资源不去争取?但芙提也只是附和,“其实我也是社恐……”
“社恐?我看你和小厘玩的挺好。”
芙提心想,那是因为她自来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起来,节目录制结束的那天,乐明厘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她不肯放,说回去京都以后一定要约她出来吃饭,要跟她当一辈子好朋友……结果后来一落地就被外派出差了,十天半个月以后再回来,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成年人的热情来得快自然也去得快,更别说并不牢靠的友谊了。芙提在这方面看得很开,只是现下突然听见对方的名字,还是有些唏嘘。
她笑了笑并未作答,付箐也是人精,自然不会揪着这个话题继续。反倒是八卦起她和段昱时的事情来。
“那孩子,我倒是有些了解的。”
付箐拉着她的手往外面的露台走,这里人多眼杂,有些话被有心人听去了可不好。
“芙提,你出道这些年应该都有所耳闻,演员也好明星也罢,都挤破了头想要往豪门里钻。”她的声音很轻,淡得让人听不出是规劝还是警告,“可那些表面上称心如意的人,又有多少笑到了最后?走到利益的斗兽场上,婚前财产也好,人脉关系也好,是婚姻还是坟墓,可不能简单地用爱情去评判。”
“我知道女孩子或许都向往他那样功成名就的男人,只是段昱时的背景远比你想象中的深厚。如果一意孤行,我只害怕你以卵击石。”
芙提并不清楚付箐心中所想,以及她是否知道她和段昱时曾经在一起过这件事。但她眼中含着的叁分担心,在这些年的人情冷暖里属实难得。
她没有反驳,只默默应好。
可付箐是什么人?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没有听进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知道这小姑娘是由段昱时一手带大,两人说不定曾经就有过什么火花。也知道芙提和段博裕合作过,想必对段家也有一定的了解。段博裕或许能够允许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出演自己的作品,但不见得同一个对象,他会同意对方出现在自己儿子的婚姻里。
段昱时和他父亲的关系那样差,倘若真的为抗到底,只怕会愈加恶化。
她作为段舒华的朋友,当然不愿看见好友的家庭再添裂痕。
而多嘴和芙提说的这些话,虽有私心,但也算是提醒。
“好孩子,”付箐心情复杂地摸了摸她的头,“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事情比爱恨情仇重要得多。”
芙提说对。
这个道理,早在叁年前,段昱时就已经身体力行地教过她了。
可一边告诉她这样残酷的格言,又一边为她破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露台靠近入口,可以看见门童毕恭毕敬地向停靠在眼前的车辆鞠躬。那扇灰暗的车窗摇下来,稍微偏一偏,芙提就看见了那漫不经心的侧脸。
“他来接我了。”芙提说,“付老师,那我先告辞了。”
付箐还没来得及开口,甚至伸手都抓不住她裙摆。高跟鞋蹬蹬地往左侧的楼梯跑,一眨眼就出现在一楼的小径上。
她俯视着朝那迈巴赫奔去的背影,轻飘飘的好像一片雪花。白得纯粹,又冷得生人勿进。
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围巾,付箐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
年轻真好。
是她逾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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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昱时看她轻喘,拿礼物的手顿了顿才递过去,“跑什么?”
“没什么。”芙提接过来,却看都不看一眼,“你就这样提前回来,真的好吗?”
他几日前去了星城出差。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全靠那正在施工的小猫收容所。芙提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很多东西都不懂,只好问他。而段昱时乐见其成,甚至有意延长相处的时间,一来二去,彼此的距离拉近不少。
起码送礼物的时候她没说不要了。
段昱时说没事,叹了口气,劝她:“特地给你带的星城特产,还是拆开看看吧?”
是一盒草莓夹心白巧。
星城盛种草莓,当地有很多草莓加工食品。虽然线上都有销售,但厂商十分狡猾地采取了品牌效应,限制一些口味只准在市内的实体店内出售,好吃但难买,惹得零食爱好者又爱又恨。
但芙提的心不在这里。
段昱时去之前,收容所的完工时间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他当时说的是工作很多,不一定能赶上。如果害怕,可以等他回来再一起做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心吧,忙完了。没有翘班。”他解释得自己都想笑。
芙提听到肯定回答,才肯坐回去好好拆礼物。
看她一口一个草莓地往嘴巴里面塞,段昱时忙着倒车也从后视镜里多看了一眼,和她商量道:“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流浪猫暂时都安放在附近的宠物店里,即便花了一笔不小的钱,但好歹让它们在这冰天雪地里有了一个去处。段昱时不关心支出,他主要是想先让芙提安心。
燃眉之急已经解决,剩下的慢慢做就好了。芙提没什么异议,都听他的。
她今天莫名地乖巧,惹得段昱时看了她好几次。
红灯的时候甚至得寸进尺,抬抬下巴,要她喂一个。
“你自己吃吧,我给你拿纸巾擦手。”
段昱时不动。
芙提犹豫了几秒,看看他又看看盒子,最后心一横,把盖子盖上了。
“都别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她送回家,段昱时明早还有会要开,并没有留宿的打算。他告诉芙提,如果想探望粥粥,可以直接联系段望舒。
可芙提不敢,她总觉得怪怪的,不敢面对。
许是知道了她是段昱时的姐姐后产生了拘谨,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和别人弟弟接触,身份一下子从朋友变成家人,有些不愿更进一步的尴尬。
她和段昱时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就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今晚付箐说得都对,芙提不上心是因为根本没想这么远。
飘渺的未来不需要提前划定结局。
“觉得尴尬可以带上我一起。”
段昱时没问她为什么别扭,只替她提供解决方案。
可在她下车前又觉得有些不妥,把人叫住了。
“芙提,有什么想法我都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不说话。
段昱时说,“我的想法是等你接受了,再把你郑重介绍给姐姐。以前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那时候她并没有回国的打算,我们也没有像样的假期。”
“不管你怎么认为都好,介绍家人这种事情我只想为你做。”
芙提差点脱口而出,那宋流玉算怎么回事,但忍住了,她知道很幼稚。可这毕竟是她的心结。
她在乎的从来不是他们的过往,而是段昱时的方式。如果曾经有人打破过他的百分之十,那凭什么那时候的自己不可以,又或者说那时候的段昱时把她当什么呢?
这场较量和宋流玉本人并没有关系,所以芙提并不打算将她变成争吵的话题。
她装作听进去了,步伐轻松地走了。
段昱时在拉下的车窗里看她心事重重的背影,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情绪涌上来。
星城离京都不远,但因为经纬度稍有差距,冬天总归是更冷一些的。再加之靠海,一入了季节,风吹过来能让人毛孔都颤抖。
段昱时就是踩着满地枯枝败叶走进那个落满雪的白色院子的。
这边属于老城区,年轻人多往新城跑,留下一堆年迈的骨头,守着这城市的古老文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提前打过招呼,所以秦承峰清晨起来扫雪,在门口看到他的时候并不惊讶。
“来得还挺早。”
他一个住在这偌大的院子里,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见子女亲戚。妻子在中年已经去世,即便孑然一身也没有再娶。
屋子采用的是日式建筑,厢门一推一拉,就把风雪都隔绝在外。他给段昱时倒了杯热茶,便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颇有些仁尽义至的意味在里头。
段昱时也不急,慢悠悠地品尝、打量,时间晃过半个多小时,老人又步履蹒跚地坐回来。
他抱了本书,戴上了老花镜。早起是他多年的习惯,做学者这么多年,现代写得天花乱坠的报纸他不爱看。
秦承峰没有主动开口,段昱时也不忙着表达来意。等他慢悠悠地翻过几页,才等来一声哼笑:“你这年轻人还真有意思。”
“我想过老了以后会有很多人来看我,为了一些孝顺的名声或者钱财,但我没想过,我外孙女的丈夫会来。”
毕竟他和芙提并不亲近,甚至在她母亲死后,作为血亲没有站出来承担赡养义务。
“人生在世,预测不到的事情十之八九。”段昱时放下茶杯,“我能来,当然是一种缘分。”
“缘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啊,缘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文人不愿绕弯子的时候,往往比其他人更直白。
“秦老先生有十几年没和芙提见过面了吧?”
其实从她降临人世起,秦承峰见她的次数就不多。
他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先生,说好听点是正直,说难听点就是死板。芙提妈妈当年作为最备受期待的孩子,却处处忤逆他,甚至最后一意孤行。与其责怪将她哄骗的季明岩,秦承峰更不齿女儿的愚笨。
段昱时并未了解那段过去,自然也不会插手两家是非。见秦承峰冷哼着默认,给他的茶杯添满。
“我在电话里告知过您,我会是芙提未来的结婚对象。此行此举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让您得知外孙女现在安好,将来也会过得称心如意,请您放心。”
芙提自始至终没姓过秦,即便有着浓厚的血缘,秦承峰也并未放在心上。
他讨厌无用的东西,包括人。
就是因为清楚那孩子的秉性,深知就算将她带回来,她也会怨恨秦家对她母亲的放任。明知有人溺水,却毫不作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罪过。
但秦承峰又怎么能够开口向她解释,一个人的一意孤行胜过千万张劝说的嘴。索性闭上眼狠下心,让季明信将其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季家吃些苦,也总比在秦家被人戳着脊梁骨长大得好。
因为秦承峰还有另一个女儿,也是个酸臭性子。才华不及,却自视清高。这些年他身居旧院,为的就是徒一份清静,不想与她嫁的乡绅土豪同流合污。
“芙提现在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大明星。”段昱时说,“即便秦家与她并未有过太多交集,但只要她活着一天,就有可能沦落成你们的人脉。”
秦承峰一顿。
眼前的人显然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段昱时并没有打算告知,只是缓缓吐露:“我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替芙提来孝顺您的。”
“无论婚前婚后,只要她不想,就无需踏入秦家一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承峰早就不过问小辈的事情许多年,但由于芙提职业特殊,即便不刻意打听,也能知道两分成就。
雏鸟有了强韧的羽翼,旁系产生攀附心理很正常。只是秦家并未善待过芙提,她也就没有报恩这一说。
可人为了自己的欲望总是不要脸面的,秦承峰清楚自己的小女儿和女婿是个什么性子。
这夫妻也曾明里暗里朝他讨论过几次,说什么为了晚年家人团聚,又说什么儿子艺考分数不高,想闯荡闯荡娱乐圈。
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年轻人,秦承峰摇摇头。
“如果是小辈逾矩,或是冒犯了芙提和段先生,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老人苍颜鹤发,精神却很抖擞。
“我没有留任何财产给芙提,自然也就没动过让她给我送终的念头。”
段昱时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想必芙提和秦老先生一定是祖孙同心的。”他笑得自然,眼神却冷漠,“我只是不希望日后有人得知她日子过得好,平白无故来增添她的烦恼。”
伏玥给了他住址,段昱时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为从前自己漫不经心地将她的伤口揭过,不上心到愧疚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记忆却很清晰,清晰到还记得芙提当时蹙眉的表情。
她柔软、易碎,害怕被触碰的过去,其实是一块伤口。而那时候的她,在他面前鼓起勇气说出“私生女”叁个字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因为确信会被他接受,所以秉持着绝对的依赖,决心坦白。
可他掠过了。
那时候的段昱时,只看到了她在演戏上的短板,并且急切地想要打磨雕琢。
在他遗忘的很多角落里,芙提受了太多太多委屈。
所以能够被她赐予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段昱时只恨不得将每一个细节都熨得平整妥帖。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想起这些亲人,想起他们带来的伤害与影响,做什么样的选择段昱时不会插手,只是有的路,他必须替她清干净。
“老先生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人为难,直接将名片给他们就是。”他从大衣的夹层里掏出一张黑卡,“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每个月都会定时汇款。”
看见老人皱眉,段昱时补充道,“金额不大,大概够您衣食住行和看病。这不是我的贿赂,而是我作为孙女婿,连同芙提一起尽的孝。”
秦承峰不接,他便把卡放置在桌上,准备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良久,老人才有些疑惑地问了句:“你们结婚了?”
段昱时笑,“还没有。但一定。”
他的心告诉他一定。
跨年夜那天京都终于结束了恼人的暴雪天气,几近瘫痪的交通重新连接。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挤满了人,大型商圈内此起彼伏的音乐缠绕听觉,但终究抵不过硕大的电子屏幕投屏震耳欲聋的特效声。
上面正在播放一个热映电影的剪辑片段,阴暗的画面,悬疑的风格,句句台词连在一起便是背后的一个惊天阴谋……那狠厉的眼神,咬牙切齿的一句“谁在说谎”,几乎锁住了所有路人的视角。
画面突然一黑,沉重的背景音乐伴随着节奏,将一个又一个领衔主演和各种工作人员、单位的姓名播映出来。
一厘米工作室的logo作为最后的压轴,在浓墨的背景下毛笔字逐渐晕开。
“天呐是季芙提……”
一夜之间,无数影票纷飞。
叁天后,黎慈拿着最新的数据走进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不是唯一主演,但投放的内容里芙提的镜头占了将近二分之一,也算是给足了我们面子。”
宋宛的片子能够顺利上映,并且大受好评,对参与其中的演员和资方来说,当然是喜闻乐见的。
“关于芙提的话题,热度每天都在文娱榜攀升,微博评论和私信里都是夸赞和询问是否转型的。粉丝这么积极,我们该怎么处理呢?”
黎慈摆摆手,“晚点买些通稿,往演员就应该多戏路发展这个方向引。”
“我们这样其实挺有压番的嫌疑,其他角色已经颇有微词,昨天还看见一些水军在刷。”
“整部电影里本来就是芙提的咖位最大,不着重以她为宣传点还能拿什么宣传?演技样貌我们哪样配不上粉丝的夸赞?”
暴脾气的同事把桌子拍得直响,黎慈让他稍安勿躁后,才对着刚才发言的助理说,“先观察一会,不要轻举妄动。”
“对了慈姐,除了电影本身以外,芙提最近和段昱时的关系也成为了观众热议的重点。”
有同事立马举手,“之前让我盯着的豆瓣的那群人,最近又开始活跃了。”
资方在开播前压了这么多关于他们的热搜,如今却对那些恋情话题视而不见,态度可见一斑。
只怕其中也少不了段昱时的放任与周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慈看了看从开会到现在,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芙提,抿了抿唇。
窗外开始下雪了。
“二十二岁出道,因为不适当营销导致全网非议,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不知道这条漂亮的裙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连高跟鞋都穿不稳的孩子,需要人一步一个脚印地牵着走。而她很幸运,拥有这只手。
那个男人教会她跳舞,教会她穿鞋,教会她爱是在心口难开。
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山顶的星星,但也无法克制自己迷恋那一寸烟火的光芒。
叁年的沉寂与孤单,教会了她成长与懂事,她在镜头前越来越熟练地扮演各种人,捧着奖杯一步步走上曾经可望不可即的宝座,开口都是感谢,却从来不提及她的伯乐。
我原以为这是一场be,却在无数的细枝末节里找到相爱的痕迹。
那个绚烂的夜晚,她看着他点火,他也在看着她盛放。
至今都还在被誉为夏日神作的电影,是他替她打造的水晶鞋。
奖杯交接的瞬间,两人相隔一千多个日夜后再度重逢,他亲手替她加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过程里,或许有过刻意遗忘的时候,却始终缠绕心头。
摁捺不住的情愫如同秋季飘落的枯叶,不断堆积,不断滋养着勇气。
她回来了。所以说什么都不想再放开手。
当颁奖嘉宾也好,投她拍的电影也好,在媒体面前承认彼此的关系也好,都是他迈出从前不敢迈的那一步的证明。
粉丝总可惜,凭什么爱的更多的是女孩子?
可那叁年,没人过问过他的寂寞。
瓣里的人总说,他们肯定在我们不知道的世界里相爱过。可如今这段感情被放到了人尽皆知的世界里,我依然看不见他的热情。
我总担心太过优秀的男人会限制她什么。可在他身上我看不到。
有的人的爱,隐忍,含蓄,不溢于言表。
却真诚,坦率,直白,始终如一。
其实作为粉丝我并不愿意她在事业上升期早早被恋情套牢,被黑粉抹去努力戏称资源咖,更不愿自己的玫瑰变成他人口中的菟丝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做到了。
接不擅长的题材,接不出彩的角色。不是一番也无所谓,勇于尝试且成功过关。
那些票房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我也是在这之后才明白。原来有的人真的甘愿隐姓埋名做跳板。
两个爱情的大笨蛋罢了。”
一篇发表在某瓣和超话上,没有指名道姓的小作文,短短一夜,就凭借细腻的文笔与情感在网上爆火。
句句不提芙提,却句句都是芙提。
团队翻阅评论的手都在抖,太多的新消息根本看不完。
办公室的电话快被打爆,连上面的高层都被这热度惊动。
黎慈在走廊上急得团团转,可怎么都打不通芙提的电话。
段昱时看着放在主控台上的手机,震了又震,趁着红灯,伸手调成了静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侧目看芙提在副驾驶依旧熟睡,心里默默盘算着该怎么叫醒她才好。
到了目的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托着人的后颈和膝弯,轻轻抱出来。结果还没有走出两步,怀里小小的一团就醒了。
芙提被包裹在柔软的大衣和男人的体温里,但冬风还是把她冻得一激灵。
“我下来自己走……”声音有些哑哑的软,“你不要随便抱我。”
许是睡蒙了,她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两个人慢吞吞地走到那扇透着暖黄亮光的门前,玻璃门推开,前台的招财猫就感应着发出了喵的一声。
工作人员迎上来,“段先生,季小姐。”
“今天说的那只小猫怎么样了?”
一边聊一边往里面走,工作人员说,“已经送过宠物医院了,小猫包扎好之后就送回来了。医生说是骨折,估计得费些功夫。”
玻璃柜里装着今天在马路旁边捡到的猫,被绷带缠起来的右腿看起来疼痛难忍。
芙提皱了皱眉,段昱时问:“有监控录像拍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暂时还没什么消息。不过这种事情在偏僻路段很常见,不少车主都被突然冒出来的野猫吓到过,追责起来也没个结果。”
“离这里不远吧?怎么不救济?”
“已经在做了。只是那窝点有点偏,猫咪们东躲西藏地不太好抓。”
段昱时回过头去,芙提还在盯着那猫的右腿看。
等谈完了事情回到车上,她突然冒出一句:“好不了了吧。”
虽然工作人员说得很委婉,但大家心里都清楚。
段昱时拉紧她的围巾,很慢地“嗯”了一声。
芙提缓缓蹲了下来。
“怎么了?”
“难过。”
段昱时站在旁边,看着她小小的发旋,半晌才移开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太难过。”
“嗯。”
芙提平复了五分钟,抖抖腿重新站了起来。坐回车上才发现自己没有拿手机,看见亮起的手机屏幕,解锁才发现黎慈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
回拨后平静地听她说了一会,段昱时也没急着开车,经纪人絮絮叨叨念了一大堆,内容不清楚,因为芙提全程都是“好的”、“知道了”、“我明白。”
但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那篇小作文的事。
芙提今天刚下飞机,段昱时却是一直都在京都,消息来的比她快一点,但也没有很快。
起码他知道的时候,文章已经火起来了。
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会有除影迷之外的粉丝。
凭借恋情吸引路人缘,这是以前从未设想过的。
芙提挂了电话,打开了微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莫名心跳漏了一拍,心虚地摸摸鼻子。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心虚什么。
她看东西很快,一目十行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段昱时观察着她的表情,从迷惑到木讷,从惊讶到平淡。
然后语气有些奇怪地把那些文字递到他面前,问:“你写的?”
“……?”
他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没有这么闲!”
芙提看他不知所措,“哦”了一声。
没了?
被十几万人点赞,如此潸然泪下的文字,在她季芙提这里只能夺走两分钟的时间,和一声不甚在意的,哦。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驱车送她回家的路上,短短十分钟路程,脑袋里一直在循环播放这个字,耳边甚至还在重复原声。
看她解了安全带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打算都自己说的样子,段昱时伸手把她拉住了。
“季芙提,你看完了就没有什么心情吗?”
“我应该有什么心情?”
他无言以对,松了手,但芙提还在等他的下文。好像这个问题让她很迷惑。
段昱时在她身上已经接二连叁地尝过受挫的滋味,但还是受不了这种拿她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人骨头控制不住地酥软,根本硬挺不了。
他握着方向盘,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开口。
“文章不是我写的,热搜也不是我买的。”
芙提点点头,“我知道。”
“但那个粉丝说的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是真的?”
他落败,狼狈地趴在方向盘上,半张脸埋进手臂里。
“我不想再放开你的手了。”
今夜无雪也无月,只有狂风在呼啸,几乎要震碎车窗将人吹走。
灰暗到干净的天空,像一贫如洗的宇宙。
芙提觉得好冷啊。
于是把手放进他的脖子里。
“好吧。”
段昱时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被冻得一激灵,抓住她的手丢出去,又觉得好冰,抓回来放在手里握着。
两个宽厚的掌心包裹着两个小小的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很郁闷,“好吧?好吧是什么意思?”
“……”
“听不见,你再说一遍。”
心跳太大声了。
芙提做了决定,自然不会扭捏。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大概率是在紧张,于是故意放慢语速,直到他不满地用力夹住自己的手。
她没忍住笑。
“好吧,就是好的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昱时把她送到家门口,这条回廊已经被他走出无数痕迹,却仍然停留在在门外驻足的阶段。
十几分钟前以捉弄他为乐,现下连个离别吻都不肯施舍,段昱时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